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地站了一会儿，没想到我的策略会奏效。

　　你在想什么？我想知道。如果我失败了，卡拉诺斯会做什么报复？

　　但除此之外。。。他迟早会来，如果你找不到最好的办法，他会报应的。你准备怎么做？

　　这个问题使我的胃不舒服。我跪在地上仔细观察，很可能卡拉诺斯的尸体掉了东西或设备，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必须有一个比度假更好的保持物品持久性的机制。想起他赤脚穿过维齐尔的王冠，朝他的靴子跑去，我暗自发笑。

　　我凝视着褪色的天花板壁画。寺庙的静谧给它带来了一种重力，我和玛丽亚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我告诉自己，花点时间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为了战胜卡拉诺斯，你需要计划，以某种方式利用你的主动权。

　　我把目光转向楼上阳台上华丽的栏杆，大理石地板上的螺纹，房间扶壁上的裂缝。当他们耗尽我的注意力时，我开始绕着房间转，经过每一尊雕像。我试着想象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背景故事，以及他们底部难以辨认的文字。

　　我在一尊雕像前停了下来，它让我想起了尤里菲尔：一位弓箭手，留着长发，脸刮得干干净净，眼神犀利，眉毛犀利而富于表情。

　　“欧利……你会怎么做？”不难想象王子也会选择杀死卡拉诺斯，但我怀疑他会更彻底地考虑后果。

　　“我很高兴我没带你来这里，”我咕哝着，转过身去。

　　几分钟后，玛丽亚出现在寺庙的拱门前。“克里斯托说我会找到你的。”她环顾四周。“卡拉诺斯去了哪里？”

　　我叹息。“杀了他。”

　　她的下巴掉下来了。“你杀了他？”

　　我点头。“是的。”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让你生气？”

　　“他公开说，他认为你和我的同伴是可以抛弃的。他看起来不稳定，反复无常。”

　　她皱眉。“情况一直如此。”

　　我再次凝视着欧里菲尔式的雕像，转身离开玛丽亚。“权衡杀死卡拉诺斯的利弊是相当简单的。就利弊而言，我几乎想不出任何办法——为我们争取时间，在最后一刻想出一个方案？但如果我们能用五天的准备时间击败一个古老的上升者，我将被诅咒。至于缺点……嗯，他总是不喜欢我，但考虑过惩罚我的行为。”无知地认为自己比他低。既然我杀了他，他就有理由发泄他的愤怒了。根据这一分析，杀死卡拉诺斯显然是不合理的。”

　　“我同意你的分析——杀死他是不理性的。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必须做点什么，否则我会回到我开始的地方。有时你需要做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看看芯片是如何到位的。”

　　玛丽亚走到我身边，和我一起凝视着弓箭手雕像。“说话像一个临终医生。总而言之，听起来你是凭直觉杀死了索努瓦比奇，因为这让你很开心。”

　　我扬起眉毛。“快乐是一个强有力的词。杀人会让你快乐吗，玛丽亚？”

　　她哼着鼻子。“死亡不是永久性的吗？当然。现在我有时间来处理卡拉诺斯放松警惕时你狙击他的事实，我觉得自己焕然一新。”她停顿了一下。“塞莱约有很多人声称，你以尽可能多的谋杀为个人乐趣。你的战争引擎——死亡种子——为这种说法提供了证据。”

　　我的目光冰冷。“对此我无能为力。SPU的许多人都说你是个残忍的暴君。”

　　玛丽亚咯咯地笑了起来，眼里充满了挑战。“他们的意思是侮辱吗？”

　　我翻白眼。“你喜欢被认为是残忍的吗？”

　　“这总比软弱好。妥协者玛丽亚——我担心他们会这么叫我。”

　　我从没听人说玛丽亚是个妥协者。“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叫你？”

　　“当我接管塞莱约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结束与SPU的战争，尽管我的国家在这场冲突中占有优势。难道这不是一个温柔、善良、天真、有资格的女儿会采取的行动吗？什么样的傻瓜会在长达几十年的战争中放弃优势，谈判和平？”

　　她的声音真的很伤感，有一种我过去从未见过的粗野。“伊恩，尤杰尼——有时候做我们知道是对的事情是如此令人耳目一新，即使我们无法合理化它。”

　　我眨眼。“我想这是你第一次叫我伊恩。”

　　玛丽亚皱着眉头。“我叫你什么都无关紧要——斯凯阿伦、杜奈、伊恩，甚至伊吉。不管怎么说，我不是玛丽亚，而是埃尔德马里，我为自己取的名字。名字里有力量，杜奈。”

　　她没有错。接骨木这个名字让人想起了一个与我之前的女人不同的形象——一个不屈不挠的人，一个到处都有眼睛和耳朵的铁腕暴君。看着玛丽亚。。。我看到一位母亲，一位不屈不挠、不屈不挠的母亲。这些图像并不矛盾，但它们肯定是不同的。

　　“回到手头的事情……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卡拉诺斯？”我问。

　　玛丽亚叹了口气。“我们知道，在眼曾经所在的地方有一个面纱漏洞。这是卡拉诺斯最有可能进入的地方。”

　　它是？“我以为卡拉诺斯可以随心所欲地刺穿面纱。”

　　“他的掌握使他能够在没有面纱漏洞的地方撕开面纱。但这并不意味着如果他撕开面纱，他会遇到进入特定平面的不同入口点。面纱上的每一处撕裂都很可能导致完全不同的平面。”

　　“但是，假设他会出现在与面纱漏洞相同的位置真的安全吗？我们被送到这里后在两个随机位置醒来。”

　　“我不确定，”玛丽亚承认。“我仍然认为他很有可能会像以前一样通过同样的方式回归，因为这应该是最快的回归方式。”

　　我们做了很多假设，但对此无能为力。我交叉双臂。“有道理。”

　　她点头。“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杀死卡拉诺斯，而是让他丧失能力——阻止他复活。”

　　“是的，但这不是最终目标，”我反驳道。“最终，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让卡拉诺斯屈服于我们的意志，迫使他让我们成为回归的灯塔。”

　　玛丽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样他就能做一个？”

　　“这是我从我们的讨论中了解到的。”

　　“那么我有一个建议。我可以试着在卡拉诺斯出现的地方安排一个陷阱——一个让他容易受到你能力影响的陷阱。然后由你来让他丧失能力。一旦他残疾了，我可以起草誓言，迫使他服从我们。然后我们就能获得回归灯塔。”

　　这听起来很好，但我不太相信玛丽亚是这个计划的关键部分。我并不担心她会背叛我，但她甚至不是真正的上升者——在卡拉诺斯之前，她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你打算用什么样的阵法让他变得脆弱？”

　　“一个新阵列，一个我以前从未制作过的阵列。”她停顿了一下。“显然，这是一种风险。”

　　“你能至少解释一下它是如何工作的吗？”

　　她的表情变得沉思。“自从我了解到，除了我自己，在永恒中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无懈可击的灵魂，我就一直在努力想出一个阵列，可以给予同样的保护，让我像一个正常的上升者一样复活。”

　　“听起来很难，”我低声说。或者更准确地说，不可能。

　　她微微一笑。“的确，通过思考一种拯救自己的方法，我也开始考虑相反的情况：将不可抗拒的灵魂从扬升的灵魂中剥离出来。”

　　这就是她的计划？

　　玛丽亚一定看到了我表情中的疑虑。“听着，我并不认为我可以完全消除这种无懈可击的能力，否则其他人现在就会找到办法……但如果我可以通过命运的束缚暴露他的部分灵魂呢？你也许可以造成暂时的伤害。”

　　“你为什么认为这是可能的？”

　　玛丽亚对着她的胸口做手势。“目的亲和力提供了一种建立联系的方法。你可以在人和思想之间形成联系——为什么不在灵魂上建立联系呢？”

　　这种说法听起来很合理，但有先例吗？“你听说过有人这样做吗？”

　　“不，但这是因为巫术被禁止。在这里，在永恒中，人们认为他们的灵魂是坚不可摧的。他们对现状的信念是一个盲点。”

　　“计划一些不那么……复杂的事情不是更容易吗？我们这边有结晶——她可以尝试攻击他的大脑，而你用一个阵法瞬间击昏他，让我有机会把他打昏。为什么还要费心他的灵魂呢？”

　　“主要的优势是惊喜，”玛丽亚解释道。“你所描述的正是卡拉诺斯所期待的。他知道我们会攻击他，在他永恒的数千年中，他无疑面临着更大的挑战和威胁。你认为卡拉诺斯害怕你吗？”

　　多么可笑的想法：我不能对他做任何永久性的事情。“绝对不是。”

　　“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有信心颠覆我们的计划。但如果他做了意想不到的事，他可能会动摇。我们只需要一个成功的时刻。”

　　我朝寺庙出口走去，在拱门上犹豫不决。“你认为他会落入杀害艾莉的同样伎俩吗？”

　　她跟在我后面，她的脚步在石头上几乎无声。“杀死她的并不是真正的巫师，而是做了她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的惊喜。你不应该是一个巫师。如果她理解你构成的威胁，她就不会浪费时间——她会立即杀死你。”

　　“这很公平。”

　　“你不应该攻击卡拉诺斯的灵魂。这样做的惊喜将带来一切不同。”

　　我往下看，楼梯通向第二道门，这道门通向街道。卡拉诺斯的光芒不再在外面闪耀，因此门仍然黑暗，铰链处没有光芒。

　　“做你的阵列，”我说。“同时，我会准备一个B计划。”

　　就在我打开通往街道的门时，玛丽亚拦住了我，拉着我的毛衣。“我需要你的帮助来制作这个阵列，至少需要几个小时。这可以接受吗？”

　　“不管你需要什么，只管问。”我走进黑暗，滑过人行道上的鹅卵石。结晶我猜你在听整个对话。

　　“是的。”

　　她很容易预测。你这次保持沉默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给你的。”

　　我意识到你本可以阻止我杀卡拉诺斯的。但你什么都没说。你认为我的决定正确吗？

　　“我告诉过你要用心去做，你做到了。不要后悔你的选择。”

　　现在后悔太晚了。

　　当我们回到晶体与Sah时，玛丽亚用一只手放在她的臀部与鱼对峙。“你觉得我的计划行得通吗？”

　　“我没有看到任何迹象表明这确实是不可能的。”

　　玛丽亚笑了。“那好吧。”她转向我。“杜奈。我需要更好地理解灵魂，以便能够创建一个以使他们脆弱为中心的阵列。你有办法吗？”

　　“这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因为你对生或死没有亲和力。”

　　“我相信你能想出一些办法。”

　　“也许是进入别人的灵魂？”克里斯托建议。

　　我皱眉。“当我用我的练习进入欧里费尔的灵魂时，他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通过练习审问我，发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不是重点。“齐尔韦纳还记得什么吗？”

　　玛丽亚的身体像被闪电击中一样摇晃着，表情僵硬。“什么？”

　　克里斯托证实：“是伊恩杀死并复活了你的儿子玛丽亚。”。“为了回答你的问题，杜奈，齐尔韦纳确实记得一些事情。”

　　“我以为你知道，”我犹豫地说。

　　她的额头上有皱纹。“我怀疑，但还有其他人可能会插手，计划稍后再从中获利。我无法确定。说实话……这对你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为什么杀了我的儿子却把他带回来？”她摇摇头。“和你在一起后，我现在更明白了。”

　　“你到底明白什么？”我哼了一声。

　　“杀死他是不理智的——这会激怒我，所以你做出了合乎逻辑的选择，扭转了冲动鲁莽的结果，”玛丽亚推理道。

　　冲动？“你认为我故意杀了齐尔韦纳？他只是个孩子。”

　　“那么杀死齐尔韦纳和朱迪思只是个意外？”她的身体很紧张。

　　“我杀了朱迪思，因为她攻击我的目的是杀人。她是一个有使命的成年女性，我公平地打败了她；让她活着是愚蠢的。而齐尔韦纳，另一方面……他是个天真的男孩。”我为什么要出于一时冲动杀了他？“你认为我对我们在法萨里峰会上的比赛怀恨在心吗？当时他几乎把我暴露为上升了半步。我想不出任何其他理由。”

　　她眯起眼睛。“你可不是那么小气。”

　　“没错。”

　　她深吸一口气，把目光转向天空，咬紧牙关。“你知道，没有一位母亲喜欢听人说她自己的儿子只不过是个讨厌的人。”

　　“那就别说我是那种冲动杀人的人。”

　　克里斯托和玛丽亚都看着我。萨赫哼了一声。

　　“卡拉诺斯？”克里斯托说。

　　我擦了擦鼻梁，耳尖变红了。“好吧，好吧，但我想我们都同意他活该。”

　　玛丽亚的严厉表情裂开了，她爆发出浓郁的笑声。这就像铃铛的声音，纯净而圆润，把我带回到我第一次在玉马台的晚会上听到她的时候。

　　“为了让事情回到正轨，齐尔韦纳能够记得你侵入他的灵魂。根据玛丽亚的记忆，那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

　　玛丽亚的笑声渐渐消失了。“这听起来很有希望——即使是模糊的记忆也可能很有价值。进入我的灵魂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进入你的灵魂，我就能看到你最私密的秘密和欲望。”

　　“就这些？”

　　我茫然地望着她。“我不是在胡闹。”

　　“我也不是，”她回答。“我至少需要对灵魂有一些第一手的了解，否则我的整个计划就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