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街道上,充满寒意的风冷飕飕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银针般的雨,啪嗒啪嗒在伞面上跳动;路边的盆栽树垂头耷脑地垂下枝叶;纤细的小鸟淋着雨在雨帘中来去自如;低矮的屋檐与细雨合奏着无名曲;不知藏在哪里迟迟不肯出来的狗遁在暗处狂吠不止。
两人都知道,敏要么是去铁轨那儿,要么是去咖啡屋,要么是在去的路上。
他们都认为,如果她去的是铁轨,多半是想一个人静一会。
于是他们决定去咖啡屋看看。
茵多少有点不安,她自己也说不准是因为寒气刺骨,还是因为敏的逃离让支撑三个人的小圈子的支柱充满未知数。
拉开玻璃门,四条铁管束成的白色风铃发出清脆的琤琮声:哐啷叮当丁丁丁。
“之前有吗?”森看着风铃问。
蓝白色的风铃发出的声响像天使一样一扫他们的烦躁。
茵说没见过它。
那个上次跟森照过面的青年人走过来询问林茵的名字。
他甚至肯定他就一直黏在咖啡屋,迟迟不肯离去。
青年人把上次对他说的那套感人肺腑的话对茵重述一边,森甚至还肯定他对每个人都是这么解释的。
茵微微一笑,腼腆的笑。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同时给敏发送很多消息,森可以感到她们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每个人都是值得被尊重的,他们存在每个地方都稍纵即逝,但我可以尽我所能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世界因此变得更美好!”
他说。然后把林茵两个字记下。
森冷冷地点点头,青年察觉到他们有什么微妙的尚待处理的事,识趣地走开了。
然后森能看到他在另一边桌子旁向其他人说些什么,森猜测那都是老一套的话了。
“我有点累。”
茵说。
她慢慢地、慢慢地趴在桌子上,她的短发末梢碰到裸露的手臂后弯曲起来。
他轻轻拍茵的背:“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头顶上,风扇慢悠悠转着,使得头上的白色灯光一闪一闪忽明忽灭。
他坚信,等到明天,敏会和他们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的。
他的眼睛看着虚空,脑袋一片空白。
等他回过神来,茵趴在桌子上熟睡着了,她的短发一跳跳,不止是风扇的缘故,她在梦境中寻找安静的地方,让某种灵丹妙药治愈她的心灵。森能做的就是抚摸她的背。
窗外的街上一根根彩条川流不息。
不是无情的线,只是从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