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的热气从我两颊蒸出来,就好像煮了一壶开水……我冒着白色的水蒸气,瞪大眼睛看他,惊讶和羞窘交织。
而他,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还带着一丢丢不易察觉的委屈,说:“它歪了。”
我:“……”
得了,您走吧。
很久以后他对我说:“其实没歪。我就是不想让你退开那么快。”他还说,“你在我胸前垂着眼睛认真的样子,让我特别、特别地想圈在怀里。”
后来,社长打断了我们的尴尬,招呼着赶紧演,她审核完好去食堂吃肉丝炒面。
最终他过了,而我被严格的社长姐姐pass了,无缘今年艺术节表演。嘛,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我是主钻考试的人,而他多才多艺,好像什么都会。
就在我被咱话剧社社长姐姐pass那天的一周后,文学社社长要拍摄汉服文化微电影。镜头采着远景,屏幕里的方却穿着青色长衫,骨节如玉的手端着一只清淡又别致的竹箫,立在竹林的学子亭里悠悠吹响。他还是一头现代化的短发,却叫我生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
镜头转向文学社长后,他就慢条斯理地退了下来,渐渐地靠近了我。我看到他有很重的黑眼圈,只是刚才没有采近景所以才不明显。头一次见他有那么重的黑眼圈,一双桃花眼似乎暗淡了神采,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满是疲惫,然脊背依旧挺直,高挑的身形像是立在林间的一道竹,明明步调散漫,却只叫人觉得随性,没有半分普通高中生常见的颓丧。
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一副没精气神儿的样子,就像蔫儿了的花儿,只消一眼便叫人揪心。我张了张嘴,总觉得有话塞在喉咙口……不知道怎么吐。
我递给他一瓶水,虽然是社长哥买来的,但也可聊表苏编剧对演员先生的慰问。他动作流畅又慵懒地把竹箫别在腰封间、腾出手接过,然后在我面前将眉眼都绽开干净的弧度。
他这一笑,虽细碎清淡,却端地似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旁边的妆娘妹子啧了一声:“祸水呐。”我深感认同,突然觉得这样优秀又好看的珍惜品种,真是有幸生在我们南淮一中高二部了。
他真的很优秀,会学习会演话剧会古箫还会做饭。这叫我想起了能书能画能诗能词能琴能厨的苏东坡。方却他虽然不如苏东坡那么厉害,但他好看啊。
程殷洁也很好看。她还选上了女委员,和他一起站在了两个月后的艺术节舞台上……就好像有夫妻相一样,十分的,登对。
话剧表演结束后,方却递给程殷洁一个盒子,她一脸欣喜地打开,里面是色泽诱人的饭菜。我当时想,他定然是点了外卖,要么就是阿姨做的,可当他端起另一个盒子坐在我旁边时,我听到他说:“我做的,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