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多四处寻劳布斯不见,心中又记挂着苏默的病情,情急之下,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身着绿装、冰冷残酷的女子——法蒂玛。要说这小城(小镇)上有什么名医的话,除了劳布斯也就只剩下法蒂玛了。
此刻,心烦意乱之下,他竟然没有想起先前法蒂玛定下的“杀一人救一人的苛刻条件”。只是在寻到这处院落的大门,偷了一辆马车之后,便疯狂的夺门而出。
与其说这马车是偷的,倒不如说是弗罗多光明正大的牵走的。因为金纳司府邸上上下下的仆人、管家都在忙碌着替主人寻找东西,哪会留意到府邸里其实还藏了一个“窃贼”。
而小希尔维斯这边,跟着众人忙东忙西的找了许久,仍然没有找见主人所说的黑黑的圆圆的像坨屎一样的玉石。
虽然金纳司老主人一再强调这块玉石的价值,说是仅仅“这坨屎”的一角边料便可以在小城中心买下数座如他现在所居院落大小的城堡。
并且他一再强调,这块黑玉从他祖上传下来,传到他现在已经过了十几代。
小希尔维斯先是歪着脑袋仔细的倾听着金纳司老主人的训话,继而眯着眼睛十分不解的想道:“为什么他们家族要拿一坨屎当做传家之宝呢。”
虽然她心中真的十分困惑,但一向乖巧懂事的她愣是没把她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她知道主人正在气头上,这时候不能给主人添堵。
但即便是翻遍了整个金府的大院小落,这么多个人愣是没发现一坨屎,不,就连一滴“屎”都没有发现。
这一方面让金纳司感到这群仆人却有存在价值的欣慰感之外,另一方面却也让金纳司感到无比的失落。
想他家大业大的,怎么就连坨屎都找不到了。想想都有些上头,于是金纳司也和劳布斯一样在原地表演起打转起来。
等天色落下帷幕之后,劳布斯把众人遣散开来,小希尔维斯也趁机溜了出来。
这才想起之前还让那个呆瓜大叔在外面等着他来着,而且好像还有个什么事要跟金纳司老主人说来着,这怎么就突然都忘记了。
她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小脑袋,无论如何也记不起任何。她本来想问问弗罗多这位大叔,她忘记什么事来着,可等她出去以后,竟然发现大叔也搞丢了。
“哎,怪不得她们都说年纪大了容易忘事,看来自己也是到了更年期了了呢。”夜色中小希尔维斯的神情看起来格外的滑稽,她边走着边自言自语道:
“还是先回到自己的住处睡上一觉,在大梦梦里好好想想自己漏了什么好事,嘿嘿。”
说着,小希尔维斯快步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另外,再过明天一天,就是法蒂玛结婚的大日子了,而尚在沉睡中的苏默和安贝圻对此却一无所知。
安贝圻跟苏默一样,都跌入了谷底,只不过一个是跌入了药王谷,一个是跌入了黑暗的峡谷。
而安贝圻的沉睡的身体,最终被恢复神智后的卡西乌斯找到,但卡西乌斯却没有处置她。
并不是因为她是凯撒的女儿,权利等级中处于他的上层,更何况他本来因为庞培就与凯撒不对付,按理说这是让凯撒失去骨肉至亲的绝佳时期。
可卡西乌斯并没有那么做,相比于卡西乌斯和凯撒的仇怨,被大蛇占据主导意识的卡西乌斯更愿意把安贝圻作为他和苏默交换青木令的筹码。
尽管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苏默心里究竟占据着什么位置。
安贝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从她跌入谷底开始做起,一直做到她在一股暴虐的能量修复身体之下昏昏醒来。
梦是关于苏默的,她梦见苏默最终没有斗过那个满身遍布鳞甲的怪物,而是同她一样,一道坠入了峡谷。
只是苏默被一位慈祥的老爷爷救起了,而她却独自一人身处漆黑的谷底,任她如何呼唤苏默的名字,都没有换来对方的应答。
反而她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苏默身旁又多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其姿色身材完全不属于自己,只是和自己的气质有完全的不同。
那是一种与身俱来的高贵之感,她的眸子纯洁如安贝圻第一次见到苏默之眸般清澈,令她无形之中便生出一股自行惭愧之感。
同样的,自己也是出身于王室,但她身上的高贵,与对方身上言谈举止所体现出来的高贵却又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甚至两人同时做出一个动作之时,安贝圻竟会有种是自己太做作了之类的幻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此刻她除了身处黑暗之中的恐惧之感外,更多的却是一种难过与不安之情。
很奇怪的,她看到对方与苏默走在一起,不但没有丝毫的嫉妒,反而有种由衷的赞叹,似乎只有这样的女子,也才能配得上她暗暗喜欢了这么久的男孩子。
但下一刻,梦境中的画面突然一转,安贝圻突然看到女子还是那个女子,只是苏默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一个人流着静谧的泪水。
她砍断苏默胳膊的时候都没见到苏默哭过,此刻却不知为何,苏默哭的好难过,安贝圻也跟着哭的更加难过了。
药王谷……
此时正是清晨,当和煦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林洒进幽暗的房间时,又是新的一天伊始。
“好香啊,这是山谷中情幽兰的味道,还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微风中,铜铃女孩波娜娜从房间中慢悠悠的走出来,对着天空伸了个懒腰,身体微微的前倾,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看样子,昨天下雨了啊,一场细雨把这将要枯死的情幽兰都给救活了。”波娜娜兴奋的走上前去,看了看被雨珠打湿的情幽兰,只见情幽兰的几个叶片透出夺目绿意,水珠打在上面摇摇晃晃的。
同时,从情幽兰的植株上散发出一股诱惑的气息。
波娜娜不自觉的便伸出手去,轻轻的摘下情幽兰的一片叶片,慢慢的夹在自己的青丝中,像极了俗世的发卡。
“哎呀,差点给忘了。外公今天出门前曾特意嘱咐过,要给哑巴熬药的。”波娜娜似是想起了什么,着急的一拍额头,连忙朝着炼药房走去。
“哼,臭哑巴,竟然让本小姐大清早的给你熬药,过会儿你要是好声好气的对我还好,要是再不理我的话,嘿嘿。”
从女孩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炼药房内,波娜娜忙的不可开交,细密的汗珠渐渐从女孩的额头上渗出。
她也顾不得去擦拭,只一心一意的盯着药炉,眸中露出着急的神色。
“三七、地黄、当归、披麻……”波娜娜趁着这几位药材投入药炉的空挡,揉了揉发涨的小脑袋,同时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对啊,我记得好像一共五位药材啊,另一位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