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爱新觉罗.溥仪逊位的消息不胫而走,登上了各大日报。随着封建王朝的覆灭,举国上下迎来一片欢腾之声,就此拉开了民国的序幕。
这是一个绚烂似梦,风雨飘摇的时代。犹如万里黄河,泥沙俱下。
不论是才子佳人,还是乱世枭雄,终究化作一盏壶中茶,成了渔樵闲话,惊艳着后人。
一更时分,沈挽筝终于踏上了烟阳的土地,幸而回城前在火车站打了个电话到傅府。
傅雨祁便打发了人前来接她,不然这会子还没开夜禁,路程又远,拿着通行证也是没法儿走的。
吴妈听闻沈挽筝夜里回,熬煎着没睡,直至她到了府,才匆匆领她去西院。
西院是几位夫人的住处,已拾掇出两间敞亮的屋子,是相连着的,一间供她作客厅一间作卧房。
原先几次入府,沈挽筝皆是同傅雨祁一并住主卧房的,如今有了正经夫人的头衔,倒讲究起条条框框来了。
不过日日对着傅雨祁,必然不安生,单另住一处才是最优的选择。
如此一思量,沈挽筝心里雀跃成一片汪洋。
稍稍梳洗了躺下,她又辗转难眠,脑中一团乱麻,寻不出一丝头绪。
素玉无意撞见她与陆江沅,若是个嘴上没把门的,难免生出事端。
那大夫人不肯回烟阳,虽不在困扰她的范围,但是傅雨祁定然又要拿了此事胡乱折腾。
而陆江沅误入歧途,她最是提心吊胆,怯怯的,不敢去猜测后果。念头转到此处,沈挽筝不由长叹一口气,久久不能平复。
正翻身之际,外间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四周静幽幽的,这样轻微响动显得格外突兀。
沈挽筝敛神屏气,以为是吴妈还未歇下,随即问道:“吴妈?是你吗?”
连问了几次,依旧是寂静无人,一颗心砰砰直跳,她素来怕黑,顿觉毛骨悚然。
哐当——
却听不知何物落地的声响,她终于忍不住颤抖道:“是谁?是谁在那里。”
果不其然,没有一丝回应。
沈挽筝又怕又恼,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姑奶奶偏就不信邪!
只见她轻轻伸出手去扯开帐幔,下床摸索电灯。
就在这一刻,突然有人从身后将她拦腰一抱,跌进温暖的胸膛,她浑身绷紧,吓得失声惊叫,一面挣扎一面呼喊:“吴妈!吴妈!素玉!”
说话间,那人手臂一松,沈挽筝被扑倒在床榻上,熟悉的气息混杂着淡淡酒味凑近来,那唇瓣温润如玉,轻咬着她的耳垂:“不是吴妈,也不是什么素玉,是你男人。”
“要死了你,鬼鬼祟祟地作什么,捉弄人好玩吗!”她双手握拳捶在他的肩头,登时委屈到了极处,眼圈儿通红,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哈哈哈,好了好了,”傅雨祁按住她乱动的手,促狭一笑,“爷死了你岂不是成寡妇了。”
“亏你还笑得出来,真是个泼皮无赖,”沈挽筝怒从中来,冷冷讽刺他,“怨不得你儿子在温城不回来了!”
傅雨祁顾左右而言他,深邃的眼眸晕着浓浓化不开的暧昧:“你们女人就是不能太闲,闲着就闹事,你瞧,爷这不是来填补你的空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厚颜无耻!你不准乱来!不准…”沈挽筝愤然挣扎,却越发勾起他心底的小火苗,熊熊地撩成一片火海。
他急急褪去一身累赘,使沈挽筝坐在上方,纤细的腰肢牢牢禁锢在灼热的掌心。
她秀魇艳比花娇,青丝散落腰际,是花红柳绿,一览无遗。
芙蓉帐底尽风流,沉醉不知更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