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织田信胜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梦,他记不起是什么,只能隐隐忆起自己似是与一女子做那颠鸾倒凤之事,只是却记不起那女子是谁,长得怎么样。
当他第二天醒来只感到浑身气爽,似是有着用不完的劲,虽然有些惊讶自己竟然在庭院里面睡着,而且原本应该在自己手中的宗三左文字此刻却插在织田信长的床边,剑柄正对着织田信长的嘴,似是有什么液体在低落她的嘴中。
织田信胜刚想起身,却感道左手一阵刺痛,他抬起手才发现自己五根手指全都有被划过的痕迹,地上的泥土吸满了自己的鲜血,变得又稠又黏。
信胜吓了一跳,赶忙起身用清水将左手洗干净,在用一块干劲的白布将左手包住,信胜有些心虚:也不知道大晚上的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自己的左手五根手指都被割出一道切痕,幸亏自己起的早,要是在晚一点起来,恐怕……
信胜不由感道全身颤栗,紧接着又感到身体有些发冷,大概是血流的太多的关系。
信胜走入房间正准备将宗三左文字拔起,嘴边低喃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半夜的我的左手会受伤,而且宗三左文字还插在这种地方?”信胜准备待会儿让外面看守的足轻进来,看看昨晚是不是有人潜入这里。
织田信胜右手刚碰到剑柄,便皱起眉头,感道有些奇怪。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发现自己的右手上沾满了血迹,不知是谁的血。
奇怪呀,明明刚刚还没有……信胜立马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眯眼看着刀柄,果然发现上面沾满了鲜血,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的缘故,血液已经变黑了,和黑色的刀柄相合,乍看之下还真不容易发现。
织田信胜又注意道信长的嘴唇附近滴落着几道血迹,嫩白的嘴唇上点滴着几滴鲜血。
信胜愤怒了,彻底暴怒了!如果是自己也就算了,反正烂命一条,可是有人竟然妄图打吉法师姐姐的主意,这是信胜所绝不能容忍的。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织田信胜的逆鳞便是织田信长,谁要是敢碰她一跟汗毛,都要做好被织田信胜追杀三千里的准备。他正准备叫门外昨天守夜的足轻进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石川五右卫门就突然从暗影中出现。
也不知是从哪出来的,每次都可以吓织田信胜一大跳。
“哥哥,南蛮的医师到了。”
织田信胜原本想训斥五右卫门几句,毕竟不是谁的胆子都像自己这么大的,你这样到处出现很容易将人吓出心脏病的,更何况,自己的胆子也不是那么大。
织田信胜刚想训斥,就被五右卫门的话语一堵,将那万千句话语全部堵进肚子了。
“什么,真的吗?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半个时辰前。”
“为什么不早点过来禀报?”信胜感道不满,要知道吉法师姐姐的伤可是拖一分钟都会增加一分危险,可是他们这群人竟然!拖了半个时辰才来和自己说,要是在这半个时辰当中吉法师姐姐的伤变严重了怎么办?你们谁负责?
五右卫门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里面的房间,发现信长的衣服与被单并没有什么凌乱的痕迹,不由看了看信胜,再看了看信长。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你的眼神是认为我会奸……做那什么来着吗!拜托大姐,人家的口位可没这么重~~
但信胜却忘记,自己昨天晚上对着相当于半具尸体的织田信长都做了些什么,说他口味独特一点也不过分。
信胜烦躁的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将医师带上来,救人要紧。”
“喔。”五右卫门又深深看了信胜一眼,身影又消失不见。
大概十五分钟过后,一名穿着修女服的银发女医师在众人的陪伴下走入了庭院,看到医师的第一眼,信胜不由叫了一句:“路易斯修女?你为何会在这里?”
路易斯.弗洛伊斯仍旧如同往常一般双手握拳,放在身前,脖子上挂着个十字架“其实我在担任修女的同时更有着医师的资格,毕竟如果能帮助传教的地方治愈伤患,更有利于对当地的传教。”
“这样啊。”对于路易斯的理由织田信胜还是比较信服的,毕竟人家说的蛮有道理的。
“啊,这一定是主的引导,我一直都想着该如何报答俩位大人,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路易斯露出浅浅的笑容,心中对于主的忠诚与信仰又加重了几分。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挺希望是用另一种方式。”织田信胜微微苦笑。
“啊、这可真是,是我失言了,我真是的,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路易斯察觉到了自己话语的错误,急忙向信胜道歉。
织田信胜急忙摆手,“请不用道歉路易斯修女,请尽快治好信长姐姐。”
“请放心吧信胜大人,我一定会治好信长大人的。”说完,路易斯便提着一个映有十字图案的手提箱进入房屋。
过了三分钟的时间,路易斯一脸疑惑的走出房间,信胜急忙上前,“怎么样了路易斯修女,信长姐姐的伤势可以治疗吗?”
时间不对啊,按理来说应该要花费更多时间来进行治疗才对,不说从早上治到晚上,最起码也该到中午才对吧,可是你这才进了三分钟就出来,织田信胜心中隐隐不安。
路易斯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我没有在信长大人身上看到任何伤痕,虽然身体是虚弱了一些,但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很快就可以恢复的。”
“这怎么可能!”
首先无法接受的,便是当晚陪伴在信长身旁的一众织田武士,当时丹羽长秀可是亲眼看到织田信长中弹倒地的,而且之后邀请过来的医师也都是说信长身上的伤势他们治疗不了,可却从没说过信长身上没有伤痕。
众人一拥而上,准备进入屋内看个仔细,但很快一众男武士便被丹羽长秀她们赶了出来,就连织田信胜也被一并赶出,毕竟信长大人的娇躯岂能容许这群野男人随意目睹,前田利家与山内一丰两人更是手提长枪守在门口,不放一人入内。
过了一会,便从屋内传出女武士们的尖叫声:
“果然,主公身上的伤口不见了,呼吸也变稳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有伤口吗?”
反应过来的路易斯突然跪地,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上天:“这一定是主的赐福,是神迹,是主不愿意信长大人英年早逝而降下的神迹。”
路易斯的话语点醒了织田信胜,想起早上的一众怪异之事,他不由蹙起眉头,掂了掂腰间的宗三左文字,怀疑道:“难道……真的是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