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戛玉锵金

自以为意气风发的少年 24

戛玉锵金 寒乎 2565 2024-07-11 09:41

  6日,各学校学生团体决议以上海全体学生名义向BJ政府通电表示抗议。

   11日,上海学生联合会成立,澄邈作为圣约翰学生代表出席。与此同时,各地纷纷组建学生联合会。

  此后,“血雨腥风”正式拉开帷幕。

  黎纷没有跟澄邈一起加入学生联合会。志不在此,各司其职才是最好。

   19日,各校学生代表被外派组织演讲和宣传。

   26日上午,2.5万名学生自愿在公共体育场集会宣布总罢课。各地也跟随脚步开展罢课。

  东京留日学生向各国公使馆呈书要求交还胶州湾。受日本警察阻击,被捕多人。

   6月1日,武汉学生走上街头讲演,被军警镇压,受伤多人。

   3日,4日BJ学生共被捕800余人。

  全国青年共同投入,视死如归,但形势仍不容乐观。

   5日上海工人开始罢工,以声援学生行动。

  各地商界也随之罢市共表决心。

  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们任需努力。

  一直到六月,澄一都每天锁在书房拼命读书。外面轰轰烈烈也未出门一步。月底听闻南京学校各项都已恢复,没来得及跟澄邈打个招呼就连夜赶回去了。

  除必要学生活动,黎纷倒也像醉心于医学,整天各种实验把自己安排得满满当当。

  仓促而草率的一个学期又过去了,暑假黎纷没有归家的打算。一是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二是不少的一笔费用,三是留在上海才有机会学东西。

  方家这下是真的没一个主人了。方父方母忙于处理罢工罢市的后续事宜,澄邈每天写不完的稿子和来不完的会。至于澄一,7月过半也没有回来的意向。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一览无余。

  可现实世界哪有什么风平浪静,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直到8月澄邈才一封信把澄一叫了回来,总还是得着家。

  说实在的,澄邈不知道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只是这样别别扭扭肯定是有问题。他从来没觉得黎纷有什么不好,所以他当然琢磨不透黎纷自己弯弯曲曲的小心思。

  但他这种开诚布公的坦然倒还真的帮了两人一把。以至于澄一回家的时候,看见黎纷也在,并没有太多额外的惊喜或是惊吓。

  他们没有丝毫异常的在久未归家吃饭的方父面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其乐融融。

  饭后,澄一被方父叫到了书房。父亲是从来不在这里办公的,他能有个回家睡觉的时间就谢天谢地了。小时候这里是她和澄邈的“游乐园”,长大后倒不怎么来。书房,总还是有些严肃和忐忑。

  笃笃。

  “进来。”

  “父亲。”

  “先坐。”

  他正要沏茶。还专门找出了最喜欢的那套白瓷杯。

  澄一记得这套杯子,父亲说过这套茶具跟她同岁,平日里这套杯子从没拿出来用过。她依稀还能想起父亲像个老朝奉一样打量它的样子,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那时他还没有那么忙。他告诉澄一,这套杯子是要留给她的。

  他们家喝茶没什么讲究。只一点,对水的要求格外高。其余就是怎么好喝怎么来。

  咕噜咕噜。壶里的水刚好开了。他拿出两个杯子让澄一帮着烫,然后取了一小撮分别放到杯底,干茶条索墨绿,看不出是什么。等水温从沸腾降下来,他才往里倒水,只倒了三分。

  澄一这才觉出些不同,也不知是什么茶,要这样伺候着。

  待干茶吸涨松弛,方又倒水,这次倒了7分。杯中茶叶微微随水游动,由黑转青,逐渐舒展。叶片肥厚娇嫩,茶汤没有半分浑浊,又绿又透。

  澄一极爱茶,市面的茶几乎尝了个遍,不过她还真没有闻过这样的茶味。跟一般绿茶大有不同,竟莫名的觉得有种厚重感。

  “倒从没见过。”

  “见过什么?”他笑呵呵的反问,眼睛一刻不离杯子。

  “见这样的茶和见您这样伺候着。”

  “尝尝。”

  她拿起杯子,盯着茶芽愣了几瞬才入了口。没有想象中的浓厚,却伴着极郁的板栗清香,不涩,又回味醇实。

  一些回忆和一些道听途说就像迸发的灵感,在脑子里千回百转。澄一大概知道这是什么茶了,她估摸着父亲有话要说,便小口小口的润着唇,等他酝酿。

  “知道这是什么茶?”

  “现在知道了。”

  “喝过?”

  “听说过。”

  “那你明白我是何用意?”

  “不明白。”

  “你明白的。女儿,我的女儿这么聪明。”

  她低头假意思考,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放空的冲动。年少时,父亲是宽容比较多,长大了,好像就是严厉更多。

  “我,做错了什么吗?父亲,我犯了什么错误吗?”及其不在意地假意询问。从语言倒表情都透露出敷衍的意味。

  然后突如其来的一阵笑声。

  “怎么,还害怕起来了。做了什么坏事,都给我从实招来。”大概方父的戏瘾也上来了。装模作样,拿腔拿调的假意严肃。

  想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澄一干脆不接他话。

  方父也自觉尴尬续上一杯茶才继续开口。

  又不知道是拿了什么温情剧本,简直跟对澄邈非打即打的那个人对不上号。

  “最近听到我们澄一的消息,竟然还是从别人的口中。”

  他停顿了一下,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又续上一杯。

  澄一低着头,左手摩挲右腕的玉镯。鲜亮的翠绿完全压制了手腕的白皙。

  “父亲以前没有阻拦过你什么,以后也不会阻拦你。我的女儿无论做什么都只需要自己想明白就好。”

  澄一其实有些吃惊他会主动提起此事,她还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听了些什么。

  “您满意吗?”

  “什么?”方父没有听明白。

  “您满意他吗?”她毫不避讳的直接问出口。

  “满意?怎么可能满意。这小兔崽子。方澄邈这小兔崽子也是,引狼入室啊!”

  方父有些过于激动,甚至还被唾液呛到咳嗽了两声。然后又慢吞吞的补充:“这孩子是个好孩子。”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