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她做老大
S市有很多酒吧,对于那些家世显赫的纨绔子弟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欢场,要看他们的脸色。
但是这间酒吧是不一样的。
只因为这酒吧老板,是一个禁忌的名字。
很多人都暗里揣测,说酒吧是四大门阀的产业,如果没有四大门阀的意思,为什么人人都敬这里三分?
宁少恨恨的瞪了花灼一眼,却识趣的后退半步:“别追了。”
狐朋狗友们一听,也都站住了脚。
常客?贵客?
这差别可大了去了。
酒吧老板要保的贵宾,他们得罪不起。
“宁少这是我们老板的一份心意,您先收下吧,不够的话下次再过来玩。”酒保低头擦了擦宁少的衣服,悄悄递出一张银行卡。
宁少看他一眼,再看看花灼,不说话了。
紧接着有人过来搀扶他,一起离开了酒吧。
花灼淡淡看了酒吧里混乱的人群,目光扫到最角落一个座位的时候,停了停。她朝酒保微微颔首,转身出了酒吧门。
等她走了。
站在酒柜角落的重水才长出一口气,对着坐在贵宾席的孟清允:“没想到啊,真人不露相,娇滴滴的小姑娘打起人来比我还凶!”
重水和孟清允送了花灼回家之后,就来这酒吧里坐坐,花灼一进来的时候,酒保就跟他们汇报了。
当时宁少对花灼伸出咸猪手的时候,他就想挺身而出,结果孟清允拉住了他。他一头雾水,现在才明白了,孟清允是算准了,花灼绝对不会吃亏。
孟清允自顾自的摇晃着葡萄酒,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眼里流出变化莫测的光彩,有些醉人。
“凶了才好。”
凶了,才能保护自己。
他就喜欢这样的,不娇气。
重水的眼神八卦起来:“老大,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在意这种丫头,家里催婚压力太大,顶不住了?”
“不是催婚……”孟清允放下高脚杯,身子往后一仰,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你不觉得,这丫头很有趣吗。”
“有趣是有趣……”重水是真想说,人家还没成年呢。
“我看上的人,有趣就好。”话音刚落,孟清允直接起身走向外面:“出去看看,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吧。”
重水下意识的跟过去,才走了两步,震惊的望着自家老大高大的身影。
等等……
难道,老大真的对这丫头动了心?
他们之间这年纪差,也、也太大了吧!
从酒吧出去,绕过几条巷子,掠过几个弯弯绕绕的岔路口,就能来到一个不为人知的拱门。
拱门的背后,是一片幽静,跟酒吧的觥筹交错形成了对比。
是个古朴的小院,点着零零星星的白蜡烛,摆着很多摊位。几个戴着斗篷的人用帽檐遮住了脸,蹲在自己的摊子前面。
花灼一眼就看见了不少小火炉,还有铜币、五帝钱,一些不知名的古董。
一看见有生面孔过来,许多人都吆喝起来:“这位小姐,要不来看看我们这里的玉镯子?是从贵妃陵里出来的,可适合你了。”
花灼头都没回。
就算她不去看,但是感受这里的气息,也能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明明是造假的东西,顶多是民国姨太太戴过的,还说是古代……
这些生意人,真是张口就来。
花灼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随意逛街一样,等到走到了路尽头,才漫不经心的停下来望一眼身边的摊贩。她指指杂物堆里的一个药炉:“这个,你出个价。”
这药炉的造型古朴,雕刻着几只瑞兽,口里衔着仙草。但是太破旧了,连边角都脱落了。
摊主扫了花灼一眼,见这是个高中女生,撇撇嘴:“一千块。”
这是他去乡下,在一个乞丐手里收来的。
做了这么久的文物生意,这一看就是假的,也就是最近东西少了,才摆上来撑撑场面。
而花灼则是直接上手摸了两下,又拎起来,掂了掂重量。
小小的药炉,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暗藏乾坤。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应当是很少见的文物。
这摊贩瞧了两眼,见到花灼把这破烂当宝贝的样子,抬了抬下巴,轻蔑的笑了。
这丫头片子,难道还真以为她自己慧眼识珠,比自己还有本事不成?
“毛都没长齐呢,就天天盼着自己撞大运,来这种地方买东西。一看你就缺钱,给你一句忠告,早点滚出去。”
这话说的刻薄。
另外的摊贩看了一眼,叹气:“我说老陈啊,那你这脾气怎么还这么坏,人家是顾客懂吧。小姑娘想碰碰运气,谁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摊贩被这么一顶嘴,声音小下去:“我跟我的顾客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你管的宽,也没见你发财啊,要我说,我就是看不起这种盼着天上掉馅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忘了,自己也是做文物生意的了。
花灼完全没有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全神贯注的盯着这小药炉,指尖触碰瑞兽纹,感知里面的气息……
摊贩眯了眯眼:“我今晚还要做生意呢,要就买,不买就滚,别挡了我的道。”
虽然他生意差,但一晚上,多少还是能有几个客人的。
花灼这才放下了小药炉,看都没看这摊主,扫二维码。
滴,微信支付一千块。
周围的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今晚生意好啊,开张大吉,一个垃圾换了一千块。”
“我这还有垃圾,你要不要,比他这里便宜。”
“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的主顾了,可以啊,老陈今晚记得请客。”
“这东西白送给我都不要,这小姑娘怎么给的钱,浪费啊。”
哄笑声此起彼伏,老陈这么一听,顿时得意极了,看着微信收款的提示界面,满脸褶子笑得跟菊花似的:“哥们今晚运气好,运气好哈哈哈,你们明白什么?小姑娘痛快,你们有本事也跟我一样找这么痛快的主顾啊。”
有人小声的“切”了两声:“骗小孩子的钱,不害臊。”
花灼买了药炉,转身就走了。
临走之前,又去买了一套现成的银针,摊主说是祖传的,用来古法针灸。
花灼走了之后。
重水拉了拉孟清允的袖子,探出头。
“这算啥,贪小便宜?我还说丫头神机妙算呢,怎么被这几个黑心摊贩给迷了眼。”
就算是他也能看出来,花灼买的几样东西,明摆着都是假的啊。
又是买玉佩。
又是买药炉。
要他说,花灼就是之前买了玉佩赚了八百万,以为赚钱都那么容易了。
孟清允定定望着那原来的小摊,半晌,狐狸眼里流露一丝狡黠的笑:“你真以为,丫头是会吃亏的人?”
“老大?”
“丫头早就知道什么是真货了。”
重水:“……!”
老大不是在骗他吧!
丫头又是未卜先知,又是能看古董真假,这还是人吗?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比不过一个未成年人!
孟清允懒洋洋的看他一眼:“你想不到的事,别人未必想不到。这药炉保守估计……该是一千万吧。”
一千万!
重水想起花灼离去的方向,眼冒绿光,就差变成哈士奇扑过去了。
“老、老大,你说我现在转头去找丫头认老大……咳,这还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