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依依心中欣喜,说道:“只此一次,日后若是再和我分开,我绝不饶你。”
“没有下一次,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益王说道。
这一夜,圆月当空,照耀着二人似乎有些暖暖的,繁星点缀,令人沉醉,二人依偎在一起。
无名阁的其他人准备和益王一起去洛阳看看,石头习惯了在冬州军中的日子,留在了冬州,这些年,石头进步很快,已经能独当一面,益王一手带起来的冰虎营,放心地交给了石头。
益王本以为此次是自己回洛阳,没想到启程之日才知道,大将军赵子年和夏蝉公主也接到了旨意,离开洛阳多年,如今回故土看看。
楚国都城,皇宫之内这一日很是热闹,后宫妃嫔,皇子公主,文武百官皆为楚帝祝寿。
“父皇,儿臣为您准备的寿礼是一块玉,此玉足有半人之高,形态恢弘,天然形成,此玉被发现在北海,路途遥远,儿臣派了很多人马一路小心呵护,但又要快马加鞭,一路战战兢兢,只为能赶上父皇寿辰到达洛阳,为父皇祝寿,希望父皇能够喜欢。”皇长子鲁王说着,便命人将那玉抬了上大殿。
此玉果然形态恢弘,文武百官见了皆是连连称叹,楚帝见了亦是高兴,“鲁王有心了,此玉一路完好运来洛阳,想来你定是费了不少心,难得你对父皇有这份心。”
“父皇说哪里的话,父皇寿辰,儿臣想着让父皇高兴,父皇高兴,儿臣便高兴,这一切都是儿臣应该做的。”鲁王赶忙说道。
“父皇,儿臣不比皇兄阔绰,没有这等宝玉献给父皇,儿臣知父皇素来喜欢字画,平日里便多加留意,找到了遗失已久的前朝名画:万春来报。虽那收藏之人万般不舍,但儿臣几次三番前去拜访,那人知父皇也是惜画之人,便愿献与父皇,儿臣今日呈上这万春来报,只愿父皇福寿万年。”见鲁王给父皇呈上寿礼,正说的起劲,皇三子贺王赶忙起身向楚帝献礼。
万春来报打开,楚帝仔细观看,心中高兴,“此画既遗失已久,贺王能够找到,定是费了不少周折,此画朕甚喜爱,贺王找这画用了多少钱财,朕赏你。”楚帝说道。
“父皇说哪里的话,那收藏此画之人感念父皇治下,国运昌盛,百姓安乐,虽万般不舍,但依旧答应了儿臣,托儿臣转交父皇,分文不取,此等名画献给父皇,便算给这画找对了人。”贺王说道。
“此等名画,当真分文不取?”楚帝问道。
“正是。”贺王回答。
“贺王,此等名画,那收藏之人虽诚心献上,但你也要给人些心意才是,来日不要忘了。”楚帝说道。
“儿臣谨遵。”贺王回应。
“你们几个都有心了,朕甚欣慰,别傻看着了,今日寿宴,众卿可都要尽兴啊。”楚帝笑着说道,群臣答应。
“陛下,今日寿辰,臣妾给您满上,敬陛下一杯。”贺王生母,祝贵妃在楚帝身边说道。
“好,今日开心,朕多喝几杯。”楚帝说道。
楚帝寿宴之上,一片热闹。
宴席过后,众人散去,鲁王回到府中,“这贺王在父皇面前,还真会耍心机,什么前朝名画,分文不花他就拿到了,一边说着自己费心求取,一边又借机夸赞父皇,本王还就不信了,那幅前朝名画他能如此容易便拿到了手,怎么样,你那有消息吗?贺王那画到底是怎么得的?”
“哪有什么分文不取,贺王能得那幅前朝名画,是花了重金的,不过是想在陛下面前表现罢了。”鲁王门下,刑部尚书巴海,巴尚书说道。
“我这三弟,这么多年来,皇子之中,能和我棋逢对手的,也就他了。”鲁王说道。
“如今夺嫡路上,对手已经越来越少了,有能力和殿下争一争的也就只剩下贺王了。”巴海说道。
“听闻益王要回来了。”鲁王说道。
“没错,前些日子陛下下密旨到冬州,命益王赶回洛阳。”巴海说道。
“当年益王被遣离洛阳,众人皆不看好他,可几年过去了,他在冬州军中确是声望高涨,如今父皇龙体欠佳,太子迟迟未立,这个时候回来,怕不是巧合吧。”鲁王说道。
“不管是否巧合,如今这洛阳城中,殿下和贺王是这储君最可能的人选,群臣择主,早已无益王的立足之地,他掀不起什么风浪。”巴尚书说道。
“但愿如此。”鲁王说道。
贺王府中,寿宴过后,兵部尚书叶山,叶尚书随贺王来到了王府。
“鲁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用心,竟找得到那等宝玉。”贺王说道。
“鲁王常年在外安排人搜罗些新奇玩意,这么些年来,何止陛下寿辰,平日里也没少向陛下献上些新奇的宝物,对其他大臣,也是如此。”叶山说道。
“也是,毕竟是皇长子,虽父皇迟迟未立太子,但至少在名义上,他似乎是最有可能的。”贺王说道。
“鲁王是皇后之子,又是皇长子,自然会让人觉得这日后的太子之位最有可能是他的。可这太子之位会是谁的,日后谁能登上这皇位,可是要凭实力的,如今这洛阳城中夺嫡经过多年,在这皇位面前,殿下您已经和鲁王齐头并进了,而且亦是只有你们二位最有可能了。”叶山说道。
“是,斗了这么多年,挡在前面的便只剩下鲁王一人了。”贺王说道。
益王一行和大将军赵子年从冬州出发,赶了很长时间的路,终于到了洛阳,各自先行回到自己府中,益王自然是住到自己的益王府,赵子年离开洛阳前,在洛阳也是有大将军府的,楚帝一直替赵子年保留着,这次回来,楚帝特意命人提前打扫干净。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哪里都没变。”夏蝉公主边走边看,说道。
“是啊,除了我们变老了,这哪都没变。”赵子年说道。
“可惜这次步凡没能一起回来,虽咱们离开洛阳时,他才几岁,但毕竟是故乡,他还嚷嚷着想一起来,可惜皇兄没有旨意。”夏蝉公主说道。
“冬州军军务繁忙,他也回来,我们都回来了,这军中事务谁来做,既然陛下如今允许我们回来了,想必下次步凡也有机会回来。”赵子年说道。
虽不是常住,但离开多年,再次回到曾经的住处,夏蝉公主忙里忙外的打扫了起来,想找回些当年的感觉。
“喂,你干嘛呢,快来帮我收拾。”见赵子年在院子里瞎转悠,夏蝉公主喊道。
“哎呀,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爱做这些,再说又不常住,你有什么可收拾的。”赵子年推脱。
“你来不来!”夏蝉公主也不多说,只此一句。
不过还真有用,赵子年立刻过来帮夏蝉公主收拾了起来,夫妻二人多年,这种场面多的是。
无名阁的伙伴们随益王住进了益王府,“你这府邸怎么冷冷清清的,没多少人。”夏柯说道。
“我之前喜静,府中便没有要多少人。”益王说道。
“那现在呢?依依成天那么吵。”夏柯笑着说道。
“我愿意。”益王说道,众人皆笑了。
皇宫之中,李公公进来向楚帝禀报:“陛下,益王和赵子年、夏蝉公主今日已经到了洛阳。”
“算算时间,也是差不多该到了。”楚帝说道。
“陛下要召见他们进宫吗?”李公公问道。
“明日吧,明日让他们进宫。”楚帝说道,李公公领命便去通知了。
益王府中,一路奔波,大家都是累了,虽是白天,但都早早歇息去了。
“殿下,殿下,李公公来传旨了。”益王府的丫鬟慌张的进来通报。
益王一路劳累,这会儿睡的太沉,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醒来,听到丫鬟通报,赶紧起来出门接旨。
“今日刚归来,实在劳累,便睡了会儿,让公公久等了,还请公公见谅。不知公公今日前来,父皇有何旨意?”益王说道。
“益王殿下客气,今日老奴来是通知殿下明日进宫面圣的。”李公公说道。
益王领旨,谢过李公公,李公公又去通知了赵子年和夏蝉公主。
“方才那位是?”夏柯他们也被吵醒,益王领旨进来,夏柯问道。
“太监总管,李公公。”益王回答。
“什么事?传你进宫的?”夏柯问道,益王点头。
“我们能去吗?”夏柯想进皇宫看看,兴奋地问道。
“父皇只让我一人进宫,没有旨意,没办法进去。”益王说道。
“好吧,还想着能进皇宫看看呢,不知皇宫里面什么样?真可惜,要是能有一种东西,即便人不去一个地方,别人在那里也能将那里的景色是什么样子的,给原模原样地记录下来,带回来给不能去的人观看就好了。”夏柯叹息。
“你说的那不就是画画吗?”灵儿问道。
“不是画画,我说的是能将一个地方的景色,原模原样地记录下来,就和亲眼观看的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立刻记录下来,不费时间,立刻完成,谁都能做到。”夏柯说道。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呢?这也太神奇了吧,比变戏法的还厉害。”灵儿说道。
“这种东西在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应该是不会出现的,或许子孙后代,在未来的某个时代能见到这样的东西吧。”夏侯子阳说道。
“好吧,我也就是想想,不过,我要是能活到那个时候就好了。”夏柯感叹。
“那你真就成了老妖怪了。”夏侯子阳打趣,众人皆笑了。
“明日我进宫,你们可以出去随便转转,洛阳热闹,好玩的东西也多,这块令牌给你们,若是玩的太疯,不记得回来的路了,找府衙给他们这令牌看,他们会送你们回来的。”益王说道。
“放心吧,我们丢不了,来,灵儿,这块令牌你拿着。”夏柯接过令牌给了灵儿。
第二日,益王他们早早地就来到宫中等着,楚帝下了早朝,便来见他们了。
“快,快起来,夏蝉,子年。”楚帝赶忙上前扶起二人,二人谢过陛下。
“夏蝉,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这怎么你也有白发了?”楚帝看着皇妹竟也如自己一般,长了白发。
“皇兄,我都一把年纪了,早就有了白发。”夏蝉公主说道。
“真快啊,朕还记得,小时候在宫里,你个子小,总在我们身后追着我们,怎么追也追不上,气得你坐在地上就大哭,结果我们兄弟几个总被皇祖母教训,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楚帝多年未见妹妹甚是想念。
“是啊,如今我们都是已经为人父母多年了。”夏蝉公主感慨。
楚帝移过目光,转向赵子年,“你小子,这么多年没见了,怎么了,哑巴了!”
“陛下,臣是激动,多年未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赵子年说道。
“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山高路远的,没朕看着,在军中尽是偷懒,也不好好锻炼,才老的这么快的。”楚帝故意说道。
“陛下,臣比您要大上几岁,如今儿子都能统军上阵杀敌了,怎么可能不老啊。就算您不在身边看着,臣在军中也不敢懈怠啊。”赵子年说道。
“哈哈哈,你这老东西,朕就是和你开开玩笑,还当真了,这些年辛苦你了,把冬州军训练的这么好。”楚帝说道。
“臣的本分而已。”赵子年说道。
“子年,说真的,这些年你可一切都好啊,身体怎么样?”楚帝问道。
“一切都好,陛下放心,不知陛下您如今身体怎样,方才您进来,臣听您咳嗽了几声,可是病了?”赵子年关切楚帝身体。
“不碍事,年纪大了,身体自然是不如以前了,别站着了,快坐。”楚帝说道。
楚帝忙着同赵子年和夏蝉公主说话,一时忘记益王还在这里跪着。
“子炎,快起来吧,你这孩子,我和他们说话,一时忘了让你起来了,你竟还在这里跪着。”楚帝说道,益王这才起来。
“子炎,这几年,在冬州军中可有认真训练?”楚帝问道。
“回父皇,儿臣在冬州军中一直努力训练。”益王回答。
赵子年也忙帮益王说话:“确实,陛下,益王这几年在冬州军成长迅速,如今冬州军最强的两个营,其中一支就是他一手带起来的。”
“是吗,你这老家伙,朕的儿子优秀,你倒像是比朕还高兴。”楚帝打趣赵子年。
“陛下的孩子好,臣也欣慰,这些个孩子,当年臣还在洛阳时,看着一个个还在玩泥巴呢,如今转眼间都长大了,都可以为您分忧了。”赵子年说道。
“什么分忧不分忧的,整天为了争这太子之位,都快把朕烦死了。”楚帝说道。
“孩子们想上进是好事,陛下您就多操操心指教指教他们。”赵子年说道。
“哼,你倒是心大。”楚帝打趣,赵子年跟着笑了。
楚帝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益王,说道:“子炎,你想过要争这太子之位吗?”
楚帝突然严肃下来如此问,赵子年和夏蝉公主都有些惊讶,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替益王有点担心。
益王有些慌张,不知父皇有何用意,便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儿臣并无争夺太子之位之意。”
楚帝接着问道:“真的没想过?”
“没想过。”益王回答。
屋内安静,一时气氛有些紧张,还是楚帝打破了平静,“好了,你多年未见你母亲了,今日进宫快去看看你母亲吧。”益王听了便退了下去。
轩玉宫中,知道益王回来了,今日要进宫,宁妃忙里忙外准备着。
“母亲,母亲,孩儿回来了。”益王一进轩玉宫,便喊着。
听到益王的声音,宁妃心中一颤,子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赶忙出来。
看到母亲出来,益王停住,几年未见母亲,这一刻终于见到,益王一时激动,竟呆住了。
宁妃走了过来,伸手去摸益王,“瘦了,怎么瘦成这样了?”边说泪水边在眼中打转
“母亲,孩儿哪里瘦了,和离开洛阳时相比,儿子胖了很多。”益王亦是边说泪水边在眼中打转。
“胡说,哪里胖了,明明就是瘦了,这些年在外面,还不知受了多少苦。”宁妃说道。
“儿子不苦,如今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母亲,这些年,您可一切都好?”益王问道。
“好,好,我都好。”宁妃说着,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你这手怎么这么凉?可是着凉了,生病了吗?”
“娘,我自幼就体凉,哪里是生病了。”益王说道。
“对,对,你看看娘,这都糊涂了。”宁妃见到儿子回来,激动的都有些糊涂了。
“娘,快别在这站着了,儿子肚子都饿了,这是什么味道?您给我做了桃花糕了吧?”益王边说边闻着屋里飘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