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时刻已经过去。

　　现在是彻查真相的时候。

　　济仁图书馆，地下仓库。

　　“是谁出卖了老师?”

　　肖途恨恨地说道。

　　孙正清沉吟道：“春风同志之前跟我多次提起，他身边好像有人叛变了。但是具体是谁，他也不清楚。”

　　肖途忍不住问道：“包括方敏吗?”

　　孙正清：“春风同志说过，最有嫌疑的，就是他身边的四个人……方敏虽然可能性很小，但还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正在两人商讨着如何把叛徒找出来的时候，忽然上方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孙正清立刻抬手，让肖途不要出声。

　　“我上去看看。”

　　孙正清严肃着一张脸：“你在这里待着，出了什么事情……都躲在里面不要出来。”

　　“好。”

　　肖途紧握着拳头，看着孙正清离开了地下仓库，不由自主地想到：难道那个叛徒，也知道了古城同志的身份?

　　一到这里，肖途坐立难安。

　　不过好在，孙正清很快返回了，他手上还提着一个箱子，捏着一封信。

　　“古城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肖途好奇地询问着。

　　“不知道。”孙正清将信跟箱子放到桌上：“我开门的时候，门口就放着箱子跟信。”

　　将箱子打开后，孙正清与肖途两人愣了一下，被满箱子的美金闪瞎了眼睛。

　　“这……”

　　两个人彼此看了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打开信看看。”孙正清很快反应过来，急忙地拆开了信封，取出来一看。

　　【已经查明，出卖春风同志的叛徒，是其学生赵忠义。此外，我筹备了一万美金，做为组织运转的周转资金。——黄鸟。】

　　信封里面，还附着一张口供，还画着赵忠义的手印。

　　看到这封信后，肖途愤怒地站了起来：“原来是赵忠义这个混蛋！我现在就去毙了他！”

　　“胡蜂同志，不要冲动。”孙正清拉住了肖途，说道：“就算是要报仇，也不能明目张胆，明天找个时间，把他约出来。”

　　“好！”肖途冷静下来，点点头答应了。

　　次日下午，特务局监狱。

　　陆问来到这里，正在抽打着一名年轻男子的胡一彪看到他进来，急忙过去：“陆处长，你叫我抓的孙祖明，我抓来了。”

　　“孙祖明?”

　　陆问询问着这个样貌英俊的男子，不过眉间有点阴霾，让人看得很不舒服。

　　“你…你是陆处长?”

　　孙祖明一看胡一彪的领导来了，连连哀求：“处长，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抗日份子，我只不过是个市井小混混，跟抗日份子完全不沾边。”

　　陆问询问：“你父亲是不是叫孙正清?”

　　孙祖明一愣，说道：“你知道我父亲?”

　　“看来没有抓错人。”陆问回头对胡一彪说道：“出去外面守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

　　“小的明白。”

　　胡一彪知道这几天陆问心情不太好，没敢多说废话，立马出去候着了。

　　嘭！

　　门关上。

　　审讯室里瞬间就只有陆问和孙祖明两个人了。

　　陆问拔出了刀，挑开了捆住孙祖明的绳子，说道：“我认识你爸，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真的吗?”

　　孙祖明一听，打从心里高兴，他隐约带着期待：“那…处长，我爸他是做什么的?跟你一样，做官吗?”

　　陆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爸是地下党。”

　　“什么?”

　　孙祖明一愣，下一秒脸色白的可怕，他急忙跟孙正清撇开关系：“我…我我……处长，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爸是地下党！”

　　“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我！”

　　“甚至在我妈病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过！”

　　看着他那张拼命求饶的嘴脸，陆问不由得一阵厌恶。

　　就是这个坑爹玩意，把孙正清这一辈子为革命事业所做的贡献给坑的一干二净，清白都毁了。

　　陆问面无表情：“这个我知道。”

　　听陆问不怀疑自己，孙祖明心里常常地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陆问：“那处长……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你这就想走?”

　　陆问似笑非笑：“进来特务局的监狱，你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孙祖明脸上难看至极，他谄媚笑道：“那…那处长想让我做什么，才肯放我出去呢?杀人放火?绑架勒索?这些我都拿手！”

　　陆问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对方的眼神好像是要把自己吃了那样，孙祖明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知道了！处长是想让我作为间谍，然后打入我爸那组织的内部，对吧?”

　　“我是他儿子，他肯定不会怀疑我！”

　　“处长，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通通都告诉给处长！”

　　陆问这都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孙祖明就已经把自己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老实说，这家伙还真的是有当特工的天赋。

　　可惜了…思想都走歪了，否则的话，是一根好苗子。

　　“…怎么样?处长……我的这个方案不错吧?”

　　孙正清为了活命，求生欲真的是相当的强了。

　　陆问摇摇头：“老实说，这个方法不怎么样。”

　　孙祖明一怔，他赔笑着：“也对，处长肯定有更加完美的方法，我那个方法只是一拍脑子想的，自然是不好。”

　　“处长……你的方法是?”

　　陆问勾勾手。

　　孙祖明把头凑过去，只听到陆问轻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是地下党。”

　　闻言。

　　孙祖明瞳孔骤缩，联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自己要完了，刚准备大声喊叫，就被陆问捂住了嘴巴。

　　用力将他摁在墙壁上，陆问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你的父亲，很伟大。他为了革命事业牺牲了自己的家庭……”

　　“他应该死在抗日战线上，而不是因为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老实说，在方教授死之前，我都已经计划好了，用你来做鱼饵，把孙正清钓上来……让肖途看清楚你们父子的真实脸孔。”

　　“这样……胡蜂同志就可以避免一系列的惨剧发生了。”

　　“但方教授的死，给了我很大的感触……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你父亲一个机会。”

　　“所以只有你死了，你父亲才会变得没有弱点。他可以继续为革命做出贡献，最后了无遗憾地死去。”

　　“呜呜呜……”孙祖明疯了一样在拼命挣扎着，他不想就这么死去。

　　可是。

　　不管他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的，没有丝毫用处。

　　“所以，为了你父亲，请你死去吧。”

　　冰冷的刀刃，贯穿了孙祖明的心脏。

　　他瞪大眼睛，就这样不甘心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