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你侬我侬之时,门口的丫鬟抬手扣了扣门:“少爷,少夫人,老爷已经在大厅里候着啦。”
两人都小小的吓了一跳,一向面不改色的陆云卿也稍稍红了脸,为了避免尴尬,轻轻咳了一声:“好了,咱们快起身收拾吧,叫父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哎,她不会听见你的秘密了吧。”
苏幼萱也一时不能缓过劲来,她拍了拍通红的脸,向陆云卿解释道:“没事,红缨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她刚才扣了三下门,是我们打趣时做的暗号。”然后又瞧了瞧眼前人担心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想一句真可爱。
陆家大厅
陆家老爷老早就起来在大厅里候着了,一想到自己钱囊里又多出了许多的钱,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心,真正有商业头脑的人,绝对不会单纯的享受花钱的乐趣,而是会满足于赚大把大把的钱的快感,不过一向被商行里嘲讽为老狐狸的他,根本不会被人看出来他实际的表情。在外人眼里,他只是一个静静地坐着,品一杯茗茶,享受清晨时光的老人。
虽然陆士庭年岁不小,但耳力依然不减当年,他双目微闭,还是时刻关注着门外的声响。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过来了,随即大门处吱呀一响,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小女儿陆云秀进来了,跟着她一起来的仆人已经在外面整齐地候着了。
“阿爹!”陆云秀进门甜甜的喊了一声自家父亲,就算是请安了,然后没等陆老爷回应她就旁若无人的坐下了。
尽管陆云秀不喜欢她爹,但问安的礼数还是少不了的,不多就是了。更何况陆老爷自从她娘死后只对陆云卿严加管教,根本不会管她,所以她只要不做什么太出格的事,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士庭对她这样的态度颇有微词,但却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过多表示,毕竟陆云卿才是他陆家的继承人,陆云秀,等长大了,让她做一个联姻的好棋子就可以。他一边盘算着,一边摩挲着手里的佛珠手链。
大厅的大门打开又闭上,根本不见人来,陆云秀心里暗暗懊恼来得太早,陪这个老头子在这儿虚度光阴,她还不如去厨房里偷吃周叔蒸的包子呢。但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盯着空气发呆。
此时,大门处传来声响:“老爷,少爷少夫人到了。”
大门随即打开,屋里立刻就亮堂了起来,陆云秀感激的看着从大门进来的二人,仿佛救人民于水火。心想:“终于不用和老爷子单独待在一起啦,哥,回去肯定给你看我珍藏的红楼大画片。”
身后的大门又砰的一声关住了。陆云秀缩了缩脖子,暗想一句:“真像个牢笼。”
“儿子,儿媳给父亲请安,父亲万福。”陆云卿深受父亲管教,该有的礼节肯定力求完美,毕竟,陆士庭打起人来真的很疼。苏家一直是礼仪之家,小姐们该学的礼节苏幼萱一个也没逃过,动作自然是行云流水般协调。
陆士庭看见儿子儿媳如此赏心悦目,又想起从苏家产业得来的钱,更是满意的不得了,对儿子也是不同以往的温柔了:“云卿,幼萱快起来,来这边坐。”拍了下身边的座位,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吩咐了李妈,“都来了,我们就一起用早膳吧。”
小厮们齐齐把大门打开,端着茶膳的丫鬟们接二连三的进来,将东西排列妥当后就出去了,陆云秀知道,一场针锋相对的斗争开始了。
她一下子就盯上了那只最大的鸡腿,然后,陆云卿也同时抢到那只鸡腿。两人都脸上笑嘻嘻的用筷子使劲,丝毫没有想放松的意思。
陆云秀哈哈笑了一声,就把鸡腿向自己移的进了点儿,意思是:“这时候一点也不记我对你的好,识趣点儿就给我。”
陆云卿更是毫不示弱,也呵呵笑了一声就把鸡腿向自己移的进了些,还瞄了一眼笑眯眯夹菜的苏幼萱,意思是:“看看形式,别让我丢了面子。”
陆云秀丝毫没有被她哥威胁到,反而更加使劲,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得了吧,瞧你那点儿出息。”
就在二人为一只鸡腿僵持不下的时候,陆士庭笑眯眯地夹走了那块鸡腿,还教训了一下两个小辈:“尊老爱幼,孝亲敬长,真是白学了,喏,一人一只小的,懂了吗?”把剩下的鸡腿分给了两人,还转头对苏幼萱说:“幼萱,这兄妹俩大小就关系好,闹着闹着就长大了。”
诡计多端的老头......
苏幼萱又怎么看不出陆老爷的圆滑世故,只能迎合两声,说到底,她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刚才兄妹俩的打闹上,她时刻都在注意陆云秀的耳垂,饱满又俏皮。自己没有什么就会关注别人有的,人性就是如此,眼前同为女子的陆云秀早已让她挪不开眼。
陆云秀似乎感受到了强烈的视线,一扭头就看见苏幼萱盯着自己,可一对上眼,苏幼萱就马上移开了视线。正当她疑惑的时候,陆云卿已经把西湖醋鱼吃的分外干净了,她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发誓绝不给他看她的红楼画片了。
陆云秀喝了口茶,瞄了眼自己的嫂子,肤若凝脂,面似桃花,还有种淡雅的气质,令人赏心悦目,久久不忘,怪不得哥哥再不去找柳眠姐姐了,其实柳眠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不过和苏幼萱是不一样的,柳眠的美自带风情,和大家闺秀的温柔截然不同。
陆云秀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几天前她和哥哥在院子里闲聊,她就问陆云卿。
“哥,你说,我嫂子好看吗?”
“当然啦,天仙都比不过。”
“那她和柳眠姐姐比谁好看?”
“哎,你小点儿声,别让爹听见,小心他又抽我。”
“你说嘛,到底谁好看?”
“唔,这个嘛,美是没有可比性的,但是啊,就第一感觉来说,你嫂子更好看。”
此刻的陆云秀看了看对面和老爹谈笑风生的哥哥,第一次觉得这个哥哥脑子还是挺灵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