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次日,沈化龙已醒,待睁开双目之时,只见得睡莲双目流光,盈盈秋水般望向沈化龙,轻声道:“将军醒了。”沈化龙抬眼看去,也不答话,直将睡莲揉捏在怀中,一阵清早云雨之后,方才意犹未尽道:“如今是何时辰了?”
睡莲蜷缩一团道:“已是日上三竿了,娘娘早已候着将军相见了。”沈化龙这才整理衣装,缓身而起道:“可有些许吃食,可充腹内?”睡莲笑道:“早已为将军备好。”言罢轻叩三声,便有那英英玉立的几个女妖前来,手中端着食盘,却罗列一桌,皆是河鲜海味,江宴湖食。沈化龙也不谦让,自是一一拾起那鱼虾蟹蚌,便往口中一送,也不咀嚼,便直个的往喉中吞去。睡莲早知沈化龙本身,也不怪罪于他,便俯身倒酒,服侍沈化龙用膳,敬以往日水母娘娘之礼。
待沈化龙食罢腹果,便大腹便便随睡莲去见水母娘娘。只见得水母娘娘,蛤蟆精,乌鱼精,甲鱼精早已等候沈化龙多时。水母娘娘见得沈化龙,笑意盈盈道:“不知沈将军昨夜可曾安睡否,对我淮河水府招待可还满意?”沈化龙邪淫一笑道:“马马虎虎,也就如此。”早有乌鱼精动怒道:“你这厮勿要得寸进尺,也不看看这是在哪,由不得你放肆。”沈化龙笑了笑,见水母娘娘并无管教之意,便笑言道:“此地即不是我放肆之地,那我告辞便是,想来天下之大,何愁寻不得一处放肆之地。”
此言一出,水母娘娘果然言到:“沈将军莫要动怒,此乃是手下人缺少礼数,冲撞了沈将军,还请沈将军勿怪。”睡莲也上前来挽住沈化龙道:“沈将军勿要一言不合便轻言离去,岂不是寒了小女子一片心来,辜负了小女子一番情意。”沈化龙也不答话,自问水母娘娘道:“不知娘娘大早唤小将而来,所为何事?”水母娘娘道:“沈将军也知,昨日小张太子与我淮河水府约战今日,不知沈将军有何想法,可以退敌?”沈化龙笑道:“这有何难,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小张太子前来讨战,小将愿出力与娘娘擒获此贼,必不叫我淮河水府有所损失。”
水母娘娘听闻沈化龙之言大喜道:“若是有将军相助,必能退敌,待功成之时,娘娘我必有重赏。”沈化龙双目斜瞟着睡莲道:“不知娘娘有何重赏?”水母娘娘笑道:“将军若有所需,尽可言来。”沈化龙轻蔑一笑道:“那便是把娘娘赏给小将,也是可以的来?”水母娘娘愠怒道:“休得胡言乱语,你若喜好美色,本娘娘做主,便将睡莲护法所赠与你,另赠与你百十个水府女妖来,你看可好?”沈化龙笑道:“若将睡莲护法赠与小将却是好来,不若便将蛤蟆护法一并赠与小将可好?”水母娘娘听闻此言却笑道:“不想沈将军竟有如此嗜好,那便依你。”只见得那大蛤蟆听闻此言,也顾不得相克之疑,直将那一双巨目,直往沈化龙处瞥来,却是风流蕴藉,含情脉脉。倒叫沈化龙忍不住心中厌恶不已。
沈化龙只作不知,笑盈盈对蛤蟆精道:“不知蛤蟆护法意下如何?”大蛤蟆闻言谄笑道:“将军既是不弃,奴家又有何不肯。”说罢,只一股劲的朝沈化龙将那媚眼抛来,随即上前搂住沈化龙,偎依于沈化龙怀内道:“昨夜既是睡莲姐姐服侍,今夜便是奴家服侍可好。”
沈化龙强颜欢笑道:“那敢情好。”说罢,邪淫一笑,还照大蛤蟆的丰臀之上大力揉了一把。只将得大蛤蟆娇躯一震,眼中流露出满目炽热来。水母娘娘睡莲一众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好一阵,才故作镇定。水母娘娘连忙道:“依沈将军所见,那小张太子今日可还会来此一战否?”
沈化龙一手搂住大蛤蟆,一手又把睡莲一扯,拉入怀中道:“小张太子素来极好面上,想来必会前来,莫说两人,便是就剩他自己一人,亦会前来一战。”水母娘娘又问道:“那只仙鹤向来足智多谋,是否会有阴谋诡计而来?”沈化龙笑道:“如何阴谋诡计,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正说话间,早有青鱼精来报,说是小张太子贺卫仙于岸上叫阵。水母娘娘听闻道:“好,那便齐出,列阵以待。”沈化龙道:“不消娘娘如此大动干戈,我们三人足矣。”便左拥右抱着睡莲大蛤蟆,往水府之外行去。水母娘娘道:“我等列阵齐出,与沈将军掠阵,有一点需要切记,不可伤得小张太子性命,只需生擒活捉便是。”乌鱼精,甲鱼精虽是不解,但也连忙应声称是,跟随水母娘娘而出。
待水母娘娘一众人等列队而出,早见得岸上浩浩荡荡一众兵卒,足有数十万之众,兵卒之前所立二人皆是威风凛凛,便是小张太子与贺卫仙来。水母娘娘等人见得那数十万之兵卒,皆心惊肉跳,水母娘娘连忙问沈化龙道:“这小张太子从何处寻得如此众多之兵,这众多之兵要杀到何时才能杀得尽啊?”
沈化龙满不在乎道:“此非兵卒,乃是小张太子那化水为兵的功法,对我等皆无所用,只对些虾兵蟹将又有来。”水母娘娘苦笑道:“我等淮河水府势大,全仗这水族昌盛,若是仅仅剩得我等,又有何势?”沈化龙笑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待小张太子身亡,这水兵便化为乌有了。”水母娘娘却连忙道:“却不可将小张太子身死,只是擒获便好,勿要伤其性命。”沈化龙不解道:“这又是作何道理?”只见水母娘娘支支吾吾道:“莫要伤其性命,若是上得小张太子性命,岂不是把那神通广大的大圣国师王菩萨引来,反不为美矣,还失却了退路。”沈化龙也不理他,撇撇嘴走至两军阵前。
小张太子见得沈化龙由淮河水府内得出,不觉大怒,挺起神龙游水枪立于阵前大骂道:“你这厮贼子,怎生投得妖精那端去了?”沈化龙笑嘻嘻,搂着一美一丑两个绝人道:“我在这水府,吃香喝辣,坐拥美人,总好过跟着你吃苦受累,吃斋念佛吧。”贺卫仙道:“沈化龙你弃主投敌乃是不忠,杀害同仁是为不义,这等不忠不义之人,你淮河也敢收留启用?”早有大蛤蟆扯开嗓子道:“我等本就为妖,狼狈为奸,臭味相投有何不可?”说罢,还扭动丰臀左摇右摆来。
小张太子气不过大吼一声道:“如今本太子便取你等性命,好为守仁报仇。”言罢振臂一呼,便有那数十万水兵前来,皆望河中而去。淮河众小妖连忙迎敌,却伤不得那水兵分毫,只得靠水母娘娘及四个护法连连打碎水兵,却怎奈水兵众多,一时间倒是淮河妖孽大败而归。沈化龙见状大吼一声道:“擒贼先擒王。”便直朝小张太子而来,睡莲大蛤蟆紧随其后而上。
贺卫仙见沈化龙迎面而来,举蛇毛直向小张太子刺来,连忙将锟鋘剑一分为二,迎战沈化龙。那边早有大蛤蟆手持一面铜鼓,迎上小张太子一杆长枪。贺卫仙沈化龙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皆使出浑身解数,均想至对手于死地。只见得蛇毛舞动生风,锟鋘剑左右来攻,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真是毒蛇仙鹤各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来亡。贺卫仙正抵住那一柄蛇毛,却由咫尺之间,那蛇毛之上短刃发出,贺卫仙一个转身急躲时,却赫然翻身落地,正为沈化龙所擒。
小张太子见贺卫仙落得沈化龙手中,急忙撇开大蛤蟆来救,不想大蛤蟆于小张太子身旁一阵蛙鸣,却让小张太子只得晕头转向,昏花老眼而来,一时站立不稳便由云头落入淮河水内。但见淮河水内早升起一朵朵睡莲而来,正接住小张太子,却是那睡莲做法,将小张太子擒获。待小张太子受擒后,那数十万水兵尽皆消亡,均一滩水渍,或落于地上或落入淮河之中。那淮河水族众小妖这才略松口气,此时却亦是伤亡过半,惨不忍睹。睡莲将小张太子擒获,便一拜水母娘娘道:“启禀娘娘,睡莲已拿得小张太子,还请水母娘娘发落。”水母娘娘道:“便将二人皆下于我水府牢内,待却从长计议。”
水母娘娘既下令,早有甲鱼精亲帅一队小妖亲赴,将小张太子贺卫仙押解,再往淮河水府之内的牢狱中去。及至狱中,小张太子贺卫仙见得那牢内却还有一人,只见此人奇庞福艾,形貌昳丽,身高体长,竟与小张太子伯仲之间。但见那人身穿赤袄,膀大腰圆,虽立于牢狱之中,却一派傲然,眉目之间皆是傲宇,举手之时皆有傲气。
贺卫仙见那人异于常人,待甲鱼精与众小妖离去,便走至那人身旁道:“兄弟是为何人,为何所囚于此?”那赤袄之人瞥一眼贺卫仙,便不理不采,自顾自陷于迷茫之中,不知所思为何。贺卫仙见状,复一施礼道:“此为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亲传弟子小张太子,小生乃小张太子座下神将贺卫仙是也,敢问兄弟高姓大名,因何为淮河众妖所囚至此?”
小张太子见那人不理不采,便谓贺卫仙道:“人家不理于你,何必自寻没趣。”便瘫躺到牢中自怨自艾。贺卫仙听闻小张太子之言笑道:“既是兄弟不理我,也罢也罢,待会我等出得牢笼之时便自去也,也不理兄弟便是。”那赤袄之人听闻,冷哼一声道:“痴人说梦。”贺卫仙也不恼他,只自顾自乐道:“是与不是,少待便知。”
小张太子却无视那赤袄之人,听闻贺卫仙之言大喜道:“卫仙,你可是有法出得此牢?”贺卫仙笑道:“太子莫急,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时辰一到,自有分晓。”说罢,便由怀内掏出一只草蚱蜢来,将那草蚱蜢搁置于地上。只见那草蚱蜢登时即活,一蹦一蹦跳至樊笼之外,转瞬间便消失无踪。小张太子急问道:“可是有得救兵而来?只不知那救兵可能够降得住这淮河众妖。说来惭愧,还未见得水母娘娘出手,我等便束手就擒。”只听那赤袄之人冷哼一声道:“普天之下,能于水中降伏这水母娘娘的,恐是还未出世罢。”
贺卫仙笑嘻嘻道:“这么说来,兄弟你倒是与那水母娘娘有过交手?”那赤袄之人不禁摇摇头道:“惭愧惭愧,我也未有幸见得水母娘娘出手,便是那睡莲护法便将我擒来,只赖这淮河水中我施展不得法通,却叫那睡莲护法占尽便宜。若是平常陆地之上,必将那睡莲护法烧得死去活来。”贺卫仙道:“兄弟你有何法通,敢自言胜过那睡莲护法?”那赤袄之人冷哼一声道:“我便是上古圣兽火麒麟,你道我还胜不得一个去去睡莲?若非困于这淮河之中,小小监牢又怎能困得住本尊。”
贺卫仙笑道:“我小张太子手下现有三大神将,我与兄弟你打一赌来,你看可好?”小张太子一旁听闻,冷哼一声道:“如何三大神将,全赖化龙之功,便只剩你一人也。”贺卫仙笑笑不语,不理小张太子。倒是火麒麟问道:“你要如何赌法?”贺卫仙道:“却是简单,若是我等将你救出大牢,且能灭得水母娘娘一伙妖精,你便归顺于我家小张太子座下,做个第四员神将。”火麒麟道:“若是你等救我不出这大牢,灭不得水母娘娘一伙呢?”贺卫仙笑道:“那你也不亏,还和往常一样,于这牢中便是。”
火麒麟笑道:“你可知这水母娘娘法力通天,神秘莫测,手下更有八大护法,皆有万夫不挡之勇。即便本尊也是与那大蛤蟆,黑龙,苍蛟之辈平齐,尚不敌那睡莲护法,你等身囚于此,又有何法能可以降伏于他?”贺卫仙笑道:“是又如何,你只道是敢不敢应赌便是。”火麒麟傲然道:“有何不敢,你等若是救我于这樊笼之内,便与你一同归于那太子座下又有何不可。”贺卫仙伸出一掌道:“君子一言。”火麒麟一拍而上道:“驷马难追。”
贺卫仙搂住其肩道:“那火麒麟兄弟你道是如何陷于此牢中的?”火麒麟道:“我是火麒麟不假,却也有名有姓,自取林为姓,唤做林英麒便是。”贺卫仙抱拳道一声:“英麒兄弟。”小张太子亦称“英麒兄弟”,前来共听林英麒述说。
只见林英麒缓缓道来:“我爷乃是上古圣兽,昔日曾协助黄帝征讨天下,后于大禹手下为将,协助大禹治理水患,也曾于降伏这水母娘娘有功,被封为应龙的便是。而后所遇一异龙,乃为吾奶。吾奶生得吾父,名唤建马,吾父建马得遇一天马,背生双翅,乃是吾母,吾父母相爱于昆仑山下,便降生下吾来。吾自幼闻听祖辈奇闻,乃以降妖伏魔为己任,年纪轻轻便一人独自闯荡天下,只为铲除妖孽,以正世清。不想路径这淮河流域,正值睡莲大蛤蟆四处招揽天下奇人异士,言说组件八大护法。那睡莲看上我家学渊源,身上至圣血脉,便招降我为那第五护法,我乃应龙之后,当然不从。不想那睡莲神通广大,身仗淮河水气于此,深晓以水克火之法,降我于此,便再不能出。招得八大护法之前,却也常来劝我,待八大护法招齐之后便不再来规劝于我,只每日把些鱼虾与我充饥,将我囚禁于此已有二百年矣。”
小张太子听闻不禁落泪道:“只是苦了英麒二百年矣,亦是苦了淮河两岸百姓二百年矣。”便将前时降伏黑龙,苍蛟,巨章精,水獭精之事一一道来,与林英麒听闻。
且不说小张太子贺卫仙林英麒于牢内相述,却说那沈化龙自得胜归于淮河水府之内,早有水母娘娘大喜,言说今夜便与沈化龙接风洗尘,庆贺降伏小张太子大功。早有大蛤蟆寂寞难耐,便于这沈化龙新府之内与沈化龙先行小庆一番。
当下大蛤蟆备好酒席,便与沈化龙饮酒相庆道:“将军建此神功,真正可喜可贺,来满饮此杯可好。”说罢,便将酒倒于杯中。沈化龙连忙来接,却见大蛤蟆流波送盼道:“却非如此饮得。”只见大蛤蟆一臀坐于沈化龙怀内,将酒含于口内,将嘴递与沈化龙面前。沈化龙只得心中暗叫苦也,却无计可施,只得强忍住,面带笑意,将口对上,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大蛤蟆坐于沈化龙怀内扭捏道:“不知将军因何欢喜于我,却不嫌我丑么?”沈化龙正襟危坐道:“何为美来何为丑,总是各在人心。其实美丑从来无定论,皆是一副臭皮囊。若以皮囊论,妲己何美,却使纣王失国,天下共伐。褒姒何美,却使众诸侯愤怨烽火之上,周幽王丧命于骊山之下。”说罢,将手抚于大蛤蟆褶皱之上,直将那褶皱之中剧毒挤抹而出道:“便好似这毒来,若是寻常百姓见了,只道这是穿肠毒药,催命鬼符,可我也是玩毒的高手,这毒对我却起不得半分作用,只道是见得更觉怜爱非凡。”
大蛤蟆几时听闻过这般情话,只道是郎情妾意,直将整个身子瘫软在沈化龙胸膛之上,将那张巨口朝沈化龙吻来,倒叫沈化龙做得个反胃却不敢示出,索性一闭眼,任其摆布。
待沈化龙大蛤蟆云雨一过,早有小妖前来传唤二人前来夜间大宴之上。只见水母娘娘已然落座于主位之上,一边是睡莲,另有两个空位,想来便是留给沈化龙大蛤蟆的,另一边便是乌鱼精,甲鱼精。待沈化龙大蛤蟆落座,沈化龙自是坐于睡莲大蛤蟆之间。只见那鲜鱼宴便依次端来桌上,皆是水产河鲜。水母娘娘话道:“此番降伏小张太子,全赖新护法沈将军弃暗投明,我等皆敬沈将军一杯。”沈化龙举起酒杯,道声“好说好说”,便仰脖一饮而尽。水母娘娘几人见沈化龙爽快利落,也都大喜,皆饮尽杯中之酒,身旁早有女妖为几人续酒。
乌鱼精道:“娘娘前番说,不叫坏了那小张太子,却未有言在先,不可坏了那只仙鹤。敢问娘娘,可否将那仙鹤拾来食了,小的还向来未曾食过仙鹤肉来。”甲鱼精也于一旁拍手称好,要一同享用鹤肉。沈化龙却冷声冷语道:“就怕你没有命来食。”
此言一出,乌鱼精登时大怒,一拍桌道:“你这厮几个意思?”水母娘娘连忙道:“各位皆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嘛。”随即转头面向沈化龙道:“不知沈将军何意,还望说来听听,莫要坏了我淮河水府的和气。”
沈化龙笑呵呵道:“那贺卫仙中了我一毛,却是身中剧毒,如今已然毒至全身,想来命不久矣,你若想吃他的肉,和吃穿肠毒药有何区别?”乌鱼精见沈化龙如此说来,方才知晓,只是面上却不好看,气哼哼看向一边。
沈化龙也不看他,只自顾自的吃这盘中的鱼虾,皆是整个吞下,倒叫水母娘娘几人看得面面相觑。几人连番向沈化龙敬酒,沈化龙来者不拒,一一饮下,一时间倒是成了这宴席上得焦点。
正宴席之间,忽听水母娘娘高叫一声道:“不好。何人如此大胆,敢下毒害本娘娘?”睡莲,大蛤蟆,乌鱼精,甲鱼精连忙发作起来,却尽数中毒。沈化龙抹抹嘴狞笑道:“不好意思了娘娘,正是你新封的护法我。”水母娘娘冷笑道:“你便当本娘娘未曾防范与你么,你也身中娘娘我下的剧毒了,若想要解药来,便将你这毒的解药交出。”
沈化龙笑道:“娘娘有所不知,沈某自是百毒不侵之体,任你如何剧毒,我也浑然无事。”说罢,还蹦蹦跳跳起来,好不欢快。那宫中随侍的一众女妖皆手持兵刃,一拥而上,却哪里是得沈化龙对手,皆为沈化龙唤出蛇毛,一一戳翻,各染剧毒而亡。却见虚空之中顿显九鼎,宫殿之内得出一个矮个将军,不是宫守仁来却是何人。
闻讯而来救应的一众小妖,皆有宫守仁守住宫门料理,那青鱼精持刀砍来,却为宫守仁一钺将硕大个鱼头削去一半。见得宫守仁于此,水母娘娘一众妖精这才发觉上得当来,宫守仁既然未死,沈化龙投诚便是内应之计,便是活捉小张太子贺卫仙也是做戏与她观看。
沈化龙来至水母娘娘面前阴笑道:“多谢娘娘看重之情,可惜却是棋差一招,看走了眼。”说罢,便提起水母娘娘,直扔入一鼎之中,片刻后,这鼎便连鼎带水母娘娘消散于空中。不顾乌鱼精,甲鱼精,大蛤蟆的咒骂,沈化龙复将乌鱼精,甲鱼精,大蛤蟆一一至于神龙鼎中消散于空。最后乃剩得睡莲之时,沈化龙悄然于睡莲脸颊之上轻亲一口,道:“我会想你的。”睡莲轻声道:“你会后悔的。”也不挣扎,也不反抗,便任由沈化龙将其带入鼎中。少待之后,沈化龙方才出得鼎来,而后那鼎连带睡莲消逝于空中,沈化龙仍旧立于原处,望着那鼎发愣。
宫守仁见沈化龙发愣,连忙将沈化龙一推,沈化龙这才缓过神来,与宫守仁一同擒杀淮河水府里的小妖来。
却说淮河水府正宫之内发起声来,水府外隐藏角落之中的雷震子便将那草蚱蜢放出,随后跟随草蚱蜢而行,慢慢望小张太子贺卫仙监禁之处而来。路途上所遇得一众小妖哪是雷震子敌手,固然雷震子不擅水战,也均可一棍打发了。一路杀来早行至淮河水府牢内来。
贺卫仙听闻外面吵闹之声,已知雷震子相救而来,早早等候于他。但见雷震子便出言相谢,小张太子亦多谢于他。待雷震子使开黄金棍,一棍砸碎囚牢铁索,贺卫仙便谓林英麒道:“如今救得你了,可莫要反悔。”林英麒道:“虽是救得我了,可那淮河水母娘娘尚未降伏,现在所言尚早罢。”贺卫仙笑道:“水母娘娘已为我等降伏,你若不信,大可在这水府之内寻找,若能寻得见,便算小生输了。”
小张太子得见雷震子,再三道谢。只听雷震子道:“若非宫守仁传信,我还不知你们于此,此事还要多谢宫守仁报信之功。”小张太子不解,随即问贺卫仙道:“守仁不是身死,你我还亲自埋的?”贺卫仙笑道:“若非如此,怎能骗过水母娘娘所派暗中监视之人。如今大哥报信,二哥诈降,皆有大功,淮河妖患自此便为我等剪除。”
几人急出监牢,正遇上溃逃小妖,便各显身手,将一众小妖尽除。小张太子唤起神龙游水枪来,已然知晓方位,连忙率贺卫仙前往,雷震子林英麒亦一同而行。待小张太子重拾神龙游水枪,贺卫仙重拾锟鋘剑,林英麒也与水府之中寻回自己兵刃,确实一杆方天画戟来。几人奋力斩杀淮河小妖,只杀得淮河水内鲜血四溢,将好好一河之水,皆作得了个血河。
四人正杀间,正遇宫守仁沈化龙,小张太子却才问起,宫守仁沈化龙早答道:“水母娘娘,睡莲,大蛤蟆,乌鱼精,甲鱼精,四位护法皆镇于神龙鼎内,如今淮河妖患已然除得。”小张太子大喜道:“如今得以完成师命,可喜可贺。往先时候,却是错怪化龙了。”
沈化龙道:“太子莫要如此,若不如此行事,那五个妖首齐聚,我等若要处之,恐还受一番苦战。如今三弟略施小计,便可得功成,真乃是孔明再世,此役当居首功。”贺卫仙道:“哪里哪里,二哥以身涉险,而后投毒建功,若非二哥机警,早早发觉淮河水府监视之人,何来的这一场好戏。若论功行赏,二哥理应居功至伟。”小张太子却不解道:“你等何时知晓有监视之人,又何时定下此计,我却为何蒙在鼓里,丝毫不知?”
沈化龙笑道:“比起这隐藏行迹之法,小将敢自夸口,若非绝世圣人之辈,皆为我下,那水猴子跟上我等之际,我便知晓了。而后我以目示意三弟,只见三弟七窍玲珑一点即透,而后便以目回视于我,不过那时我还未明其意。”贺卫仙道:“于是我便就着话茬,以言语相激二哥。二哥果然聪慧,一点即透,便与我做了这场好戏来。”宫守仁道:“我当时尚且不知,不过我信二弟三弟相斗,其中必有缘故,正好他二人打斗之时,我见得二弟冲我挤眉弄眼,我便知事必有蹊跷。便暗中观察,待二弟下死手之际,冲上前去挡下那剧毒短刃,我们三人食过耳鼠之肉,自然无惧其毒,那时便是我作得假死。后面太子与三弟将我埋于土下,三弟复将一木牌一同埋于土下,那木牌上便写好我要所行之事。故而待你等离去之后,我便于土中钻出,去寻雷震子前辈相助了。”
小张太子听完,这才知晓三人联手定计,覆灭淮河水母娘娘一伙,竟将自己耍了个团团转来,自觉羞愧难当。林英麒此时听完,也方才知晓淮河妖患已灭,水母娘娘一干妖精俱为神龙九鼎所镇。顿时一叩首,道声:“太子在上,请受林英麒一拜。”
宫守仁沈化龙皆不识得林英麒,尚在云里雾里。一旁贺卫仙连忙将与林英麒打赌之事道来,亦把宫守仁沈化龙与林英麒介绍相知。林英麒复一一拜见大哥二哥三哥,自此便以四弟相称。雷震子亦恭喜小张太子再次喜得神将道:“兄弟你这真是四大神将辅佐,倒令愚兄好生艳羡。”
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林英麒四人于淮河水边再行结拜之礼,礼毕但见岸上兰飞带领一众青年汉子,皆是乡民之辈,手持锄镐望这边而来。
不知兰飞所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