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娜娜见自己爷爷和哑巴都进房间了,自己干在那儿枯站着,也不是个滋味。
不多时,等二人进房间后,她关上房门,怯手怯脚的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没去做呢,自然不能这样轻易离开。——她要去探察苏默体内到底有没有存在着修复性真气。
毕竟于杰身体突然痊愈这件事,在她看来透着几分诡异。
“苏默,你也坐下吧,我只想简单的问你几句话。”
见苏默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医圣还以为刚才自己的话,语气过重刺激到他了呢。殊不知,苏默此时却是正在思索该如何提出向医圣辞行这件事。
“是啊,小默默,不用跟他客气,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随便坐就行。再说,这先前也是你自己的房间啊。”
波娜娜一边替苏默解释着,一边在准备着些什么,渐渐的从她的双眼中渐渐溢出了一丝淡黄色的光芒。
“嗯?”医圣心思一动,“这娜娜平时不都是叫他哑巴吗?今天怎么突然改称呼,还喊得如此亲切。”他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而正主波娜娜此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苏默身上,自然也是没有发现医圣面色上的变化。
苏默听到波娜娜和医圣的话语,则是苦笑一声,并没有去急于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是随地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小友的病情是我行医这些年来遇到的最为严重的一次,我相信就连我师父药王在世的话都不一定能够有把握可以把小友医至痊愈。可我昨晚替小友把脉时却惊奇的发现,你的身体不但痊愈了,而且体内似乎还有一股源源不断的能量,我苦思良久却得不到答案,望小友告知。”
医圣正了正身子,面上流露出几分威严。没有去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什么,你是说我的病不是您治好的?”
苏默故作惊讶道,毕竟在他身上发生的事太过诡异,要是实话对医圣说出,以面前这位痴迷医药的老者的个性,说不定会给自己来个人体解剖研究。
况且残魂曾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万不能说出自己的存在。
“我只记得娜娜当时给我熬了一碗药,我喝了之后便浑身乏力,身体就像被某种东西抽干了力量一般。之后,我就昏过去了,等我醒过来后,竟惊讶的发现我的四肢竟然能够活动了。说起来,我能够痊愈,还要多谢娜娜呢。”
经过与残魂的一番交谈,苏默自然清楚了他身体之前发生的灼烧疼痛之感,是其为自己修复经脉所产生的。
而情幽兰中残存的封印之力外泄,相互冲击之下,阴差阳错的使自己的身体维持在一个“废与不废”的平衡点上。
“哦?你是说,身体的能量被莫名的抽空了,之后又恢复了过来。”听到苏默的话,医圣本能的联想到了些什么,但又有些抓不着头绪。
“阿维森纳的《医典》上曾记载,在深山之中有一种药虫,以专门吸食人体能量为生,此虫拥有灵敏的嗅觉听觉,入磐石如钻豆腐一般,越是腐朽的身体它便越喜欢,更是专挑老弱病残下手。”
医圣回忆起,昔时,师父波无心带自己翻阅《医典》时的场景,按照苏默的说法,其症状倒与冰灵虫嗜体的场景一般无二。但这又解释不通他为何能够站起来的事实啊,难道是药方与冰灵虫相互作用所致。
“古怪,古怪,他身体中不但没有丝毫的修复性真气,就连普通的真气也没有,仅有为数不多的灵气……”
波娜娜眸中的光芒逐渐黯淡,表情略显惊讶:“但他身体中原本破碎的筋脉竟然诡异的修复了,虽然经脉上仍有少许裂痕,但与原来相比确实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就在医圣沉思的时刻,波娜娜从苏默的身上收回目光,低头沉思:“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嗯,是的。的确是这样,刚喝上药时,初始并没有什么反应,但过了一段时间后,那种乏力的感觉令我头晕目眩的,浑身难受,就那么浑浑噩噩你的睡了几个时辰。这些你可以问娜娜,她来给我送饭时,我还在睡觉呢。”
苏默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为了圆先前的谎言,他只能选择继续装傻充愣,硬着头皮接着胡编乱造了。
“是这样吗?娜娜?”
“娜娜!”
医圣叫了几声后,见波娜娜并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得把声贝提高了几分。
“啊?爷爷,怎么了?”
医圣的一声吼叫打破了波娜娜的沉思,波娜娜略带慌神的跳了起来,倒是把苏默和医圣吓了一跳。
“娜娜,波爷爷问你,那天你给我送兔肉来时,我是不是还在睡觉。”
苏默故意在兔肉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果然,波娜娜一听见这两个字,那美丽的俏脸,立刻拉了下来。在她看来,这苏默明显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亏得先前自己还为他说话来着。
见到苏默居然在爷爷面前‘告自己的状’,波娜娜倍感委屈。
“是这样的,没错!”
空气中传来一阵咬牙切齿般的声音。
“难道这小子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冰灵虫在作祟。”
听到波娜娜的答复,医圣想当然的认为是冰灵虫搞的鬼,但苏默自己却从始至终未提过冰灵虫二字。这便是当局者迷吧。
虽然医圣也不确定苏默说的话究竟是有几分真的,但他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的找到了一些答案,至于具体如何,他还要进一步观察苏默的身体状况才能得出结论。
念及此,他深知,短时间内自己并不能妄下断论,再在这儿呆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有了离去的念头。
“咳咳……”医圣向着波娜娜清了清嗓子,随即说道:“我们爷孙在此也叨扰已久了,小友既然大病初愈,那便在这儿好生修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知会一声就行了。”
说着医圣作势要起身离去,波娜娜明白了外公的意思,自然也要跟着离去。
“哼,哑巴,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回去了。”
波娜娜像个小孩子似的,似乎是为了报复先前竟然敢‘告自己的状’的于杰,于是在哑巴那两个字上狠狠的加重了语气,其中略带有调戏的味道。
苏默对波娜娜的古灵精怪倒也见怪不怪了,没有去在意波娜娜“亲切的”的话语,而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想些什么。
当医圣快要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苏默终于下定决心,毅然开口:“波爷爷请留步,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