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又开始了。
胡人的士兵们不清楚桓达们之间的争斗,也不知道这是哈松最后的机会。
匡阳部大军已经抵达了哈松统帅的那月部大军的身后,并且安营扎寨下来,只要哈松这一战依然拿不下峡谷内的那座第三筑卫城,那么匡阳部就将替代那月部进行进攻。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做给两大部落身后王庭大军看的。
雪满山河,天近明亮。
火光照亮了冷冽的空气,两侧的山头间不时有一支支粗重的弩箭射进战场。
偏偏那里地势极高,徒手根本攀登不上去,即便能借住工具往上爬,也会被山头上驻扎着的大周军人阻挠。
哈松已经不止一次派人前往,但是每次都损失惨重,平白添加了损失。
渔阳城中,几十名精锐骑兵突然拿着来自京都的命令进了城。
“小侯爷,侯爷有令,务必死守渔阳郡。”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北侯的亲兵。
来渔阳只为传达镇北侯给自己儿子的命令。
韩文津接过那一纸号令,仔细阅览之后,抬眼看向东边翻肚白的红色天空,一连凝重的道:“你们回去告诉我爹,他的儿子未来一定能列土封公。”
说完,韩文津酒带着纸令离开了。
渔阳战事越来越紧张了……
胡人对筑卫城久攻不下,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不惜代价一切代价拿人命往前堆。
渔阳城内还有接近六万的军队,可是韩文津站在城墙上,看着身后辽阔的平原,暗下决心要守住大周的每一寸疆土。
可是渔阳城只有北面那一座大雪山作为要塞,一旦胡人攻破第三要塞城,整个渔阳城就将彻底暴露在胡人面前,就算城外还有上百座滴水成冰建立起来的堡垒,可是在胡人恐怖的骑兵面前,抵挡不了多久。
“只希望大帅能快些说服陛下,让九宗北上了。”韩文津明白,整个岭北都被胡人拖入了战局,作为岭北守备大营枢密使的宋国公宋开疆已经无兵可调,各地的大军想要到达岭北,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准备,唯一的希望就是九宗能够派出强者北上。
前几日,青山剑派已经派了几人过来,可是以那三人的修为只是杯水车薪,并不足以改变战局。
只有大宗师,才是决定国运的存在。
只是,这些年来,朝廷和九宗的关系并不好,所以九宗会不会北赴还是一个疑问。
……
战场上,筑卫城的城墙已经倒塌,华子清穿插在胡人的人群中,剑气纵横,浑身沐血。
一大片的胡人倒塌在他的脚下。
君无痕第一次在华子清面前展露自己的全部实力,一杆长枪破空,伴随着他近乎骇人的速度,简直就是战场上的一台绞肉机。
青山剑派的三位长老人人都有剑破江海的力量,与胡人当中的桓达们厮杀了起来。尤其是七长老镇夕阳,一人独斗六位胡人中的桓达,且那六人每一人都有着御空境的修为。
混乱的战场和残垣断壁一时间化作了修罗域。
华子清连斩十三人,体力消耗的差不多,这才在士兵的掩护下缓缓退到了后面休息。
青山剑派的三人无愧是剑修,杀人如麻,却滴血不沾身。
只不过他们手中那蹭亮的铁剑上却不知道染上了多少胡人的鲜血。
虽然见不到战场发生了什么,但是传来的消息都不怎么吉利,让哈松开始动摇了。
他牵着自己的爱马,正在给那匹来自西域百国的红色的高头大马修理鬃毛。
但是时不时的要对身边的几名将领问上一句:“攻了多久了?”
被哈松替换下来的将领覃野恭候在一旁,许久才回了一句:“桓达,我部已经在这里死了三万战士,此城必须要破,才能告慰三万战士的在天之灵。”
哈松没有理会这位自己哥哥的亲信,他只是静静的打理着爱马的鬃毛。
其实哈松心里都明白,但是有些事不是他一己之力能改变的了的。
就好像他出部落前,一直只是想要做一个闲散王公,但是他却明白身为那月部的左贤王,就永远都不可能有安定。
镇夕阳斩掉了一位对手,但是其他五人却也将他封锁住,让镇夕阳有力无处使。
观主门下的杀心观弟子们一个个奋勇当先,这些身着破败的杀心观弟子浑身浴血,让胡人都不敢上前,看样子并不是第一次杀人。
正在休息的华子清见状只瞥了一眼,就明白观主和杀心观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但是他没有再去想那么多,身为九宗弟子,天下之间能够让他畏惧的事真的不多,就算杀心观背后真的和那些人有关联,也只是些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但是现在既然大家都在一条战线上,那么自己就不该去怀疑。
“无痕将军何在?”十几名来自渔阳城的传令兵到了筑卫城所在的峡谷。
君无痕从乱军当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径直走到传令的骑兵身前,道:“我乃君无痕,你等有何事找我?”
为首的两名传令兵队长对视了一眼,然后这才下马,拜道:“将军勿怪,我家公子说将军要是实在抵挡不住,可傍晚时分退兵入城。”
君无痕眉头一挑,他不是第三筑卫城的主将,按理来说这种事不应该和自己说,但是既然自己来自上阳王府,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所以他很快就回道:“还请转告韩将军,末将已经知晓军令。”
说完,君无痕就再次杀进了乱军当中。
损失在进一步扩大,但是君无痕却一直在等,等胡人进入自己的圈套。
他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两侧的山头,心中甚是满意。
就在此时,镇夕阳再斩一人,宗师级强者端的是强大至极。
月如钩巾帼不让须眉,一把宽剑横扫四方,让她面前的上百名胡人士兵畏惧不已。
至于那位钱圆钱长老,一把金钱剑,只取桓达们的透露刺去,而且次次都能得手,显然也不像表面上是个人畜无害的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