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人杰武功不过刚入三流而已,他那黎师弟更是不入流。老吴如果当真出手,根本用不着林平之帮忙,这两个货绝对是一剑一个。能陪他们打这么半天,完全是让他们当陪练,给林平之刷经验。眼看他们的利用价值已经榨取得差不多了,林平之这几天的修炼成果基本上已经全部转化为战斗力了,再继续对战下去,收获有限。老吴剑法又变,改用限制类型的招式,剑上带着缠劲,瞬间瓦解了二人的招式,让他们门户大开,陷入“招式硬直”。
这一下完全就是把他们的生死,交给林平之决定。如果是家变之前的林平之,恐怕此时也就放弃,得饶人处且饶人了。但此时的林平之,早就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了,两位镖头和白二的死,福威镖局的破败,二处分号的下场,早就让他和青城仇深似海,不死不休了。只见林平之刷刷两剑,二人一捂胸口一捂咽喉,叮当两声两把长剑落地。
那黎师弟咽喉中剑,后退两步摔倒在地,罗人杰胸口被刺,两眼死死盯着老吴和林平之。他怎么也没想到,出口“服软式的质问”会换来这么个结果。林平之说道:“我杀的就是你们青城派!你知道我是谁?我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与你们青城派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杀你们二人只是收点利息,早晚要你们青城派血债血偿。”罗人杰脸上露出了然之色,终于倒在地上咽了气。
仪琳对武林之事不关心,而令狐冲听到林平之报名,早就对他们之间的冤仇知之甚详。仪琳搀扶令狐冲过来向二人道谢,老吴让林平之去答话,继续锻炼他待人接物的能力。之前在客栈的时候老吴吩咐过,与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之类的前辈高人打交道,交给老吴处理,如果是和他们的弟子谈话,则由林平之出面,眼前二人,是华山和恒山的弟子,自然是由林平之上前答话。林平之说道:“令狐兄不必多礼,我杀这二人,乃是为了报自家之仇,并不全是因为你。”
令狐冲道:“不管是为了什么,救了我的命是不假的,这个恩情我记住了。”
二人还要继续攀谈,老吴在旁边咳嗽一声道:“此地已不宜久留,二位难道不需要去和两派弟子们会合吗?”
仪琳想到恒山的师姐们现在说不定有多着急,也有些坐不住了,但她一向性格弱势,又放心不下身受重伤的令狐冲,只是拿眼睛看着令狐冲,让他拿主意。令狐冲也有些思念岳灵珊和众位师弟,于是说道:“我这些不过是皮肉之伤,养上几日就没有大碍了。师妹自去见师父便是。”
仪琳听他如此说,再无留下的理由,于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去。老吴对林平之道:“我们也走吧。”林平之向令狐冲告辞,跟着老吴下楼。
离开回雁楼后,二人并未回客栈,老吴说道:“我们去见见你的另外两个熟人,也就是刚才那个令狐冲的师弟、师妹。”于是带着林平之去找茶馆。
衡阳城不算小,城中茶馆当然不止一处,老吴经过几天的踩点,到也锁定了几处。别人他也不认识,带着猴子的陆大有特征最明显。在小地图上锁定了陆大有,其余人等也就不难找了,于是老吴带着林平之直奔目标。
茶馆当中,早已高朋满座,老吴找了个最靠里的位置,让林平之背向门口。林平之有些不解,老吴道:“在此稍等便可,不要引人注意。俗话说,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你要是当面问他们,他们自有一番对你的说辞。如果你隐藏身份偷听他们自家的谈话,就有可能听到一些他们当面绝对不会说的事情。”
林平之点头同意,可是又道:“那你不是也和他们照过面吗?他们也应该认识你吧?”
老吴道:“这到也是个问题,不过简单,看这天色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去买两顶斗笠,用以掩盖身份足够了。”
林平之依言而行,起身出门,不多时,带着两顶大号斗笠回来。湖南人戴斗笠的很多,眼看天色要下雨,用斗笠隐藏身份不算突兀。
劳德诺和岳灵珊还没到,茶馆内一群武林人士在谈天说地,胡说八道,分析刘正风金盆洗手的原因。老吴却知道,刘正风之所以决定金盆洗手,完全是因为曲洋的原因,与什么衡山派内讧完全没有关系。不过老吴也不去理他们,更没有揭穿的想法,倒是林平之听得津津有味。老吴道:“这些武林人士的笑谈,听一听也就算了,算是增长一些见闻。但千万不要过分相信,他们背后乱说还有几分胆量,要让他们去衡山高手面前去求证,他们绝对一个字也不敢废话。”
果然,衡山掌门莫大一出手,一剑削断七只茶杯,直接震惊当场,并无情地戳破了他们之前的所有言论。一堆人或者感觉害怕,或者是不好意思,一个个陆续离开,除了老吴和林平之,只剩下两个趴在桌子上装睡的华山弟子。林平之有些迷糊,悄声问道:“那他们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老吴说:“当然是假的,当事人都出现了,还直言他胡说八道,难道还不说明问题?”
林平之再问:“那真相到底是什么?”
老吴道:“真相么,我还真知道。其实是刘正风结识了一个朋友,那人所属的门派和衡山派,不,是和五岳剑派分属敌对,就是被五岳称为‘魔教’的日月神教。二人既不想兵戎相见,也不想背叛本门,那就只好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落个两不相帮。”
林平之点头道:“那也很好了,至少落个善终。”
老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是不是刚才那个人,谈到开镖局的赚得多了,金盆洗手,触动了你的想法?错了!你真以为刘正风这次金盆洗手,就真的躲开清净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左冷禅岂会如此轻松就放过他?就如你家,如果你父亲也去金盆洗手关闭镖局,余沧海就不去福州找你们家的麻烦了?”
林平之骇然道:“难道不是?”
老吴道:“这规矩么,只对守规矩的人有效。要是大家真的都那么守规矩,这天下早就太平了。别说是武林规矩,就算是国法,还总有些人想要挑战呢。要不然那么多警。。。官差、衙门、大牢都是给谁预备的?”
林平之低头不语,仔细思考,老吴又说道:“所以我之前说,这次必然还会有一番争斗。左冷禅自会借机找刘正风的麻烦,打压衡山。而刚才那个莫大,也不是泥捏的,必然也会有反抗。其它三岳的态度怎样,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不管如何,不死上一批,这事情完不了。”
这时,老吴在小地图上看到劳德诺和岳灵珊已经走近,赶紧一拉林平之,小声道:“低头,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