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因为痛,所以叫青春
有人说,因为痛,所以叫青春。现在才知道,原来我们的青春,可普通,可另类;可安逸,可疼痛……
“叮铃铃……”下课铃声就像信号一样,一下子点燃了空气,沸腾的空气充斥着教室里的每个空间,八卦娱乐、嬉戏打闹……只有与世隔绝的贺稚危还趴在课桌上睡大觉。
“小雅!小雅!上周末你有没有看电视连续剧?”小艺猛地转过身来,左手肘刚好碰到了我摞在桌面的的课本,而课本毫不意外的滑落,并且有两本飞到了贺稚危的手臂上……
果然,立马转身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是小艺一贯的作风。小雪则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也给我留了个优雅的背影。
趁他还没醒来,看来我只能悄悄地把课本捡起来,尽量清理现场,希望这个冷面鬼在这之前千万不要醒来……我手才伸过去,还没将书本拿起来,结果他醒了,我急忙把伸向他的手收了回来,故作淡定的整理着我桌上的课本。
“我就睡个觉而已,你这是要谋杀?”他拿着滑落在手臂上的课本左右晃动着,问道。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虽然我嘴上在道歉,但在心里,已经骂了他几千次了:不就被两本不小心滑落的课本碰了一下吗?至于吗?还谋杀?你那手臂又不是鸡蛋做的,一碰就碎,一个大男生干嘛那么矫情……
“喂!干嘛!道个歉也能发呆……”
“哎哎哎!老贺,你够了啊,那书又不是小雅弄的,干嘛那么矫情,差不多就行了。”身后的邓潮目睹了全过程,此刻又开始为我打抱不平。
“那你干嘛不讲,还道什么歉,好玩啊!”这个自大的家伙,误会人了也不知道道歉,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家伙?
“贺稚危,班主任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梅婷抱着一叠作业本走进了教室。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叹了口气,便起身走出了教室。
“小雅,你们发现没,贺稚危和班主任之间怪怪的,好像不只是师生关系。”见贺稚危走出了教室,小艺又转过身来。
“虽然我不喜欢八卦,但是对于这件事,我也有这种感觉,不简单。”小雪摇着手上镜子,边照边讲。
原来不只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本来还以为我想多了,现在看来……我一直觉得,在背地里议论别人,实为不道德,索性转移了话题“那什么,小艺,你刚刚是不是问我周末有没有看电视剧?”
“对对对!你看了吗?有一部叫《一起来看流星雨》的电视连续剧,里面的男主角帅爆了……”
“这个我看了,F4嘛,确实超迷人,但这种极品帅哥只有电视里才有,看看就好了,别陷太深了孩子。”小雪说着,拍了拍小艺的肩膀。
确实,学生时代天真的我们,大概都会有那么一个少女梦,梦想着某一天,某一个地点,心目中的王子会骑着白马不惜千辛万苦、踏遍万水千山,只为找寻梦里见过千百次的你……
此时,距离上课打铃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但被班主任叫去的贺稚危却迟迟没有归来,我不由自主的看向教室门口,胡乱猜测着班主任找他的各种可能性……
“报告!”正当我想的入神的时候,贺稚危已经打了报告,走进了教室,并且刚刚我一直看着他走进来的方向,重点是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着我,我立马转移了视线,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在看他,如果是的话,那就尴尬了。
如果那时不是邓潮把纸条刚好扔在了我的笔下,我都没发现我刚刚躲避贺稚危视线的时候,竟然紧张到在课本上乱七八糟的画了一大推,那一页,几乎已经看不到内容了……
我把字条拿起来之后,立马把被画花的那一页对折了起来,这才看了字条里的内容:小雅,放学后一起去吃饭吧!笑脸!笑脸!
我:好啊,顺便叫上曼筠和胖子,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邓潮:好!我现在就给他们发信息。笑脸!笑脸!
“终于下课了!小雅,快点!快点!我肚子饿死了!”刚下课,小艺就不停地催促着我。
“有什么好催的,反正都去不了……”贺稚危总是喜欢在被人情绪高涨的时候给人泼冷水,还真是对得起他那张冰块脸。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不然呢?班主任让你和你的后座放学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和邓潮?那班主任有说找我们干嘛吗?”
“不知道,自己去问。”贺稚危说。
“这样吧,小艺,你们和曼筠他们先去占位子,我和小雅去找完班主任就去找你们。”邓潮说完,就拉着我走出了教室。
“等会儿,邓潮,你说,班主任找我们是不是因为上次我们传字条被罚站的事。”我叫住了拉着我走的风风火火的邓潮。
“不是吧,传字条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而且,张老师那性格好像也不太可能会打小报告,管他呢,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
我一路忐忑的走到办公室门口,结果,正遇班主任打着电话匆匆忙忙的往外走,邓潮叫住了他“成老师,你找我们吗?”
他看了看表,对电话那头说了声“你等会儿。”然后看着我们说“本来是有事找你们,但现在没时间了,你们先回去,明天放学后再过来吧。”
“哦,好的,老师再见!”
我和邓潮转身准备赶去老地方,却发现贺稚危不动声色的站在我们身后,吓得我往后退了两步。
“同学,你偷偷摸摸的站在我们身后干嘛?”邓潮估计也被吓了。
“我没有偷偷摸摸站在你们身后,只不过是你们站在我前面而已,再说了,我也是被班主任叫来的。”
“算了算了,不和你计较了,我们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邓潮问。
“我确实要和你们去同一个地方,但我是去找胖子的,不是要和你们一起。”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在想什么,一起就一起,干嘛非得找那么多托词。
“好吧,你高兴。”邓潮说。
一路上,我和邓潮并肩走在前面,他一个人跟在我们身后,我时不时会回头看他一眼。为了节省时间,今天我们选择了平时很少走的近路。
“你们最好不要走这条小路。”走到岔路口的时候,贺稚危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
“为什么?但是这条路离面馆要近一些。”我转身问道。
“哎呀,小雅,不管他,他不走,我们两走。”说着,邓潮拉着我往前走了。
说起来,这条小巷,确实奇怪,两旁都是建筑,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抬头也只能看见和小巷一般大小的天空,要我一个人,还真不敢走。说时怪,来时快,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五六个男生,身上穿的应该也是某个学校的校服,只是被他们穿的有些衣冠不整,虽然都是男生,但都戴着大的有些夸张的耳钉,并且,嘴里都叼着烟,一个个站的歪歪斜斜的,这应该就是典型的不良少年了。
“哎呦!同学,第一次走这条路吧!以前没见过你啊!”一个敞着拉链的男生,袖口卷起的右手臂上还纹着纹身,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边说边吐了一口烟,看这架势,他应该就是这几个混混的“大哥了”。
邓潮下意识的把我拽到了身后,“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本来邓潮是想拉着我绕开他们的,但没想到,却被他们拦住了“哎!同学,别急着走啊,保护费还没交呢!”
“什么保护费,我们不需要你的保护,麻烦让开。”邓潮语气开始强硬了起来。
“那我要是不让,你想怎样?”这群人真的是流里流气的,我拉了拉邓潮的衣角“邓潮,要不,我们返回去走大路吧。”
邓潮回头看了我一眼,拉着我的右手臂准备往回走,没想到,他们竟然上来围住了我们,“想走?没那么容易。”
“小雅,待会儿如果他们动手的话,你就找机会先跑出去报警,不要管我。”邓潮环顾四周后,凑近我耳朵,小声的说。
“什么不管你,那么多人,你打不过的,我们一起跑吧。”许是太害怕,我的左手说话时不自觉的抓住了邓潮,并且双手都抓得越来越紧。
“没事的小雅,你听我的,你先跑出去报警,真的,不然,我们都走不了。”
“但是……”我当时特别害怕,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以为这样的场景只有在电视上才会出现,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并且,现实远比电视上危险的多。
我还没说完,邓潮就拉着我准备硬闯,我原本以为,我们两是要一起跑的,没想到,他竟然上前一个侧踢,将一个小混混踢倒在地,紧接着将我推出了包围圈,“小雅,快跑!”
没想到,邓潮说出这四个字的功夫,混混头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棒,趁邓潮没注意,挥着木棒向他打来,我下意识又向邓潮跑去“邓潮,小心后面……”
还好邓潮眼疾手快,立马转身,右脚蹬地,双手握拳置于体侧;同时,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上提,小腿以膝关节为轴快速向对方腹部踢出,只见对方连人带棒被踢出了好远。
“你没事吧,邓潮?”我上前问道。
“我没事,小雅,你干嘛不走。”他看着前方陆陆续续又走来的三四人接着说“现在是真的想走都走不了了。”
正当我们陷入绝境,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候,贺稚危来了,不管是何种境地,他好像都是从容淡定一如既往地摆着一副高冷脸,双手插兜,目视前方,向我们走来“几年没见,竟然还是这幅德行。”一个人也能走出这样的气场,看来也只有贺稚危了。
“哎呦!这不是三年前被我们打的差点残废的贺稚危吗?看来你也是没被打够。”“大哥”冷嘲热讽的说着,毕竟人多势众,难免气势逼人。
“呵!三年前就喜欢以多欺少,现在居然更无耻了,有本事一对一。”贺稚危一声冷笑。
我和邓潮站在包围圈内,看着贺稚危单枪匹马的与他们对峙,邓潮先开了口“贺稚危,你傻啊,干嘛要一个人来。”
“对啊,你赶紧走吧,你一个人,来了也无济于事。”虽然我很害怕,但我更不希望再多一个人受伤。
“你这个笨蛋,我说过,不要走这条路。”贺稚危怒视着我说。
“麻烦两位谈恋爱换个地方,现在可是决斗时间。”‘大哥’说完对旁边的小弟使了使眼色。
那小弟立马上前来意图将我拽到了一旁,在他抓到我手臂的那一刻,邓潮一拳将他击倒在地,届时场面开始混乱起来,其余小弟见状,便向我们涌来,有的手持木棍,有的赤手空拳,那一刻,我和邓潮就像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就算邓潮再厉害,可他怎能以一敌十。
眼看对方一人手持木棍向我挥来,而身旁的邓潮已被打倒在地,七八人对他拳打脚踢,我却无能为力,原以为我短暂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在这危难时刻,贺稚危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挡在了我前面,我眼睁睁的看着木棍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背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倒在了我肩上,当我有意识唤他的时候,他没有回应我,只是摸到了他潮湿的后背,然而那人并没有收手的打算,再次挥棒袭来,我这才注意到,原来这根木棍上有一厘米大小的树杈,如果不是当时警察骑车赶来,我无法想象面对一群混混的痛下狠手,我们三个人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周围混混有的被警察制服,有的落荒而逃。
当时的我极度无助,除了哭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使劲的摇晃着他的身体,拼命地喊着他的名字,但他依然倒在我肩上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