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警告?”钟图看着面前伫立的巨大石碑,感觉毛骨悚然,如此浓重的血腥气,需要屠杀多少人才办得到。
就在钟图专注于巨大石碑的时候,少司命素手轻扬,自手中扔出一块石子。
“啪~”一声,石子落在地上,瞬间,钟图只感觉面前“嗖~嗖~”刮过七八道疾风,清清凉凉,刮得面部生疼。
随即只听“咔!咔!咔!”几声轻响,钟图抬头一看,只见七八支幽幽的蓝色箭矢直直的插在地上,金属做的箭头没入石质地面约半尺,从中散发出的浓重刺激性气体让得钟图微微皱眉,绝对有剧毒。
钟图微微一拉少司命的小手,让她躲在自己身后,随后打开天目向前望去,却是忽然一呆。
向前十数丈之内,除却巨大的石碑,地面上全是方形小格子,每个格子越有三尺见方,恰好能容纳两个人落脚。
再细细看来,只见这些格子,密密麻麻,大同小异,有如怪石嶙峋,又如漫天繁星。这个方向看去好似组成一个花瓣,清淡高雅,芬芳四溢,;从那个方向看去又好似漫天尘烟,飘飘洒洒,席卷清空。
“这是什么?”钟图摸了摸下巴,看着面前的一堆格子,疑惑道。
忽然,钟图感觉身后有个人扯了扯他,转过头来,只见少司命一身白衣站在那里,向着钟图打了几个手势。
钟图微微一顿,随即便明白了,惊讶地看着少司命,道:“你懂这个?”
少司命微微点头,缓缓走到钟图身前,细细地数着地面上的格子,时不时再看一下周围,像是在看什么走势。
“少少,你怎么连这个都会?”钟图好奇地看着少司命,难道我加少少对墓葬也有这么深入的研究?
少司命不理钟图,眼神平淡,依旧在细细地打量着地面上的格子。
其实不是少司命对墓葬有很深入的研究,而是这座墓葬本身便是阴阳术与公输家机关术的究极产物,这里面涉及到了很多的阴阳家道理阵法也不奇怪。
少司命在默默地观察着阵法走势,钟图闲来无聊,便坐在地上盘膝下来,静静运转真气调整自己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钟图只感觉自己越来越饿,要不是内力支撑,他可能早已没了力气,但是这种状态终究不能持续太久,要不然迟早也会饿死,成为这座大墓的殉葬者之一。
迷迷糊糊好像要睡着,钟图感觉有个人推了推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少司命。
此时少司命正静静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见他慢慢醒来,少司命在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在这种掺杂死气的地方,一旦因为饥饿而沉睡,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还好钟图及时醒来。
“怎么样,你搞明白了?”钟图揉了揉眼睛,又使劲搓了搓脸,n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看向少司命问道。
少司命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钟图的问题。
“太好了,那咱们走吧。”说罢,钟图拉起少司命的手就要往前走。
却被少司命一把拉住,在钟图疑惑的目光中,少司命微微摆手,指了指前面,又指了指自己。大体意思是让钟图跟在她后面,小心点走。
“嗯,好吧,那你在前面多小心。”钟图想了想,自己在前面也不知道怎么走,只能让少司命在前面了。想明白这一点,便十分不情愿地把路让给少司命。
只见少司命步履轻巧,缓缓踏出一步,“啪~”重重的一脚踩在一块方格上。
钟图在后面紧张的看着,随时准备营救。可是等了一会儿,脚下的方格一动不动,也没有别的什么特殊情况发生,这让钟图微微放心,第一脚踏对了后面才有希望。
随即,钟图缓缓踏出一步,“啪~”一步踏过去,也落在了少司命所在的那个格子上。
随后,一步一停,两人不时在某个格子上停一停,待少司命思虑一会儿之后,便又开始前行。
“就快了,就快了。”钟图兴奋地低声喊道,只见他们距离那石碑越来越近,就快绕过去了。
可就在这时,少司命落脚的一瞬间,“嗵!嗵!嗵!嗵!”无数圆圆的石头携着劲风自墙壁中射出,向他们袭来。
钟图一看,这石球一个越有足球般大,再加上其风一般的速度。根本力敌,一瞬间,心里不禁暗暗着急。
也就在这时,巨大石碑后面的石壁猛然打开,“轰!”瞬间出现了一条光明坦途,光芒四射,仿佛那扇门后面便是天堂。
钟图猛力一蹬地面,奋力跃起,拉上少司命,打算飞跃这一片乱石区,直接冲进石壁大门的后面。
“咔咔~”两声清脆的碎石声响起,钟图躲过四块乱石,被两块乱石擦中肩膀,击碎两块石球。
“嗵~”一声闷响,钟图抱着少司命以背着地,狠狠地摔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飞扬。
少司命轻轻扶了扶额头,缓缓从钟图身上爬起来。
钟图感觉身上一轻,看到少司命已经起身,他便慢慢坐起来,微微缓了口气。
抬头一望,如之前一般,那道石门缓缓闭合,只能看到门那边的乱石还在纷飞,一个接一个,击起一阵阵石屑。
“嗯?”钟图微微一眯双眼,他恍惚间看到那块石碑后面还有个图案,好像是条蛇,又好像是条龙,又好像是几条线……
正待钟图要仔细去看清楚的时候,石门轰然闭合,跟上次一样,严丝合缝,不留丝毫痕迹。
钟图无奈,就不能满足我这么一点好奇心嘛。随即也不去想那么多,从地上爬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转头看向少司命。
“咦?你怎么了?”钟图只见少司命眼神惊讶地看着前方,身体直立,微微出神。
钟图疑惑地转头,向着前方抬眼一望,瞬间,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前方这史诗般的画面。
光线柔和,无数颗日光石被镶刻在高逾百丈的穹顶之上,灿灿生辉,像有成千上万的小小太阳笼罩一般,一股股暖意袭来,让得这里的死气都少了一些。
而在这永亮如白昼一般的方圆百丈的穹顶下,九千兵马陈列,无数的陶俑,一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刀剑,或执长戟,或持长枪,或举战旗,或驾战车,尖刃锋利,朝天而立,震慑人心。
那仿佛要穿越千年的陶俑还未褪色,颜色鲜亮,铮铮铁戟,显得威严无比。
战马奔腾,军容严整,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的铁骑呼啸而来,如一股狂风一般,卷去浮云。霎时间,凛凛战旗飘荡,一股赫赫威严散布开来。
“这是,兵马俑!”钟图震惊,这种气势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震撼人心,这种无匹的气势,如惊涛拍岸碎千万礁石一般,不可比拟,不可抵挡。
就在钟图被这宏大的气势震住的时候,少司命目光轻柔,缓缓扫过大殿的每个角落。
突然,她的眼睛停在了最远处,那里有一个陶俑,身披战甲,站于战车之上,一手扶剑,俯视大军,像是个将军。而少司命注意到的就是他手中的那柄紫色的长剑。
微微扯了扯钟图的衣袖,钟图依旧处在千军万马气势的震撼中,此时才微微回过神来,楞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只见少司命伸出青葱玉指向前指了指,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钟图缓缓扫过整个大殿,最后瞳孔一缩,焦距固定在最深处的那个人影上。
一身金色铠甲,手执紫剑,目光如电,俯视着整个大军,气势威严,如巨浪前永不沉沦的岸一般沉重。
“那是一个将军,怎么了?”钟图很奇怪,那个人很明显是这部军队的统领,他看得到,但是也没看出有什么奇怪来吧。
只见少司命随手捡起一块石子,瞬间掷出,“嘭~嘭~嘭~”石子掉落在地,翻滚了好几下,随后停下。
没有机关。少司命初步判断之后,一把拉起钟图,走下台阶,进入大殿下方,穿梭在兵俑之间,向着那个将军的方向快步走去。
钟图不明所以,只是任由少司命拽着他,不断地穿梭在兵俑间,快速地向着那个将军走去。
两三百丈的距离不到一会儿便到了,钟图跟着少司命一步跳上战车,站在那个金甲将军旁边。
钟图不知少司命要做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
只见少司命站在那个陶俑将军的旁边,不断打量着它,看了一会儿,好似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看向钟图,又伸手指了指那个将军手中的紫色长剑。
“你是说,这是宝贝?”钟图惊讶,这陶俑手中也会有宝贝,宝贝不是应该都随着秦始皇下葬了吗。不过钟图还是细细打量这柄紫色长剑,突然,眼睛一瞪,这柄剑是真的,并不是陶俑抹了颜色,而是一柄真正的利器。
“果然有古怪。”钟图低喃一声,随即看向少司命,疑惑道:“你刚才的意思是,要我看这柄宝剑?”
少司命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钟图对她意思地理解。
钟图细细打量,只见这柄紫剑剑柄呈枝干状,剑的尾端像是树枝被人强行截断,没有尾锭,再看这剑身,剑长2尺1寸,剑鞘皆有玄铁所铸,细长而薄,透着淡淡的寒光,剑身隐约有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比当时真正的刃如秋霜。
紫色的剑鞘古朴大气,质感十足,微微寒气外泄,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一柄绝世好剑。
随即又转念一想,这可是能葬在秦皇陵里的宝贝,不说其价值,单论用途就不是一般凡品可比的。再说现在自己连一点压身的东西都没有,葬在这里埋没于地下还不如拿来用用,拿就拿了,怕什么。
这样想着,钟图便搓了搓手,运转气力,伸手去拿那紫色的剑柄。
可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观察的少司命美目一动,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去抓钟图的双手,要阻止他。
可是为时晚了,钟图的手早已经抓到了那柄紫剑的剑柄。
“咔!”钟图用力一拔没拔出来,刚想再拔一次,却被少司命一把拉开。
钟图刚要抱怨,只听“轰!”的一声,微微尘土抖落,一个高大的金甲将军出现在钟图与少司命面前,手持紫剑,身形威严,赫然是那位立在战车上的陶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