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眠:...
言下之意,她除了是个女的,别的条件连边都挨不上。
“太过分了。”
江晚眠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身板,更生气了,居然还真是这样。彼时身边的女孩子,该隆起来的都已渐渐隆起,就只有她,胸前就和贴了块钢铁直板似的,不晓得的人一摸,还真不觉得自己是在占便宜,恍惚间以为摸的是后背呢!
可怜可悲又可气!
江晚眠对这句话耿耿于怀,一直巴望着长大点,再长大点,呸,当然是年纪,想什么呢你!
只不过,四年过去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也难怪路莞尔见到她,撩开嗓子就是一句,“你的胸怎么还是那么小!”
简直羞死个人。
其实她对京军一直都没有什么很深刻的印象,当前局势有那么多派系,乱七八糟的谁记得住?至于傅绍清,那也不过是多年以前见过几次,早就模糊了。要不是沈大帅生日,路莞尔拉着她讲八卦,江晚眠说不定都忘干净了。
路莞尔听完,笑得前俯后仰,合不拢嘴,笑够了才问她,“对了,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沈非誉,他在哪里呢?”
江晚眠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很不好,兴致恹恹地甩着裙带玩,“我不知道。”
哦,说到这个,也不晓得静书什么时候才来,她又会打扮成什么样子呢?肯定要比她漂亮。
越想,她便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我看到啦!”路莞尔却兴冲冲地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喏,就在沈大帅旁边呢。”
明晃晃的大厅中央,徐徐垂曳下一盏昂贵又璀璨的水晶吊灯,鲜花五彩斑斓,犹然散发着从法兰西凌晨四点便运送过来的清香,宴会主角正被簇拥其间——沈大帅穿着一件传统长衫,圆滚滚的身形将衣服撑得满满当当,那两抹胡子还是没变,又黑又翘。看得出来他今日极为高兴,因为眼睛都快笑眯了,轻轻松松便挤出了三层褶子。
江晚眠觉得,这可一点都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是个杀伐果断的大军阀,沈大帅反而颇有些文人教书匠的味道,至少是和他们学校的老师没什么区别的,还挺和蔼可亲的。
相比之下,沈非誉的气质甚至都比他父亲要凌厉些,锋芒能够尖锐得划破人的皮肤,谁都不敢随便靠近。
他穿的依旧是他们胤军的军装,不过比寻常的要正式得多,江晚眠也是第一次见。
宽肩窄腰,颀长挺拔,右肩连缀三星,胸口佩戴领章,棕色的武装带束着平直单薄的脊背线条,腰间的皮带也是棕色的,一双漆亮的军靴将这人衬托得愈发耀眼了。
沈非誉戴着檐帽,依稀得以窥探到他那高挺白皙的鼻梁,至于到底是什么表情,隔得太远没有看真切,不过江晚眠想,肯定还是那个样,他的眉眼总是稍带冷峻。
路莞尔捧着脸荡漾道,“他一点都没有长偏,比以前还要好看。”
她犯花痴是光明正大犯花痴的,半点都不觉得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