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您来了,这些日子有些起色了,不会给冬州军丢人的。”益王说道。
“殿下在洛阳这些日子怎么样,一些事情我也听说了,这洛阳城夺嫡的大风吹得正冽,你突然冒了上来,鲁王和贺王定是不会坐视不管,你性子直,凡事要多加小心。”赵子年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
“既然已经身处其中,我自当竭力应对,我明白,如今局面,若是不能全力向前,便会面向深渊。”益王说道,赵子年无奈地拍了拍益王的肩膀。
眼见两家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后日就是成亲的日子了,还不知这背后到底是在布何局面。”夏柯说道。
“慕容叔说他已布置妥当,成亲当日元广伯府附近绝不会让暗箭进来。”依依说道。
“殿下,元广伯府中昨晚发生了命案。”益王府人来报益王。
“命案?怎么回事?”大家惊讶,益王忙问道。
“不知为何,发生的离奇,一时难以查的清楚。想着后日就是两府的喜事,丞相等大臣是要去的,为防意外,兵部现在已经派人过去接管了元广伯府的戒备。”益王府人说道。
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感到有些不安。
“这事怕不是什么巧合吧,兵部在这个时候接管了元广伯府,那他们背后所谋之事做起来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了。”夏侯子阳说道。
“为了自己的布局,无辜之人的性命可以成为自己的棋子,这是疯魔了吗?”益王说道。
“如今我们要怎么办?将此事告知元广伯?”依依说道。
“对,不能再等了,本来想着慕容叔派人看住了外围,可如今贺王的人已经堂而皇之的在府内了,若是当日真突然起了大火,必殃及无辜之人,走,我们现在就去元广伯府。”益王说道。
众人来到元广伯府,却被兵部的人拦在了门外,“益王殿下,还请理解我们,眼见大亲之日将至,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有什么事,待成亲之日再说也不迟。”
“我要进去,让开!”益王愤怒。
“殿下,还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那人说道。
“若我非是要进呢!”益王说道。
“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没有接到命令,我们真的没办法放人进去。”那人说道。
“行,我也不为难你,我自己进去,他们在外面等着,若是有人责问,你就将责任推到本王身上,不管他是谁,让他来见我。”益王说道,那人见益王如此也只能放益王进去了。
益王入府说明情况,“唉,我早已远离朝局,没想到竟依旧摆脱不了被布局其中。”元广伯感叹。
“虽如今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毕竟那些浸润了烈酒的大箱子还未被点燃,可若真等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所以子炎今日鲁莽前来说出这些猜测,还请您早些处置了那些木箱子,搬离府中,以免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益王说道。
“我这就让人去处理,不过,子炎啊,你也要小心啊,我虽远离朝局多年,可如今这局面我还是看的清的,鲁王和贺王二人眼见就要触摸到储君的位子了,你突然冒了上来,不管他们作何布局,都免不了想要牵连你啊。”元广伯说道。
“您放心,我会小心的,元广伯,您也要照顾好自己。”益王说道。
元广伯命人处置了那些箱子,可益王依旧在担心。即便如此,可如今贺王的人在接管元广伯府,那些箱子是鲁王送来的,鲁王的布局是利用那些箱子,可贺王呢?
“按理说,贺王的人接管元广伯府,对于鲁王的布局,我们是不用担心的,因为鲁王和贺王是不会帮助对方的布局朝着更顺利的方向发展的。可总觉得哪里不对,鲁王若是要利用那些浸润了烈酒的箱子布局,为了更顺利,如今进入元广伯府的应该是鲁王的人才对,可却是贺王的人,贺王的人进入元广伯府又要做什么呢?”夏侯子阳觉得这一切有些乱,有些不对劲。
“好在现在鲁王的布局似乎已经被打乱了,移走了那些箱子,那这个布局的危险便没有了。”依依说道。
“可贺王的人如今在接管元广伯府,成亲当日他们不会在府中直接大开杀戒吧?”夏柯怀疑。
“不会,那日不但群臣之首司徒无涯会在,朝中不少大臣也是会在,在那日若是敢明目张胆的大开杀戒,清除异己,这事定然是瞒不住的,这和举兵谋逆无异,贺王就是再大胆也不会敢做那样的事,因为那样他将彻底与储君无缘,这些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益王说道。
“但这个时候接管元广伯府必然是要在成亲当日做些什么,如今贺王的人不但在元广伯府内有,在府外还有那些乔装打扮的人在盯着。府内府外两队人马,合围之势,定然是要在府内做些什么的,不想让府内的人出来,鲁王的东西是搬出来了,可贺王的人在里面,随时可以效仿鲁王的做法,让本来已经移除的危险重现。”夏侯子阳说道。
“依依,慕容叔的人手够吗?除了看住外围,元广伯府内能否也看住,不用潜进去,时刻注意到里面的动向就行了。”益王问道。
“没有问题。”依依说道。
“我去大将军赵子年那边一趟,成亲那日我是要去的,府内情形我们多注意,至于府外,还需有兵马看住才好。父皇之前给了我一支军中队伍,这些日子已经训练的不错了,由大将军亲自率领的话,在外面看住,虽还不知他们的布局到底是什么,但有大将军在,贺王也好鲁王也罢,届时他们若想派人进去支援,是过不了大将军这关的。”益王说道。
“最好再知会下元广伯,府中还是要多加查看,像是酒类要严加看管,另外还要注意,会不会有人将火药夹带进去。”夏侯子阳说道。
“元广伯曾经也是在朝中为官多年,那日我与他说了,他便全明白了,对如今这朝局,他也早已心中有数。自家的喜事,元广伯心智过人,素有才名,府内的这些潜在的危险,相信元广伯会处理好的。”益王说道。
“真是好奇,这背后到底是鲁王还是贺王?”夏柯说道。
成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一日,益王他们早早地就来到了元广伯府,想着早点来若是能发现什么,也好及时制止。
鲁王府中,“殿下,今日元广伯府中亲事热闹,您不去看一看?”岳灵宫说道。
“急什么,对于我们来说,热闹可不在那里,我们在这等着好消息就好了。”鲁王说道。
贺王府中,“殿下,一切皆已安排妥当。”曲裘说道。
“等叶山的人杀了司徒无涯,刑部再定了鲁王和益王的罪,这条夺嫡的路就彻底宽敞了,也终于结束了。”贺王说道。
“好在叶山用的人不是兵部的人,不然我们要连兵部一起搭进去了。”曲裘说道。
“兵部如此重要,本王自然不会让兵部搭进去。与鲁王相争多年,本王知这一日早晚要到来,所以早就让叶山暗中培养了一些人,混进鲁王的视线,让鲁王以为是他自己在暗中安插在兵部的人马,如今他却不知,本王让叶山派去元广伯府的正是那些人。这样,今日出事后,刑部要查也必然会查到今日那些行凶之人皆是鲁王的人马,叶山只是不知何时被鲁王安插了亲信到自己手下,本王门下的兵部自然可以得以保全。”贺王说道。
“我们也准备了后手,兵部去做事的那些人事后是走不出元广伯府了,不然若是哪个说露了嘴,伤不到鲁王,反倒伤到我们自己了,只是可怜了他们。”曲裘说道。
“安顿好他们的家人,为了夺嫡的成功,本王也没办法,总要有人牺牲,待本王日后登基,本王会给他们的家人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虽本王也不愿他们死,可夺嫡这条路太过凶险,父皇既把我扶到了这个位置上,要我和鲁王争斗,那我便只能全力在这场争斗中获胜,因为我知道,鲁王和我一样,若是胜了,绝不会让输的那一方安然无恙的。”贺王说道。
“鲁王若是胜了,确实不会放过我们,但益王不一样,以益王的心性,若是他胜了,当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所以对于益王和鲁王,虽然益王如今进步迅速,但鲁王才是我们必须先扳倒的。”曲裘说道。
“没错,益王确实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但这并不适合夺嫡这条凶险的路。也是可怜了益王,谁让他要参与到夺嫡中呢!我不得不对他出手。”贺王说道。
“那日益王知道我们的人接管了元广伯府,便心急地跑去元广伯府将其对鲁王的猜测告知,这才让元广伯将那些浸润了烈酒的箱子搬走,可他却不知,他这么一说,正是中了我们的圈套。”曲裘说道。
“大家都以为刑部尚书巴海是鲁王的人,鲁王对巴海更是甚是倚重,连自己送给元广伯府的贺礼都让巴海一手操办,却不知巴海其实是本王的人。本王有巴海这个刑部尚书在,那日元广伯府的命案,鲁王想要利用贺礼的阴谋布局,都会被定罪定的死死的。而陛下如今甚为看好的益王,亦会牵涉其中,就算父皇再看重他,这悠悠之口却是堵不住的,他们二人这夺嫡的路就都算是走到头了。”贺王说道。
“益王不知深浅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自认为是移除了鲁王所布的危险,却不会想到,刑部日后会将其与鲁王联系在一起,鲁王如此机密的事,他一个刚回洛阳没多久的皇子怎么会知道。”曲裘说道。
“没错,刑部尚书巴海会将益王列为鲁王的同谋,一同定罪,那个时候,就再也没人挡在本王的前面了。”贺王说道。
“算算时间,这时候也差不多完事了,消息应该就要传过来了。”曲裘正说着,外面却有人慌张地跑进来通报。
“怎么了,如此慌张!”曲裘问道。
“殿下,元广伯府外围已被大将军赵子年带人围住,探听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准备的事后扫清证据的人没法进去。”那人说道。
“什么!”贺王有些慌张。
“本以为益王在里面,洛阳城中当不会有兵马在外面支援他,我们竟忘了如今冬州军大将军赵子年还在洛阳城中。”曲裘说道。
“可是他赵子年哪来的兵马,他的兵马都在冬州,来洛阳只是带了一些随从,难倒是变出来的不成。”贺王愤怒。
“益王回洛阳后不久,陛下让益王在军中挑选了一些士兵,让其训练,说是想看看他这些年在冬州军到底学了多少本事,等训练差不多了,和禁军比一比看。益王在冬州军中时日不短,和大将军赵子年想来关系不错,或许是益王将这些兵马交给了赵子年,请赵子年在外围看着。”曲裘说道。
“益王,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你竟坏我大事!”贺王愤怒。
“殿下莫急,我们派去扫清证据的人本就是第二手准备,之前已经跟里面的人说好,事情完毕,服毒自尽,不给他人留下证据,他们家人在我们手中,想来他们应该不敢乱来。”曲裘说道。
“人心难测,活着就是最大的希望,我们做了第二手准备本就是为了以防出现意外,如今,主动权已经不在我们的手中了,本王只希望他们不要辜负本王才好,本王必会善待他们的家人。”贺王祈求。
贺王在府内焦急地等着消息传来,来回踱步,“殿下,发生意外了!”突然有人来报。
“什么意外?派去接管元广伯府的人有人背叛逃走了?”贺王问道。
“不是,没有逃走,谁都没有逃走,他们全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那人喘着急气说道。
“什么叫全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贺王疑惑。
“就是里面并未发生任何打斗,宴席过后,大家都离开了。”那人说道。
“怎会如此!司徒无涯呢?他也安然无恙地离开了?”贺王满是疑惑。
“没错,大家都是如此,什么也没发生。”那人说道。
贺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也没发生,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按照自己的计划,即便益王武功高深,逃脱了,但派去的人个个身手都不俗,也定会伤了司徒无涯。即便益王的武功深不可测,保护了司徒无涯,让其免于受伤,可起码会有打斗的,即便自己的人全败了,可怎么可能什么也没发生就这么散了,贺王越发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
“殿下,陛下的身边的李公公来传旨了。”忽然有人来报。
“李公公?李公公亲自来传旨,殿下,什么事能让李公公亲自来传旨?属下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曲裘说道。
“怕什么,反正既然什么也没发生,那本王就相当于什么也没做,又出的了什么事!”贺王心中已感不安,只能强装镇定,走出门接旨。
“陛下有旨,宣贺王即刻进宫面圣,不得耽误。”李公公说道。
贺王接了旨,起身赶忙问道:“劳公公亲自来府上传旨,公公年事已高,本王真是不忍心。”
“为陛下办事,乃老奴的职责所在,贺王殿下说笑了。”李公公说道。
“不知父皇突然传旨命本王进宫所为何事,公公能否告知一二?”贺王说道。
“陛下的决定,老奴不敢多问,殿下还是快些随老奴进宫面圣吧,若是陛下等了久了,怕就不好了。”李公公说道。
“公公说的是,本王这就随公公进宫。”贺王心中不安,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益王他们宴席过后也离开了,“真是奇怪,竟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依依说道。
“难倒一切皆只是我们的猜测,其实鲁王和贺王并未准备什么布局?”益王疑惑。
“虽今日什么也没发生,可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确是真实存在的,鲁王派巴海送去贺礼,做了手脚的箱子,曲裘深夜潜入元广伯府给箱子浇筑烈酒,还有那些元广伯府外可疑的叶山的手下,以及前几日突然发生的命案,这些事情可都是真切的与鲁王和贺王有关。”夏侯子阳说道。
“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吗?让他们不得不收手?”益王好奇。
“鲁王和贺王相争多年,对彼此都太过熟悉,或许,是彼此发现了对方的布局,做了破坏,以至于今日什么也没发生。”夏侯子阳说道。
“今日大喜之日,什么也没发生,总归是好事。”益王虽依旧不解,但今日喜事未出意外,自己已然很是满足。
贺王惴惴不安地进了皇宫,不知等待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待跟随李公公走进殿中,却发现在这里等着的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