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退亲后我在民国开金矿

很像是凭空变了个人

  白琉璃站停在转角。

  她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搭话,询问这男人会在梧城三两日小居还是月余暂住。

  倒是对面的男人见她目光放空,以为她一如初见,被刺激到。

  刻意压缓的声线,清浅而勾人,问道:“困了么?”

  事实上每天过凌晨的点早已入睡,强忍住哈欠连连的冲动,白琉璃本能否认:“没有。”

  像是为了验证所言非虚似的,她抬了抬眼,眸中却是嵌着湿润。

  沈眠未有戳穿,只是点了点头道:“小姑娘还是少熬夜为宜。”

  他原是想说熬夜伤皮肤。

  却在余光落在小姑娘迎着强光直射,而愈显通透的素净小脸时,话锋一转,“走吧,送你回去。”

  白琉璃轻轻道了声“谢谢”,不徐不缓,跟在男人身后离开雅座区域。

  她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却在上车都未能想起。

  出雅座,沿着碎石小径未走到,黑色汽车已经徐徐停稳在路边。

  男人拉开车门,目送她倾身坐进车厢,顺势带了门,绕行至另一侧,上车。

  …

  从霞飞路赌场回公馆,车厢内都很安静,甚至能听到沿途传来的一两声‘卖报~卖报!’的吆喝声。

  白琉璃侧视景色交替。

  沈眠则阖着双眸,似醒似睡。夹岸昏黄的灯影倾泻在他周围,明灭间,光影俱黯淡。

  他的神情极淡泊,分辨不出情绪,眉宇间隐有倦怠。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原因,交际场合,勾心斗角令人身心俱疲。见谁不见谁,细微到先后顺序,都别有乾坤。哪怕真的相谈甚欢,也可能如刚才、下一秒刀枪相向,再继续相安无事。

  玄乎得很。

  白琉璃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她见有毯子,轻轻挪开了压着的东西,俯身想给他盖上。

  汽车却忽然急刹车。

  惯性使然,她的身子也跟着被向后抛去。

  “小心!”男人被刹车声惊醒,醒的一瞬,眼疾手快扶住了白琉璃的腰,避免了她被抛去前座的窘态。

  然后,两人被抛回座位。

  白琉璃耳后一热。她所接触的男性,一向都是充斥的野蛮粗狂类型,斯文守礼的,则前所未有。

  离得很近,她能看得到男人多多少少被无边框眼睛阻挡的真实颜值。

  五官深邃,星眉剑目,鼻梁高挺优越,连气质也是难以比拟的。

  她的视线稍稍下移,就看到男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似乎也只有读书人才会有这么好看的手。

  ——现下男女结婚都早,面面俱到的,理应早有家室。

  白琉璃竟开始遗憾,自己没有早生个五年,就不会被当做小孩子,区别以待。

  “怎么回事?”等车停稳一瞬,男人松开了手,话却不是对她说的。

  他看向驾驶室,陡然被惊醒的眼底,泛着一抹病态猩红的血色,语气冷又平。

  与沈眠向来待人宽和的儒雅不同。

  那目光很像是凭空变了个人。

  要下车去查看的司机,一下不敢动了,只觉有抹寒意,顺着血液凉遍全身。

  惴惴应:“过去了一辆黄包车抢道,我怕碰到跟人起纠纷麻烦,于是……”

  间隔数秒,男人眼底血色淡了许多,“下次注意点。”

  分神中的白琉璃并未注意,因为她终于想起忘了的事——

  她是随她大哥白沾亭一起去的赌场,却把她哥给忘了,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

  然而车已经停稳在公馆。

  白琉璃今晚走神得厉害,只想回房间早点睡,于是辞别道:“沈先生,谢谢你送我回家。另则。作为感谢,明日,我爸妈想邀请你来公馆吃顿家常便饭。”

  顿了顿,她记起雅座里军大衣一流的邀请并未得到回复。

  家里粗茶淡饭并不比在蜀中包一层来得实在,于是主动退而求其次:“倘使明日不便,也可以改天。”

  男人沉默了片刻,看向她,不答反问:“手腕的伤,好点了吗?”

  突然被提及的腕骨伤势。

  “伤口已经结扎。”白琉璃感到有些奇怪,却也并未藏着掖着,将袖口移开半寸道:“明天再配些祛疤的药,就好得差不多了。有劳惦记。”

  她走出几步,没忘记确认:“倘使改天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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