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宫以墨跟祝临风诉苦
祝临风正在长话斋跟孟尝君喝酒,宫以墨推门闯入。祝临风回头过去,宫以墨没好气道:“掌柜的,上酒!”
孟尝君分他一杯青梅酒:“今儿才到的青梅酒,比前儿个的葡萄酒烈了些,你尝尝。”
宫以墨一口闷下。孟尝君笑道:“牛饮青梅,浪费我的好酒了。”
宫以墨转头对着祝临风道:“我觉得你该好好管管你媳妇,今天若不是我到的及时,她就帮房思诺那个贱人逃走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那日本人手中将她捞出来,这次再也不能让她走了。”
“人家姑娘压根就不乐意嫁给你,你何苦强人所难呢。”孟尝君继续为他斟酒道。
宫以墨闻言,横眉倒竖,怒道:“不管她乐不乐意,她都只能是我的女人!那姓房的已经将她卖给我了,她就是我的,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带走她!”
宫以墨此人,既花心也偏执。身为他的朋友,孟尝君和祝临风都很清楚他是什么人,对对手他是心狠手辣的,对女人他视她们为衣服;对兄弟他当成手足,是以作为他的兄弟,他们虽同情那个被宫以墨钉上的女人,可也犯不着为一个女人破坏彼此的兄弟情谊,这样不值当。
祝临风:“我回去会跟相思好好说说的。”
宫以墨继续喝闷酒:“上次我就栽在你女人手上,她可不是一般女人,她的心很硬的。”
祝临风:“不会吧。”
宫以墨:“不信,你走着瞧。”
祝临风半信半疑的将杯中酒喝尽。
孟尝君见气氛低迷,连忙出言暖场。近日,他新得了几十斤酒,分别有五十斤杨梅和二十斤青梅,都是度数较低的果酒,入口酸甜,可饮之有后劲。
宫以墨借着酒劲跟他们将从前的故事。他是宫家二儿子,可他不是一出身就长在宫家的,他母亲是个戏子。宫家老爷年轻时,是个四处留情的情种,今天宿在那个花魁那里,明天躺在那个戏子的怀里,一来二去的有人怀上他的种也不奇怪。
只是他娘是个傻女人,怀了胎,便以为自己能嫁入高门,便兴冲冲的去跟房老爷报喜。房老爷像收件衣服一样,将她收进屋里,可他的老婆是个厉害的,戏子一进门,好几次差点被她害的一尸两命。
当时老夫人还在。她怎么说也是小妾肚中那个未出世孩子的奶奶,为了保护这点血脉,老夫人只得将他们娘两送回崖西小镇处疗养,那处地处偏僻,大夫人的手没办法伸的那么长,宫以墨才能顺利出生。
等到他十二岁的时候,他生娘病重。
他连夜跋山涉水来到蓬江,可他连他爹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人赶了出来。逼不得已之下,只得将自己偷偷从娘亲箱笼里偷出来的银簪子给当了。
他记得当铺的柜台很高啊,他只能将簪子高高的举起来,这才够不着,还需将脚垫起来才能将那簪子伸到掌柜的跟前。
可掌柜的嫌那簪子的成色差,一开口便将价格压得很低。他听着那钱,竟是连副药都买不起。便开口几番哀求,可掌柜的愣是不肯松嘴,磨蹭许久后,掌柜的幽幽道:“当铺柜台高铸,我不见你苦难,你也勿要我慈悲,这是规矩。”
“一物一价,在当铺物件的价值就是它本身所附有的价值,其他的事情……都是不足以影响它的价格,虽然你的遭遇也挺令人同情的,但这与我无关啊。”
这么一通话下来,他舍不得当掉母亲的银簪。只得再重头去宫家,想要些药钱。这次看门的人没有放他进去,还要放狗咬他。
宫家外头都是小轿车,黄包车。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听说今日是那家大夫人的生日,他被人赶到角落里,彼时,一辆黄包车停在他们面前。
那便是房思诺母女,当时,房思诺跟着母亲一起坐黄包车来参加宫家夫人的生日宴。她是唯一一个为他驻足的人。那日他能见到奶奶,便多亏她带着他混进去。
可他的忙她帮忙解了,他却看见她被房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那巴掌将她扇翻在地,房夫人狠狠的骂道:“贱人生的贱胚子,打小就学会勾引男人了。”
他站在楼梯上,将后花园这一幕,看的干干净净。
原来有人会因为帮他而受到责罚。
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房夫人跟宫夫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房夫人是姐姐,宫夫人是妹妹,所以做姐姐的自然而然就会维护自己的妹妹。
那日,他由管家带着,一起坐着小轿车回到崖西。可他才踏进那茅草屋,便有人告诉他,你娘死了。
同年同月同日,那个男人一边在给另一个老婆庆生,另一个为他生了个儿子的女人,竟凄惨的死在茅草屋内。
往事说到这里,宫以墨一口吞尽杯中酒,吼道:“我就想问问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给另一个女人庆生的同时,将另一个女人苦苦拖死!”
宫以墨看着祝临风:“我就想要那个小女孩,就那么难吗?我从小就想要她了,我只要她。”
祝临风拍了拍他的肩:“那就……把她留下来吧,即使有些不择手段。”
宫以墨笑了笑,一手揽过祝临风的肩。
多年苦楚,只有他这个兄弟懂他。
孟尝君擦着酒瓶子:“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的。”
可他们都没有听。
这一夜,祝临风也喝到满身酒气回来。回来时,已经是深夜来了,他径直往贺相思房里钻,当时贺相思已经睡着了。
祝临风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她,睡梦中的贺相思觉得自己被道视线牢牢锁住,不安的睁开眼来,乍然看见祝临风坐在床头,当时将她吓了一大跳。
祝临风按住她的肩膀:“你不要怕。”
贺相思拉着被子往上盖:“你过来做什么?”
她嗅到他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
祝临风一股脑的趴到她身上去,贺相思伸出手来推他。祝临风趴在她耳边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