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沙地下不断传出缇鲁蒂的呻吟声,当然这是无比正经的呻吟声,与大家所想的完全不同。
冥土靠在一颗大树之下,说是大树实际上在虚圈里是没有任何植物的,这些零零散散的大树其实是类似于石英一样的物质构成。
不过要是真的想要找一些花花草草也是可以找到的,不少虚的拟态还是很像花草的,虽然在虚圈里一朵鲜花或是一棵大树显得很突兀,但是要是能够成功前往现世,这些虚就会化作最为恐怖的猎手。
之前冥土还好好研究了几只有着拟态能力的虚,为了配合冥土,那几只虚还在土里住了三四天的光景,直到冥土对这些家伙的兴趣大减,这些虚才挣扎着从沙土里爬出来,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被缇鲁蒂的叫声将放飞的思绪重新来回来,冥土扭头看着远处不断扬起的沙尘,有些奇怪虚的进化都是这么的麻烦嘛?
要知道,冥土原本还以为虚的进化就好像神奇〇贝或是数码〇贝那样,伴随着一连串电子音效或是超燃的BGM,全身闪烁着耀眼的白光后就能够成功呢。
“结果这么麻烦的嘛?”冥土忍不住的想着,想要去看看缇鲁蒂进化是否出现某些问题,可是一想到这个家伙之前就无比拒绝,冥土也就又放弃了。
“实际上进化成为瓦史托德并不会这么麻烦哟,冥土大人。”
说话间,一名有着一双大长腿的靓丽女性来到冥土身边,留着一头橘色渐变绿色的大波浪发型,一双大眼睛配着一张大嘴,以及一个小巧的鼻子,莫名的有些像日式画风的僵尸新娘。
上半身仅仅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下半身则是一条牛仔热裤将一双长腿露出来,那近乎占了身体六成的长腿还穿着一双更为恐怖的皮鞋,当时说是皮鞋还有些不对,应该是一对与其身高差不多的巨大腿甲,仿佛现实世界中的刀锋战士皮斯托瑞斯的义肢,优美的曲线以及泛着寒光的棱角。
指甲上涂着黑色为底,绿色与橘色交替点缀的指甲油,显得活泼之余又有些疯狂。
就见这位长腿女人走到冥土的身旁,随后下意识的就蹲了下去,仿佛蹲在街头的女混混一样。
这位自然是破面成功,进化为瓦史托德的海姆斯·格尔福。
当然这个家伙的破面也不是很完全,不说身上那看似是马甲,实际上为厚重的甲胄,脸上也是除了左眼以及嘴巴的位置,其他地方都还包裹在面具之下,手臂更不用说,交错的叠在胸前,白色的甲胄就好像精神病院用的拘束服一样,将这个家伙的双手仅仅束缚。
这个家伙,距离成为一名强大的瓦史托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们的进化方式都不仅相同呢,老大,不过大部分人都是水到渠成,在积累足够的力量后脸上的面具就自动破碎了,可是还有一些虚想要一口气进化到更为成功的地步,或者说是想要进化的更为完美,这些家伙自然就比其他人的进化更为痛苦。”
海姆斯说话期间,缇鲁蒂传出一声悲怆的鸣叫,随后就传出一声铁器碰撞般的巨响。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透过层层烟雾,冥土自然看见了此时的缇鲁蒂正在无比痛苦的拔出利爪上的鳞片以及翅膀上的羽毛,随着鲜血流出,更为坚硬的尖爪以及羽毛重新长出,不知不觉间她原本白色的羽毛赫然出现金属般的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真漂亮啊,就好像不断打磨的原石呢。”冥土看着阳光下的缇鲁蒂,忍不住的说道。
“是啊,真的很漂亮呢。”哪怕是习惯投机倒把的海姆斯,也不由的为这位大姐头那坚毅的气质所打动,虽然现在的缇鲁蒂实力并不如她就是了。
“不说那些了,海姆斯,你知道虚夜宫距离这里有多么远吗?昨天一不小心将那个信使吓坏了呢,只是粗略的将大致方向告诉了我,我可不希望为了去个虚夜宫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呢。”
说着话,冥土的语气里满是对虚夜宫以及拜勒岗的轻视,当然实际上冥土也不想去什么所谓的虚夜宫,毕竟在这样一个漫天白沙的世界,冥土也想不出来一个宫殿再豪华能够豪华到什么程度。
而且如今缓星也临近突破,冥土也很好奇如果缓星内部存储的虚之力达到瓦史托德,那么自己使用这股力量的时候会变得有多强。
“真是让人期待呢。”
冥土的目光放到远处浩浩荡荡的虚身上,又是一群渴望进化的亚丘卡斯,其中不少虚冥土已经见过数次了。
而随着他们这些的前来,在见到冥土身边的海姆斯,以及远处正在进化的缇鲁蒂身上,这些虚顺便变得无比兴奋,气氛也变得狂热起来,大家环绕在冥土周围,全身散发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狂热意志。
不过很可惜,随着冥土将冻星插在地上,那寂静的领域将在场的所有人笼罩,当白色的刀刃将第一只虚杀死,原本的气势也随之一顿,对于死亡的恐惧又一次涌上心头。
看着一身盔甲的冥土缓缓的走到他们的身前,所有的虚只感觉全身都在颤抖,体内发出各种各样的声响,来提醒着他们,现在还活着。
死亡何时才会降临,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确定的一件事,哪怕医生再怎么下死亡通知书,却也无法精确到分秒。
可是在冥土这里,死亡却犹如定时器一样精准,当冥土的刀刃挥动并落下,自然就有一批虚的生命到达终点。
轻轻擦拭着自己的刀刃,此时的缇鲁蒂也已经进化完毕,成功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看着进化的仿佛一只巨大蛾子一样的缇鲁蒂,冥土已经彻底无语了。
“果然虚的进化是我无法理解的呢。”
将刀刃收回刀鞘,缓星也临近进化的关键时刻,不出意外等到下一次的“公平”死亡结束,就会是缓星进化的契机。
“瓦史托德级别的虚之力,到底会有多强呢?”
冥土不时的用手抚摸着刀柄,默默思索着之后的一些事情。
如今进入虚圈发现能够不断精进的道路,为了以后与蓝染对决,冥土自然不会轻言放弃,甚至将变强放在了第一要务上。
这同样也是冥土选择虚圈内瓦史托德级别的虚的一个主要原因,虽然不清楚如今的蓝染已经到达了哪一步,但是如今自己无比幸运的迈过所谓死神与虚的界限,那么自然要将两种力量都修炼到最顶峰,然后再去直面蓝染那个家伙。
说到底,冥土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蓝染啊。
“这么说的话,总感觉有些奇怪呢?”
“冥土大人,您刚刚在说什么?”
一旁还是习惯跳跃的海姆斯落在冥土身边,俯身询问着,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在配上那张有些恐怖又有些可爱的脸,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形容其带给冥土的感觉。
应该是丑萌丑萌的吧?
冥土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前世有些老哥会喜欢贞子或是其他女性恐怖角色的原因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以后的打算罢了。”
冥土摇了摇头,随后看向远处那出现在地平线的塔尖。
“那就是所谓的虚夜宫了吧?”
看着远处有那仿佛工厂一样的建筑,冥土不得不说虚的审美可真是丑爆了。
在外圈几个零零散散的仿佛MC里黑曜石门一样的白色建筑作为最外层的岗哨。
几根白色的大烟囱竖立在沙漠上,环绕着一个白色的,仿佛蔬菜大棚一样的白色屋子匍匐在白色的沙地上,没有一点点的装饰,甚至连一丝丝的棱角都没有。
在冥土眼中就仿佛白色的方糖配上白色的香肠,中间放一个白色的老式面包。
“可真是太丑了。”
冥土忍不住的吐槽着,倒是一旁的海姆斯和缇鲁蒂觉得很帅,可见这两只虚也是真的没见识过什么好东西。
当冥土第一时间出现在沙丘上的时候,就已经有虚看见了冥土的存在,很快那些住在“方糖”里的虚就聚集在一起,其中还有几只则是直奔身后的王宫,向他们的大人汇报冥土的情况。
不一会的功夫,就见一只不知道是长得就是个骷髅,还是盔甲是骷髅的虚被人八抬大轿的扛了过来,也随着这位头戴王冠的虚到来,气氛也随之一变,大量的虚聚集在他们的王身边,露出各种恶意的看着冥土三人。
“有了主子站着说话都不用扶腰了吗?”
莫名的,冥土有些后悔来这里看这个所谓的虚圈之王了。
虽然这个家伙的气势确实能够配上这个称号,不过在见识过史塔克那个家伙后,对于这种货色冥土真心觉得差太多了,哪怕现在的冥土距离拜勒岗也有一段差距。
“如何,名为冥土以及另外两只不知名的瓦史托德,加入我的麾下吧,然后我将赐予你们无尽的权利。”
“我说,你这个家伙口中的权利是有谁能够保障吗?”冥土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刀刃上,不知不觉间刀柄缓缓融入到冥土的手掌之中。
“虚圈这么大,我可不认为你这个家伙的实力能够覆盖整个虚圈啊。”
冥土目光扫视了一下,并没有看见那天前来报信的信使。
“也就是说那个家伙并没有回来吗?该不会真的去恢复食欲去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可真是太有趣了啊。”
冥土默默的想着,而此时的拜勒岗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于冥土刚刚的质疑,他已经见识过了太多,所以根本就不会在意,此时的他,兴趣还是放在了冥土身边的两只虚身上。
“据我所知,你之前的身边可没有两位同等级的瓦史托德。”
拜勒岗的身体微微前倾,不再靠在他那简单的王座上。
也随着他的俯身,一股可怕的灵压袭来的同时,似乎还夹杂着其他力量。
不过随着冥土的右手化作黑色的手甲,这恐怖的气势以及那夹杂在其中的独特力量也瞬间消失不见。
“你这个家伙,是在向我挑衅吗?”
冥土侧头看了眼被其灵压压倒的两人,缓缓的拔出缓星,身上也立即出现大量的甲胄。
“弱小的虚向强大的虚低头有什么错呢?更何况我可是虚圈的王,你们本应向我跪拜。”
看着举起刀刃朝向自己的冥土,拜勒岗也站起身来,从头到尾,随着这只虚的起身,可怕的紫黑色灵压随之释放,一时间环绕在其周围的虚们发疯般的逃窜,不过还是有几只不幸被卷入其中,瞬间老化死亡。
“所以才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面对任何人都保持着那股着让人厌恶的骄傲。”
“我说啊,你这个家伙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面对过死亡啊。”
随着冥土看着盛气凌人,看似无比谦虚等着他出手的拜勒岗,黑白色的静寂领域将其彻底覆盖,原本那诡异的紫黑色气息也消失不见。
“如何,失去你最引以为傲的能力,和我这般蝼蚁站在同一片大地之上,是不是让你受到羞辱了呢?还是说你这个家伙在这漫长的岁月中骨盆已经和那把椅子嵌合,连如何走路都忘记了呢?”
冥土轻轻挥动着白色的刀刃,另一只黑色的手甲也轻轻碰触,闪耀着一连串的火花。
有着缓星的帮助,冥土也可以在自己的领域里说话,当然一旦战斗开始,冥土就会关闭缓星的特权,防止被敌人利用。
“所以才说,你这个家伙什么都不懂啊。”
拜勒岗立即察觉到冥土的静寂领域的能力,微微摇了摇头,对冥土的话相当的不屑。
带有黄金手镯的骷髅手微微抬起,手指轻轻点着眼前的空气,居然仅凭借手指的点动,就让眼前的空气震动并将声音传到冥土的耳中。
“我身为虚圈的王,不是什么人赋予我的这个权利,而是当我诞生那一刻,我就是虚圈的王啊!”
空气传来一阵难以言表的颤动,就好像一面无形的镜子突然破裂,随即冥土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拳头击中自己的盔甲,并将他一拳打飞数米。
“蝼蚁,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