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钟图瞪大了眼睛,飞身疾退的同时,无比震惊的看着面前这个金甲紫剑的陶俑将军,任谁也想不到,连这么一个陶俑居然都是机关,动作流畅,面容生动,宛若真人一般。
“铿~铿~铿~”金甲将军手中,紫色长剑缓缓拔出,剑鞘摩擦间,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少司命静立一旁,站在钟图身后仔细地打量这个“活过来”的陶俑,眼神平静之间,看不透其心思。
钟图天目乍亮,灿灿金芒,紧紧地盯着对面缓缓走过来的陶俑,感到一阵压迫性的气息,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嗤!”电光乍现,一道紫色的寒芒自钟图额前掠过,一缕发丝飘落,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少司命带着钟图落在远处,慢慢停下脚步,眼神凝重地看着那个陶俑将军。刚才的一瞬间,那个陶俑出剑太快了,要不是少司命在后面扯了钟图一把,钟图的脑袋恐怕早被斩掉了。
蒙蒙光辉中,陶俑缓缓走来,这时两人才看清那陶俑动作的全貌。身材魁梧,动作不急不缓,眼眸中若有神采,手执紫剑昂头而立,一股恐怖的威压散布开来。
机关人?怎么可能是机关人,而且是有自我杀伐能力的机关人,绝对不可能只是公输家的机关术而已。钟图在心里默默地盘算。
不过此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容他再多想,只见陶俑将军手持紫色利剑,一跺脚,只觉地面猛然一颤,随即便见一抹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直奔钟图他们而来。
突然,少司命纤手微凝力,一掌拍在钟图后背的灵澶穴上,瞬间一股强横的内力直冲钟图胸口的中丹田。
钟图只觉胸中一热,随即一股强大感油然而生,体内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强横的真气如爆发的火山一般汹涌而出。
微微一推,一股柔风将少司命送出几十丈,使之脱离战圈。
就在这时,头顶一道劲风袭来,钟图头也不抬,右手紧握成拳,璀璨的金光爆发,一拳轰去。
“轰!”烟尘飞扬,震碎四周一片陶俑。
突然,一股金色光芒从天而降,携雷霆之势重重砸向地面上的一道黑影。
黑影虽处劣势却毫不示弱,紫色电芒仿若天外来客般一闪而过,无数道风刃携带着秋风落叶之势刮过高远的穹顶。
“轰!”两道璀璨的金色光芒仿若洞穿虚空一般直射而来,钟图天目完全变成了重金色,璀璨的金芒充满了整个眼球,如长虹贯日一般冲向陶俑将军。
“轰!咔!”爆裂声不断,钟图将佛门不灭金身发挥到极致,一拳打出,如巨象落脚一般破碎一切。
而陶俑将军坚固无比,手执紫电神剑,剑法飘逸之间将周身的一切削成片片碎屑,一路打来,并未吃到多大的亏。
“喝!”钟图迎面一击,一拳轰出,直奔陶俑将军的面门而去。
陶俑将军手持紫电微微一挡,便闪身飞开。
“轰~”钟图一拳落空,力量倾泻,将面前十丈之内的陶俑全部震成碎片。
烟尘纷飞,一道紫芒突兀划开,袭向钟图的腹部,就要开膛破肚。
“破!”钟图大吼一声,双拳舞动,浩瀚的真气如迎风之帆剧烈鼓动。以守代攻,钟图全身不灭金身璀璨耀眼,撼天动地,威猛无比,大开大合,一拳拨开紫电剑,另一掌拍向陶俑将军。
“轰!”尘土飞扬,碎片激射,打在大殿四壁上发出铿锵之音,火星四溅。
“铿!”紫电剑坠地,斜斜的插在地板上,剑刃上赫然带着一抹殷红的血。
“噗通~”钟图伫立的身形猛然俯下,眼帘低垂,一手捂住腹部,滴滴鲜血自掌指间溢出,渐渐染红了地面。
少司命赶忙从隐蔽处跑出来,快步走到钟图身边,只见钟图俯身半跪在地上,一手捂腹,一手撑地,鲜血直流,一动不动。
少司命轻轻碰了碰钟图,只见钟图身体微微一晃,却是头也不抬,也没有什么动作。
少司命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调动自己稀薄的真气,将钟图翻过来,双手按在钟图的腹部,淡绿色光芒泛起,钟图腹部一尺长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渐渐,钟图伤体无碍,稍微恢复些气力便慢悠悠醒来,有了意识的那一刻双目缓缓睁开,入目便是少司命美若天仙的面容。
“呃~”钟图捂着伤口,慢慢起身,少司命赶忙扶了扶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跌倒,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
钟图四处打量一下,看着四散的陶俑碎片,心底一乐,哼,一个机关人而已,也想跟我斗。
不过交战中那道紫色的电芒,钟图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把名为“紫电”的剑给他造成了致命的威胁,如果没那把剑,那个陶俑将军绝对不可能跟他僵持那么久。
回头一看,只见一把紫色长剑闪着幽幽寒光,静静地插在地上,无声自鸣,隐隐间仿佛有着千军万马在奔腾,气势宏大。
“好东西。”钟图一手捂着伤口,在少司命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把紫色的宝剑。
“铿!”一声脆响,钟图抬手将宝剑拔起,轻重刚好,长约二尺一寸,剑上铭文繁布,细细看来,精美的花纹如电如龙,盘踞错节自剑柄延伸向剑刃中间。紫色的剑柄连接锃亮的剑刃,银白色的剑刃中间铸有淡紫色的条纹,闪烁着湛湛寒光,只见掉落在地的紫铁剑鞘上镌刻着两个古朴的先秦大篆——紫电!
居然是紫电剑,那不是吴大帝的佩剑吗,怎么会出现在秦始皇陵里。钟图心中诧异,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只是名字巧合?
而且这个剑名号不大对吧,为什么剑的名字不再剑身上,而是在剑鞘上,这貌似不符合铸剑的规则吧。
“少少,你认识这把剑吗?”钟图转过头来向少司命问道。
少司命眼神微微迷离,淡淡的打量了一下这把紫色的宝剑,微微摇头,她还真不记得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一把绝世宝剑。
钟图见少司命也不知道,便不再多问,东西拿到手就行,管那么多干嘛。
抱着这样的想法,钟图微扬紫剑,霎时间,紫色的剑在他手中变得虚无缥缈,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的一辆战车,仅仅是运起了一丝内力,真气之少,钟图几乎都感觉不到。
可是,就在这微不足道的真气下,一道浅浅的紫芒悄然自剑尖飘出,只听“咔~”的一声,钟图惊讶回头,那辆战车的一侧已经被开了道口,切口平滑,不见一丝断痕。
“好剑!”钟图开始郑重起来,仔细的打量这把紫色的利剑,随手抄起地上的剑鞘,一甩手,“铿锵!”一声,紫电入鞘。
可就在这时,钟图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这么长的一把剑根本没地方放,难道要学那位陶俑将军挂在腰上吗?钟图看了看,自己的腰带上根本没有能挂佩剑的地方。
好像是看出了钟图的尴尬,少司命轻轻拿过钟图手中的紫剑,微微一弯,一甩手,“啪!”一声,紫剑首尾相连,一下子扣在了钟图的腰上,不好好看还以为是一条紫色的腰带呢。
“咦,这还是柄软剑?我刚才挥的时候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呢?”钟图惊奇,对这种佩剑的方式还是很满意的,这能节省他很多力气,也方便。
少司命无奈的指了指钟图的手部筋络,又指了指他腰间的那柄紫剑。
钟图恍悟,笑道:“你是说当剑刃加持真气的时候,它就会坚硬无比,而平日里它是一柄软剑,是吗?”
少司命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钟图的说法。
“哈哈,还是我的少少聪明。”钟图高兴之极一把抱起少司命,围着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才把少司命放下来。
少司命一没注意被钟图抱了起来,本能的用手臂挡住他,不让他作恶。刚刚落地,却是脚步一虚,眼前恍惚,娇躯微微一晃险些摔倒。
“哎,你怎么了?”钟图赶忙扶住少司命,关切的问道。
只见少司命轻抚额头,眼神迷离,脚步虚浮,气息微微紊乱。
钟图一探少司命手腕的脉门,瞬间一惊,少司命体内真气稀薄,内力耗竭,筋脉断裂,隐隐间还有些许死气弥漫,情况很是不对。
“这是……”钟图惊讶的看着少司命,又是诧异又是怜爱,这一路上全是少司命在破关解难,每次又都是她牺牲自己的真气替自己疗伤,还有好多次冲破筋脉调动大量的真气,要不然筋脉也不会受损这么严重。再加上这么长时间水米未进,能坚持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钟图赶忙抱起少司命,开始在大殿内四处寻觅,既然打碎了陶俑将军,那说明机关已破,按照道理应该有下一个入口或者出去的甬道口才对,可是现在迟迟未能出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钟图焦急找寻间,突然,一滴水划过钟图的眼前,落在钟图身前的地板上。脚步一定,钟图猛然抬头一望,穹顶之上,成千上万的日光石璀璨明亮,但是值得让人注意的是,正对钟图头顶的那颗日光石最亮,刺眼的日光比其他日光石亮了四五倍不止。
突然,钟图瞳孔一缩,那不是日光石,那是天上真正的太阳!那里只是一个孔洞。
着说明什么,说明头顶既是青天,从那里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