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晦气,没想到被那小子摆了一道。”比尔博几人气呼呼的走在街上,恨不得现在就把苏默抓来,狠狠地打他屁股。
苏默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用手捂着眼睛,嘴里小声的祈祷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眼看几人就要擦肩而过的时候,米罗却说话了,“比尔博你看那小子的身影,是不是有些熟悉啊。”
“是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苏默刚要快步跨过比尔博的身旁,却被其一手拦下了:“小子,抬起头来看看。”
糟糕,被发现了。苏默苦笑一声,歪着嘴斜着眼睛抬起头来说:“这位先生,你们有什么事吗?”
“不像啊。”米罗嘀咕了一句。
“没事了,你走吧。”比尔博挥挥手,让苏默离去。
“哈哈,太容易骗了吧。”苏默迈开腿,就想跑过去。
“不对!”米罗听到那阵犯贱的笑声感觉无比的熟悉:“你再抬起头来,给我看看。”
见鬼,这次真的玩完了。
“回家看你自己媳妇去吧。”想都没想,苏默转身便跑。
等他跑到城门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跑错了方向,已经晚了。
“站住!抬起头来,检查!”一位罗马士兵手持画像对着苏默大喊。
“军爷,我前些天得了低头症,抬不起头来。”苏默暗叹自己真够倒霉的。
“是吗?”那位士兵倒也通情达理,“那你就平躺在地上吧,这样就不用抬头了。”
苏默抬起头来:“这算哪门子办法。”
“哎,面熟啊。”
“看错了,看错了,我这张脸长得比较大众化。”苏默赶紧低下头。
“抬起来。”下一刻,一柄冷冰冰的剑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苏默被迫抬头,挤眉弄眼。
“嗯,有七八分相似,先带回去,让凯撒大人看看吧。”那名士兵对着画像反复观摩,似乎两者是同一个人,又似乎不是。
恰在此时,苏默突然感觉体内有股莫名的力量涌动,疼痛难忍。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眼看那几名罗马士兵要拿刑具过来的时候,他立刻装作晕倒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曾经有那么一会儿,苏默真的痛到完全失去了自身的意识,等他醒来时,发现他已然坐进了囚车里,却没有带上刑具。
心里暗自欢喜着,跟他料想的差不多,这一番装晕,总算免过了让他跟在那几个士兵的马后面跑,为了避免被他们瞧出破绽,他决定继续装睡。额,不对,是继续装晕。
本来苏默身后的几名金发男人,眼看就要抓到苏默了,却不曾料想这小子竟然还跟罗马士兵有仇,被他们先行一步抓了回去。
他们更不会想到,智慧之神图特早些时候打入苏默体内的神格,却在此时爆发了威力,苏默在一阵剧痛之后陷入了昏厥之中。
原本打算先把此事禀告主子,再另行打算。但见罗马士兵一行人欲往亚历山大城走去,与他们主子恰在同一方向,便再度尾随。或许途中,仍有动手之机,也未为可知。
那名叫比尔博的男人,大致扫了眼押送队伍,仅有五六人而已,与他们这边人数相当。
只是,这些罗马士兵显然是事先得到了某种命令,从抓到苏默的一刻起,便马不停蹄的赶路。
待到苏默装晕之后,更是直接把他押送到囚车上,并有两人负责看管,一路上风驰电掣,不到半个时辰,便甩了比尔博他们几条街的距离。
米罗见状,急性子顿起,恨不得一路暴走而去。但人力所及,终究有限,只得望马兴叹。
“这小子运气也忒好了,要是早他娘的在酒馆里动手,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了。”米罗性子急,眼见无望,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那小侏儒比尔博却沉吟着说:“青木令牌事关重大,不宜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动手,贸然动手只怕惹出无端是非。”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子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不成,我们可是整整跟了他将近半月了啊,这也太特么憋屈了。还不如当时直接在酒肆里直接抢过来的好。”
“糊涂!米罗,你的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比尔博的人面色忽地阴沉下来:“米罗,你可知什么人才可持有青木令。”
“这青木令牌乃相传乃是布塔(br /tah)之神创造而出,共有令牌六枚,象征着一年四季和上下埃及。此令牌一直藏于埃及法老宫殿之中,由历任法老代代相传。由于凯撒帮助克里奥帕特拉七世登上王位,那位埃及女法老这才赠予凯撒一枚青木令牌。”
“传言,只要参透了布塔的六枚青木令牌,便可获得布塔之神的创造之力,进而有望踏入那传说中的神之界。”
“也不知道当时凯撒的脑袋是不是被驴给踢坏了,竟然随手把如此贵重的宝贝随手扔给了随他一同出征的小女儿把玩,这才有了之后的那一幕。”
“所以米罗,你觉得当时酒馆里的那群人是我们可以得罪得起的吗?”
比尔博把接连说了四五句话,这才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完,几位随从似的人物这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但米罗却用充满疑惑的目光扫向众人:“这不是用来骗三岁娃娃的神话传说吗,难不成连这个也有傻子相信。”
说完,米罗即刻捧腹哈哈大笑起来,那滑稽的表情简直要趴在地上打几个滚才过瘾。
直至发现众人突然缄口不语,他这才意识到貌似自己刚才一不小心把领导给骂了。
“行了,都给我闭嘴,赶紧想办法给我追,要是把青木令弄丢了,主子的刑罚你们可都是领教过的。”闻言,几名金发随从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
正当米罗几人无计可施之时,一名商旅模样的路人驾车从旁疾过。米罗见到居然有马车从旁边经过,顿时纵身而起,左手牵住缰绳,右手擎住马鞍,腰肌发力,空地里一声长喝,马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却是生生地被其制住。
车内的商旅受到惯性,身子急剧前倾,险些摔出马车。好在车内有杂物的些微阻挡,这才不至于立马摔出去。
掀开车帘,一位身穿华服,年过半百的男子探出身来,刚欲发怒,忽然看到前面几位身材魁梧的男人,神色顿时缓和下来。
只是,前面驾车的车夫却似乎不知轻重,一副嚣张跋扈惯了的架势:“大胆,你们可知车上坐着的为何人?”
华服男人刚欲制止,米罗却疾身到其身前,从身上直接掏出一枚令牌:“我们是罗马近卫军,现正执行特殊任务,下车借你马车一用。”
不等他们同意,米罗直接把车夫和华服男人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似的抛在地上。
华服男人面色异常难堪,开口喝道:“你们属于近卫军的哪支部队?我要投诉你们!”
米罗不答,直接带上比尔博和一众人等驱车疾驰而去。
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之后,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苏默身后一干人等经过一阵紧追慢赶之后,终于远远地望见苏默被几名士兵押解着进了一家客栈。
众人也就纷纷下了马,尾随其后进入客栈。比尔博见状,面上露出笑意:“米罗,我们的机会来了。能否拿到青木令,就看今晚了。”
“大家靠过来。”临进客栈前,比尔博对着众人如此这般地吩咐一般,众人听得急忙点头,连夸比尔博英明。
苏默一行人到达诸神客栈以后,几名士兵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由弗罗多和另一名士兵负责在三楼的房间里看守苏默,而其余的几名士兵则负责在楼下大吃大喝。
由此比尔博进入客栈之时,便只见到几名罗马的士兵在那里划拳喝酒,吃得不亦乐乎。浑然不见苏默的身影,比尔博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他的身上也换了装束,由先前的布衣,换成了行旅商人的服饰,还特意在肚子前多缠了几圈粗布,好让自己看起来有种腰缠万贯的感觉。
而旁边的几名随从也纷纷效仿比尔博,只是那穿戴模样较之比尔博滑稽多了。
米罗并未在此行列之中,显然是被比尔博派去执行其他任务了。比尔博入得诸神客栈之后,目不斜视直奔罗马士兵那桌而去,几名随从紧跟其后。
“看几位军爷的装束,莫不是从罗马过来的神圣之师?”比尔博佯装着笑意,躬身对着几位罗马士兵一阵吹捧。
“不错,你是何人?”这些名不见经传的罗马士兵平时哪受过别人的奉承,如今见到几个崇拜自己跳梁小丑哪有不宰割一番的道理。
比尔博倒也不见外,直接从旁边拉一个长凳坐在众人身旁,接着吹嘘:“罗马之师,响彻雷霆,天主不出,谁与争锋。诸天之上,战神擂鼓,云蒸霞蔚,直捣黄龙。想必几位军爷这次外出必定是执行重大军务吧。”
“不错,我等的确是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闲聊,你还是快快离去吧。”士兵之中倒也有清醒之人。
“军爷说笑了,几位军爷戎马一生,保家卫国,流血流汗,是我辈中的楷模,今日途径此地我等怎能不略表地主之谊呢。”比尔博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直夸得众位士兵喜笑连连,那身后的随从也是连连称是,卖力地配合着比尔博的表演。
“你小子还算识趣,不知在何处经商啊。”
“阿拉伯,柬埔寨,新罗一带皆有去往,要说最想去的地方那还是天主之城罗马啊,还希望到贵地以后,各位军爷能多多提携小的一番。”
“好说,好说。等我们这次顺利班师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如此先谢过军爷了。”比尔博双手一辑,面露虔诚之色。同时,又大声招呼此店的招待,“来人,把本店的好酒好菜都给几位军爷端上来,这顿饭我巴霸罢请了。”
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魁梧的招待端着几壶白兰地和两三碟热菜走了过来。
几位士兵眼中顿露激动神色,就连巴尔博的神色也露出几分惊喜,因为这名招待正是他的同伴米罗,看来事情进展的一切顺利。
趁几名士兵吃酒的功夫,比尔博与米罗接连换却几个眼神。米罗了解过后,便匆匆离去了。
三楼三零三房间,苏默半闭着眼睛,无趣地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怎样才能借机逃跑呢,而旁边看守他的两名士兵却百无聊赖地谈天说地。
米罗穿着招待的衣服,端着热腾腾地饭菜,推门走了进去。
“什么人?”房门一开,两名士兵顷刻间拔出兵刃。
“军爷莫慌,我是本店的招待,几位看守罪犯辛苦了。我特奉楼下几位长官之命,略备酒菜,来犒劳几位军爷。”
米罗本是一个直性子,比尔博交待地这一番鸟语说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