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太子听了,叹了一口气来道:“那水猿却非是我以功法唤来的。”五彩神鸟听了不禁讶异道:“那是何人唤来?”贺卫仙听了若有所思道:“想来也是友非敌,若是有缘,日后还会见得的。”小张太子道:“希望如此了,也好有机会当面致谢。”贺卫仙笑道:“此事必有可为,太子还会见得此人的,只是届时就不知太子希望与否了。”
小张太子道:“如今我等便唤百姓而来,往此间耕种便是。”贺卫仙道:“此事不急于一时,何况妖精初灭,乡民未必可信。待时间一久,乡民自知妖精久而不出,我等之言便多了些许可信之理。何况我等与雷爷道长相约于山阳而上,后天同会于秦岭之巅。如今还需大局为重,先行攻下秦岭山阳才是。”小张太子道:“应是此理。”遂谓五彩神鸟道:“多谢我妹来助,如今我已按约作得应妹之事,妹子可归于翎羽国去。我等欲攻秦岭,凶险万分,我妹还是不与我等同行为好。”
五彩神鸟思忖一番道:“妹子留下,也可相帮太子哥哥一番。”小张太子道:“非在水中,英麒便有万夫莫当之勇,实是不劳妹子相帮。若是妹子出得意外,愚兄便是愧对翎羽国全国百姓了。”贺卫仙出言道:“翎羽国更需神鸟来,我等游走人间铲妖除魔,何时得了,终是还需一别。此别早晚皆有,不若为早也。神鸟若是想帮我等,不如做些消瘴气的香囊来,我等戴在身上,若能除却瘴气,便也是帮了大忙了。”
五彩神鸟见贺卫仙如此说,只得道:“好,那妹子便与太子哥哥作得四个香囊来消瘴气。”小张太子大喜道:“那便有劳妹子了。”便唤宫守仁林英麒前去相帮五彩神鸟采集草药,自与贺卫仙去寻餐食。
二人踏云而至最近的一处镇子,只见得炊烟袅袅,早有店铺开张。那摊前小贩是个精瘦之人,面无四两肉,一对吊睛眼,两道残月眉,嘴角边一对孪生痦子,一身青色麻布衣裳,腰里系着条黑色布带。小张太子与贺卫仙来至摊前,见得此店吃食甚多,蒸饼,笼饼,胡饼,汤饼,形态各异,不一而足。小张太子唤贺卫仙拾来一一小块散银道:“给我来十个蒸饼,五碗素汤饼。”那小贩一脸堆笑道:“蒸饼一文五个,汤饼一文三碗,客官所要的再加一碗汤饼便是四文钱了。”
贺卫仙笑道:“这是散碎银子,早超你那四文钱之多了。”小贩听了不由得讶异道:“这散碎银子足有三两之多,便是买下小的店铺来,也是绰绰有余了。客观莫要说笑,只要四文铜钱便是。”小张太子笑道:“我也不要你的店铺,多于我些蒸饼便是。”那小贩听了竟一头磕在地上道:“客官饶命,这许多银两,便是累死小人也做不完够数的蒸饼来。”小张太子哭笑不得,与贺卫仙面面相觑道:“这可如何是好,我身上从未带过铜板来。”
一旁有一早起的身着破烂的坡脚乞丐听了小张太子的话来,拄根铁锅来至摊前道:“小哥给我来一碗汤饼,这两位兄弟的我也给付了。”说罢,便从怀里掏出四文钱来递给小贩。只见那乞丐面色黝黑,头发蓬松,头戴金箍,胡须杂乱,小张太子见了也是称奇。因见那乞丐给自家掏钱,倒也好笑道:“多谢这位大哥,不知姓甚名谁,好也告之在下。”那乞丐咧嘴笑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咧。”说话间,汤饼已好,那乞丐寻了个桌前,便大口食来。
小张太子唤贺卫仙将蒸饼汤饼带好,便落座于乞丐身旁道:“大哥如何认得我,还请告之?”那乞丐笑道:“你可是那:西北沙王继承子,体弱多病成长难。因得菩萨前世果,来渡今生佛前缘。赤诚一片长生得,金体修成不老颜。盱眙山前明佛理,龙华会后会虚玄。神龙山上收二将,刘家村里救玉莲。因与黑龙交更恶,犯兵来斗淮河患。集齐五鬼封大印,困恶扶危忘当年。智斗河妖齐四将,重展雄风再少年。降伏水母押河下,落泪闻声觉可怜。前时因果犯西游,后时报应得循环。灭得蛇灾成大道,扫雪残留家门前。寻蛇私出菩萨庙,落祸人间尽随缘。蝗灾破灭除万魔,伪善撕开救人间。灭邪拨乱得正道,干天预地度圆圆。灭瘟三英八拜交,得遇天缘化孽缘。五美洞中难敌手,翎羽国内寻救援。来此只为守诚信,做与五彩遇等闲。水中腾挪临大敌,天降奇福谢水猿。如今你心犯忐忑,不知为何心难安。便在河边避耳目,私下不识妙箴言。我可说得对否?”
小张太子大惊,连忙道:“足下大能,可是那路神仙降临,化作乞丐点化世人?”那乞丐笑道:“我本是乞丐,又非是乞丐。乞丐不乞丐,皆在我心态。”小张太子不解,连忙道:“此言深奥难懂,还请明示弟子。”那乞丐将一碗汤饼吃完,又笑道:“我本是奇怪,又非是奇怪,奇怪不奇怪,还在我心态。”小张太子道:“前辈是言外在内在皆在心态?”乞丐笑道:“玄玄又玄玄,虚虚又虚虚。世间千百态,玄玄又虚虚。”笑罢,便起身,一瘸一拐没入街头转角而去了。
小张太子半响才道:“真是奇人也。”贺卫仙笑道:“不想太子在此还有一遇,真乃是得天垂涎之人。”小张太子遂问道:“你可识得此人?”贺卫仙笑道:“此处无人,皆是太子自叙也。”小张太子见贺卫仙以柳枝编碗,称得汤饼,竟一滴也洒不得出,也是一件奇事也。遂笑问道:“你这是何等伎俩,如何可使这汤饼不洒?”贺卫仙笑道:“此乃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太子既能凝水成型,必也能使汤成型。还是回返去与神鸟大哥四弟用斋来。”小张太子遂笑道:“这就是了,我只在意碗上,却未曾想到汤上。”两人遂行至无人之处,再腾云而起,回返沧浪之水旁而去。小张太子于云上往下看来,却无一丝仙气笼罩,不禁眉头紧蹙。贺卫仙见了不禁笑道:“此人不想太子知晓,太子不必强求。”小张太子闷闷不乐,遂随贺卫仙一同而返。
及落下云头,已见得宫守仁掘出一大坑来。林英麒以神火助五彩神鸟作得香囊六个。五彩神鸟道:“我观太子哥哥人甚多,便多作得两个香囊来。”小张太子笑道:“如此便多谢妹子了。只是我与守仁食过耳鼠之肉,任天下之毒也伤不得分毫。”五彩神鸟将嘴一撅道:“若是如此,我又何需多做?只是此乃妹子一番心意,宫大哥可以不戴,太子哥哥务必戴一个在身上。”小张太子只得道:“也好也好,既是妹子如此说来,为兄便戴一只便是。”五彩神鸟遂大喜道:“这便是了。”亲将一绣得五色神鸟的香囊戴在小张太子身上。小张太子望见其余五只香囊皆是素色,未有半点所绣,便知是五彩神鸟的一片心意来。
两人正言间只见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皆望二人而不食。小张太子遂唤五彩神鸟来吃道:“妹子勿说多言了,且叫饼凉了便不好吃了。”遂分五彩神鸟一碗汤饼,两个蒸饼来。也自拿得两个蒸饼一碗汤饼来食。五彩神鸟依依立于小张太子身旁,见得汤饼盛在柳枝所作得碗内却丝毫不洒,也是惊奇不已。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见小张太子食了饼来,这才将饼分来食。五彩神鸟道:“太子哥哥你使得何法将此柳枝作碗却不得洒漏?”小张太子笑道:“此乃卫仙所为。说来也容易,便是将法力裹于汤上成型,与这碗却无关。”五彩神鸟笑道:“倒是个灵巧的法子。”
见众人皆食过,贺卫仙将五碗卖于土中。小张太子不解道:“此是作何?”贺卫仙笑道:“太子且等等看。”不多时,只见这土中得长出嫩芽来,遇风而长,便作得五株柳树来。小张太子笑道:“倒真是个奇门异法。”此地日后便称为五柳坡来,便是因此而得名。
五彩神鸟将长毛鱼的尸体一指道:“这七彩鱼鳞乃是不可多得的世间至宝,可以入药的,妹子我可以剥些下来以后入药否?”小张太子见尸体依旧美艳,于心不忍,却思量若能为药,必可救得世上有缘之人,便轻声道:“便速速剥来罢,早些让他入土为安。”五彩神鸟道:“整该如此,不然宫大哥所掘此坑为何。”便于那长毛鱼身上,七彩之色鳞片各剥下五片来。小张太子见不得此状,扭过头去,不看剥鳞之状。
待五彩神鸟与宫守仁将长毛鱼埋至土下,小张太子盘坐坟前,将那地藏经和无量寿经念来。小张太子念过经文,便告辞五彩神鸟,望秦岭而去。五彩神鸟含泪分别道:“太子哥哥勿忘,将这香囊戴好,莫要摘下身来。”一旁林英麒笑道:“便是沐浴之时也不得摘下。”此言一出,倒叫五彩神鸟扑哧一笑,直有羞天蔽日之容,百花齐放之姿来。
小张太子与五彩神鸟依依惜别,踏云而起,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紧随其后。林英麒笑道:“离了这水中,去往秦岭之上,小将便又可大展身手来。”贺卫仙笑道:“四弟莫作那落汤之鸡就好。”林英麒嗔道:“三哥不服便与我一战,落汤鸡莫有,烤鸡便可一只。”贺卫仙笑道:“只与你水中来战。”小张太子道:“如今我等前去秦岭山阳,便是对上那秦岭黄鼠精。老祖曾言,那黄鼠精身怀地形术,更有地下迷宫变幻莫测防不胜防,我等若是败给了黄鼠精时,可去往西南而行,此处有一浑金亭,浑金亭内有人可以败得黄鼠精。”
贺卫仙道:“既然有老祖之言,想来那黄鼠精应是厉害无端。我等不如先去寻得这浑金亭之人,再同去秦岭山阳,可作得万全之策。”林英麒笑道:“三哥莫怕,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何需他人相助,便只四弟一人便可灭了这只鼠精,就怕烧鼠味不美也。”贺卫仙道:“既然是老祖所言,必有可信。这黄鼠精只高不低,不可小觑。”林英麒道:“老祖也道我等若是败给了其,再去寻那浑金亭之人,胜败尚未可知,何况老祖所言也是先去与那鼠精交战。”
贺卫仙欲要再言时,小张太子道:“英麒之言有理,既是老祖所言,我等即使不敌也应可全身而退。况且老祖也有若是不敌,我等也不是必然会败。还是先去秦岭山阳,见识这黄鼠精为先才是。”贺卫仙见小张太子也如此言,只得作罢,唯有摇头苦叹。一行人来至秦岭山阳之地,寻了个藏身之地。
此地乃是个风水宝地,向阳而生,却是个双龙饮水之势。两边龙脉起伏,合龙相抱,内中一处绝佳风水之地,得至阳之势,便是妖邪惧之,不得来此。因而为贺卫仙寻得,领众兄弟来至此处。
及至相约攻岭之时,小张太子带领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四人悄声摸上岭来。自是林英麒当先,小张太子居左,宫守仁居右,贺卫仙守卫身后,手中持着两柄锟鋘剑,另有两柄锟鋘剑立于贺卫仙身后,紧防身后有敌来袭。
四人缓缓踏上山阳小路,忽见得一山尖冒出一个头来,四人急行去,却渺无踪影。四人围作一圈,向四周望去,只见得风吹草低,树枝璨璨发抖来。四人不见妖怪踪影,忽皆觉身后一寒,均回头一视。只见得四人当中不知何时立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也不穿衣裳,便赤裸身躯毛乎乎一大片。尖嘴利齿,四肢纤细,却是个硕大黄鼠立在地上。那黄鼠精转一圈,朝四人一咧嘴,尖簇的笑了一声。四人皆吓了一条,顿醒时,忙各持兵刃来打。那黄鼠精兀得消失无踪。
四人面面相觑,贺卫仙道:“大家小心,此鼠精有地行之术。”话音未落,只听得地下传来吱吱之声道:“你等何人,来我秦岭何干?”贺卫仙连忙道:“我等误闯仙境,这便离去。”说罢,一扯小张太子衣襟,便欲下山而去。却听闻地下传来一声道:“说走就走,天下何来这等好事?”只见那黄鼠精由地下冒出头来,双手各持一柄铁尺,便朝四人打来。四人吃一惊,急还手时,贺卫仙为黄鼠精一尺打翻在地,宫守仁为黄鼠精一尺打在身上,打得火光迸射。小张太子林英麒一柄枪一柄戟袭来之时,那黄鼠精又转去地下,消失无踪了。
小张太子尚找时,腿上早着一尺,也一跌,正压在贺卫仙身上。林英麒急去戳时,黄鼠精又消失无踪了。小张太子不敢久留,连忙立起身来,将贺卫仙拉起。四人腾云而起,皆望向地上。黄鼠精急露头时,四般兵刃一起攻来。黄鼠精见了,一扭头,复又入了地中去。林英麒后心一痛,却是那黄鼠精趁四人愣神之时,由四人后身而出,将那铁尺掼出,正砸在林英麒后心之上。林英麒为黄鼠精打了一跤,跌落云头,正摔在地上。黄鼠精持铁尺再来打林英麒,却为林英麒一手揪住尾巴,一把提起。只见黄鼠精嘿嘿一笑,道了声:“中。”两铁尺正由左右而来,与林英麒脸上打了个对合。
林英麒左右脸上皆吃了一铁尺,手上一松,叫那黄鼠精又入了地中去。林英麒大怒,一口张开,将那神火喷出,也不顾漫山生灵,直把火来烧山。只烧得漫山遍野俱是焦尸,方园里浓烟密布,倒叫云上小张太子宫守仁贺卫仙呛得双目含泪。四人正看着地上,却见秦岭上来至一人。此人一派仙风道骨,长手长脚,周身白色羽疑,面上呈赤红之色,星眼黑唇。此人来至此间,将羽翼扇动,扇出巽风来,直将林英麒神火扇灭。
此人怒道:“尔等何人,敢来我秦岭放火烧山?”遂又问道:“黄鼠将军何在,可是遭了你等毒手?”那黄鼠精从地下蹿出道:“四大王不必担心,便是此几人来,还不足为虑。”手中却拿着一直为神火烧死的兔子,一口口啃食来道:“多谢这伙头,烧的一手好兔子。”一把拽开兔子后腿,大口来食。林英麒怒火中烧道:“把你这偷食的妖精也作个烧鼠来。”挺戟而上。那黄鼠精却不与其交锋,将手中缺条腿的烧兔一扔,直砸在林英麒面上。林英麒大怒,再看时,那里还有黄鼠精踪影来。
贺卫仙见了,于小张太子身边小声道:“此乃是秦岭四大妖王的朱鹭精。”朱鹭精见黄鼠精缠住林英麒,便立在云头问小张太子三人道:“你等何人,为何犯我秦岭?”小张太子道:“我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名唤小张太子的便是。你等若是晓事的,便早早投降,出家人慈悲为怀,便放你等一条生路。”朱鹭精笑道:“淮河水母娘娘可是你等灭得?”小张太子笑道:“即知我灭了淮河妖患,还不缴械投降?”朱鹭精笑道:“你这弟子,只需庙内洒扫应对也得个经明行修,何苦犯这红尘之事。我且劝你,还是早早归你那盱眙山而去,若是晚了,你那师父大圣国师王菩萨便要一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来。”
小张太子怒道:“休得多言,敢来一战否?”便挺神龙游水枪上前。朱鹭精落在地上,不知从何处唤来一挺凤嘴刀来,直斗上小张太子。宫守仁贺卫仙两个从旁来战,便有黄鼠精不知从何处而来,一铁尺打在贺卫仙身上。贺卫仙为黄鼠精偷袭,兀得一跤,却为朱鹭精一刀劈下。幸得林英麒赶来相助,一戟架开凤嘴刀来,却为黄鼠精身旁打来,直直于腿上打落几片鳞片,林英麒捂住腿,痛得惨叫连连。
小张太子一行四人,便于这秦岭山阳与朱鹭精黄鼠精交战起来。朱鹭精武艺与宫守仁林英麒只在伯仲之间,但黄鼠精神出鬼没,倒使得小张太子四人难以防范。战至有一个时辰,约三百合处,小张太子四人人人带伤,各个乏力。小张太子暗道一声:“不可与之再战,还需去寻那浑金亭中之人。”且战且退。宫守仁贺卫仙林英麒知晓其意,与小张太子一同退下。小张太子将神龙游水枪一挥,化作神龙游水扇来,望朱鹭精一扇。只见一股清流自扇中而出,林英麒将神火一喷,直把那股清流作得个大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来。小张太子四人随即趁雾而走,寻那浑金亭去了。
黄鼠精由地下冒出头来问道:“我可追其踪影,追上一视他们落脚之处。”朱鹭精却道:“且住了。此处山阳有敌攻来,山阴处未必无敌侵犯。你且在此守卫,不得擅离。若是遇了强敌,不可力敌,速速回山顶大寨中通知我等。”黄鼠精连忙道:“小将领命。”朱鹭精随即回返秦岭大寨而去。
急入得寨去,正见得守卫大寨正门的黑鹤精来。朱鹭精道:“速速点兵与我去山阴一视,今日恐有强敌来犯。”黑鹤精领命,连忙点起五十个小妖来。朱鹭精谓其余小妖道:“速去寻来三位大王,就说我说的,今日有敌来犯,速速集结兵甲,守卫山阳山阴。”便领黑鹤精望山阴而来。
朱鹭精来至山阴,正望见雷震子一棍将守卫山阴的野猪精打死,不由大怒道:“何处来的宵小,敢来进犯我秦岭之地?”雷震子刘吉礼一行驻步列阵,当下有雷震子道:“我乃云中子之徒雷震子是也,今天兵来犯,尔等还不投降?”朱鹭精怒道:“就闻雷震子乃是个雷公脸,怪模样,如何是你这般模样?管你是谁,纳命来。”便惧凤嘴刀迎雷震子而来。
雷震子见朱鹭精来得凶猛,展开黄金棍对上,正笑道:“来得好。”这黄金棍凶猛无比,却让朱鹭精为其压制,难有招架之力。一旁黑鹤精见了,手持双钩,连忙迎上助阵。刘吉礼一手持七星宝剑,一手持止瘟剑,双剑来迎,直把黑鹤精打得节节败退。林莽张大发雷云儿一起发力,直打得五十个小妖全无招架之力,任他三人如砍瓜切菜般肆意斩杀。
朱鹭精一众群妖正值危难之际,忽闻听天空一声霹雳,响彻云霄。自打云里落下三个妖王来。当中一个浑身肥圆,身上黑白相间,手持一截竹竿,正是此处方圆赫赫有名的猫熊大王。另一个浑身金光四起,媚眼含春,一身金色毛发,立于云端婉若天神一般,手中持一根节杖,正是那到处自称禺狨王亲妹的金丝猴精来。还有一个头大如斗,眼大如炬,头上生双角,像羚也像牛,周声也是金色长毛,却比金丝猴精色泽更深些,个头甚大,威风凛凛竟有一丈五六身长,手提两柄大刀,便是秦岭羚牛精。
这三大妖王加入战局之中,形势陡变。猫熊大王接过朱鹭精,来战雷震子,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雷震子经堪堪落入下风来。金丝猴精来战刘吉礼,直让刘吉礼汗如雨下,再难对敌。羚牛精两柄大刀敌住林莽张大发师兄弟两个,两个师兄弟只得百般招架,再无还手之力。朱鹭精于雷震子手下撤下,来战雷云儿,未及几合,便轻舒猿臂,将雷云儿生擒过来。
雷震子斗猫熊大王不过,背后展出风雷二翅,面上复归那怪物之形,使起黄金棍于半空之中,正好得与猫熊大王作个敌手。刘吉礼仗着胯下齐云兽左腾右闪,倒是一时间不为金丝猴精所擒。张大发却未及几合,便为羚牛精一刀劈作两段。只见张大发体内得出一魂,却是只身着道袍,背背木剑的羊精来。只见那羊精将剑一指,化作一道剑光便将羚牛精拦下,救了林莽一命来。张大发魂魄高叫道:“师父雷爷快走,我已身死,可以抵住这伙精怪一时。”便将口一张,口中飞出一条冷龙来,张牙舞爪,将猫熊大王缠住。
雷震子得空飞出,望金丝猴精头上一击。金丝猴精见此棍犹如泰山压卵,自忖难以抵挡,便望边上一滚,躲过了这一黄金棍来。雷震子飞至刘吉礼身旁道:“三弟快随我走。”刘吉礼见张大发已死,早已发狂,满面泪水道:“大哥,我要为我小徒报仇。”雷震子道:“大发已死,不能复生。趁大发魂魄缠住那怪,我等速走,汇合了二弟再来报仇。”刘吉礼还有再言时,雷震子一棍敲在刘吉礼后颈之上,直将刘吉礼打昏。一拍齐云兽来,那齐云兽早通人性,便驮着刘吉礼随雷震子杀出重围去。
张大发魂魄念念有词,直令天昏地暗,不一时乌云密布下起雨来。便望朱鹭精怀中一探,将雷云儿救出,往林莽怀中一塞道:“大师兄,照顾好师父,师弟去也。”将林莽往那木剑上一送,在念动咒语,直将木剑载着林莽雷云儿而飞,直直飞入远出一泽中。猫熊大王见几人均为张大发魂魄所救大怒道:“你是何人,为何放走我的敌手?”
张大发魂魄笑道:“我本不知,可如今我已身死,知晓前世今生,便也告你无妨。我本是羊身,因得通天教主垂怜,教我道法,入得道门。我与二位师兄同时得道,同去须臾国传道教众,奉为国师。得遇大圣国师王菩萨以为妖孽,来我国中与我斗法。我等师兄弟不敌,为其打回原形而亡。后世我再得羊身,拜在三清门下,习得道法以得人身,因不知前世之事,又往车迟国传道教众,奉为国师。因我前世为菩萨所阻,故而冥冥之中恨起僧侣,便在车迟国中独尊仙道,排挤僧侣。因遇唐僧师徒路过,见不得我残害佛门,便与我斗起法来,我与那孙行者赌斗油炸不死,却为那孙行者暗中收走我所炼冷龙,把我身炸致死。因而转世为人,便是张大发也,又拜在了师父刘吉礼门下,仍旧是为道门。我如今身死,得归两世之法,有知前晓后之能,我有一言,好言相劝,还望你等一听。”
猫熊大王遂笑问道:“你有何言?”张大发魂魄笑道:“此三仙乃是天命所归。你等若与他为敌,当落得一痴三死,若是缴械投降,或入得佛门,或入得道门,消除障业,倒还有的救,莫要空一场修行。”猫熊大王笑道:“一概手下败将,若非你肉身死去,魂魄得出,徒增变数,我等兄弟便把这伙奸贼一网打尽了。”张大发摇头苦笑道:“真不知天高地厚。我相劝之言只有一番,听与不听皆有定数,你等逃也逃不得。如今我便收了肉身,自去转世也,来世与我师父还有一世师徒之缘,也是我得天所佑的一番因果。”说罢一挥手,竟把自家尸首带起,飞至一处,自家魂魄把自家尸首掩埋了。当时便有黑白无常索命而来,张大发笑道:“有劳鬼差了。”便与二无常魂归地府而去了。
刘吉礼缓缓苏醒过来,见身躺在一块巨石之上,身旁只有雷震子与齐云兽来,不禁落泪道:“大哥,我两个小徒如何了?”雷震子道:“大发已然身死,想来他前世应是大能之士,这点我倒是眼拙,未曾发觉。林莽与云儿下落不知,不过想来有大发魂魄在,应是无事。”刘吉礼哭道:“大发身死?即是前世大能,可得转死复生?”雷震子道:“难以死而复生,怕是此刻已然转世投胎去了。”
刘吉礼大哭一场遂问道:“不知二哥何在,我等定要灭了这伙妖魔,为大发报仇。”雷震子道:“我也不知二弟身在何处。”若是叫我等寻到,汇合一处,尚还有一战之力,若是他自去剿灭妖魔,恐是不敌。
不知小张太子一行如何,可是寻得了那浑金亭中之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