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因士在听尤加利的遭遇后,没有表现出任何负罪感。
事情不是他造成的,他为什么要为对方表示抱歉。
好心人我将来还要报复你呢,笑。
“您不害怕也不紧张?”
西因士听到这里双手抱后脑勺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笑容。
“这祸是我捅出来?这情况不对吧,阿芙伽罗。”
他西因士这近百天连手机都没有,他何德何能隔空和依凡发生亲密关系。
既然这事不是西因士捅的,那他就不是那个真正的舆论谴责对象。
“但是您间谍的身份会让您吃哑巴亏。”
“谁吃亏还不一定呢,出来混还是迟早的事。”
西因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很想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可惜在阿芙伽罗眼中西因士此刻颇为有些咬牙切齿。
但是他怎么可能无所谓?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打在我脸痛的还是他。
“您的意思是?”
“如果巴赛没有新的指示,我就只能按部就班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西因士摸了摸自己这张逐渐可憎的脸,该死的身份互换他莫名其妙就摊上事了。
如果巴赛勒斯没有新的决定,西因士扮演的尤加利圆满落幕后他将退居幕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尤加利交换身份。
他继续当他的危险老羊之子而尤加利则会在黄粱一梦中缓过神来。
真是不公平,明明事情不是他办的。
但是西因士没有选择,因为他是赌城派编内一员也是巴赛勒斯的养子。
“可以冒昧问一下,您对尤加利未来有啥打算?”
“那龟儿最好做好用一辈子偿还我的准备。”
西因士真想拿尤加利那龟儿灌水泥去白沙滩附近那个无名滩沉了他算了。
麻了隔壁。
“哦,您和会长用得招还挺像的。”
阿芙伽罗听到西因士咬碎牙说出这句话时她明白。
西因士打算用这个软肋栓死尤加利。
在权力这个系统中承诺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权力在最原始的阶段用的是血缘关系来维系,而到权力框架从一个家庭一个家族变为一个国家一片大陆的时候血脉早已不够用。
权力不能用约定俗成伦理道德来束缚,权力的权威要靠法律要靠暴力机关来保证。
文明的有时候行不通,所以权力需要比伦理比道德甚至比法律刑罚更加有威慑力的东西。
人活在世上最基础的条件是活着。
你觉得人没了命还有什么可以享受?
权力里面想要形成绝对牢固的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要握住命门。
尤加利这破事只要西因士想要翻脸,他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阴影。
西因士握住了尤加利的丑闻,尤加利为了不让自己身败名裂跌入万丈深渊他只能对西因士尽忠。
这就是早期人类人驯服部下的珍贵手法。
“巴赛这么多高明的手段,我也只学会了这招下下手。”
西因士说到这里他苦笑到,这种手段是权力控制中的无奈之举。
下策才是用把柄控制下属。
“您的路还很长,人不是一天变成的。”
阿芙伽罗听完西因士的表态,她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关于尤加利的后续是巴赛让你问的吧?”
阿芙伽罗临走前对西因士点点头。
“他的未来是我决定还是巴赛决定的?”
“是会长”
“那问我干啥,合着都是巴赛拿主意。”
“会长说您来决定,因为伤害首当其冲的是您,所以还是您来拿主意。”
“呵,那尤加利还走了狗屎运,碰上了我这个好人,他下半辈子都交代在我手中了。”
西因士看阿芙伽罗忍不住笑了。
西因士是披着好人皮子的“好人”。
尤加利用短暂的一百天交换了自己的一辈子。
对于西因士来说这真是天底下最值的交易。
……
阿芙伽罗在向西因士传达了近百日最劲爆的消息后,她向巴赛勒斯复命。
巴赛勒斯听完西因士的处理方式后没有说话,他只是点头后沉默了很久。
“长大了”
阿芙伽罗听会长在沉默后突然说到。
巴赛勒斯说西因士长大了,他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愣头青了。
“我以为他会报复他来着。”
巴赛勒斯还记得西因士初出社会那一遭,他那是又莽又情绪化。
人在第一次遇见诸如此类的冲击性问题时,他就会暴露自己最致命的弱点。
而巴赛勒斯眼中,暴露致命弱点给西因士带来的打击只会变本加厉,因为暗中操控一切的人认为这是打击到位的表现。
他们会乘胜追击,你的败走会给敌方摇旗呐喊助威。
有人不想让赌城排派好过,有人见不得巴赛勒斯上位,因为有人存在所以赌城派的核心人员都要学会忍辱负重。
当你面对天灾人祸平心静气的时候,你会给小人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不率先表态不着急跳出来,只要你不表现出来,没人知道你手头上有什么底牌。
这是博弈论的经典理论,潮水褪去自然知道谁在裸泳。
西因士生在这个环境,为了他以后能走得更顺利,巴赛勒斯希望他自己能参透这个道理。
很显然人一生中无法踏入同一条河流,今日的我不能同往日而语。
西因士选择不出声默默的啃下这口苦涩的经历,他明白了在公众面前叫屈申冤并不会为他带来实质性的回馈。
他在外人眼中已经定性为小丑,他这样蹦跳只会平添自己的滑稽感。
没人会可怜他,他要学会自己舔伤口自己为自己好做打算。
“如果他是这样想,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巴赛勒斯点点头,间谍方面条件成熟,自己和康斯贝尔会晤已经把激将法用到最近。
希望事情真如自己算的那般,点线面三位一体请君入瓮。
阿芙伽罗双手后握自然背在身后,她此刻不发表言论,她只是巴赛勒斯的尽职听众。
“闭幕式之前保持龙角湾的留守成员数目,另外调派编外人员去各大交通枢纽排查过往人员。”
康斯贝尔最善于的还是打人不打脸外体不留伤但是内部大出血的信息攻击。
“还有,调出近几年的不限中部地区新闻媒体人士来访斑芒的名单挨个查。”
说到这里巴赛勒斯微微眯起双眼,像是看到了不远的未来不见血的刀光剑影。
“记得大摇大摆的派人去交通枢纽,暗中查近几年的新闻媒体人名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