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依依实在累了,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第二日睡到快中午才起。益王早早地就起来了,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想着依依一路劳累,便将菜都端到了依依的房间,让她可以直接在自己房间享用,免去来回折腾。
“你这是要把我当猪养啊,这么多的菜,我怎么吃的完。”依依起床说道。
“吃不完我吃。”益王笑着说道。
“灵儿他们呢?”依依边吃边问道。
“他们早就起了,都各自忙去了,还没回来。”益王回应。
“那给他们留一些,这些菜我们也吃不完。”依依说道。
“他们的饭都准备好了,这些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益王说道,依依暖心地笑了。
二人边吃边聊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依依,有件事还没跟你说。”益王说道。
“什么事,你说啊。”依依好奇。
“回洛阳后这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已经决定参与夺嫡了。”益王说道。
依依有些惊讶,但马上便理解了益王,“你想做的事,就尽管去做,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夺嫡之路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落入别人设计好的陷阱,我虽想见到你,但这个时候,我是不希望你在洛阳的。”益王说道。
“你想甩开我啊,你以为我会听的啊,我才不会走,有什么危险尽管来好了,我才不怕。”依依说道。
“你总是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知道,咱们俩个人你是掌柜的,我是跑堂的,说了算的是你这个掌柜的。”益王说道,依依笑了。
“不管前路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站在你的前面。”益王拉起依依的手说道,两人四目相对,笑的暖暖的。
夏柯他们正巧这时候回来了,“你们在干什么,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夏柯说道。
“就你话多。”益王反应过来说道。
“你们在吃什么,这么多菜,老章,你太偏心了,什么时候给我们弄过这么多菜啊,这是什么鱼,我尝尝。”夏柯他们进来,夏柯说着便要坐下来吃。
“这是给依依准备的,你的厨房都准备好了,我帮你去叫。”益王说道。
“哎呀,这多麻烦啊,这些菜你们俩也吃不了,我就凑合吃口吧,来来来,灵儿你们也坐啊。”夏柯边吃边说道,众人皆被夏柯弄笑了。
“好吧,你是真不客气。”益王本想和依依单独吃个饭,但也只能如此了。
“老章,你是不是嫌我打扰你们二人了,是吧。”夏柯笑了。
“快吃吧你,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来,这些都给你,多吃点饭,少说点话。”益王见被拆穿,赶紧想要让夏柯别再说了,大家都笑了。
“对了,今日我们出去,发现鲁王的贺礼也送到元广伯府上了,是刑部尚书巴海替鲁王去送的。”夏侯子阳说道。
“刑部尚书?巴海是鲁王门下不假,可鲁王的贺礼,竟由他去送,这还真是毫不避讳啊,真是生怕谁不知道刑部尚书是其门下一样。”益王说道。
“是有些奇怪,按说即便大家都知道巴海是鲁王门下,但皇子与各部重臣私交过甚,向来忌讳,鲁王应该也不至于让其亲自替自己到元广伯府送贺礼吧。兵部尚书是贺王门下,贺王就很是注意,这些事情都是让自己府上的人去办的,鲁王如此行事,确实有些奇怪。”夏侯子阳说道。
“总觉得有些奇怪,希望元广伯府的这门亲事不要出什么事才好。”益王说道。
“一会儿大家吃完饭,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或许能知道些什么情况。”依依说道。
“什么地方?”益王好奇。
“南山门作为天下第一大门派,可不是虚名,在洛阳城也有南山门的势力。”依依说道。
大家吃过饭后,依依带大家来到了城中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铺:百蕊园。
“几位公子小姐不知需要点什么?我们店里有各式的胭脂水粉,向来为洛阳城中的夫人小姐们喜爱,各位可以尽情挑选。”百蕊园的人招呼大家。
“我找你们掌柜的,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进的好货。”依依说道。
“新进的好货不少,掌柜的忙,这些我都知道,我带您看也是一样的。”那位姑娘说道。
“家中长姐就要成亲了,长姐喜欢北面来的胭脂水粉,不知你这里可有?”依依说道。
“有,姑娘要多少?”那位姑娘有些懂了。
“不多不多,看了再说。”依依说道。
那位姑娘明白了,说道:“几位请跟我这边来。”将依依他们领到后院屋中。
“掌柜的,小姐来了。”那位姑娘说道。
掌柜转身见是依依,很是高兴:“依依,多年未见,都长这么大了。”
“慕容叔,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一点也不老。”依依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就这张嘴甜。”慕容叔开心的笑了。
“你刚离开南山门,门主就传信过来了,她知道你定是朝洛阳这里来了,让我好好照顾你。”慕容叔说道。
“我就知道爹爹会同意我出来。”依依笑了。
“不同意能怎么办?你爹爹掌管天下第一大门派,威震江湖,却唯独对你丝毫没有办法。怎么?听你爹爹说长大了,有了心上人了是吗,听说是五皇子益王,可有此事?”慕容叔说道。
依依听了有些害羞,“还害羞,怎么没带来让慕容叔见见?”慕容叔笑着说道。
“子炎见过慕容叔。”益王赶忙表明身份。
慕容叔其实是知道益王的样子的,在洛阳多年,负责南山门在洛阳的一应事务,益王的消息自然早就知道。
“殿下客气了。”慕容叔赶忙说道。
“慕容叔,有件事想问您,这元广伯和丞相司马无涯两家结亲,这成亲的日子就要到了,只是这段时间观察元广伯府附近有些奇怪,您可有什么消息?”依依问道。
“我确实知道,那元广伯府附近近些日子,来往经过的好些人其实是兵部尚书叶山暗中调派过去的。”慕容叔说道。
“兵部!为何?”益王问道。
“大家都知道兵部尚书叶山乃是贺王门下,此举乃是贺王安排。”慕容叔说道。
“贺王安排的,贺王安排这些人乔装打扮出现在那里要做什么?”益王好奇。
“做什么我不知道,但在这个时候安排人出现在那里,恐不会是什么好事,那日宴席之上,丞相司徒无涯必定是会在的,想来殿下您也会在的。如今夺嫡正是到了紧要的时候,鲁王和贺王相争多年,可如今对他们来说,有两大威胁,一个是殿下您,另一个就是群臣之首司徒无涯。所以不管鲁王也好,贺王也好,要在那日谋划什么,指向的人都会是殿下您和司徒无涯。”慕容叔说道。
“慕容叔,还有一事,鲁王派刑部尚书巴海亲自前往元广伯府代替自己送贺礼,此事我们觉得奇怪,慕容叔您可知道为什么?”益王说道。
“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如今是贺王在幕后主要谋划这次行动,与之相关发生的任何可疑的事情都必然会与贺王的行动联系起来,即便鲁王要做什么,也必定会利用贺王的行动。”慕容叔说道。
益王一行谢过慕容叔,离开了百蕊园,回到府中。
“你们说,巴海送到元广伯府上的贺礼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夏侯子阳怀疑。
“贺礼?今日我们是见过的,虽离得远,但表面看,都是正常的箱子,虽多了些,但也没什么异常的。”灵儿说道。
“表面没什么,那里面呢?”依依说道。
“里面会有异常吗?贺礼送到元广伯府上,管家定会打开查看登记,若是要在贺礼上动手脚,不可能不被发现。”益王说道。
“对啊,怎么可能会在里面的贺礼上动手脚,那肯定会被发现啊。”夏柯说道。
“眼见日子不远了,慕容叔说的对,如今正是到了夺嫡紧要的时候,章子炎和丞相司徒无涯是鲁王和贺王最大的障碍,如今不管他们要在那日谋划什么,指向的对象都会是你们二人,还是应该小心为是,虽在贺礼中动手脚似乎不太可能,但如今我们线索不多,还是不能放过。”夏侯子阳说道。
“那今晚我去元广伯府看看。”益王说道。
“我也去。”依依跟着说道。
“你就留在家里吧,等我回来。”益王不想让依依冒险。
“我要去!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依依故意说道,益王无奈,只能依从。
“我也和你们去,想来这几日贺王他们不会松懈,我在外围帮你们看着。”夏冰说道。
夜晚,益王和依依夏冰三人暗中前往元广伯府,按照之前说的,夏冰在外围看着,益王和依依潜进了库房查看。
“这些哪个是鲁王送的啊?”依依悄声说道。
“看,这铁片上面刻了字,上面写着鲁王府。”益王发现。
“那就是这个了。”依依说道。
益王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依依发觉,“怎么了?”
“这箱子铁片上怎么会刻有鲁王府,没听说过鲁王府有这种习惯啊。”益王好奇。
“哎呀,先别管这个了,先打开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异常。”依依说道。
二人打开鲁王的贺礼箱子,仔细查看,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之处,又看了看其他的,半天也没有发现里面的贺礼有何异常,便离去准备回府了。
“你们身上什么味道?”回府的路上夏冰觉得益王和依依身上似乎多了什么味道。
“有吗?”益王和依依闻了闻。
“像是酒的味道,你们在里面偷喝人家酒了?”夏冰说道。
“怎么可能,可是对啊,哪来的烈酒的味道?”益王好奇。
待回到府上,夏侯子阳他们也发觉了。
“难倒是箱子?”夏侯子阳怀疑。
“箱子?”众人好奇。
“在贺礼上动手脚确实容易被人发现,可箱子却往往会被忽略,你们去那里尽是围着那些箱子在转,那烈酒的味道或许就是在那时从装贺礼的箱子上沾染上的。”夏侯子阳说道。
“我们在鲁王府送去的那些箱子周围待了半天,当时好像确实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倒也没在意,如今仔细想想,那箱子上确实有一股烈酒的味道。”依依回想了起来。
“可是在箱子上弄烈酒又要做什么呢?”益王想着。
“我记得鲁王府送去的那些箱子不少,可能有几十个吧?”夏侯子阳问道。
“嗯,是不少,差不多。”益王说道。
“元广伯和丞相司徒无涯一样,既不是鲁王门下,也不是贺王门下,往日里也不见鲁王和他们有什么来往,突然如此大手笔,有何用意?这几十个浸润了烈酒的大木箱子,就这样存放在元广伯府,若是遇火,恐要出大事。”夏侯子阳说道。
“可是这浸润了烈酒的木箱子若是干了,再遇火,效果就没有多大了。”夏柯说道。
“对,所以如此费尽周折,定然不会不注意到这一点,为了能够达到其目的,断然不会让这心思白费的,必有后手,或许这元广伯府已悄悄潜进了他们的人,时刻注意那些浸润烈酒的木箱子的干湿程度,若是干了,就再浇筑些。”夏侯子阳说道。
“你们见巴海他们出来时,出来的人数可对,有没有没出来的?”益王问道。
“并没有,人数一致。”夏侯子阳说道。
“如此重要的事,断不会靠临时买通元广伯府的人,那样可能有变数,必然是要派自己的人亲自来做,会不会鲁王的人早就混进元广伯府了?”益王怀疑。
“有这种可能,可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行此事的人根本没有混进元广伯府,而是暗中行事,就如今晚,我们可以悄悄地潜进去,或许他也可以如此。”依依说道。
“若想如此,此人武功当应该不俗,鲁王身边有这样的人吗?”益王问道。
“洛阳的事,慕容叔肯定清楚,明日我们再去问问慕容叔吧。”依依说道。
第二日,众人来到百蕊园,果然从慕容叔那里得到了相关消息。
“这鲁王身边有一谋士,名为岳灵宫,一流高手,多年在鲁王身边为其办事,在江湖上少有露面。”慕容叔说道。
“果然身边有高手,那就可能是她了。”益王说道。
“不过,岳灵宫毕竟是一流高手,南山门对其动向也是多有关注,近来岳灵宫并未出现过在元广伯府周围,倒是发现了另一个人,这几日晚上,常暗中潜进元广伯府。”慕容叔说道。
“谁?”依依好奇。
“曲裘。”慕容叔说道。
“贺王门下的曲裘?”益王问道,慕容叔点头。
“我当年在冬州曾与曲裘交过手的,他的武功不错,但也没有很高,难倒这几年他的武功进步了这么多吗?”益王好奇。
“曲裘的武功从来也不弱,曲裘是多年的一流高手,只不过一直在贺王身边做事,少在江湖上露手,所以知道的人少了些。”慕容叔说道。
“多年的一流高手?难道当年和我比试,他是试探我,故意有所保留的?”益王突然觉得有些可怕,这些人到底是在自己身上布了多少局?
众人回到王府,“没想到曲裘竟是多年的一流高手,可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贺王的人吗?”益王说道。
“确实有些奇怪,不过倒也是明朗了一点,他们应该确实是准备在那些浸润了烈酒的大木箱子上做文章。”夏侯子阳说道。
“眼见日子就要到了,这鲁王送去的贺礼,元广伯府也不好说扔就扔吧,况且只是些箱子,现在还未发生什么,无凭无据的,说出去别人也难相信啊。”夏柯说道。
“不管他们要作何文章,要想引燃那些浸润了烈酒的箱子,就必定需要火,那日贵客云集,府中戒备必定很严,若是想当面直接引燃,不太可能。唯一可能的办法就是用箭,从远处火攻。”益王说道。
“所以成亲那日,我们的注意力不但要在元广伯府中,附近外围也要多加注意,我在明,敌在暗,若真是用箭高手,他是可以在远处发动攻击的,但也不会太远,毕竟他要考虑箭上的火,若是灭了,就没用了。”夏侯子阳说道。
“这个我去找慕容叔,在这洛阳城中,南山门是第一大江湖势力,有南山门在,会看住的。”依依说道。
除了学习政务,楚帝知益王在冬州军中表现出色,回到洛阳,楚帝也让益王带了一支军中队伍,自己挑人,说是要看看益王这些年在冬州军中学的本事,给他一支队伍训练,等来日训练有了成效,和禁军比一比,看看如何。益王本就喜欢军中氛围,这段日子,常和这支队伍在一起训练,也有些时日了,这支队伍已经训练的卓有成效,若是真和禁军比一比,也未必会输。
益王这一日正在和这支队伍的兄弟一起训练,大将军赵子年来了,“早就听说陛下分了支军中队伍让你训练,怎么样,效果如何了,没丢咱们冬州军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