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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灵魂陷入执念而忘却信条(下)

Norns命运的信件 彼岸小秋 4016 2024-07-11 10:25

  芬里尔在金宫遗迹败给瓦尔基里跌落英灵河时,认为自己充满谎言、虚伪和背叛的命运,将从此化为微不足道的灰烬。

  他这一生都受制于蓓露丹迪神的“玩笑”之上,以有印之人身份诞辰于圣都亚格拉希尔,被迫离开双亲和故乡,来到与世隔绝的布列达布里克堡垒,接受残酷训练和虐待。

  他不愿就此沉沦,日复一日的逼迫自己向上攀爬,直到获取最优秀遗迹守护者之名,重返圣都守护阳衍圣女,坚守芬里尔其人的信条。

  然而蓓露丹迪神欺骗了他,芬里尔努力寻找亲身父母时,才得知一个隐瞒千年的秘密。

  遗迹守护者是蓓露丹迪教会精心挑选的流民,这群无知的孩子们诞生于诗蔻蒂,受信条洗脑,杀戮驱逐于遗迹外的无辜同类。

  于是他愤怒地回到【芬布尔堡】(1)向阳衍求证,却发现一步都不曾踏离亚格拉希尔的圣女,留下了一座白雪皑皑的圣都。

  芬布尔之冬,在那天发生了。

  憎恶命运的火苗开始在内心滋长,他想消灭所有欺骗者,推翻蓓露丹迪教会。

  于是不顾最高主教命令,他独自出城追击逃亡的阳衍,只为获得功绩拥有话语权,向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报复。

  然而当芬里尔背着瓦尔基里银冠格恩达尔的银剑和盔甲,劫回阳衍圣女向圣都炫耀时,最高主教却再度背信弃义,以违反命令为由,将他发配至远离亚格拉希尔的诗蔻蒂背面,从此流放于世界中心之外。

  十五年来,当信条逐渐化为对命运的执念时,芬里尔重新燃起复仇之焰。这次,耀夜点燃了它。

  “我…还活着…?”

  醒来时,骨头断裂的阵痛感和刺骨寒冷迅速席卷全身,七尺男儿没有齐格鲁秘银护体,脆弱地暴露于寒风凛冽的死地中。

  沿英灵河漂流至格拉兹海姆遗迹之外,芬里尔最终被冲刷到河岸边,变成一具等待死神降临的冻死骨。黑月之风无疑是终结他命运的最后利刃,就和十五年前终结心中信条的“寒冬”如出一辙,而视线尽头模糊不清的遗迹都市,则化为了遥不可及的希望。

  “你快死了,但或许还有机会选择第二次重生。”

  耳边传来稚嫩青涩的男孩声音,芬里尔艰难转过头来,却没看见任何人影。只有一头庞然大物用利爪紧抓大地,金黄双瞳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那是一头苍蓝鹰鹫,却操着男孩口吻说起话来。他并不感到惊讶,将死之人对世界上任何千奇百怪之事仿佛都失去了兴趣。

  鹰鹫从嘴里吐出一枚银色指环,随后凶恶地抓起旁边满身是血的灰色巨狼,把两件东西摆在芬里尔手边。巨狼紫红色瞳孔充满畏惧,却无法挣脱力量更强的巨兽。

  “你…是谁?”芬里尔用尽为数不多的力气,从口腔里挤出疑问来。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代表耀夜大人,邀请河溪战狼再度加入末日黄昏第三篇章。”

  “哼,耀夜!他欺骗了我…末日黄昏根本不是尼布罗根指环的终焉技能技能!他利用我促成第二次血红狂吟,只为自己霸占神之器!”

  “这个世界本就充满了谎言。但第二次重生与否,就看你的意志了,遗迹守护长芬里尔。”苍蓝鹰鹫语气轻松,享受灵魂移植带来的快感。

  当意识到洪荒节不过是黄昏降临前的“下午茶”时,芬里尔注视着尼布罗根指环,眼中泯灭的余晖再度燃烧起来。

  ————————————

  诺恩斯不敢相信亲眼目睹的事实,但瓦尔基里印记不会欺骗他,灰色巨狼体内隐藏的灵魂早已不属于翼手盗贼团流民,而是更危险、更凶残的敌人。

  他手边没有雷瓦汀之剑,只有暴尸森林的乌尔德军人,如果想尽快抵达格拉希尔基地,眼下唯一方法就是避免和巨狼发生冲突。

  “芬里尔,你把基米…?”

  “基米希…?哦,这头先古巨兽原来的灵魂啊?”芬里尔唐突地打断,他并非心不耐烦,而是圣器预知眼早已提前传达了讯息,“先古巨兽需要更强韧的人类灵魂来驱动,所以这个世界选择淘汰弱者。”

  “淘汰…谁给了你尼布罗根指环,耀夜吗?他人在哪里?”诺恩斯努力克制情绪,不紧不慢地套取想要的情报,“如果耀夜想逮捕我们,随时…”

  然而话音未落,有人却破坏了他精心设计的圈套。这个人并非芬里尔,而是同伴翼手盗贼团。

  梵愤怒地举起大刀向巨狼挥去,结果不言自明,如此破绽百出的正面进攻,不可能伤及拥有遗迹圣器的芬里尔。

  老者怒发冲冠,他知道巨狼体内灵魂,正是十五年河溪畔重伤自己的守护者。但如今并非要清算陈年旧账,而是属于翼手盗贼团的新仇。

  “基米希去哪儿了!”

  灰狼吐出炙热粗气,面向旧敌及另一头名为贾杰尔的“同类”:“我说过,世界选择淘汰弱者。如同十五年前淘汰了懦弱无谋的瓦尔基里银冠格恩达尔一样!”

  “纳命来!”梵彻底失去理智,不顾诺恩斯阻拦,跃上贾杰尔背脊,与先古巨兽展开了决斗。

  两头巨狼犬牙交错,互不相让地撕裂彼此,巨大势能引发大地和河溪颤动,周边植被纷纷倒塌。梵趁巨狼彼此牵制之际,跳起后用大刀刺向对手。

  但芬里尔提前接收到预知眼讯息,灵活地退避开来,大刀直直插入松软泥土中,在身前留出巨大空隙。

  芬里尔自然不会放过反击机会,启动预知眼进阶技能“锁定未来”,控制住想要支援的巨狼基米希。随后站直高达五日轮的庞大身躯,扬起巨爪横扫老者。

  梵也并非有勇无谋之人,他用大刀掀起淤泥偷袭巨狼脸颊。芬里尔视线受蒙蔽后,狼狈地用前爪试图拭去污物,可他显然还没有适应巨兽的身躯。

  梵立刻拔出故作无法动弹的武器,冲到正前方终结对手,刀身恰好与蓓露丹迪的银白月光交织,在森林里划过一道光影。

  等待光晕褪去,志在必得的终结之技,竟然被灰色巨狼以尖牙牢牢咬住。

  淤泥虽然蒙蔽了视线,却无法蒙蔽完全激活状态下的遗迹圣器预知眼,芬里尔掌控着周围一切,成为这场死斗中运筹帷幄的主宰。他瞪起前爪,把梵踢出了几十日轮远。

  “很遗憾,格恩达尔~与十五年前一样,你会败在我手中。”

  芬里尔轻松击退另一匹巨狼贾杰尔,将咬在牙尖上的锋利大刀,掷向趴在原地体力不支的老对手。

  “河溪战狼依旧是河溪战狼,而且变得更加强大!”

  大刀盘旋在空中向梵刺去,就在即将命中目标前,却突然凭空消失了。

  流民尼奥尔德手持无限宝瓶,精准地吸纳大刀,化解了致命攻击。

  “还愣在原地干嘛!这种局面下与其指望别人带路,不如直接让耀夜来找我们更痛快!”

  ————————————

  河溪旁茂密云杉林遭到破坏后,遗留下大片平坦空地,诺恩斯以站在中心位置的灰色巨狼为原点,迂回奔跑制造突破空隙。

  扔在瀑布前的银剑,通过意念召唤轻易飞回了河溪边,同时也向流萤首领耀夜暴露了行踪。可他暂时顾不上这些,正如尼奥尔德所提醒,眼前难缠的敌人绝非乌尔德军这么好对付。

  两把雷瓦汀之剑,一把握在手中等待攻击巨狼无法防御的背脊,另一把则悬浮于空,控制住巨狼行动范围。

  而芬里尔四肢紧贴地面无法动弹,尼奥尔德站在远离战场的区域,用无限宝瓶将巨狼牢牢束缚在地。两人配合默契,钳制住强大对手。

  在瓦尔基里意念操控下,银剑躲过狼爪挥舞,绕到身体下方刺向柔弱腹部。然而芬里尔却无视这些伤痛,用胜过无限宝瓶的蛮力摆脱束缚,向诺恩斯扑面而来。

  “我们都是同类,别小看我!”

  巨狼贾杰尔挡在前面与芬里尔对峙,无奈在巨大力量差下渐渐处于劣势,颈部遭撕咬后血沫横生。可他为诺恩斯创造了机会,瓦尔基里跃上巨狼背脊发动刺击。

  虽然芬里尔如法炮制,在预知眼判断下提前撤身避开,却无法躲过另一把银剑来自空中的攻势,背脊结实地挨了一刀。

  诺恩斯举起雷瓦汀之剑继续追击,启动透明化技能,剑身闪过狼爪,在脸颊部位留下深红剑痕。

  嗜血成性的芬里尔还想反击,却再次遭无限宝瓶束缚,以一敌三情况之下,最终败下阵来。

  不久前还互为敌人,因彼此阵营相悖而大打出手的瓦尔基里、流萤与翼手盗贼团,竟然在格拉希尔森林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默契,共同制服了强大先古巨兽。

  “你又输了,格拉兹海姆遗迹守护长芬里尔。这个世界仍旧存在希望之光,而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人扑灭它。”诺恩斯收回两把雷瓦汀之剑,注视血流不止的灰色巨狼。

  而芬里尔眼中早已没有了对使命的坚持,只剩下对仇恨的趋之若鹜。遭到流萤首领耀夜利用后,更加变本加厉。

  “希望之光早在十五年前,希芙大人离开芬布尔那天就陨灭殆尽了。留在诺欧通的希芙,不过是希望的幻影,是她对过去失败的执念!唯有末日黄昏,可以重生希望!”

  “你错了!希芙大人从未放弃使命,她把希望火种保留下来,期盼能够净化这颗挚爱的星球。”

  “无论信条多么崇高,希芙始终是失败者。无论十五年前,还是十五年后,她无法阻止末日黄昏,那个女孩也不可能成功!”

  狂风呼啸而过,吹散围绕在灰色巨狼身旁的众人,芬里尔露出血红尖牙,好像在笑,又好像在忍受痛苦的悲悯。

  苍蓝鹰鹫划过天际,用鹰爪叼走来不及躲避的尼奥尔德和贾杰尔,留下了诺恩斯和身负重伤的梵。

  而摆脱束缚后,芬里尔重新站直身体,仰天嘲笑。胜负天平,此刻再度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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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释:

  1、芬布尔堡:圣都亚格拉希尔巨大城堡遗迹,拥有长满月见草的庭院。十五前发生芬布尔之冬事件后,成为了毫无生命气息的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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