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丝绸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应该就是易全福了。
“福爷!”彪子低头行了个礼。
“彪子,到底怎么回事?”易全福冷声问道。
“回福爷,我今天正在场子里正常巡视,突然就听到有人来报说少爷在餐厅的一间包厢里昏迷不醒,我就赶紧带人赶了过去。然后就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带了过来。”彪子回道。
“包厢是谁订的,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我已经差人去查了。”彪子回道,“不过应该就在这群人里。房间里的情况如何,她们应该也最清楚。”
“怎么没有分开关?”易全福眉头皱起。分开关押审讯防止串供,这是最基本的经验,彪子不可能不知道。
“都是黄毛小丫头,到底说没说谎一眼就看出来了,哪里还用分开那么麻烦。”彪子有些不屑地说道。
看着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几个小姑娘,易全福点了点头,觉得彪子说的也对。
“福爷,这是今天的登记表。”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将手里的小册子递到了易全福的手上。
易全福接过小册子,却一把拍在了那个服务员的头上,“你特么不知道老子不识字啊!”
服务员吓的连连鞠躬,赶紧又把小册子递给了彪子。
“谁是周晓?”翻了两页,彪子将小册子扔在了麻将桌上,抬头问道。
“是,是我。”坐在最边上的周晓颤抖着的答道。
“既然是你订的包厢,那你肯定是最早到的。”彪子沉声说道,“房间里情况如何,你给我想清楚了,老老实实地回答,别想着隐瞒,听明白了吗?”
听到彪子的问话,周凝总觉得怪怪的,他这口气,不像是审问,倒像是警告。
“房间里,房间里……”周晓脑子里一团乱麻,正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她一个激灵,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瞄了一眼彪子,又赶紧低下了头,转身指着周凝说道:“是她!是周凝!一定是周凝干!我亲眼看到易少爷进了我们包厢,周凝当时就在房间里!易少爷进房间的时候还好好的,只不过就是喝多了一点,后来等我们进屋的时候易少爷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哦?你看见少爷进了包厢?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彪子继续问道。
“因为我之前就看见过易少爷跟周凝说话,我知道他们认识的。”周晓低着头说道。
周凝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她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冷笑着说道:“周晓,你造谣也造的靠谱一点。我比你们还要晚到,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这样明摆着说瞎话,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彪子没有想到周凝竟然敢打断他,阴沉着脸走到了周凝面前,“你说你是最晚到的,有人给你作证吗?”说着彪子环视一周,浑身散发的狠厉气质让旁边几个女孩瑟瑟发抖。他这个做派,就差明晃晃的说不许作证了。
紧紧地盯着彪子,周凝站了起来,语调沉稳地开口道:“我到底是不是从外面进来的,门口的保安,大厅的服务员,一起乘电梯的宾客,有大把的人可以给我作证,这位先生随便差个人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在这里吓唬小姑娘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包厢是周晓订的,她也比我们来的都早,难道不是她更可疑吗?”
“你撒谎!”旁边的周晓有些急了,她站了起来,指着之前那个开门的服务员,“他也看见了,他能给我作证!”
“你过来!”易全福这才注意到一直缩在角落里的服务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的是真的吗?”
服务员低着头畏畏缩缩的走到了易全福的面前,颤抖着声音答道,“回福爷,是,是真的!是少爷过来找我,让我领着他去这位小姐的包厢。少爷说他跟这位小姐是旧相识,说要过去打个招呼。而且,少爷来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说话口气也不大好。”
易全福双手抱胸没有说话,心里差不多已经信了服务员的话。易宝光和周凝之前的冲突他当然是知道的,后来他还带着易宝光去了周家三房道歉。因为这件事情易宝玲现在都还休学在家。易宝光去打招呼是假,去找茬估计才是真的。
“哼,周凝,”彪子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事实就摆在面前,你还想狡辩吗?来人……”
这时,一个保安突然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说道:“福爷,不好了!少爷,少爷他不行了!你快去医院吧!”
屋子里人全都惊讶的看着门口报信的服务员。
“什么?!”易全福低吼一声,摇摇晃晃地几乎要晕过去,赶紧由两个手下搀扶着走出门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