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和斯密斯奶奶一边交涉,一边看向陈情这里,两人说着什么,频频点头。过了一会儿,葛玉过来将陈情拉倒史密斯奶奶面前。
“小姑娘啊,你好啊!”史密斯奶奶笑眯眯的向她问好:“很漂亮的小姑娘。”
“你好,史密斯奶奶,谢谢你的夸奖,你非常优雅和蔼。”
“奶奶,今天我们来你这里可不只是看花哦,我的好朋友,也就是她,今天去她未婚夫家,想挑一盆花作为礼物。”葛玉笑眯眯道:“奶奶最近有什么珍贵的花,可不要藏着!”
史密斯奶奶笑着说:“哪还能和你藏着。”说着就招呼陈情和林晨,到里间去看。
到了里间的庭院,又仿佛是和外面两个世界,进门时看到的花开的浓烈,色泽艳丽而奔放。到了里间,院子两边竟是竹林,竹子竿竿粗壮,一只手竟握不下。再往里看,亭台楼阁,几缕青苔作为点缀,假山流水,碗莲安静的浮于水面,是完全的中式建筑,内敛含蓄。
花房是个精致小巧的亭子,顶上铺着琉璃瓦,下面高低错落修成了石格,每个格子上都摆着一盆花,种类并不一致,摆放却十分和谐。
葛玉看着蓝色渐变的菊花啧啧赞叹:“这么大的花苞,这个宝蓝色,这个菊花是真的富贵。”
陈情没有被蓝色的菊花吸引,倒是注意到蓝色菊花旁边一盆小小的铃兰,嫩绿的叶子,几朵花苞并排垂着,清新自然。
史密斯奶奶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说:“这个铃兰,如果在雨中,花苞就是透明的,像玻璃,很漂亮,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应该是,梦幻。”
铃兰下面摆着嫩黄色的牡丹,也是大朵的花,容荣华贵,很好的中和了蓝色菊花的视觉冲击感。
陈情的目光在花房打了个转,很快发现,这么多花,竟找不到一朵一枝独秀的花出来,无论月季,牡丹,铃兰,绣球都因为摆放位置而恰到好处,几乎不分主次。
“这里没有最好看的花吗?”陈情问。
斯密斯奶奶顿时就敛了笑意,很严肃的说:“它们都是最好看的。”
葛玉眼见气氛不对,就对林晨使了个眼色。
林晨揽过陈情,悄悄附耳道:“你刚刚看的那盆铃兰就很好。”
葛玉看了两人一眼,拉过斯密斯奶奶:“奶奶,她无心之失,挑礼物的,难免想着要最好。她是要那盆铃兰,那么精致可爱,看着就喜欢。
小巧玲珑的一盆花,被漂亮的篮子装好,递到陈情手上。
告别史密斯奶奶时,时间近九点,三人没再停留,一路向都统府而去。
汽车没有在门口停留,而是一路开了进去,稳稳的停在正厅前面。屋子里,都统夫人听到响动,出门来迎,林曦,林三小姐一左一右跟在母亲身后出来。
见面说了些亲热话,都统夫人又问过葛玉,携着陈情的手往屋内走。陈情将见面礼递给林曦和林三小姐:“林同学是我同窗,倒是见过,林三小姐倒不曾,还没问过林三小姐名字?”
林三小姐正值豆蔻年华,落落大方上前道:“嫂子好,我叫林暄。”又转身冲母亲撒娇:“妈,不进去坐吗?”
都统夫人笑了:“丫头性子活泼,站不住了,都进来啊!”
众人都向屋内走去,都统夫人将他们引到里面的偏房:“今天都是一家人,就在这边坐,打打叶子牌,说说体几话。”
一众人皆往屋内坐了,四四方方的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都统夫人又分发叶子牌,一边发一边问:“小情在家里玩叶子牌多吗?”
陈情答到:“玩过,不是很多。”
“小情姐姐家里是做瓷器的,那昆山玉碎凤凰叫,是什么样的声音啊?”林暄问。
“悦耳清脆,像声音小一点的风铃。”陈情一面看着自己手中的牌一面道:“瓷刚出窑的时候,碎裂的声音是一片一片的,应该属于语音学中说的那种乐音,是很有韵律美的。”
“韵律美,押韵的那种感觉吗?”林暄扬起脸。
“你这是用通感的手法说了,就是那种感觉。”陈情暗叹林暄的领悟力。
看着桌上的牌局,陈情放下去一个六条,这牌接下去恐怕不怎么好打,对于数学方面,她向来都是头疼的。
林晨转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牌,就笑:“你这是在让着我们吗?”
陈情一脸的不明所以。
“你看,你把这几张打出去,剩下的是不是正可以组合?”林晨凑过来指点她。
林曦就道:“哥哥是在帮嫂子做弊,这对我们可不公平呀。”
林晨笑骂:“就你嘴贫,都知道叫嫂子了,也不知道让着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