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医生看着苏默那滑稽的表演,也不觉生气,而是默默坐在一旁替他爷爷治疗起来。
“咦?”片刻后,医者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我爷爷是被谁气成这样的。”
医者看向苏默,苏默看向弗罗多,弗罗多又看向苏默,苏默摊摊双手,急中生智:“被你妈!”
“我妈?”白胡子指指自己说:“我妈吃饱了撑的,干嘛要去气我爷爷。”
“这就说来话长了,简而言之呢,就是你爷爷咳嗽,让你妈去治。你妈呢,就说,”
得知卖油翁老伯并无大碍之后,苏默便蹲在椅子上,模仿起法蒂玛先前的表情来:“我的规矩,你知道吧,杀一人救一人,除非你去杀了我儿子,否则我是不会救你的。”
“杀了我?”白胡子嘴巴张的老大,一颗微小的汗珠从他鼻尖滚落:“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还有我妈为什么要杀我啊。”
“这话问得好。”苏默使劲拍了一下大腿,“你爷爷当时也是这么问的。”
“然后呢,然后呢,我妈怎么说?”
苏默发现虽然眼前这老头在医学方面十分的精到,但心智和情商却跟个孩子似的,这难道就是两千年后有个金庸老头,他笔下的那个老顽童的原型。
“你妈说啊,”苏默又根据奴特先前交给他的《胡诌大宝典》随口胡诌起来:“这儿子一点都不孝顺,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吗,还说儿子是母亲前世的小情人呢,也不来看他妈一下。”
“今天是情人节?”白胡子一脸的困惑,“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节日。”
“你看吧,这你都不知道,难怪要惹你妈生气了。倒是你爷爷这时候却替你站出来圆场了,说这个小……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编到一半,苏默突然发现他还不知道白胡子的名字呢,自然不好打亲情牌了。
不料白胡子医生却直接说:“我叫劳布斯,你赶紧说啊,我爷爷怎么说的。”
“哦哦,”苏默稍微愣了一下神,“你爷爷说啊,这些外国的节日,小布斯怎么会知道呢。”
“就是,就是,还是我爷爷懂我。”劳布斯摸了摸胡子笑着说:“接下来呢,我爷爷怎么会气得吐血。”
刚才劳布斯一番检查已然看出他爷爷不但气了,还气得不轻,不然也不能吐得满衣服都是。
“这还不是你妈那个坏女人惹的祸。”
“不许骂我妈。”听到苏默说法蒂玛的坏话,劳布斯立刻不干了,“好了,好了,你只拣重点的说,把不相干的都省去,我那里还有好几个病人等着呢。”
“我们不着急,不着急,你们慢慢说。”旁边好几个声音一同做出答复,原来看病的几人见这边有热闹看,不知什么时候都一起围了过来。
“去,去,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这么多人在这儿听他爷爷和他妈的故事,这让他这张老脸该往哪儿搁啊。
旁边几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并没有被劳布斯的一番“恐吓”给吓退,苏默也不在意,接着说:
“你妈当时一听,你爷爷居然还敢顶撞她,这还得了,当即一个木头扔了过去。”
“木头?”劳布斯一听来了兴趣,根本顾不得旁边那几个听故事的人,“什么木头?”
“对对,就是木头,”苏默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随意向四周扫了一眼:“就跟你桌子上的那个鸟差不多大小的木头。”
劳布斯听苏默这么一说,便向所指的地方望去,发现上面居然有只木头做的鹦鹉,只是他是什么时候把这只鸟放在这儿的,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然后呢,难道我爷爷被砸晕了?你怎么老是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然后,然后,”苏默摸摸后脑勺,“然后你不得给我时间想想吗?”
“哦,对了。你爷爷当时一个后空翻,漂亮地躲过,然后随手拿起一杯茶,泼了过去。”
“我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还会后空翻?”劳布斯再次张大嘴巴。
“你爷爷会的多着呢,要不怎么他是你爷爷,而你不是他爷爷呢。”
听到苏默这句话,旁边的几个病人都笑的前仰后翻的,唯独劳布斯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些道理啊。”
“是吧,可你妈就没那么好运了,那可是滚烫滚烫的热水啊,你妈当时脸上的妆就花了,去妆之后的你妈,那模样简直是不敢见人啊。”
“咳咳,这个可以省去不说,说重点。”劳布斯有些不悦。
“重点就是你妈卸了妆之后,你爷爷见了顿时就吓吐血晕过去了。你也知道,女孩子去妆之后,根本不敢出来见人,于是你妈就派我带着你爷爷前来治疗了。”
“嗯,原来我爷爷是吓晕过去的,不是气晕过去的。”劳布斯看向苏默的眼神有些异样,却没有当众揭穿他。
苏默尴尬地笑笑:“都一样,都一样,不管怎么晕的,你只要知道他晕过去了就行。”
“那倒也是!”劳布斯看看桌上的那鹦鹉,很是慎重的拍了拍苏默的肩膀:“小伙子,这几天你该吃吃,该喝喝,千万别亏待自己啊。”
苏默并没有听懂劳布斯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劝自己要吃好喝好,便郑重地道了声谢。
“故事也都听够了,都散了吧。”劳布斯先前听故事听得太入迷,不自觉便坐在了地上,此刻起身对着众人挥挥手,又招呼苏默过来:
“我给我爷爷开上一副药,你只要每日按时喂他吃药,不出三天他就可以醒过来了。”
苏默见两人是亲戚,本想把老伯留在这里,不料劳布斯却坚决不收。他只好再次背上老伯,拿上劳布斯给老伯开的药,同弗罗多一起往铁匠铺走去。
临走前,劳布斯特意叮嘱了苏默一句,别忘了向我妈问声好。
苏默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法蒂玛的身影,身子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
弗罗多见事情圆满的结束了,似乎整个人也从丢魂的状态,恢复了过来,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
然而,回春堂的法蒂玛透过鹦鹉的眼睛,看到苏默“表演”的这一幕幕,手中木雕顷刻间被她砸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