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弄乱,我就没管他。
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熟悉的凉意沾染上我的耳朵。是他的指,在我耳骨上,沾着那颗耳机头,轻轻徘徊。
我的手僵住,动作僵住,浑身上下每一寸都僵成冻干草莓。
耳上流连的凉意顿了顿,似是犹豫。
他靠得很近,包裹住我的青草般的气息,近在眼前的白皙精致的锁骨……我不敢抬头。我知道他的那双盛有星宇的桃花眸,一定会叫我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顷刻崩断。
他的手指终究还是继续向下,停在我耳垂上很轻地捏了捏。
我听到上方属于方却低低的、像大提琴一般缓缓流淌出来的声音。
他唤我:“女朋友。”
他说:“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嘴巴有点干,我舔了舔舌头,还没有说话。
他吻了下来。
呼吸在一瞬间炽热侵染交缠。
……
……炸了。
炸了!
炸了……
。
。
那是我第一次接吻。初吻。
他笑着跟我说:“草莓味儿的。”
我臊得满脸通红。
后来他送了我一根草莓味阿尔卑斯。
听同桌说,草莓的阿尔卑斯,糖语是喜欢……
这玩意儿还有糖语的吗?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不过总之,我还挺喜欢的。可能,可能年纪小,就爱吃糖吧。
糖很甜呀。校园的生活是像糖一样甜。
这次周考的结果还不错,数学是146。
武老师再次把我叫去办公室,批改好今日份练习卷后,她让我坐在她旁边,很语重心长地:“很多学校里男孩子女孩子谈恋爱,都是女孩子比较吃亏。而且成绩浮动上女孩子也都比男孩子大。”
“老师不轻视17岁的感情。但是老师有点担心。这个担心不是不相信你。是担心17岁的女孩子还没足够成熟、清晰地了解到自己在做什么,和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你能告诉老师为什么吗?”
这份担心,也很甜。
我怀着温暖而尊敬的心情:“因为我很相信我自己。我也很相信方却。”
“很相信你们一起吗?”
“不是的。”我摇头,“相信我自己,和相信方却是分开的,是两件事情。”
她顿了顿,打趣:“老师很高兴你没有说相信爱情。”
我也笑。爱情是什么呢?我说不清楚。既然我都说不清楚,我怎么能让自己去盲目地相信她。我不喜欢盲目的相信——那会让我没有安全感。像浮萍。我需要找到一个着地的理由,才能让自己踏出过去17年的舒适地带,然后直面新的可能性。
老生常谈地,早到的感情之所以受到反对,无外乎是两点:耽误学习,和脆弱易碎。我耳熟能详,所有曾有的犹豫、退缩归根结底也都源于此。
但是,方却引导着我去看到了一个答案,一个非常笃实、非常清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