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桂虽然足不出户,但这位范三小姐这两年声名远扬,她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对方的事。
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找她,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朱月桂知道对方定是想从她嘴里打听些什么。
“三小姐有事不妨直说,不必与我扯些伤情的话。”范锦茱被朱月桂的话给呛到,尴尬地用帕子拭了拭鼻尖,“姨娘与我说说二哥小时候的事。”朱月桂望着范锦茱笑起:“三小姐如今集万千宠爱在一身,不必担心彬儿与你抢什么。”“哎,我不是这个意思。”范锦茱立马解释。
朱月桂早就看出范锦茱眸中的掩饰。
“多谢三小姐提拔了彬儿,我们母子对您十分感激。”
朱月桂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在冷笑:范长平他也配有儿子!
可若她什么都不说,好像又过不去,随口道:“彬儿小时候可皮了,哪里像现在这般的斯文。”范锦茱听闻笑起。
范礼彬他斯文?大概也就朱月桂会这么说。
见朱月桂始终不肯开口,范锦茱知道,再呆下去也没意思,借口说有事便走了。
范锦茱前脚刚走,范礼彬后脚就进了屋。
他能掐的这么准,朱月桂怀疑他跟踪范锦茱。
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心眼还真不少。
朱月桂斜眼望着范礼彬道:“你这范家二少爷当的可还称心?”
范礼彬不发一言地将三根金条扔给朱月桂。
朱月桂立马将金条收起,搁在枕头底下的木盒子里。
范礼彬眉头微敛,点了根烟叼在嘴里,“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我好不好,婶子不都看到了。”朱月桂闻声叹起气。
当年她带着五岁大的儿子来蜀池找范长平,范长平不但不待见他们,还找人为难她们母子,以致于她们没地方住,只能住在桥洞下。
那天夜里,她儿子不幸感染了风寒,她没钱医治,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病情加重,最后死在自己怀里。
就在她亲手埋了儿子的那天,她遇到了晕倒在路上的男孩。
那一刻,她以为是儿子回来了,便将他收养在身边。
没多久,范长平让人找上门,对方给他们租了这间房子,打那以后,她便将儿子的名字给了这个男孩。
一晃十多年过去,当年的男孩已经长大,她虽然与他同吃同住十多年,但她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孩子。
这孩子看着与她亲近,实则与她站不到一块。
在这孩子被范家认回的那一刻,他们达成了协议……
“若是过得不好,就放手吧!”
范礼彬听闻吐了个烟圈,嘴角溢满了嘲讽,“这个时候说放弃,是不是有点迟?婶子放心,我定会让范长平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朱月桂笑了笑,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是恨范长平,可是她也真心心疼这个孩子。
每回来范礼彬都是匆匆忙忙地,朱月桂见他最近瘦了许多,提醒他道:“你还年轻,有些事不用操之过急。范长平只有一个儿子,眼下,外人看着他宠着那位三小姐,可一旦那位出嫁,范长平对你的态度肯定比现在好。”这点范礼彬相信。
范礼彬这才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位养母。
他是偷溜出来的,不能在这呆的太久,朝朱月桂道了声“婶子保重!”
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