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男人追女人，为女人掏心掏肺，甚至把自己的尊严都捧到她面前让她踩踏，然而女人却连理会都不会理会一下，时间久了甚至会对你产生深深地厌恶以至于憎恨。
而当双方的地位互换，如果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的时候，男人是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的。
所以，齐开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吃完了两碗面，两个年轻力壮，却又饿了一天一夜的大小伙子和大闺女不但没有任何饱腹感，反而越发饿了。
没办法，两个人收拾了一下碗筷，就一同走进了厨房，一起想着再找点什么东西吃，实在不行再去食堂。
“孩子，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在厨房里，有栖川围着好看的围裙，一边处理海鲜，一边问道。
“讲道理，这个我说了不算。”齐开叹口气，蹲下身，清理橱柜中的蔬菜：“如果严格按照我家的规矩，这得在山东的老爷子做主。”
“爷爷么？”有栖川呢喃了一句，将手中的金枪鱼切出来一小条肉，捻在手上，递到齐开面前：“尝尝怎么样？”
齐开目光不离开自己的案板，偏过身，伸过头张嘴把有栖川手里的鱼肉叼走，嚼了两下咽进肚子：“有些不新鲜了。”
“毕竟是冷冻带来的，要想要新鲜的还得找北极本地的鱼。”有栖川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口水，抿了抿嘴，往自己围裙上蹭了蹭：“那不吃刺身了？”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天妇罗，北极的极虾还不错。”齐开想了想说道：“我这边正好有些蔬菜，可以一起裹层面衣炸。”
“我没用过极虾做炸天妇罗，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有栖川想了想：“算了，试试吧。”
这样想着，有栖川转头开始去忙面衣的事情：“对了，你刚才说爷爷，他十月份不来么？”
“他？”齐开想了想自己记忆中的齐家老爷子：“算了吧，让他在家里呆着吧，这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那来的人是谁？”
“我二叔。”齐开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那边呢？我记得，你爸好像已经不在了。”
“嗯。”有栖川点点头，微微垂下目光：“是我母亲带着我的一个弟弟过来。”
“弟弟？”齐开皱了皱眉：“就是你妈后来又和你后爸生的那个？”
有栖川点点头。
“我记得你和他关系不好吧。”
有栖川继续点点头。
看出来有栖川似乎情绪有些不高，就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换了个话题：“其实......你挺好的。”
有栖川一愣，抬起头：“你说什么？”
齐开耸耸肩：“我是说，如果非要对这个世界上的一个女性以某种标准进行衡量，无论是以全世界哪种标准衡量你，你都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有栖川顿了顿，轻轻捂嘴：“那可不一定哦，你还记得波斯的泰姬公主么？”
齐开停下手上的活想了想，想起以前在学校上网看到的新闻了。
大致就是波斯最美公主，生前多少多少人向她求婚，多少多少人为她决斗而死，然后一看照片，我滴个龟龟，浓眉大眼，体胖腰圆，貌似还有胡子。
虽然其中有不少营销号的笔法，但也能体现出人与人之间审美的差距。
转头看向旁边瞪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是星星在闪的有栖川，齐开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样的人能觉得她丑。
“那是个例，不算。”齐开摇摇头：“我觉得你就算放在他们那，也是美女。”
有栖川闻言笑了笑，低下头不出声：“如果...我是说如果......10月份你没有逃走......让我去抚养那个孩子好不好？”
齐开手上摘菜的动作一顿，指尖有些僵硬：“忽然说这些做什么？”
有栖川抿抿嘴：“想想嘛，你就不能陪陪我意淫一下将来？”
齐开叹口气：“既然你都说是意淫啦，那就给你养好了...反正我想象不出俾斯麦带孩子是什么样子...估计会养歪吧。”
有栖川笑了笑，既然经过正主同意，那她也就名正言顺地开始YY了：“首先是名字，你觉得孩子叫什么好？”
“这个我又说了不算，还得山东的老爷子说了算。”齐开又叹了口气，开始把蔬菜放到案板上开始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孩子是‘如’字辈，名字里是肯定要有一个如字的。”
“如啊......那我们给起小名总没问题吧。”有栖川笑着说道：“对了，你说起这个辈分，你是什么字辈的？”
“开啊。”
“就一个开？”有栖川愣了一下。
“不是，原本还有一个字的。”齐开说着，也开始回忆：“我原名叫齐开胜，老老爷子取得，意思就很简单啦，旗开得胜。不过后来，我爸觉得这名字太蠢，怕我到了学校被同学笑话，就改叫齐开了。反正我一直生活在北极，老爷子也管不着。”
“这样啊。”有栖川微微点了点头“不过现在这名字其实...也挺怪的。”
“这有什么怪的？”齐开撇了撇嘴：“齐开齐开，开心的开，多好。”
有栖川嘟嘟嘴，算是吐槽了：“话说回来，要是给孩子起小名的话，起什么好呢？”
“小名啊。”说到这个，齐开就有些犯难了。
其实按照老家的风俗，他齐开的孩子，即使是小名，也得是非常有那种...齐开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一股子说出来就让人感觉，哇，好牛逼的范儿。
可是，一个人的小名，真的有必要那么吹毛求疵么？简单易懂一点不好么？
但是这又不能太简单。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听十二舰娘中的黄蜂说过，自己以前是有小名的，是黄海总督李自成起的。
就是那个给自己手下三个企业，起名叫：大囡、二妞、三丫那位。他是齐文远的学弟，两个人关系还算可以，齐开小时候见过几面。
据黄蜂说，当初这位仁兄就非常热心的给齐开取了个小名，而且还特意和市面上非常常见的什么狗蛋、屎蛋区分开，要体现出齐开的与众不同。
叫狗屎蛋，唉，别出心裁。
当初齐开知道的时候差点没骂娘，这得亏这事后来黄了，不然齐开这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
于是有了这些经验教训，齐开在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格外认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然后半天连个屁也没憋出来。
原本有栖川还只是随口说说的，但是看到齐开那么认真的样子，脸又有些红，就继续说道：“要不...算了？”
“不，我觉得可以有。”齐开摇了摇头：“你说孩子叫霸业怎么样？我觉得即好听又霸气。”
有栖川愣了一下，眨眨眼，似乎在思考齐开是不是在开玩笑：“是不是有些...嗯，不够通俗呢？”
“你也这么觉得啊。”齐开点点头，手上开始剁肉馅，又皱着眉想：“那只能叫富贵了，这个通俗。”
有栖川又愣了一下：“...这个，是不是太通俗了呢？”
“那叫啥？”齐开一脸纠结：“要不，外国名？”
“可以啊。”有栖川点点头：“既然是小名，叫什么地方的名字都无所谓吧。”
“那好，就叫伊利丹！”齐开笑着说道：“伊利丹·怒风！嗯，霸气。”
有栖川吸了一口气：“嗯...我觉得名字这种事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有机会询问一下父亲大人的意思吧。”
说起齐文远，齐开就不高兴了，摆着一张臭脸，一脸不爽的样子。
有栖川则低着头，一点一点给极虾去壳，刷蛋液，裹面衣：“那...之后呢？孩子是留在北极，还是送去正常学校里呢？”
“肯定不能送出去。”齐开闻言疯狂摇头：“我从小就没怎么感受过爹妈的存在，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跟我一个样，他必须由我来养。”
“嗯，这个是当然。”有栖川点点头，脸上甜甜地笑着：“既然这样，将来可以由你教孩子算数、历史...如果他感兴趣，你也可以交他一些军事。不过，既然生在这样的家庭，将来想不当提督都难吧。”
齐开想想也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不过才艺方面不能落下，我小时候就在这上吃了亏，到了学校里，是个人都会点小玩意儿，我就只能在那吹吹口琴凑数，贼难看。”
“这个我可以教哦。”听到这里，有栖川笑了笑：“无论是他想学钢琴，还是小提琴，又或者是长号、笛子我都可以教他。”
“你还会这么多？”齐开一愣，有些哑然地看向有栖川，手上却已经开始把剁好的肉馅揉成肉丸。
“小时候母亲对我管教严，可能，就是为了将来这样一天的吧。”有栖川笑了笑：“当然，如果他不想学这些，想学一些传统乐器也可以，不过...不过我只会东岛的传统乐器，东洲的我就不会了......”
“没事，会那么多干什么，有一个两个让他学就行了，逼多了别回来他像我烦我爸一样烦我，那就难办了。”说着，齐开有些复杂地笑了笑，低头把自己手上的东西递给有栖川：“东西我都弄好了，你裹好面衣，准备炸吧。”
有栖川点点头，伸手接过齐开递过来装着食材的碗，手掌却直接握住了端着碗的，齐开的手。
齐开一愣，转过头，忽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栖川的脸已经很红很红了。
她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家的女孩子一样，有些羞涩却又坚定地看着齐开，那双像星星一般闪耀的眼睛中，似乎有星河在闪烁。
“所以，旦那様。”有栖川张开嘴：“你愿不愿意...让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变成现实呢？”
齐开一怔，喝醉酒后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这一刻彻底清醒了。
他，他刚才都在和有栖川说什么呀？
这是他能和有栖川谈论的么？
就算该讨论，那也应该是他和俾斯麦，再不济也是齐文远，怎么着也不是有栖川呀。
“让...这些，变成现实？”齐开说着，忍不住后退两步。
然而有栖川却紧紧地跟了上来，直接伸出双手，楼主了齐开的脖子。
“对，现实。”有栖川呢喃着：“用......我们两个的孩子。”
说着，有栖川踮起脚尖，朝齐开的嘴，用力地吻了下去。
地面上，盛着食物的不锈钢碗倒在地上，咕噜噜地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