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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瑟舞鼓士气 渡淮定扬州

  七月壬寅,瑟舞率禽师精锐二千,躲过淮夷北上之兵,于山路间一路向南躜行。

  七月丙午,禽师至淮水北岸。瑟舞一路抢关夺寨,早惊动了淮夷众部落,吕胜之弟吕仲,命人拆毁浮桥,毁掉渡口,将夷兵收缩至州黎城内,紧闭城门,严防死守。

  华延之弟华越,将本部夷兵收缩至江水和淮水之间的重镇群舒,储备粮草,以做久远之计。

  瑟舞眼望滔滔淮水,愁眉不展,渡口被毁,浮桥被拆,禽师连一叶小舟都没有,如何渡到对岸去呢?

  探马回报:“附近的渔民家里有船!”将士中有人建议,到渔民家强征渡船。

  瑟舞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个建议,“我商军打着仁议的大旗,怎可行此不义之举?强征渔船,就算我们得到了州黎,却失去了民心,万万不可为!”

  将士之中又有人建议,可以支付钱粮,雇用他们的渔船。

  瑟舞思忖片刻,已有决定。她从队伍中挑出几个从风夷招降过来的士卒,让他们去渔民家里洽谈,用一千贝币和全军三日的军粮租船三十只过河,瑟舞深嘱士卒,一定要温言细语,秋毫不犯。

  将士中有人担心,到了河对岸,我军粮草已然不多,倘陷入持久战,于我军大为不利!

  瑟舞道:“渡河之后,我们迅速攻下州黎,战争消耗,便会很快得到补给,大家不要担心!”

  将士们听罢,深深受到鼓舞,仿佛看到了美好前程,纷纷准备渡河事宜。

  渔民们高兴之至,“商军真是仁义之师,沿途对我们秋毫无犯,还肯出这么大的价钱租用船只,这可比当地那些夷兵强多了,他们一贯强征渔船,分文不给,动辄以延误军机之罪论处,这可真是天壤之别啊!我们不要租金,也不要你们的粮食,自送你们过河!”

  负责洽谈的士卒赶紧道:“老乡,万万使不得,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租金和粮食务请收下,我们禽将军吩咐过,不许欺压掠夺百姓,违令者斩!”

  渔民:“有如此爱民如子的将军,有如此军纪严明的队伍,百姓怎能不箪食壶浆相迎呢!回去上复禽将军,什么时候用船,只管吩咐就可以,我们随时恭候!”

  丁未日,禽师顺利渡过淮水,攀越州黎丘,来到州黎城下。无论瑟舞怎样叫阵,吕仲始终坚守不出,瑟舞率军强攻,夷兵居高临下,以箭射远,数次压制禽师攻势,瑟舞见箭矢消耗甚巨,遂下令停止进攻,全军撤入州黎丘中。

  这州黎丘,位于淮水南岸,北可望淮水,南可望州黎,山势绵延三十余里,峰峦错峙,形势险要。

  仔细巡视之后,瑟舞发现,全军只剩下一日之军粮,明日若不能攻下州黎,大军将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瑟舞召集众将官,进行动员鼓励,“众兄弟,实不相瞒,我军粮草已然不多,越是这种危难时刻,大家越是要沉住气,稳住军心,我们一定会寻到战机,一举破敌的,回去告诉弟兄们,一定要坚持到底!”

  众将官领命各回营寨,传达禽帅将令,军士们纷纷表示:“愿与大军共存亡,不做逃兵,坚持到底,哪怕只有一口气在,也要坚持到底!”

  众军士自发地将粮食储存起来,到山中寻野果、野菜、野味充饥。全军上下意志坚定,士气高昂!

  瑟舞登山南眺,城内形势一览无余:夷兵守城者二千余人,正在往城墙上运送弓弩、油桶、滚木、礌石,夷兵显然人手不足,吕仲手下将官便用皮鞭用力抽打着百姓,役使百姓向城墙上运送物资,百姓苦不堪言!

  瑟舞眺望良久,终于发现了一个有利的战机:除北门而外,其它三处守兵甚少,尤其是东门,少见军士走动。

  一条计策悄悄形成。

  瑟舞命人在北门正对的山中多树旗帜,并虚设灶火,让炊烟到处升腾,而瑟舞却率军悄悄向东门方向移动。

  戊申日,州黎城北门。守城军士紧张了一天,已然懈怠,蜷缩在墙角打着哈欠。

  突然,北门外鼓声大作,商军呐喊着向城门冲来!接着便是一轮箭雨,射上城墙,数名来不及躲避的守兵中箭哀嚎!

  吕仲接到禀告,慌忙披挂起来,站在城楼上,向下观望,漆黑一片,只能听得见战鼓声、喊杀声、箭簇咻咻射来的声音,并不清楚商军有多少人马在攻城。

  吕仲下令:“城上弓弩手听令!向喊杀声之处放箭!城门守卫听令!从里面牢牢顶住城门!传令官!速去东、南、西三门调集人手,增援北门!”

  当北门乱成一团的时候,瑟舞已亲率大军到达东城门之下,向上望去,城楼上只有三两守军,在来回晃动。

  瑟舞手一挥,大军潜入城楼下,云梯搭起,正欲攀援而上,忽听吱呀一声,城门由内向外被人推开,瑟舞一惊,却见两名军士打扮的人影,高举双手向这边跑来!

  眨眼间已至近前,其中一人道:“是瑟舞将军吗?我们是涒滩、作噩,在此等候多时了,大军可迅速入城!”

  瑟舞等各师将军均知傅相使十二金童赴各方国侦察敌情,不意在此相遇,十分欣喜!涒滩和作噩皆是聪明绝顶之士,见州黎丘旗帜、灶火突然增多,便知此乃瑟舞疑兵之计,今夜必取东门,于是便在东门相侯。

  “多谢二位兄弟,请前面带路!”瑟舞道。

  涒滩带一路人马直奔州衙府库屯粮之所,瑟舞在作噩引领下率军杀奔北门而来。

  吕仲兀自在北门疲战,忽然令卒来报:“将军,大事不好,城内出现一支大军,直向北门杀来!”

  “什么?城内出现军队?这怎么可能!到底是哪国军队?”吕仲怀疑自己的耳朵!

  “看旗号,应是商军禽师……”令卒嗫嚅。

  “禽师?禽师不是在北门外吗?怎么会跑到城里来?从哪个城门进来的?为何不报!”吕仲气急败坏!

  “这……”令卒一时无言以对。

  “传令!兵分两路,一路死守北门,另一路随我来,截杀城内禽师!”吕仲率领一支队伍下城楼,沿大街杀来!

  两军相遇,在街心展开了激烈的肉搏。大商军休整了一天,精力充沛,士气旺盛,一声呐喊,挥剑而上!而城内夷兵,近日轮番上城值守,已是精疲力尽,商军瞬间便占据上风。

  吕仲困兽犹斗!这时令卒仓惶来报:“将军,北门失守,商军从北门杀进来了!”

  “什么?北门失守?为什么不扔滚木礌石?为什么不浇热油?准备了那么多弓弩,为什么不放箭?”吕仲不相信北门会失守,因为北门已集中了全城的火力。

  “商军是从城内把门打开的,他们里应外合,将士们挡不住啊!”传令官哭喊着。

  忽然背后喊杀声传来,吕仲回头一看,城外的商军果然已经突破北门,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剑光闪闪,戈戟挥舞,正向这里杀来!

  吕仲心知大势已去,州黎失守,已是事实,但命还得要啊!惶惶中传令:“大家跟在我身后,杀出一条血路,出南门,去群舒!”

  “出南门,去群舒!”这句话一时成了夷兵的救命稻草,他们跟在吕仲身后,仓惶逃命!

  群舒?瑟舞一听,顿时兴奋不已,既如此,拿下群舒城,便需着落在这群人身上。

  瑟舞下令:“围住吕仲,不得放走一人!”大军呼啦一声,将吕仲残兵团团包围。

  吕仲欲待拼命杀出,瑟舞已至近前,吕仲挺剑便刺,瑟舞举剑相迎,仅一合,吕仲剑便已脱手而飞,刷的一声,瑟舞画影剑已架上颈间,吕仲喟然一声,束手就擒。

  已酉日,群舒城北门外,来了一支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队伍,居首者正是吕胜之弟吕仲。

  吕仲在群舒城北门之外止住队伍,向城楼上高喊:“我乃淮夷夷尊吕胜之弟吕仲,特来求见群舒城将军摇越,烦劳通禀!”

  少顷,摇越出现在城头之上。摇越乃是摇靡之弟,群舒城是淮夷摇氏部落的根基之所。摇靡和摇越,性情略同,奸诈多疑,重财贪利。本次远征彭城,摇靡仅带一千人马,少量粮草,在两军交锋时,往往躲在其他两部身后,但求不伤元气。

  摇越见吕仲军容不整,问曰:“吕兄别来无恙,今何事驾临群舒?”

  吕仲:“我淮夷三部北上彭城,大商料我州黎空虚,派禽师前来偷袭,为兄大意,失了州黎,今无处可去,只得前来投奔摇兄,还望延纳。”

  摇越疑窦重重,“我淮夷彭城之战情况究竟如何?”

  吕仲:“交锋两次,各有胜负,彭城矢尽粮绝,已被我部重重包围,不日便克!”

  摇越:“州黎遭何人所袭,未何竟无察觉?”

  吕仲:“大商禽师烈威将军禽瑟舞,率军偷渡淮水,据守州黎丘,以雷霆之势直袭州黎,我军没有防备,被打破了城门,失却州黎。”

  摇越:“城池失守,为何只有你等逃至此处,其他人呢?”

  吕仲:“是这些兄弟舍命相护,保着我杀开一条血路,奔逃至此,其他人等,俱陷落城中了。”吕仲用衣袖擦拭着腮边的落泪。

  摇越向吕仲身后张望,“你等一路逃来,竟没有招来追兵吗?”

  吕仲:“我们先向西逃,然后折向南来,一路狂奔,总算甩掉了追兵,可怜只剩这百十个兄弟!”

  摇越面露难色:“既是如此,本该收留,奈何我这群舒城,城小地狭,恐容不下吕兄这许多人马,这……”

  吕仲:“摇兄若能收留,待远征大胜之日,我会劝说家兄,将夷尊之位让与摇氏。况我这些人只是暂住几日,家兄不日自会夺回州黎。今日之来,叨扰摇兄,委实不忍,慌乱之间,略备薄礼,请摇兄笑纳。”

  说着,吕仲命人将随行箱裹打开,尽是金银珠玉,犀角象牙等珍奇之物,看得摇越两眼发直,口水直流。

  “哈哈哈……你我同为东夷族系,向来同气连枝,何用如此客套!来啊,开城门,请吕兄入城,我亲为吕兄摆酒压惊。”摇越眉开眼笑。

  “多谢摇兄,多谢摇兄,大恩大德,没齿不忘!”吕仲在下面连连施礼。

  城门大开,吕仲一行快步抢进城门,城门守卒却待关门,早被打昏在地,吕仲身旁一人大呼:“兄弟们,杀啊,一鼓作气,拿下群舒!”正是瑟舞,化装成夷卒,一直跟在吕仲身侧。

  不远处,鼓声急,旌旗展,烟尘滚滚,杀声震天,涒滩和作噩率大队人马杀到!

  摇越突遭变故,措手不及,“怎么回事?不是甩掉追兵了吗?快关城门,快关城门!”其不知,城门此时已在禽师手中。

  顷刻间,大队人马杀入群舒,与城门守军展开搏杀,这些夷兵怎是禽师精锐的对手,瞬间便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摇越见势不好,欲待逃窜,瑟舞已到,剑光一闪,直刺摇越咽喉!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愿献城,我愿献城!”摇越双膝跌倒,哀求连声。

  不费吹灰之力,禽师占领群舒。辛亥日,吕胜、华延、摇靡败归,见此形势,纳首而降。至此,江淮下游,淮夷重镇皆克,扬州全境悉平。瑟舞以涒滩守州黎,作噩守群舒,船载扬州鼎,并降将吕胜、吕仲、华延、摇靡、摇越五人,奏凯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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