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从小厮口中得知贾琮欺辱他之事,气的满脸紫青,喝道:“欺我太甚!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可想起忠顺王来,他就赶忙熄了怒火,他是混账,但是他不蠢,平日里骄奢淫逸也就罢了,可真对上贾琮这当朝只三位的一等国公,他也发怵。
尤其是想起贾琮的“抄家丰功伟绩”来,他就更发怵了,自忖这整个上京城没人愿意碰贾琮的霉头,他也不敢,于是就想揭过了事,可又咽不下这口气去,只得和那清秀小厮贴贴烧饼出出气。
自觉没有心满意足,又跑到后宅去找从忠顺王府逃出来在他这里居住的蒋玉菡,反客为主了一次之后,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寻思着寻思着却寻思到了贾琮身上。
这里就要提一件很有趣的事,当年老北静王水淼在少年时,稍微年长的老南安郡王和他有仇,老北静王选择了什么方式化解恩仇,懂得都懂。
水溶寻思片刻,心道贾琮年方十六,该是还没圆房,又想起那惊天功勋和高壮身板,就有些冲动,一时间难以自持,心说享受一番也无妨,这是雅事,该是人人都爱,也正好能化解恩仇甚至让贾琮成为助力,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之后,打发另一个长随去镇北公府请贾琮,说是北静王扫榻相迎,还传授了一套比较传神的动作。
长随领了命,就前往镇北公府,见贾琮正要从侧门走进去,忙陪着笑上前,道:
“镇北公,我家王爷请您做客,扫榻相迎……”说着,按照水溶教的挤了挤眼。
贾琮一阵恶寒,心底大约明白这是要干什么,但现在还不想和水溶彻底撕破脸,只得推辞道:“我还有些急事,等得了空定然上门拜访。”说着就消失在原地。
那长随的脸登时垮了下去,想了想,觉得如果请回贾琮,北静王定然不会少了他的好处,就去买了些礼物,对门子道:“劳烦通报镇北公,北静王派人来访……”
门子听闻是北静王府,没敢太过怠慢,去和秦温说了一声,可贾琮没来,那长随只得告辞。
贾琮松了一口气,道:“这水溶真是……令人无言相对,他的脑子里面都是什么,豆腐吗?”
“我觉得是烧饼。”韩寻秋开口道。
贾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脉,惊疑不定道:“你是寻秋吗?”
韩寻秋一张脸上满是无语,道:“就不兴我多说几句话?”
“不是,只是你平常都不怎么说话,突然话多起来,我还挺不习惯的。”
“那我还是少说点吧。”
“别介,你少说了,弟妹就得把我剥了。”
两人估摸着内宅不需要他俩,干脆坐在外院呆着,和秦温聊起天来。
“老秦,说真的,你每天看着我俩带着老婆出门什么的,你就没半点嫉恨?半点不舒服都没有?”
“女人只会影响我出枪的速度。”秦温扭过头去不看贾琮,脸恰好朝向韩寻秋。
“你出枪也不快啊。”结果韩寻秋是个实心眼,直接补刀道。
“是啊,天煞枪是煞气入体的功法,秦供奉不都……你怎么就不?连青楼楚馆都没见过你。”
“我算看明白了,就不该跟你们说话。”秦温随手把烟屁股扔到地上,踩了踩让它化作碎粉,没好气道。
“妈的是我不想找吗,我爹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武尊了不说,模样还是一等一的好看,我呢?满脸胡茬子,连寻秋这张少年脸都比不过,更别说你这张脸了,你说你,练武的人愣是长的比姑娘家都……”话没说完,贾琮就把他的嘴里面塞了一包烟,气笑道: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话,你看我哪儿像娘们了?老子这叫眉如剑目似星,面庞若刀削斧凿,你这没文化的,一会给你送一百本书来先读。”
“没见过这么会自夸的……别,我大字都不认一箩筐,除了算数没我会的。”秦温连忙告饶道。
“那行,我翻一百本数术书给你拿来,你要是不读完了,你就跟我姓罢。”
秦温刚要回话,门子就一脸晦气的进来,道:“北静王府又来人了,说是北静王下了死命令,不请来国公爷不罢休……”
“接着,把来人打出去……算了我自己去吧。”贾琮就想起身,韩寻秋拦住他道:“我去吧,你跟他打擂台太麻烦,还不如我去。”说着,从房边随手拿了一根木棍,拖着走出去,一阵乱响过后,带着成了两半的木棍回来,随手扔在地上道:
“行了,北静王府好像没有武人一样,派个武人来我都下手重一点的,一打就晕,一点都不过瘾。”他征北棍也是四品修为,打一群不是武人的家伙,自然不用忧心。
结果外面一个被打趴下的家伙爬到外院门口,道:“我家王爷请镇北公,扫榻相迎。”
贾琮见秦温一副憋笑的样子,气道:“你告诉北静王,我对男风没兴趣。”
“这是雅事……”
“滚!恶心!”秦温拿了枪起身,满面都是笑意,可说话让人感觉他跟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那人连忙站起身,连滚带爬的离开,心底怀着愤恨回北静王府复命。
北静王府。
水溶穿了一身平日里和一些贵人交往时的青衫士子服,却比正常士子服薄了些许,回去报信的人突然冲进来,跪在地上道:“王爷,镇北公不肯来,说是对男风没兴趣,他的家将还说王爷恶心……”
北静王登时气的脸色铁青,宛如后世的饭圈女生被玷污了白月光一样。
其实也不难理解他这样,四任北静王都是这种货色,到了他这变本加厉,先前的北静王要么是平要么是仄,到了水溶这里,可谓是平平仄仄平平仄,谁也搞不清。
又想起贾琮对他的看不起来,水溶气道:“好,真好,等过几日我要让他好看!本王恶心?我……噗!”一口血吐出来,整个北静王府乱成一团。
过了十分钟,北静王府之事就到了当今的桌上,看了看之后,险些笑出声来,对韩潇道:“水溶这荒唐王爷,哈哈哈哈哈哈。”
韩潇想起水淼来,一阵恶寒,点点头附和道:“历代北静王都是这样,谁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