早安和程澄乘了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眼前漆黑一片，只有几缕月光投映在地面，根本看不清什么。
天气清冷，对黑暗感到紧张的早安吐出一口气，雾气散开。听力和视力超群的程澄察觉异样，提议道：“好像没人了，我们下去吧。”
“嗯……”不管怎样，先下去再说。早安害怕眼前的漆黑，临时起意道。
“啪嗒——”
不远处亮起一簇火苗，加上清脆的声音，是打火机没错了。冷风一起一落，烟味扑面而来，“来都来了，着什么急走。”声音沉闷透着疏离，深吸一口然后吐出云雾，眼睛移到早安身边，冷笑道：“你还找了帮手？”
早安自是分辨不出说话的人是谁，但她只要知道那人肯定不是林琳，因为是个男声。且不说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哪怕听懂了也不想逗留，匆忙转身对旁边的程澄道：“她没在，我们走吧。”
程澄凭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眼对方的轮廓，有些许熟悉，但不想生事，抬步要同早安一起离开，面前却突然冒出几个人围上来。
“你胆子居然这么小？呵呵呵。”点烟的人不紧不慢地走到早安和程澄面前，尽管眼前暗沉一片，但声音满是厌恶：“长得一般，狐媚的本事倒是挺大，这身边站的又是……”
“黎……一凡？”
程澄认出了黎一凡，两人家住同一条巷子，不过一头一尾，这几年上一辈产生了恩怨才不怎么来往，但两人从前关系是不错的。
“程澄。”黎一凡眼中闪过惊讶，旋即轻笑：“你不是有对象了吗？怎么，嫌一个不够？还想……”
“黎一凡，你闭嘴！”在黎一凡的印象里，程澄极少发怒。当程澄突如其来的一声吼，他被震住，话卡顿了。
“这里快关门了，换个地方说话吧。”程澄深呼吸一口，压下心头的怒火，朝黎一凡提议道。黎一凡缓过神，笑意深却，“大不了就在这呆一晚上！”
“我随便你。如果你不怕被学校开除的话。”程澄见黎一凡意气用事，也不着急劝，选择以毒攻毒，“你再胡闹下去，见到林琳的机会只会更少。”
黎一凡听见程澄提及林琳的名字，有点动容，但又有点生气，低吼道：“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目光移向早安，声音飘渺：“学校后门的烧烤店！敢不来，整惨你！”
程澄一开口，早安就插不上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直至听到黎一凡吓唬她，她生气地攥紧拳头，正想怼回去，胳膊被拉住。
“我们走！”早安迟疑了一下，黎一凡便领人走楼梯下去了。
早安仍怔在那出神，直至程澄叫她：“早安，快关门了，我们也赶紧出去吧。”
“喔。”早安呆呆地应一声，她还停留在刚才黎一凡和程澄的对话内容。不知不觉地已经走到了光亮的校道上，可早安的眼神依然涣散。
“我替你过去，你赶紧从前门回家吧。”程澄见早安心事重重，以为她在担心和害怕，停下脚步，安慰道。
早安听到程澄的声音，瞬间回神，忙不迭拒绝道：“怎么能让你去，太危险了……明明这就不关你的事。”
程澄聚精会神地听早安说完，微笑道：“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啊？”早安有点懵，好奇道：“你们认识？”
程澄没有回答早安的话，而说：“没什么危险的。你明天照常来学校上课，今晚的事就忘掉吧。”
“可……”早安还想阻拦，但程澄给予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暗示她放心便快步向校门走去。
早安望着皎洁的月亮，郁闷地叹声气：“月亮呀月亮，为什么人会有那么多烦心事……你真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她疲惫地回到家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把手机插上充电线便拿睡衣去洗澡了。
等睡前工作全部忙完，躺在床上才开机。
叮叮叮叮——！
屏幕飞闪出N条未读短信。不一会儿，满屏全被占了。这种疯狂的行为，至今为止，除了慕容琰，好像还没第二个。
有了经验的早安淡定地打开信箱，一条条读下来……
发了不下三十条短信，每条的内容都非常简短，大意无非是觉得她失联了。
早安感到很无奈，不想回信，但又担心慕容琰还在担心自己，准备回个“没事，勿念。”之类的，他便打电话过来。
“呃……慕容……”早安犹豫了几秒，接起电话，话还没说完，便被慕容琰劈头盖脸说一通。
“你电话为什么总是关机？一天都没个声音，你老是这样，我都快要找警察叔叔帮忙了……”
慕容琰啰嗦的话一串接一串，起初早安还挺有耐心，渐渐地耳朵起茧子了，实属无奈才打断慕容琰：“我是个成年人，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我在教育你。失踪了还有理了是不是？我明天就让阿标拿部手机给你用。这手机功能很多，最重要的是能随时知道你在哪……”慕容琰又开始在介绍手机的功能。
早安越听越觉得奇怪，打岔道：“你这手机的功能怎么和监控那么像？”
“一点都不像！”慕容琰毫不犹豫地否决道。早安无语，明明就很像，正要怼回去。那边的慕容琰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又来一句：“监控是固定不动的，我给你的手机方便携带，能一样吗？！”
早安：“……”
“我能拒收吗……“早安嘴角一抽，向慕容琰弱弱地建议道。
“呵呵……”慕容琰忽然笑了起来，早安以为有商量的余地，谁知他紧接着冷声决然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