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保重。”

　　“你们也保重，我和爹爹说好了，过完年就回来。”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无双从营里赶回来，打断了毓萍和蕙卿的谈话。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等会儿毓萍都走了。”

　　“营里有些事耽误了，好在赶上了。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和爹爹说好过完年就回来，最晚出了正月我就到了，你们想要什么，我从京城给你们带过来。”

　　“家里什么都不缺，就是来来回回路上跑，天气还冷，可仔细些别着了风，晚些回来没什么的。”

　　“我的好姐姐，我爹可是太医，早就预备好各色药丸子了，都预防着呢，不会生病的。再说，我打小也没怎么病过。”

　　“越是这样越要细致一些，你是小女孩儿，可不能不顾自己身子，到处乱跑。”

　　“知道啦。”

　　蕙卿又嘱咐了几句，就到外院去和任太医夫妇作别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和伯父伯母说过话了，现在只剩下你。”

　　“无双哥，你愿意娶我吗？要是愿意，我就等你。”

　　毓萍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到了无双，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好，无措的站在院子里。

　　“要是你愿意，我就等你。”毓萍又重复了一遍，好像怕他听不清似的，重重的说了“等你”二字。

　　“我愿意娶你，可是现在，我没法给你安定的生活，你能等我吗？”仿佛过了很久，无双轻轻地、害怕吓到她一样，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

　　“好。”毓萍伸手摘下了无双腰际的玉佩，又把自己的荷包塞到他手上，“这就是定情信物了，我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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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毓萍，无双还是觉得不真实，拿着手里的荷包，绣的是一只白雁，针脚细密，闻着香味，似乎是什么药香，总之和普通的街上卖的荷包香气不一样，这香气，怕不是与生俱来的？

　　此时的毓萍在马车上，和母亲讨论着今年过年要买些什么，要做些什么好吃的，过完年要是不下雪哪天出发到山西来，来的时候带什么，家里的房子要找谁帮忙照看，却不知道，也许，今生自己都不会再到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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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毓萍，营里的琐碎事务仿佛更多了起来，各种物资的采购都经自己一人之手，无双现在只恨自己当初没和元府的管家好好聊一聊，学学如何统筹上下事务。

　　中秋在一派静谧中渡过，各家各户做好了月饼，中秋节那天邻居们换着吃了。

　　也许是大家刚刚安定下来吧，大半年来，山西多了不少人，这些人有的来自京城，有的就是附近乡下的，还有的来自天南海北，只是听说山西更太平些就过来了。中秋本该是团圆的日子，战火纷飞，流离失所，人们离乡背井，不知道家人都在何方，团圆的日子还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其实不止山西，整个国度的百姓们这次过节的兴致都不高，四分五裂的国土，四分五裂的家庭，若是不统一起来，中秋这种节日，大概永远也过不好了。

　　这次过节，素云就没回来，就算离得近也没有总在娘家的道理，所以是在她婆家过的，而且素云身怀六甲，她婆婆也不愿让她出门。二师兄也在京城没过来，甚至消息都没有，好像蒲公英的小花一样，飘走了就没有音讯了。

　　邻家大娘的女儿当时嫁到了南方，前几年还有信时常过来，今年这信也断了，大娘家的中秋也没过好。

　　只有些山西本地人一家团聚，过了个团圆节，其他的不是长辈不在身边就是孩子远走天涯，让人提心吊胆。

　　大元帅坐在府里，正盘算着明年的军需费用，这是无双昨天做出来的，做的很细致，能看出来即使没有经验，也很认真的去向别人讨教了，不然他可想不到那么细。

　　元帅府并不华丽，三进的院子，小跨院里有个花园，据说是早逝的夫人喜欢，后来夫人去了也就没再动。

　　头一进院子被当做了会客厅和书房，平时地方上的官员和军官们经常出入，大厅很大，能容纳几十人。第二进院子是元帅起居和练武的地方，看上去比较空旷，一些亲近的官员们也会来。第三进院子是内眷的居所，倒是没多少人，元帅只有两个姨娘伺候，府里的公子们都已经长大自己出府居住了，小姐倒是还有一位待字闺中，不过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