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眠觉得脸上有蚂蚁在爬...铁锅在哪里呢?她要把自己给炖了。
傅绍清热闹看够,伸伸懒腰,“不好意思,我才想起今天约了紫柳,她现在应该也等急了。所以沈少,赛马的事不如改天再说吧。”
紫柳是一个梨园戏子,大概十六七岁,水水灵灵。她的腰肢还真是纤细柔软得和杨柳似的,肌肤胜雪,眉眼娇媚,正是因为天姿容貌,这才被选中去泉山唱《牡丹亭》,要不是长得漂亮,也不会和傅绍清勾搭上。
江晚眠心想,他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前有名门闺秀作陪去咖啡厅闲情逸致,后有会乐里歌女左拥右抱纸醉金迷,女人如衣服,换一件丢一件。
沈非誉就不这样,沈非誉对女人没有兴趣,当然,他貌似对男人也没有什么兴趣。
其实不管是紫柳还是红柳,哪怕这个柳压根就不存在,傅绍清也是会找个借口走人的,他拍了拍沈非誉的肩膀,“我还算识趣,是吧?”
“没有下次。”
沈非誉才懒得理会。
“我知道,我一定不爽约。”
他哈哈大笑,江晚眠不知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他也不多说,就这样迈着大长腿消失掉了。
她看着那个懒洋洋的背影,心下想着,总算走了,这个傅少真会捣乱。
没有傅家的公子,沈非誉照样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更多时候,他习惯一个人,孤僻却自在,而且很清净,他讨厌吵闹。
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对沈非誉来说,是很常见的事。
只不过...现在...
他的身后还跟了一只老鼠,窸窸窣窣,吱吱呀呀,无不要他额前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沈非誉,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跟着你?”江晚眠见他一直沉默,只顾着往前走,按奈不住发问。
沈非誉想,这还用问吗?
“但是就算你问了,我也不告诉你哦。”
他不理她,她就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
“我觉得你应该要离那个姓傅的远一点。”
“这和你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他淡漠。
江晚眠咬咬唇,嘀咕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果说....”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转过身体看着她,“我才是所谓的墨。”
她一愣。
真是奇怪,前面她说了一大堆,他都没当做没听见,这样一句碎碎念,倒是落入了他的耳朵。
她看着沈非誉眼底下萦绕着的琥珀色,“不会的,你又不像他。”
这个答案却有点不知所云。
作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北江的人,她当然是很有地域自豪感的,北江男儿肯定都比燕京的厉害,沈非誉就长得比傅绍清好看,也不像他这么不安分。
“你会像刚才那样,那样拿我开玩笑嘛....他他他就和个小痞子没有什么区别,可见京军从上至下,风气都不好。”
还是胤军强一些,到底是沈大帅治理有方。
他不怎么近女色,所以沈非誉也不怎么近女色,这大概是他们沈氏父子为数不多相似的地方了。
江晚眠又想起爸爸前段时间还在说呢,要挑个好日子,带她还有晚风去傅家做客,现在她不乐意了,“那个傅少下次见到我,该不会还要耍流氓吧...”
她越想,就越觉得可怕。
“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感兴趣。”
“为什么哇!”
这么说江晚眠又莫名不服气了。
“他虽然长了一张看起来品味很好的脸,本质上...对于女人,他喜欢肤白,貌美,腿长,还有...”沈非誉停了一下,又不咸不淡地补充了一句,“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