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可是大费周章了呀,这是所有的酬金,辛苦了。”女子将一小袋沉甸甸的钱袋推给一个眼上有疤痕的男人。
“杀她可不容易,若她不是痴傻着,又或者昆鸿铭在此,恐事情还有变故。你...肯定她死了吗?”男人看了眼钱袋,并没有立马接过。
“当然确定,怎么?你还不相信?现在衡州大半人都知道金家义女在意外大火中丧生了,她都被烧成一块木炭了。昆鸿铭给她立的墓碑上还称她为妻,人都死了,简直可笑。”女子冷笑几声。
男人这才将钱袋装入兜里,他造的那个里间就是为苏君知准备的活棺材,四周都用石砖砌死了,想从屋顶逃出去都不可能。火最终会顺着厚重的木门缝钻入进去将她活活烧死,又或者蒸死。
“你是说昆鸿铭回来了?”
“是的,苏君知都死了几天了,他才回来。我还知道他的住址,是在郊野的一处别馆,东北方居然还有一条他和金爷在建的铁路。你若是想整他,多得是办法。不过我劝你暂时还是别惹他,这男人有仇必报,苏君知死了,他现在情绪暴戾地很。”女人一想到那日的场景,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
“我也是有仇必报,我大哥就是死在昆鸿铭的手下,还杀了我那个看铺子的组织弟兄。现在既然他回来了,那是自投罗网。”
女子心中有些庆幸,还好他没将他大哥之死怪罪在她头上。既然苏君知以及死了,这些男人们的恩怨她也就不便参与了。
“钱已结清,从此我们就不必再联系了,记住你们这行道的承诺,若你今后被昆鸿铭抓了,或有什么难,可不准拿此事来威胁我,更不能将我雇你们组织杀苏君知的事透露给任何人。”
“放心吧,这是我们这行的底线。”
就在五姨太准备先出去时,面前的木门吱啦一声开了。
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这两个人时,她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立在那儿,嘴唇止不住地颤抖,发出微弱的声音:“老...老爷,昆...昆爷...”
“五姨太!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金贤在门外听他们的对话已经怒不可遏,那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抬起手重重的一个巴掌将五姨太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跌倒在地。
后面的那个男人一看形势不妙,即刻跳窗而逃,脚还没落地,就被窗外埋伏的人手死死摁在地上。
他知道此次落入昆鸿铭的手中无生还的可能,等待他的只可能是永无止境的酷刑和折磨。
“昆鸿铭,我化做厉鬼都不会放过你。”他咬破存在口里的一颗毒液,没几秒中一道鲜血从沿着嘴角流出,印着那道丑陋刀疤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另一边,五姨太爬到金贤脚边,抱住他的小腿苦苦央求着。
“老爷,老爷,您看在我照顾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别让昆爷杀了我,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放你一条生路?你三次痛下杀手,至苏儿于死地,现在苏儿死了,她做错了什么?你怎么不给她留条生路?”金贤之前怎么没发现眼前的女人如此可恨如此恶毒,他抬腿将她踢得远远的。
真是家风沦丧,有损门楣,没想到杀害自己义女的人竟然就是金府的人,家里竟然养了这么一匹居心叵测、人面兽心的野狼。
“老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把我交给昆爷,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五姨太自知现在是大难临头了,金府今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但她祈求金爷能仁慈地留住她的性命。
“苏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我...我...老爷,苏太太做您的义女,我当时害怕您的家产就这么被她骗走了呀。”
“你...你...我现在还没死了,还身强体壮着呢,你就在惦记着我的家产了?还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
“我没有,我没有,老爷您相信我,我就是太贪心了,就是担心家产落入外人之手,就是怕自己晚生凄凉才酿此大错。”
五姨太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浑身有点不对劲,头昏眼花,跪都跪不住,整个人往侧边瘫倒在地。
“老爷,快救救我,快看看我,我到底怎么了?怎么嘴里流血了?是刚才那个男人给我下了毒吗?”她感觉耳朵里好像也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她拿手一抹,全是血。
五姨太慌慌张张地举着颤抖的手,“老爷,昆爷,救救我,我不想死,这是怎么回事?”
昆鸿铭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臂为她诊脉,神情严肃,眉头紧锁。“你出金府之前见了谁?吃了什么?”
五姨太听了先是一阵沉思,突然又疯疯癫癫的哈哈大笑起来,“是你要害我,你好狠心啊,你居然过河拆桥,兔死狗烹,忘了我是怎么帮你除掉金洁和苏君知的吗?我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是死在你的手里,哈哈哈。”
“你这毒妇...洁儿的死...洁儿的死也...也是你干的?”
“是啊,还不只我一人呢,你这金府可真是卧虎藏龙的好地方。”金贤被她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众人都围在金爷旁,为他缓缓气。
昆鸿铭上前对五姨太的道:“快告诉我是谁要害你?你若说了我可以给你解药。”
“呵呵呵呵,你们早说放我一条生路不好吗?我说不定还会告诉你们她的身份,只可惜现在我反正也不想活了。”
“现在嘛,哈哈哈,我就不告诉你们她是谁,让你们整日小心翼翼地生活在恐惧之中。”
“还有,别拿你的解药来骗我了,她下的毒,无人能解。”五姨太现在的样貌非常恐怖,七窍流血,脸上的血被她擦抹地到处都是。
“都是因果报应啊,她也会招报应的,她在招报应前先替我折磨折磨你们吧,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一人在自言自语地念着,最后声音越来越弱,倒在了地上。
金贤好转后,打开了从那男人身上掉下的一小袋沉甸甸的钱袋,皱了皱眉,这大笔的钱财可不像是五姨太能轻轻松松拿出来的,五姨太向来是一领到月钱就拿来买胭脂水粉、绮罗绸缎了,这么大袋银两,她这几年的月钱都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