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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又少一个

五百六十二年 黄巢0238 7805 2024-07-11 11:06

  晋悼公为晋国未来的五十年都做好了准备,然而,上天并不准备给他五十年的时间,甚至,连五年都准备不给。

  晋悼公十四年(公元前559年),二月初一,天有日食。

  晋悼公十五年(公元前558年),七月初一,天有日食。

  连续两年,天象异常,这是极凶之兆。

  难道天下有巨变?

  天下会怎么变,没人知道,但是,在十五年秋天,晋悼公病倒了,这一年晋悼公二十九岁。

  年纪轻轻就卧病在床,身体亦日渐消沉,这是为什么,没人知道。

  这年冬天,万物凋零,一同凋零的,还有年轻的晋悼公,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九岁。

  晋悼公没有时间去完成自己的梦想了,他把这一切都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晋悼公的儿子晋平公,姬姓,名彪。

  晋平公继位的第一年,第一件事就是安葬老爸,然后任命一批亲信,再然后就是举行一次诸侯会盟。通过这次会盟,晋平公向天下宣示着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到来。

  做霸主是很累的,这一点,晋平公暂时还没有意识到,不过也很快了。

  晋平公元年(公元前557年),第一件事就找上门了,当然,不是什么大事,这件事就是许灵公向晋平公请求把许国牵往晋国。

  国家还可以牵到别的国家的?这个操作还是第一次见。当然,我们没见过世面,晋平公是见过世面,他同意的许灵公的请求。

  晋平公在搞什么,我们来看一下许国之前做了什么事。

  晋厉公五年(公元前576年),也就是鄢陵之战的一年前,许国为逃避郑国的威胁,向楚国请求将许国牵往楚国,然后楚国也同意了,并且将许国安顿在叶地。

  许国当年南迁,代表的是下定了决心附庸于楚国。今日许国重新请求入晋,那么意思也就很明显了,这是叛楚从晋啊。

  原来如此,小弟自己送上门了,不要就是不讲人情,晋平公当然要收下。

  然而,麻烦就是从这里开始了。

  许灵公是想跟着晋国混,但是许国的大夫们却不同意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许国大夫们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搬家确实很烦,但晋平公表示不理解。不理解你,就要打你,这一点,晋平公还是很讲究的。

  打一个小小的许国,晋平公表示不需要大动干戈。那些跟在后面的小弟,你们就不要来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晋平公想安静的把许国那些不听话的大夫们收拾了,但诸侯们表示不答应,老大都出动了,我们不跟着意思意思,那就真没意思了。

  就这样,诸侯联军出兵伐许,陈兵于函氏(离叶地不远的地方)。

  携大军而来,一个小小的许国是很好搞定的,但就为了搞一个小小的许国,未免有点太兴师动众了。所以,既然,叶地隶属楚国腹地,那咱来都来了,要不把楚国也搞一搞?

  荀偃和栾黡表示很赞同,随即发兵攻楚。

  什么叫躺着也中枪,这就叫躺着也中枪。楚国啥事都没干,荀偃和栾黡还是搞到头上来了。既然如此,只能奋起反抗了,面对荀偃和栾黡的咄咄逼人,楚国公子格率楚军迎战,双方大战于湛阪。

  大战的过程怎么样,不知道,但是结局却是很明朗的,楚师大败南逃。接着,晋军便侵袭了楚国本土,然后,便班师回朝。

  在晋楚争霸的长河中,湛阪之战不如城濮之战、邲之战、鄢陵之战精彩,但是其意义绝不逊色于三大战。

  晋楚两国自晋文公和楚成王争霸以来,为争夺中原地区诸侯的控制权,在长达八十年的你争我夺中,给中原各诸侯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灾难是痛苦的,但总有一天是会过去的,湛阪之战就是终结点。此战过后,晋国和楚国都略显疲态,再无心发动大规模战斗来争夺霸权,自此,中原地区终于迎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局势。

  楚国消停了,但晋国却消停不下来,当然,也不是晋国不想消停,而是他根本消停不下来。

  要想知道晋国怎么了,我们先来认识一个人,栾盈,栾黡的儿子,其母为范匄之女,正是这个女人,将栾氏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晋平公二年(公元前556年),栾黡患病去世,其子栾盈替父入卿,出任下军佐。时间来到晋平公六年(公元前552年),栾盈出征在外,其母因长期守寡而寂寞难耐,竟与家臣州宾私通。并且,州宾不仅勾搭到了女主人,就连栾家的家产都几乎被他吞噬殆尽。

  换做了任何一个人,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头上,是没有能咽得下气的,栾盈也不列外。但是,家仇不可外扬,所以,栾盈还是选择了隐忍。

  栾盈隐忍,他只能责备自己的家丁看护不严,把他们痛骂一顿,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然而,栾盈的母亲栾祁却不这么认为,她担心栾盈迟早会翻脸的,所以她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就跑到了父亲范匄的面前诉苦:“栾盈将要发动叛乱,他认为是范氏害死了栾黡从而夺权把持国政的。”

  荀偃已于晋平公四年(公元前554年)患病去世,此时的范匄早已升任中军将一职。栾祁之所以找到自己的父亲,目的相当明确,那就是想让范匄利用中军将的权力除掉栾盈。

  一个母亲想要借助娘家人的势力除掉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很难让人理解,就连她的父亲范匄也不能理解。

  不过,范匄不理解,范匄的儿子范鞅却表示很理解。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外甥,范鞅是必除之而后快。

  范鞅跟栾盈有什么仇?我们来看看七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晋悼公十四年(公元前559年),为报复秦国附庸楚国一事,晋国率诸侯之兵合力向西伐秦。

  当诸侯军到达泾水时,便依水驻扎,然而就在此时,秦国人做了一件卑鄙无耻的事---仗着自己在泾水的上游,秦国人竟然偷偷在泾水里下毒。这可把诸侯联军害死了,仗还没开始打,人就死了一部分,不过,诸侯联军的意志力是坚强的,河水不能喝,那就挖井。

  解决了水源问题,联军暂时安定了军心,便下令继续向前进军,以逼迫秦国求和。然而,诸侯联军可能不知道,在秦国人的字典里,就没有求和两个字。

  见秦国人不愿屈服,荀偃便下了一道命令:“鸡鸣而架,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清晨鸡叫的时候出兵,填塞水井、铲平土灶,看着我战马的朝向前行进兵!)”

  荀偃的意思很简单,这是要跟秦国干一架了,然而栾黡却不赞同:“晋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命令,恕难从命,我要撤军了。”

  说完,掉头还真就走了,与栾黡一同走的还有他的直系下属魏绛。

  中军将下的命令都不听,这俩想干嘛,栾黡是个暴脾气,魏绛也是有话说的:“正是中军将命令我要跟随自己的主帅,而栾黡就是我的主帅,我这就是在执行他的命令啊!”

  魏绛是个机灵鬼,但是,荀偃可就尴尬了,下军将和下军佐都走了,这下军不是要哗变吧?为了避免那不可收拾的局面,荀偃只得妥协:“是我错了!”

  联军的最高主帅,晋国的中军将都认错了,那就是说这仗没法打了?是的!随即荀偃便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又是一次虎头蛇尾的行动,信心满满的率诸侯联军浩浩荡荡而来,又是无功而返,每次都这样。栾黡的弟弟栾鍼表示这样太窝囊了,于是,他找到了与他年龄相仿的范鞅(范匄的儿子):“这次出征,本是来报复秦国归附楚国一事的,但是现在却无功而返,这是晋国的耻辱啊。你我范氏和栾氏这次出征有两个人任卿,你没有感到羞耻吗?”

  经栾鍼这一说,年轻的范鞅顿时也就热血上头了,两人一拍即合,随即便带着自己的部属冲入了秦军。

  中军将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军令,这代表着联军的大部队已经悉数撤离了,这时候栾鍼和范鞅带着自己的小股部队冲入秦军,无疑是找死的,事实也将证明这一点。

  没有了联军大部队的震慑,秦军便也没有了忌惮,面对栾鍼和范鞅这小股的队伍,秦军手起刀落就是一顿收拾。

  结果栾鍼战死,范鞅逃走。

  都已经撤退了,两个年轻人还搞这一出,战死活该,旁人是不会同情你的。但是,旁人不同情,自己的哥哥还是心疼的,栾黡就很伤心。

  特别是看到活着回来的范鞅,栾黡就更生气了。明明是一起去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于是,栾黡找到了自己的岳父范匄:“我弟弟本来是不想去的,都是被你儿子怂恿了,结果我弟弟死了,你儿子却活着回来了,这就是你儿子杀了我弟弟。你如果不把你儿子赶走,我就将亲手杀了他。”

  栾黡是个暴脾气,栾鍼战死、范鞅逃回来又是个事实,因此,范匄肯定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范鞅很自觉的就逃亡出了晋国。

  栾氏和范氏的恩怨就此结下。

  后来,范鞅回到了晋国,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因流亡而埋下的仇恨种子。所以,这才有了对自己的亲外甥栾盈必除之而后快的心情。

  当栾祁找到范匄的时候,范鞅就知道机会来了。

  在儿子范鞅和女儿栾祁的吹鼓下,原本不相信栾盈谋反的范匄也选择了相信。于是,为了除掉栾盈,范匄给他安排了一个负责修筑城墙的任务,与此同时,晋平公也在范匄的有意无意安排下听到了栾盈意图谋反的信息。

  时机已然成熟,在范匄的安排下,栾盈不反也是反。很快,栾盈逃亡楚国,栾盈走后,晋国国内依附于栾氏的大夫悉数被范匄屠杀,自此,晋国两百年的大族栾氏就此崩塌。

  为了彻底搞垮栾氏,晋国还特地为此召开了一次诸侯会盟,要求天下诸侯都不得收留栾盈。在盟主的号召下,各诸侯都唯唯若若,但有两个人的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的不愿,齐庄公和卫殇公。

  既然有支持者,何不投靠他。

  晋平公七年(公元前551年),栾盈自楚国前往齐国,受到了齐庄公的热情款待,于是,一个助栾盈回晋的计划悄然诞生。

  晋平公八年(公元前550年),晋国与吴国通婚,作为盟友,齐国派人给晋国送来了几箱嫁妆,而在这几箱嫁妆里,栾盈和他的门士便藏于其中。

  借着掩护,栾盈来到了曲沃,在这里,他找到了一个人,胥午,曲沃的大夫,栾盈的旧部。

  找到胥午,栾盈便把他跟齐庄公的密谋全盘托出,在栾盈看来,胥午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然而,胥午还是有点犹豫:“不能这样做,上天所废弃的人,谁能使他兴盛起来?事到如今,你免不了一死。我不是怕死,而是明知此事不可能成功。”

  胥午有他的担忧是对的,但栾盈并不想就此放弃,所以他对胥午说到:“尽管如此,我却并不后悔,也许你是对的,我得不到上天的保佑。但是,如果你愿意帮我,依靠你说不定就可以成事。”

  老首长的一再请求,胥午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冒死答应。然而,光凭胥午一个人还是不够的。

  于是,一天胥午把曲沃人请来了喝酒,而栾盈则藏于幕后。

  酒过三巡,音乐响起,此时胥午突然问到:“要是老首长栾盈现在还在这里的话,各位会怎办?”

  一句话激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回忆,当初跟随栾氏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封地受勋,好不风光。现如今,主上蒙冤,我等皆被遗忘,或将老死于这曲沃,再无战功可立了。

  想到这里,在场的人不禁都发出了叹息,有的甚至还默默流出了眼泪。于是,大伙高呼:“找到主人,为他而死,虽死犹生。”

  情绪很容易被煽动,在情绪被煽动后,往往就可以说出目的了。

  再喝过一巡酒后,胥午再次提到栾盈,只见这时,在场的曲沃人各个情绪高涨,大声高呼:“要是找到主人,一定誓死效忠。”

  栾盈等的就是这句话,就在大家群情激奋的时候,栾盈缓缓的走了出来,对在场的人一一拜谢。

  得到了曲沃人的支持,接下来就该进入绛城了,然而,在那里,住着的是晋国的国君和几大家族的族长以及晋国的六卿,防备力度可想而知。所以,要想进入绛城,栾盈还得找人帮忙,并且,不能找一般的人,因为,一般的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下宫之难,赵氏与栾氏交恶,而韩氏与赵氏向来关系和睦,所以,赵武和韩起肯定是不会帮栾盈的。

  讨伐秦国一役,栾黡公然违抗中军将荀偃的军令,所以,中行氏此时肯定也是不会理栾盈的。

  荀的孙子智盈此时年纪还小,目前完全依附于同宗的中行氏,因此,智氏也是不会帮栾盈的。

  范氏与中行氏关系亲密,范匄又刚刚陷害栾盈,栾盈此次回国,多少就是奔着范匄来的。因此,范氏肯定也是不会帮栾盈的。

  赵氏、韩氏、中行氏、智氏、范氏都没有帮栾盈的理由,不仅没有帮他的理由,甚至还都有杀他的理由。这似乎宣示着栾盈的死刑,然而,栾盈并没有因此气馁,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家族在晋国也是有卿位的,他就是魏舒,魏绛之子。

  魏绛曾在下军辅佐栾黡,栾黡死后,魏绛升任下军将,后来栾盈又替父入卿出任下军佐来辅佐魏绛,因此,魏、栾两家的关系是异常亲密的。魏绛死后,魏舒替父入卿,统领魏氏一族,此时栾盈找到魏舒,希望凭借着父辈时建立的牢靠关系来拉自己一把。

  很显然,栾盈找对了人。

  在魏舒的帮助下,栾盈很快进入了绛城。

  此时范匄正与一位叫乐王鲋的大夫坐在那里聊天,突然,有人冲进来报告:“栾盈来了!”

  这突然的一嗓子,把范匄吓得不轻,而乐王鲋倒是冷静得很:“先把国君送入行宫,那就没有危险了。栾盈树敌众多,又是从外边进来,您现在是中军将,处于掌权的地位,对你有利的条件很多。支持栾盈的最多应该就一个魏氏,您可以通过武力来强迫他,镇压这次叛乱,您一定不能懈怠。”

  乐王鲋的一席话,把范匄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刻不容缓,范匄立马就照着做了。

  首先把晋平公送到行宫去,接着,派范鞅去魏舒的府邸。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此时的魏舒早已集结了魏氏的军队,并且已排列成队,正准备登上战车前去迎接栾盈。

  范鞅突然出现在眼前,魏舒立马愣住了,魏舒不知是应该立即动手还是先装一下友好。而趁着魏舒发愣的时间,范鞅则立刻做了一个决定。

  只见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而是异常镇定的走到了魏舒的面前对他说:“栾盈已经率领叛乱分子进入绛城了,我父亲和各位卿士都在国君那里,他们派我来接你,请让我做您的车夫吧!”范鞅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拉魏舒。

  范鞅这么自然主动,搞得魏舒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不留神就跟范鞅坐到车上去了。

  魏舒此时处于离线状态,但范鞅却不能掉以轻心,保不齐魏舒什么时候就会回到在线状态,所以,范鞅必须时刻保持紧张。

  只见范鞅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魏舒的手臂,急令车队赶紧离开魏氏府邸。就这样,范鞅和魏舒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晋平公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魏舒,范匄赶紧上去迎接,并拉着他的手,许诺把曲沃城划给他。

  听到曲沃两个字,魏舒才想起栾盈来,然而此时晋平公就在眼前,晋国的卿士也把自己包围着,一切都已经晚了,魏舒已经做不了任何挣扎了。

  魏舒是栾盈唯一的盟友,失去了这个盟友,栾盈便失去了最后的希望,然而,此时的栾盈依旧没有放弃,在绛城中,他的攻势依然生猛。

  栾盈生猛的攻势得益于一个人,他的手下督戎。此人力大无比,在晋国是出了名的,晋国所有人都害怕他。

  在督戎的左冲右突,一路厮杀下,栾盈的叛军很快来到了晋平公的行宫门口。

  眼看宫门就要被攻破,此时行宫内一个名叫斐豹的奴隶站了出来,他走到范匄的面前对他讲:“你把记载我名字的奴隶花名册烧掉,恢复我自由身,我就去帮你杀了督戎。”

  都这时候了,别说烧个花名册,要是真能杀了督戎,给你封地让你做大夫都行。

  于是,范匄大喜过望的说道:“你要是真杀了督戎,我一定向国君请求烧了那花名册,当头红日为证。”

  得到了范匄的承诺,斐豹便打开了宫门,独自一人走出行宫,然后再把宫门关上。在乱军之中,他找到了督戎,一阵挑衅过后,督戎被成功激怒。

  接下来斐豹就开始跑,督戎就在后面追,来到一堵墙下,斐豹一个翻身就越过了这堵墙,督戎也跟着翻墙。然而,就在督戎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斐豹从后面一个突然袭击就把督戎给了解了。

  督戎战死,栾盈的战斗力大大减弱,然而此时他已经攻破宫门,正准备进攻宫室。

  局势千钧一发。就在这时,范鞅带着敢死队杀了出来,此时的范鞅如猛虎下山,提着西瓜刀亲自上阵砍人。

  范鞅士气如虹,而栾盈却已是强弩之末,几个回合下来,栾盈不得不开始撤退。

  栾盈一撤退,范鞅则坐上战车开始追击,此时,栾盈的族人栾乐突然半路杀了出来,用箭来射范鞅。然而,他的箭术并不是很精准,几箭射了出去,范鞅皮外伤都没受一点。

  看着范鞅依旧生龙活虎,栾乐又准备搭弓瞄准,然而就在此时,他的战车车轮撞到了树上,导致他不得不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栾乐从车上滚了下来,范鞅的人立马瞅准时机用戟勾住他,直到把他的手臂拉断,就这样,栾乐壮烈牺牲。

  栾乐的死,让栾盈最后的一点士气也消失殆尽,他不得不退出绛城,逃亡曲沃。

  大势已去,曲沃已是一座孤城,即便死守,也坚持不了多久。然而,栾盈还是没有打算放弃。因为在他内心,还有一点期望,翻盘的期望,这个期望是齐庄公给的。这就是他跟齐庄公密谋的内容,里应外合,现在自己已经到晋国里面内应了,就等着你齐国从外面会合呢!

  栾盈伸长了脖子在等齐庄公,然而齐庄公就是迟迟不来,难道放我鸽子了?

  当然,齐庄公不是这样的人。之所以让栾盈久等了,那是因为他现在在攻打卫国呢。大家都知道,从战略位置上讲,卫国是进攻晋国最好的路线,所以,齐庄公选择了这条路线。然而,大家也还都知道,卫国从晋文公时代起就是晋国忠实的小弟了,所以,齐庄公在这里遇到了麻烦。

  不过,麻烦归麻烦,齐国收拾卫国,只要晋国不插手(刚好此时晋国也没空插手),还是分分钟的事的。收拾完卫国后,齐国便分兵两路向晋国的都城绛邑进发,由于晋国的主力此时都在围攻曲沃,齐军势如破竹,通过关口,踏过太行山,一路就杀到了距绛城百余里的少水。

  眼看绛城就要暴露在齐军的战车跟前了,晋国赶紧分兵来阻击齐军,而此时卫国也从后面杀了过来。一不下心就来了个前后夹击,齐庄公开始担心了。

  再看看形势,此时的栾盈已是奄奄一息了,完全没有了能力一起对付晋国。想想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不如就在少水把晋军士兵的尸体堆起来搞个篝火晚会算是示示威就算了。

  齐庄公即想即做,在少水,他留下了一堆晋军尸体,然后,便抛下了栾盈,头也不回的跑回齐国去了。

  最后的希望宣告破灭,栾盈内心的坚城也随即崩塌。

  晋军一拥而上,曲沃城破,栾盈一族悉数被屠。

  晋国诸卿,栾氏,就此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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