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打到一百回合开外,余沧海早就维持不住他的速度了,连旁观的众人都知道他已经气力耗尽。而老吴就如开始时一样,余沧海全力进攻时看不出他吃力,现在余沧海消耗这么大,仍然也看不出他有立刻取胜的趋势。余沧海也曾卖个破绽诱敌深入,但老吴就是不出击,只是中规中矩地严守门户。
所有在场围观的人,全都知道双方的胜负结果了,包括余沧海本人在内,他也已经明白自己不是对手了。他当然还是不甘心,可他真的已经后手尽出,再无别的隐藏手段了。至于为什么老吴明明有实力取胜,却一直坚持着就不结束战斗,余沧海自以为识破了他的“险恶用心”:“他这是故意让我在天下群雄面前丢脸!想让我开口求饶,没门儿!”
想到这里,余沧海不再继续纠缠,最后发动一阵急攻,然后跳出圈外,也不回刘府,说了句“后会有期”就飞奔而去。青城弟子们无颜留在此地,搀着方人智,抬着死尸和被点穴者灰溜溜地跟着余沧海撤退,老吴也没有向他们出手,任他们离开。
老吴迈步走回刘府,刘正风首先上前来恭贺道:“吴兄弟今日一战成名,击败余沧海,来日必将名满天下。”
老吴道:“刘三爷客气了,其实名满天下什么的,在下也不是很在乎。还要多谢刘三爷护住我那小兄弟,刚才那余沧海和我交手之时,曾经数次用眼瞄向林兄弟,多亏刘三爷的守护,他才没有发动。”回头又向定逸道:“还有定逸师太,也是同样,咦,刚才那个小姑娘呢?”
定逸道:“我让仪琳陪着她,去找她父母去了。”
老吴道:“不好,她们两个年轻女子,可别碰到余沧海,会吃大亏的!”
定逸心中也是一惊,忙道:“余沧海也算是一派宗师,不会随便欺负两个小姑娘吧。。。”说道这里,她自己心中就没底了。
老吴道:“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有可能收敛一二。如果是私下里碰到,她们两个就危险了。”
定逸再也顾不得其它,招呼门人一起出门寻找,刘正风同样吩咐门人帮忙寻找。劳德诺在内厅听了仪琳的讲述,知道令狐冲受伤的消息,也带着同门四下寻找,只有泰山派仍然在刘府安坐。
老吴不知道那令狐冲身上的伤既然比原著中轻很多,还会不会被曲洋藏在群玉院,所以并没有急着一起出门。他把刘正风拉到无人之处,小声问道:“刘三爷,今天来的那个小姑娘,你当真不认识?”
刘正风答道:“当真不识,莫非吴兄弟你认识她?”
老吴道:“今早在回雁楼,那小姑娘也在现场,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老者,乃是她的爷爷,名字叫曲洋,你可认识?”
刘正风闻言大惊,脸上变色道:“什么?她是。。。”说道这里赶紧住口,惊疑不定地看着老吴。
老吴道:“你不必如此,我要是真想与你为难,也不会把你拉到暗处来询问。不过,刘三爷,你当真以为,你这金盆洗手之举能骗过左冷禅?实话告诉你,那左冷禅已经派来了上千门人弟子,此次你全家性命难保。”
刘正风被这句话惊得不轻,连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吴摇头道:“你们这帮人,怎么都是一个毛病?听到点什么消息,不想想下一步如何处理,张口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是怎么知道的还重要吗?”
刘正风长出一口气,苦笑道:“确实,那个已经不重要了。好吧,多谢阁下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这就去准备金盆洗手的事宜,少陪了。”
老吴也不清楚刘正风的真实打算,但心中想道:“随便你吧,反正你也不过是稍微护了林平之片刻而已,我提前告诉你这个消息已经算是报答过了。你要是继续作死,那也怨不得我了。”
这刘正风和林震南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死到临头还在幻想对方应当守规矩。要说起来,不论是武功还是其它能力,刘正风自然是在林震南之上,但找他麻烦的敌人,可不是二愣子一般的余沧海,乃是当世一等一的枭雄左冷禅。所以他们二人在原著中的结局并无太大不同,幻想着敌人会守规矩,幻想着会有朋友相助,然后家破人亡。
如果刘正风像林震南那样,虚心请求老吴帮忙,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老吴倒是不介意帮他一把。但他继续一意孤行,还想着金盆洗手之后,左冷禅就会放过他,老吴也犯不上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反正之前和小D聊天时,拟定的拯救名单上只有曲非烟和陆大有,刘正风一家未列其中,到时如果实在救不了,那么不救也罢。
想到这里,老吴出门找到林平之,离开刘府回客栈。街上各门弟子还在四处奔走,二人也不理会,径直回客栈安歇。
一夜无话,第二天,林平之照例出城去练剑,见到了老吴力挫余沧海的一幕,他练起武来更添动力。二人出得城来,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林平之自顾自地练了起来。不过他不知道,这里和回雁楼一样,也是老吴精心踩点过的地点,乃是按照原著推测,刘正风与曲洋合奏《笑傲江湖之曲》的最有可能地点。既然那刘正风,选择不抵抗嵩山派的袭击,那么他们二人走上原著结局的可能性是最高的,在此等候是无缝接入剧情的最佳选择。
有事情忙的时候,时间是过得最快的,二人用功之中,日头已经偏西。不但林平之练得专心致志,老吴也暂时忘却城中剧情,安心于眼前。然后,一行三人还是来了,刘正风和曲洋各持乐器,曲非烟在后面跟随服侍。
三人见到有人在场也是大出意外,等他们仔细辨认,这才认出老吴和林平之的身份。刘正风问道:“原来是吴先生和林少侠,你们在此地做什么?”
老吴道:“我们二人在此练功而已,已经连续练了多日。此地荒僻无人,景色倒也算得上优美,正是我辈用功之所在。别说我们了,刘三爷不是在家中准备金盆洗手么,怎么也有闲情来此一游?”
刘正风惨然一笑,说道:“没有什么金盆洗手了,正如阁下所言,那嵩山派果然大举来袭,刘某应对失当,浪费了阁下的好意提醒。”
老吴道:“哦?发生了何事?”
刘正风道:“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反正今日过后,世上再无刘正风这个人了。二位既然有缘,来听一听我和曲大哥共创的《笑傲江湖之曲》,算是我们二人临终诀别之礼。”
老吴懂音乐吗?其实也不是很懂,流行音乐还好说,尤其是古典华夏音乐,平时并不太爱好。不过当年无崖子和苏星河,既然能调教出康广陵这种传人,自然不缺音乐才华。老吴在现代大举收藏图书,属于见书就收,自然也不可能单单漏掉音乐。所以小D的藏书库中,无论是各种乐理知识还是曲谱,都绝不罕见,包括那本《广陵散》在内,只是老吴从未考虑将之具现而已。
此时听到二位当世音乐奇才的合奏,老吴忽然对音乐起了一丝丝兴趣,甚至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也来练种乐器玩玩?第一能陶冶情操,第二能作为音攻的手段,第三还是装逼利器,最后要是将来到了音乐占比重较大的世界,提前练好了总是能占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