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了部汽车来医院接你。”临结束工作,傅雨祁又一次打来电话,慢慢地显露出他的占有欲。
此前他说过不会打扰她。
嗯,却一步一步地蚕食她的心,待反应过来早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夫人,帅爷去应酬访客还未回,恐怕要您先等一下。”长青一面说一面将她引去书房。
不是三夫人,沈挽筝头一次接受了这个称呼。
看看四周,墙壁贴着世界地图,书桌上是与傅其琛的合照。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只有儿子,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落寞。
再次进书房百无聊赖,靠回忆打发时间。
当她想起两年前那次临摹他的字迹行窃,忍不住发笑。
但一个钟头,两个钟头过去了,仍不见人影。
最后他踏月色而归,沈挽筝摸着身旁男人的脊背,觉得落入了他的圈套,分明是诱骗她睡在帅府。
她忿忿不平,低声问:“我若变老了,你会不会不要我?”
这句话藏在心里许久,不敢开口,窗外有风,仿佛会将她的傻话吹到旁人的耳朵里。
大家都笑她。
“我认为我比你老。”他转身面对她,唇畔带笑。
他也在笑,她果然很傻。
“有蚊子……”沈挽筝言辞浅浅,脸却红了,于是转移话题。
“咬到了?在哪儿?”他指尖蘸了唾沫,揉搓她指的地方。
沈挽筝忍不住笑,捶打他的手,风云人物傅大帅竟然还保持着如此幼稚的行为。
“痒。”那手顺着她的衣摆钻了进去,有意徘徊在腰际,她发出了抗议,一把按住。
“天气这样热,你还穿衣服睡。”
“不穿衣服像什么话?”
“就你我二人,怕什么。”
“不要,我怕。”
他一脸玩世不恭,“你怕我吃了你?”
“你的眉毛是这样的……”她伸手去摸,像给他描眉,认认真真地盯着,欣赏自己的杰作。
傅雨祁看起来有千百副面孔,仿佛书里的插图。
“你去过BJ么?我带着人马打进关内,咱们去BJ。”他问。
沈挽筝徒然一僵,听出了野心勃勃的意味,“东北才是你的根。”
“我知道。”他摆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望着天花板,“我准备联合承军挥师南下,打下江南,入驻中原,统一各部。”
原来他的理想和抱负是统一,结束分裂。
“可是我不希望你打仗……”很危险,她有些着急了。
他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你懂什么,小日本巴不得我们四分五裂,团结起来这么大的版图,他还怎么打。”
“为什么你们不互相合作?”
“互相合作?”他听到了笑话,“不用武力永远不可能结盟,打个比方,表面各方握手言和,若日本人进东北,其他军阀就会旁观我打,甚至趁乱除了我,当我打完日本人,哪里还有余力再对付其他的军阀。”
“我不明白。”
“原因很简单,这世道刘邦太多,每个人都只会在乎自己的利益,不安内,永远无法抵御外敌。”
“所以你想做最高的……”她唬了一跳。
“看报纸了么?欧洲在打仗,国内参战派与反战派吵得不可开交,现在传言乱七八糟。”
“你要去关内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