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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眼里只有他,而他刚好重于一切

愿多年后仍如初见 椒爷 4290 2024-11-13 17:55

  那晚,听完伊柔学姐和我讲完她自己的过往后,我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就这么乖乖的和他们回了礼堂,刚好晚会也已经接近尾声,颁奖时,毫不意外,我们班没有获得名次,但学校却临时给我们颁发了一个安慰奖,特此鼓励,老实说,我不喜欢这个奖状,因为它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我甚至提醒我们所有人,这个奖项是因为我的失误得来的,对我来说它就像是一个堵在心头无法逾越的障碍。

  一大早,我又被小雪催促着赶紧起床,魔音绕耳,挣扎着直起了身子,坐在床上半晌,可眼睛却一直睁不开。

  “迟到了,赶紧起来了!”小雪坐在床边抓着我的手臂一直晃。

  “几点了?”我缓缓睁开眼睛,“哎?人呢?怎么就只剩我们两了?”

  “小艺和茸茸给我们买早餐去了,快点起来,要不然待会儿我们连现成的早餐都没时间吃。”小雪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彻底消灭了我最后一丝丝睡意。

  “我好了,走吧!”

  “今天怎么那么快?哦!我知道了,有食物在召唤你。”

  我以为我有足够的勇气可以面对所有人,但走在人群中,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直视别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小雅,我跟你说,欧严宾他们还有一个学期就毕业了,他跟我说他要考传媒学院,你说我以后要不要和他报考同一个学校?”虽然我们两是手挽手一起走在路上的,但我的思绪早就飞到了昨晚的晚会现场,她说的话我真的一个字都没听见。

  “小雅,你干嘛低着头,我跟你说话呢。”

  “啊?我听着呢。”说话时,头一直没抬起来。

  “头别低着了,怪累的,没人看你,快点快点!”

  “真的?”我半信半疑的用手挡着脸缓缓抬起头看了看周边的动态。

  “你什么情况?我还以为昨天晚上贺稚危和邓潮追出去已经帮你做好思想工作了呢,别遮了,昨天我们化了那么浓的妆,没人会认出来的。”

  “不行,我有心理障碍,总感觉好丢人啊,一分钟都不想待在人多的地方。”我拉着小雪加快了脚步。

  “唉!没救了你真是!”

  对于这次失误,我真的是很自责,但身边的人一直在安慰鼓励我,我却忽略了自己的失误不仅毁了我们参赛者两个月来的排练成果,同时也让整个班集体失去了他们口中应有的荣誉,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我还单纯地以为没有同学会责怪我,也不会发现自己原来那么自私,事实上我心中的难堪远远多过于自责。

  “终于到教室了……”我和小雪从后门走进教室,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小艺还没回来,我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座位上。

  “小雅,你今天来的好早啊!是不是因为昨天裙子掉下来的事睡不着啊!其实你不用觉得尴尬,说不定没有多少人看见,像我一样,都是听别人说的,而且她们还说你穿了什么遮光裤,还好没走光之类的。没关系的,我真的没看见!”奚浩从我进门就一直看着我,直到我坐下来,他放下手中的笔,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和我说什么小秘密一样,生怕别人听见。

  我真的是尴尬到说不出话来,一个男生来跟我讲这个,我准备起身回座位,避开这个“大傻子”,但小艺她们却在这时走了进来,手里拎满了东西“我亲爱的小雅雅,我们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

  刚抬离座位的屁股又被小艺摁了下去,烤肠、卤蛋、小笼包、蛋糕、豆浆、牛奶、面包,一下子全摆在我面前“小雅,你要先吃什么,卤蛋吧,我帮你剥壳。”茸茸说着,便带上了一次性手套。

  “这么多你们干嘛不吃,都看着我。”

  “因为那是邓潮给你一个人买的,我们的在这呢。”小艺晃了晃提在手上的另一堆食物。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么多,哎?邓潮人呢?”

  “就在我身后啊!”小艺转过身,发现身后并没有人,“人呢?”

  “小艺,邓潮在课桌上趴着呢。”奚浩指了指自己的后座。

  “哦。”

  小艺走过去给他的耳朵来了记弹指神功“喂!潮儿,你干嘛呢,话也不讲,一个人悄悄咪咪的趴在这儿。”

  “我太困了,先睡会儿。”说话时他都没直起身子来。

  “你昨晚抓贼去了啊,大清早就犯困。”小艺试图将他叫起来,然而他并没有回应。

  “有些人真的是脸皮够厚,把节目都搞砸了,现在还好意思坐在这吃东西,现在好了,连平时相处的最好的同学都不想和她说话了,活该!”说话的这位女同学名叫于曼曼,中等身材,随时扎个马尾,长相一般,成绩一般,平时我和她的接触真的忒少,如果当时不是她代表全班“仗义执言”的话,或许多年后的我根本不会对她有如此深刻的记忆。

  于曼曼坐在小艺和小雪的前两排,我抬头看见她像是在看戏一样看着我们,一脸高兴,事实上我完全听出来她说的就是我,与敏感无关,但我无力反驳。

  “茸茸,你有没有听见一只黑乌鸦在不停地叫,以前怎么没发现我们教室有那么讨厌的乌鸦。”小雪特意放大声音说着。

  “就是,一直叫一直叫,难听死了。”茸茸附和着。

  “你们什么意思啊,筱雅才是乌鸦呢,害群之鸦,要不是她站在台上不动拖了你们的后腿,我们班怎么可能才拿个安慰奖回来?”

  “于曼曼你是有病吧,要是你站在台上裙子落地了,你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小雅还能接着跳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就是看不惯她一脸柔弱无辜的样子,裙子掉了要么提起来接着跳,要么干脆走出舞台,干站着算怎么回事?整个班的荣誉就这么没了,重点是在她身上我连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看到。”

  小雪听到这里忍无可忍了,拍拍桌子站了起来,只是刚进教室的贺稚危先开了口“荣誉?你对这个班集体有过贡献吗?当时班里选节目选参赛者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主动?现在来评判别人,你没有资格!”

  这应该是贺稚危第一次当着我的面为我出头,真的好霸气,那时大家都看着他目瞪口呆,于曼曼更是哑口无言,至于呆滞的我,又被他拉着手臂拽出了教室。

  “你怎么老是被别人欺负,以后要怎么办?穆雪她们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嘴长在她们身上,我能怎么办,而且她说的也有道理,你们表现的那么好,如果不是我拖后腿,我们班就……”话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还真是……算了,你真是无药可救。”他欲言又止,拉着我往篮球场跑去,但这时,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起来。

  “去哪啊?我记得这节课不是体育课啊!”

  草坪篮球场这边的围墙是整所学校相对来说最矮的,对于贺稚危这样的大长腿来说,脚一垫,手一伸就能碰到,再加上上午的第一节课没有有任何一个班级的体育课,也就代表这时候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翻墙翘课也就不会被人发现。

  站在墙角,他放开抓着我的手,将背包丢除了围墙外“我先上去,再拉你上来。”

  “等等!我们这是要翘课?”

  “你放心,我会把落下的功课给你补回来的。”说话之余,他已经爬上了墙头,那时从未有过翘课经验的我,本来已经转身准备回教室,可没走几步就又被他叫住了“我已经让穆雪帮你请假了,这不算翘课。”

  我双手插进衣兜,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转过身以小碎步又折回墙根抬头看着他“我没爬过墙,要怎么上去?”

  他坐在墙头,将右手伸向我“踩在那块石头上,然后把手给我。”

  “石头?”我低下头果然看见他口中的石头,差不多有二十厘米那么高,大概是和我一样身高不够,经常翻墙翘课的同学准备的,我踩上去,才抓到了贺稚危的手,我抬起右脚却又不知道该往哪放,“小雅,把左手也给我,然后用脚蹬着墙。”

  我乖乖地按他说的抓着他的手,用脚蹬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爬,真的很困难,再加上冬天的衣服穿得又多,当时有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又使不上力的感觉,完全是靠他把我拉上去的。

  “坐稳了,我先下去然后接住你。”见他纵身一跃,平稳落地,地面是全是草坪,心想着自己要是这么跳下去应该也没事,在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刚好跳了下来,结果落地的那一瞬间也伴随着我的惨叫“啊!”

  “我都说了等我下来接住你……”他站在我前面一脸无奈。

  我坐在地上,试图用手撑着沾满露珠的草坪站起身来,可右脚却使不上力,他还是走了过来,他双手托着我的手臂将我扶了起来“站着别乱动了!”他放开了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背在了胸前,拿出一包纸巾,又走到我面前,很自然的拉过我的手,轻轻地擦拭着我手上混着点点泥土的露水“摔哪儿了?”

  “屁股……不对,腰……好像是脚…”当时我真是全身都不舒服,感觉落地的时候全身都被震了一下。

  他把用过后的纸巾塞进了我手里,转过身背对着我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

  这一刻,我竟然一点都没有迟疑,立马偷笑着上前勾住他的脖子,随后他也用胳膊托住我的双腿,没说一句话,就这么缓慢的走着,这时,刚刚升起的太阳正好将温暖的阳光洒在我们脸上,却一点都不刺眼,我忍不住轻声说了句“好暖。”

  如果没记错,不,我一定不会记错,这是我第三次看见他上扬的嘴角,而每一次,我的嘴角都像是被他牵动一般,也不自觉地上扬……

  那天,他一直没说要带我去哪儿,只是路过照相馆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照当时最流行的大头贴。

  我弱弱的问了句“我们…可以一起照大头贴吗?”

  他站在原地没说话,半晌才朝照相馆走去,我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进去,好尴尬!”

  “我扶着你走就不尴尬了?”

  “一点点……”

  我记得当时我们让相馆老板给我们洗了两套一样的,我和他一人一套,而照片,几乎没有几张是正常的,要么是他板着脸看着镜头,要么就是我逗他笑结果做成了鬼脸,最后本来我已经打算放弃了,可他却在那一刻抢过我手中的拍照按钮“筱雅,看镜头!”结果唯独只有这一张他是面带笑容的,而我却是一脸懵。现在每每想起来,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那一幕,不止留在了照片里,也深深的印在了心里。

  当你最无助的时候,身边会有这么一个人,霸气为你解围,强行将你带离现场,独处时,他根本无需说些安慰暖心的话,而你已经不知不觉忘却了所有烦恼,忘却了所有人的忠告,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快乐的,然而这一切,大概是因为你的眼里只有他,而他刚好重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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