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不同意?”金纳司从座位上起身,嘴里能吞下一个西瓜。
不但,金纳司觉得吃惊,就连先前一直觉得苏默一副色色模样的小希尔维斯都觉得惊叹不已,难道这小子又在打什么其他鬼主意不成。
希尔维斯的小脑袋瓜极速的运转着,仅仅片刻钟的时间,她便把相关让苏默改观的因素通通考虑了一遍。
只有一种解释,在排除了一切可能之后,小希尔维斯心中笃定的想道。随即,又转头望向她的主人,用一副得体的口吻问道:“主人,我可以和巴·霸先生单独聊一下吗?”
金纳司点点头,表示在这件问题上她可以自己做主。小希尔维斯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来到苏默跟前,她知道能不能从奴隶的身份恢复到自己先前的自由身,就看自己的表现了。
剑去了俏皮之色,希尔维斯的神情略显紧张与凝重,站定之后,她紧紧的盯着苏默的双眼:“巴·霸先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见到少女如此老成的姿态,苏默颇有些滑稽,但又生生忍住,学着金纳司的模样重重点了点头。
于是,大手上突然多出一个肉乎乎的小手,直拽着她向后院跑去了。
见到这一幕的众女仆,不知为何,脸上竟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可能是她们想多了,事后的苏默这般想着。
金纳司府邸后院的一处绿藤底下,小希尔维斯取根木柴捣鼓了几下,里面竟然是一个洞,她执意拉着苏默要进去,但苏默却总以为这是个狗洞,坚决不肯。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从上次的密道中出来之后,苏默发现他似乎有点怕黑也有点怕水了,特别是在某处幽闭的空间里时,这两种感觉更甚了。
“有什么事在这儿说吧。”苏默指了指绿藤旁边的一处藤椅,示意他们可以坐在那里聊天,他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正儿八经过了。
“可这附近有人。”尽管苏默早已主动坐在了藤椅上,可小希尔维斯依旧傻杵在那里,默然低着头,脸色红的发烧。
幸好苏默没听清希尔维斯刚才的一番话,否则免不了又是一番联想。
挣扎了许久,希尔维斯脸上的红意最终被一抹坚定之色所取代,大步的朝着藤椅跑了过去。不过,身子还是自觉离出苏默几公分的距离。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希尔维斯抬起头,鼓足了半天的勇气,却被苏默一句不想生生的堵了回去。
“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希尔维斯看向正在欣赏美景的苏默,慢慢开口:“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答应帮我赎身?”
“赎身?”苏默扯了一根青藤,漫不经心的叼在嘴里,看向日渐西沉的太阳,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希尔维斯说:“待在这里不好吗,有吃有喝还有住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在意那些不相干的身份呢。”
“不错,这里的确什么都有,可有一样东西再多钱也买不到。”从希尔维斯嘴里说出的话,让苏默一惊,竟不似她这般年龄所能言语一般。
“是什么?”苏默嚼了口嘴里的青藤,涩涩的,依旧漫不经心。
“自由。这里再好,可没了自由,也是一座囚笼。”
“自由吗,也许你真正自由的时候,反而会怀念曾经束缚的日子,有亲人,有朋友哪里都是家。”他眼神有些暗淡,突然回忆起了他的父母。
曾经他也是一直嚷嚷着,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可一番游历之后,苏默却觉得千好万好,也不如自己的家好。
可哪怕如此,他仍不后悔自己出来的这一番游历,因为父母庇护下的他从不曾真正长大。
尽管怀念过去,却仍要决绝前行,这是一个过客应有的姿态,也是一个成年人长大的标志。
似乎,出去走走也不错。可苏默不认为,在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情况下,还能照料好这么一个小女孩。
“我为什么要带你出去?”苏默双手反倚在藤椅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空,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希尔维斯知道,是时候该摆明自己的筹码了,可她一个小女孩子,又不懂得攒钱,也不懂得如何夸赞别人,又拿什么来请求别人的帮助呢。
苏默的这个问题似乎也难倒了她,但她既然带苏默偷偷跑出来,想破脑筋也得想个法子让对方帮助自己。
回忆起刚才在大厅里跟苏默相处的情景,希尔维斯眼底似乎有了一个不小的主意,这也是早在她来这儿之前便早已想好的最后筹码。
尽管他们两人已经在藤椅上坐了不少时间了,希尔维斯却丝毫未从苏默口中打探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似乎对话的主动权一直被这个怪叔叔牢牢占据着。
“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希尔维斯认真想了想,除此之外她还会按摩?
“哦,我自己的衣服可以自己洗,另外我几天不吃饭也不怎么会觉得饿。”
希尔维斯下意识的认为苏默这番话是在吹牛,不过陡然联想起之前饭桌上苏默的吃相,才恍然大悟的想到:
他不会是一次吃十几个人的饭量,然后几天吃一次吧。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总爱无端猜想,苏默看到她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阳光扫在少女的脸上,映射出少女这个年龄独有的朝气,很青春也很唯美。
眼前的希尔维斯很难再与大厅里站在众人中间呆板的希尔维斯相提并论了,或许单单压抑孩子个性这一条,苏默都应该把她带走。
这么美的一朵花,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建筑里悄然无息的凋落该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
其实,苏默刚才回复的关于他几天不吃饭的问题,并不只有吹牛的成分在。
另一方面,是因为奴特离开后,尽管体内那几股力量并没有松动,但他却时常会有种发饱的感觉。
不知道是之前练习那个奇怪的呼吸法修炼的,还是之前吃了那几个火龙果所产生的副作用。
“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做。”小姑娘露出小虎牙,天真的看着苏默,不知她是觉得她比较傻还是苏默比较傻。
“哦?真的什么都可以做吗?”苏默目光故意在小希尔维斯那严重不协调的身材上打量了几眼,然后色色的吞咽了几口唾沫。
然而,当他看到小希尔维斯紧张的神情时,却立刻感到些许懊恼:自己这么大一个人了,干嘛要调戏一个小姑娘。
于是,突然正色道:“我似乎一时也想不到你能帮我做些什么,要不,还是等我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们再商量商量吧。”
看了眼天色,虽还是正午时分,但阳光已然有了偏斜之意,考虑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苏默还是想快些打探出法蒂玛在什么地方才是正事。
毕竟,他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去问金纳司让其出来跟他见上一面,恐怕真要问了,金纳司早就一脚给他踹出去了。
对方早在集市上就明确跟他说过,新娘在未出嫁前的前两天是不可以见外人的,这是他们这地方的习俗。
目光随意的扫视着周围大大小小的院落。片刻后,苏默吃惊的发现:好家伙,金纳司一个人住的地方竟然比之屋大维先前的练兵场也不遑多让。
整个府邸竟然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院落,这要是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带路,恐怕自己找到天黑也不能找到法蒂玛的房间。
而一旁的希尔维斯看到苏默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严肃又一会儿懊恼的表情,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位怪叔叔肯定是小说中描写的那些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不然为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又吞吞吐吐的咽下去了。
这种人还有一种很礼貌的称呼——伪君子。
先前来这儿之前,希尔维斯考虑过,巴·罢先生之所以不肯帮她赎身八成是觉得自己年龄太小,不能替他做那方面的事。
如今希尔维斯自以为把苏默看得透透的,自然也应该放出她的杀手锏了。
因为紧张,又因为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手心里隐隐浸出了汗渍,身子僵硬的朝着正在发呆的苏默身旁靠了靠,悄声附在耳边对他说:
“只要你肯带我出去,我愿意为你生孩子。”只说出这一句,希尔维斯的脸色便已然红的滴血,可她怕苏默依旧没听明白,又忍着羞意说道:“虽然我现在年龄还小,但等我长大后各方面绝对不比那些姐姐们差,你要是等不及,也可以,也可以……”
后面的话,希尔维斯几次想要开口,都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不过,这话即使说了一半,她相信,对方应该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总之说来说去,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儿破事嘛。
然而,苏默当时满脑子里只是在想应该怎样找个人帮自己找到法蒂玛,忽然意识到希尔维斯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当即在走神的那段时间也没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便满口同意要带她出去。
见苏默同意了,希尔维斯大松了口气,感觉身上的衣服整个都被湿透了。
但考虑到苏默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答复的,此后在她心里长时间对苏默这样一个大色狼的形象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