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小张太子携宫守仁沈化龙前往兜率宫寻太上老祖而去,丝毫未见那草庵之内玉莲并白玉夫人早已泣数行下。沈化龙却与小张太子不同,早拿眼角处瞥见,心中暗叹一声,及转过百里之外便开言道:“玉莲妹子难舍红尘,不知能否得成正果。”小张太子道:“休得胡说,玉莲妹妹佛缘深厚,悟性极高,更有师尊所赠经书教学,又得白玉妹妹从旁相护,如何得不成正果?”沈化龙撇撇嘴,也不搭言,却问小张太子道:“不知我等去寻太上老祖所为何事?”小张太子摇头道:“本太子却也不知,只是弥勒佛尊之言必有深意,我等去寻得老祖便知。”
及至三十三天,早见得兜率宫仙雾缭绕,万叠云山,九根大柱耸立,四面花岗护栏,彤壁朱扉,重檐丹楹,上覆灰色琉璃瓦,下接百凤朝阳斗,内中一个硕大两仪四象八卦图,端的是一派大气磅礴,正是无穷锦绣好景胜蓬莱。
小张太子三人不敢踏云,下云步行行至兜率宫口,早有神将二人手持开山巨斧拦住去路喝声问道:“汝等何人,胆敢擅闯兜率宫圣地?”小张太子连忙施礼道:“弟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小张太子,今有事前来寻见太上老祖,烦请神将通报一二。家师与老祖向来交好,老祖必定召见我等。”沈化龙亦上前施礼道:“小将二人早年乃是太上老祖亲自点化前来辅佐太子功成,如今遵老祖敕令追随太子,还望神将通报。”那金甲神将闻言对银甲神将道:“你在此看住他们,我前去向老祖通报。”
未及神将通报,内中早有一仙童应声而来,见得众人问道:“不知哪位便是小张太子?”小张太子连忙答道:“弟子在此。”那仙童连忙道:“既是小张太子,还不速速随本仙童前去拜见老祖。”小张太子连忙称是,三人皆随仙童望兜率宫内中而去,两神将连忙让出路来,施礼有请小张太子三人入内。
殿前早有太上老祖摆得香茶侯之,小张太子连忙拜谢道:“弟子小张太子拜谢太上老祖,老祖如此,弟子愧不敢当。”太上老祖甩开拂尘笑道:“莫要拘礼,小友与贫道也算是老友重逢,昔日所赠之枪可还使得顺手否?”小张太子受宠若惊,连忙再拜谢道:“多谢老祖赐枪,此枪莫大神通,弟子自是爱不释手。”随即便唤出神龙游水枪来,呈于太上老祖面前。
太上老祖拍手道:“妙妙妙,小友生得眉清目秀,复又一副倜傥之象,若是时时手持钢枪岂非美也,贫道却将此枪换一换样式方才配得上小友仙姿。”言及至此随手拾起神龙游水枪来,只在手中一晃,变作一柄折扇,紫溜樘的扇骨,白镶金的扇面,随手打开,却是“神龙游水”四个大字,背面却是一副墨宝,画上一只黑龙张牙舞爪游于云水之间。太上老祖手持折扇归于小张太子手上,示意小张太子打开折扇,前后细细观视一圈道:“不错不错,果然一副凤叹虎视之相。如此装点,小友你可喜爱否?”小张太子心下大喜,连忙收起折扇叩首道:“多谢老祖赐扇,弟子感激不尽,自然喜爱得紧。”太上老祖言道:“此物本就赠予小友了,何来赐扇一说。”当下见小张太子喜爱,便将扇枪转换之功法贴耳授之。不一时,小张太子已然枪扇之间转换自如,持扇时更是别有一番风采。
小张太子不顾老祖阻拦,再三拜谢,复问太上老祖道:“前日弥勒佛尊所言,叫弟子前来寻见老祖,不知所谓何时,恳请太上老祖相告。”太上老祖抚髯笑道:“贫道却也知晓此事,只因贫道那神鼎可镇得妖邪,却不得永久,若想永久镇妖不得出,还需炼制一符方可达成,弥勒佛此言乃是叫小友前来助贫道一臂之力也。”小张太子连忙道:“还请老祖明示,需弟子有何效劳之处。”
太上老祖道:“若炼此符需集齐五行八卦之力,方可炼制。如今八卦之力贫道此处便可得齐,只是这五行之力却不在贫道此处,到还需小友帮忙集得。”小张太子连忙问道:“不知老祖,这五行之力所在何处?”太上老祖道:“金木水火土乃是五行,这五行之力却非寻常五行可以为之,此五行之力乃是附于精灵五鬼之身,此五鬼乃是天地五行之纯之力而生,又唤作五鬼精灵,乃是天下不可多得的宝贝,若要寻得可是不一般呐。”小张太子连忙答以佛礼道:“恳请老祖明示,弟子必不计艰辛寻得这精灵五鬼来与太上老祖,制得法符镇得妖魔。”太上老祖笑道:“小友即有此心再好不过,只是这寻得之法贫道亦想授不得,但贫道可将五行之气假拟出来,好叫小蛇记牢,那至纯无杂之气便是精灵五鬼无疑。”沈化龙闻听老祖之言连忙道:“小蛇定将牢记,好助太子成功。”小张太子复携宫守仁沈化龙再三拜谢太上老祖,沈化龙便于太上老祖袖袍之上习得五行气息,及至百余回,方才分得出五行之气来。太上老祖见沈化龙已然习修熟练,便于袖内拾出一囊袋,付与小张太子手上道:“此物最是为奇,乃是贫道所炼丹药之时收那原材之物,小友如遇得精灵五鬼,便可收其于内,若无贫道法咒便再不得出,待小友集齐精灵五鬼,便可归还贫道,与小友将神鼎封印炼制。”三人闻听连忙拜谢老祖,小张太子便将那囊袋贴身收好,谨记使用之法,方与宫守仁沈化龙出得兜率宫寻那精灵五鬼而去。
沈化龙出得兜率宫便问小张太子道:“太子,此五鬼皆不处一处,我等先寻哪处?”小张太子道:“这却简单,五行乃是金为首,便先寻那金鬼精灵去罢。”沈化龙点头称是,便于云头领路,小张太子宫守仁紧随其后,三人望西而去。
三人驾云一直西去,及至一城,沈化龙连忙止住云头,示意小张太子道:“那金鬼精灵便于此城之中,我等需按下云头,前往一视。”小张太子道:“正合我意,且先看看这精灵五鬼便是如何模样。”三人皆寻得一无人之处下得云头,及落步缓缓行来,及入城门时,早见得门上大书四字“紫金瓮城”。及入得紫金瓮城,早见得城内人流攒动,往来熙熙,热闹非凡,小张太子随身拦住一小哥道:“不知此处发生何事,为何人皆望一处而涌?”那小哥抬眼道:“几位乃是外地人罢?”小张太子道:“不错,在下三人游历四方,路经贵地,见人皆一处,好奇打听一番。”小哥道:“这是我们紫金瓮城一大奇闻,我紫金瓮城素有位大仙相佑,佑得我等风调雨顺,年年丰收,每月初一便于这城中奉天台上开坛讲法,一连三年矣,这不,今日初一,又要开坛讲法,你等也来听听却是受用不尽也。”小张太子闻听稀奇,低声问宫守仁沈化龙道:“守仁化龙,此事你二人如何看待?”沈化龙道:“且前去看个真切,那金气便在前方,少不得便是在那甚么大仙身上。”小张太子道:“此言有理,若是在那大仙身上也好与个计较,看看如何与他讨来精灵,造福苍生。”三人便随众人之行而往奉天台而去。
这奉天台却是一混元玉石一块,左右汉白玉砖所砌,四角玉柱各刻得一龙盘绕其上,当中却是供得三清尊像,台上立一香炉,内中三根香却是幽香满室,后身却是七七之数,四十九个女道姑皆打坐念经,皆是一派仙气。小张太子见得奉天台转角处有一二层酒楼,便唤宫守仁沈化龙道:“那方有一酒楼,却是甚好观礼之位,你我与些银钱前去一视,看那大仙如何?”沈化龙道:“如此再好不过,也免得为他所视。”三人行至酒楼之上,早有伙计招呼而来,道:“几位客官是要大厅还是二楼雅间?”小张太子问道:“可有正对奉天台之雅间?”那伙计笑道:“正有淑仙居正对奉天台,只不过这价格嘛。”小张太子道:“价格好说,带我等上去看看环境如何。”伙计道一声“好嘞”,便敞开衣裳搭子,引小张太子三人登楼而上,直入淑仙居中。只见得此间别有一番韵味,琴瑟皆备,棋画俱全,四块屏风之上绣是凤舞百花春归图,接天碧落夏塘图,雁去麦田秋收图,白雪皑皑冬景图。小张太子见状甚是欢心道:“便是此间了。”早有宫守仁持五两银子交予伙计手上,沈化龙道:“先上香茶,再把些糕点上来。”那伙计喜笑连连,连忙称是。小张太子唤过伙计来问道:“有劳小哥扫听一二,这大仙却是何仙,有甚法通得此全城之人皆来听他讲法?”那伙计闻听洋洋得意道:“你等皆是外地人有所不知,此乃上天眷顾,三年前我城大旱,颗粒无收,城主多次祈祷上苍,方才降下这位黄大仙与我等解救百姓消灾解厄。这位黄大仙呼风唤雨,腾云驾雾,更有通天法术,只需我等以鸡鸭相祭便可佑我紫金瓮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故而为我城主并城中百姓皆奉为上宾大仙,特意为其建此奉天台好叫大仙讲法,至今已有三年矣。”小张太子闻言道:“如此说来却是造福一方百姓之行也。”
不一时,香茶糕点呈上,舞女琴女歌女皆身着霓裳而入,慌得小张太子连忙道:“茶留下便可,你等皆下去,非是我等相唤,不得入内。”那些舞女等众见得此俊朗少年不喜,皆含情脉脉,含怨而归。少时,隔壁雅间便传来歌舞之音,沈化龙斜眼瞧去,见隔壁一矮个汉子落座雅间之内,桌上尽是山肤水豢,再看盘中素茶糕点,不由得叹了口气,打趣道:“太子不喜,倒便宜了隔壁之客。”小张太子笑骂道:“你若心喜于他,便去与隔壁客人同赏,少污了本太子眼耳。”
沈化龙嘿嘿一笑,也不答话,直把那糕点整块塞入口中,也不咀嚼,便直咽下去,眼中止不住望那隔壁桌上乱瞟,正见得隔壁汉子正扯着烧鸡吃得正欢。却见那宫守仁却又不一样,便是心无旁骛,只拿双手扒住一大块糕点,却是仰着脖颈,一嘴叼上去,直撤下一大块来,略加咀嚼便咽进喉咙,复又一啄,全然不顾隔壁如何,虽食得慢了,却已然照沈化龙心境更定。倒是小张太子不紧不慢,一手持扇,一手捻起糕点,一小口一小口放入口中,却是别有一番雅致,直道“好个俏糕点,甜而不腻,滑而不油,真乃人间绝品也。”复抿一口茶,不住点头称赞,只做得个万世优雅之表。沈化龙见小张太子吃得津津有味,不禁问道:“太子如何食得此味甚佳,小将却是难得此味。”小张太子笑道:“似你这般吃法,只得皮味,如何可得这馅中种种滋味。”沈化龙见状将糕点凌空抛去,心中默念口诀,唤出那短刃将糕点一分为二,一仰脖将其一一接住,复咽下去,直道:“好味好味。”小张太子见状不由开怀大笑。
三人尚在逗趣之中,忽见那奉天台下便有华服军士开路,两边百姓让出一条路来,却是万人簇拥而来那城主夫妇,前来奉天台下坐定,待大仙讲法。只见那城主年约五旬,生得浓眉大眼,身宽体胖,一部虎须髯随风飘展,只是目凹眼红,天庭暗淡,却是一派妖气所染之相。小张太子见了却暗自摇头,心下已有答案。
只见此时,那奉天台当中无故一声锣响,隔壁雅间琴瑟之音即停,随即传来隔壁一男子之音:“兀得怎生停了,继续与大爷舞来。”那些舞女皆道:“客官若要小女作陪,需等大仙讲完法,勿要冲撞了大仙。”只听得隔壁那人道:“毛的大仙,不过是个妖邪招摇撞骗罢了,也好笑你等凡夫俗子每每拜他,未发觉这一国之鸡都叫他偷了去?”那舞女皆道:“莫要对大仙不敬。”小张太子听闻那人言语奇特,亦望那方看去,却只听闻此时那奉天台中靡音泛起道:“何方妖孽不敬本仙,该打该打。”却见那隔壁之人听闻此音,直破窗而出,掌中发雷,直将那奉天台炸裂,露出那大仙真容。突发此响,却将那四周百姓惊扰,各个四散而逃,众兵卒紧紧护住城主也急急忙忙寻地方躲避起来,军队行进间倒将几个老人孩提撞翻,惹得奉天台下乱糟糟一片,呼喊声连连。倒有那胆大的藏好身子,往奉天台上望去,早有那汉子凌空飞起落于奉天台上。正值此时,小张太子三人也朝那台上望去,见这两人,沈化龙压低声音附耳道:“只怕这金鬼精灵便在此二人之一身上。”小张太子道:“且莫动手,先观望清楚再说。”
但见那隔壁之人,身不过六尺高,却身着金甲,头戴金盔。盔上一缕山雉尾,罗袍罩甲紫金生,勒甲金丝护心镜,虎皮围裙鹿皮靴。手持一柄三股钢叉,雄赳赳,气昂昂直立于台上。却是一对吊睛眼,尖嘴獠牙,面上皆是金色短毛,身上露出四肢来,却是紫色短毛覆盖,一派的妖怪之相。再看另一位,便是个人的模样。身不过六尺余,比那隔壁之人竟是等量齐高,身着一淡鹅黄道袍,当中正是阴阳八卦图,脚踏黄布步履,一手持拂尘,一手持一柄宝剑,端的一副仙风道骨,直叫人不禁啧啧称叹。
只见汉子道:“你是个甚么大仙,骗得了这凡夫俗子,却骗不得本太爷。”这道人道:“本仙与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何必咄咄逼人,来坏我好事?”那汉子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本太爷便是见不得你这弄虚作假,便又如何?”那道人却笑道:“恁也不撒泡尿照照,倒是当自己是个甚么玩意,也来太岁头上动土,莫误了你那千年道行。”那汉子大怒道:“好妖精,在此蛊惑人心,却还巧言相欺,如今便要你于世人面前显露原形。”道人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倒叫世人看看是谁显得原形而来。”
那汉子单手持叉,却从另一掌心之中发出惊雷,却见那道人不躲不避,任由掌中雷劈在身上,却是丝毫不损,只震得周身金光熠熠,不见伤其分毫。那汉子大惊,掌中雷接二连三而至,却见那道人沐于雷中怡然自得,只管发笑道:“恁这妖孽便只有如此手段?”那汉子见掌中雷无果,连忙抡起那三股钢叉而上,道人不慌不忙,拎宝剑相迎。只见得宝剑终究软短,不一时,便为那汉子三股钢叉压制得住,那道人也不慌不忙,只见他将拂尘望剑柄处一接,口中仙气一吹,便将拂尘宝剑合二为一,却得一柄马槊而来。抡马槊直上,果然趁手许多,一时竟与持钢叉汉子放对开来,却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个斗得个旗鼓相当。小张太子看见也是暗暗惊叹,只道两个皆是百年不遇之材,只不知哪个是敌哪个是友。却见两人相斗数合不见高下,那手持三股钢叉汉子见状卖了个破绽,直将那道人放入怀内而来,却急转钢叉,一叉直插至道人腋下。却不料发出一阵金石之音,那钢叉宛若叉于精钢之上一般,更无半点寸进。那汉子见状兀得一愣,却见道人身下发出一阵腥臭之气,直将那汉子熏倒,却是为那道人活捉了去。正此时,沈化龙附耳小张太子道:“那金鬼精灵必在这道人身上,否则必不来的如此铜筋铁骨。”小张太子点点头,向沈化龙递了个眼色,沈化龙早已心领神会,悄身一跃出得雅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矣。
小张太子由窗望去,只见这道人不慌不忙,大声念到:“大家休要惊慌,这妖孽便为本仙降伏,再不能为祸人间也。”便有那胆大的听闻道人此言,皆露头奔至奉天台四周,齐齐拜倒在地,口念大仙。只听这道人道:“大家莫要惊慌,如若大家真心拜我,本仙自当真心保佑大家无病无灾风调雨顺。”早有那紫金瓮城城主携夫人齐齐跪拜道人道:“紫金瓮城一城之民皆是诚心拜上仙,一片赤诚还望上仙明鉴。”那道人闻听,不紧不慢,先将民众安抚一遍,便如同往常一样讲经论法而来。
沈化龙自得了小张太子密令,便潜行至奉天台旁,行以追踪之法,查试那汉子踪迹。只溯踪至一处奉天台便一处洞口,却是直达地下,其洞内弯弯绕绕,若非化龙身细,还当入不得去。只见沈化龙跟寻踪迹而去,果见那汉子五花大绑为铁链缚于洞中。沈化龙紧于洞中含一口水,直往那汉子脸上喷去,只一遭,直将那汉子喷醒了来。
只见那汉子转醒,怒目而视道:“好个妖孽,倒还有个相帮,如此倒是你家太爷我失算了。”沈化龙道:“你这汉子勿要多疑,本将乃是小张太子座下大将沈化龙是也,此次前来非为别事,我家太子见你是个好汉,特命本将救你而来。”言罢便持蛇毛直去断那铁链,却伤不得其分毫。那汉子见状哈哈大笑:“兄弟有心了,在下紫金貂,感谢兄弟救我之情,只是若要破这铁链之坚,还需我这掌中之雷。”言罢便掌中发雷,只听得一阵轰鸣声来,那铁链早已是节节断裂,只惊得沈化龙暗自称好,自愧不如。
沈化龙听闻巨响道:“那道人身怀异宝不可硬拼,你我还是先撤为好。”只听闻紫金貂道:“先前乃是在下一时大意,故而着了他的道行,如今我已知晓他的能耐,不必放在心上。”沈化龙还要再劝时,只听得紫金貂道:“不瞒兄弟,在下却是灵山脚下得道,更兼偷食了琉璃盏内的清油,却偷得三宝烛台以作武器下得凡间,更兼有掌中神雷,纵那妖邪再有奇珍异宝,却也不惧。”正说间,便听一声巨吼,那道人已然入得地洞中来大叫道:“何人与本仙作对,却放得此妖得出?”
沈化龙只得摇头苦笑,便立于紫金貂身旁手持蛇毛道:“你这妖怪到处假称仙人,蛊惑人心,意欲何为?”那道人笑道:“今日却怎得了,一个不济又来一个,恁得多管闲事之人。”复将拂尘宝剑合为马槊,便于地洞中向沈化龙紫金貂打来,沈化龙连忙持蛇毛而上,与紫金貂一左一右夹攻道人。往常沈化龙为其于狭窄地段颇有信心,自诩天下无敌,今日却见得真佛,只见紫金貂并那道人皆是灵活之躯,于那狭窄路途中打斗更比沈化龙灵巧万分,若非展开双刃之法,沈化龙便为三人之中最为笨重之人。
话说那道人身斗沈化龙紫金貂,哪里及得二人敌手,身上早着几刃,直将道袍划破,将那混金之躯裸漏出来,虽是伤其不得,亦显得狼狈不堪。那道人见状不好,连忙又起那臭气之法,沈化龙心道不好,此间封闭恐要着了他的道,却见紫金貂不慌不忙掌中发雷,只在地下打通天日,那一股臭气直顺出口而出,发散空中去了。紫金貂行得迅速,直跳入空中,沈化龙紧随其后。只见空中一个硕大水球,直将那股臭气包裹其中,却是小张太子与宫守仁立在空中相助,勿叫那臭气散于空中却将。城中众百姓皆把破菜烂泥望空中丢来,直骂道:“哪来的妖孽,四个打一个好不知耻。”那城主更是唤来军队,直朝空中射箭,小张太子见民意不可违,便拉定紫金貂远远遁去,宫守仁沈化龙连忙跟上,皆消失无踪,那城主便是大摆筵席好生招待道人。
且言小张太子扯住紫金貂,于他耳畔轻言道:“此处不是说话地方,且要从长计议。”便带其望山林之间而去。紫金貂见其并无恶意,况且与那相救自己之人似是一伙之人,更于其身上见得些许佛光,当下便不迟疑,也随小张太子前往。及四人行至不远处一山间密林中,小张太子环顾左右,见无人及近,便落下云头施礼道:“在下小张太子,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弟子,这两位乃是弟子座下神将宫守仁沈化龙,俱是兄弟一般。”紫金貂听闻此言,叹了口气回礼道:“原是菩萨高徒,怪不得佛光满面。在下紫金貂,乃是灵山脚下得道,曾也偷听几日佛祖讲经,也算得半个佛门中人。只不过为我兄弟撺掇,一时利欲熏心,偷食了那琉璃盏内清油,为四大金刚所追时拿起烛台所抵,便得此三股钢叉是为武器。在下拼了性命来逃下灵山,却与兄弟走失,如今四处游荡,与路途之中但凡见得妖孽乱世便来除之,也算对得起我手中佛宝。”小张太子道:“如此说来兄弟佛心深重,佛缘无量,如今在下奉师命救万人于水火,清妖孽于世间,待功成名就回返山野之时,必当面启奏师尊消除兄弟身上追令,以助兄弟早日修得正果。”
紫金貂闻言纳头便拜,口中称谢道:“如此便多谢太子了。”小张太子闻言道:“此段时间兄弟若为我佛门弟子追捕岂不是无妄之灾,在下意欲于兄弟脖颈之上画一卍字佛印,若得佛门弟子相见,便显出此印,便知是为我佛门中人矣。”紫金貂闻言大喜,连忙再三道谢:“如此便多谢太子了,日后太子但凡有言便知会一声,小弟便来相助。”小张太子道:“莫要如此,便是顺手之事,也是兄弟积德行善之举,方有如此你我之缘。”言罢便示意紫金貂露出脖颈,于他脖颈上施法画以卍字佛印。
小张太子画毕,便出言问道紫金貂道:“不知兄弟如何与那妖孽相斗,可知那妖精底细?”紫金貂道:“那妖精本体却是一只黄皮子,在下偶然得见,那黄皮子显现真身却去偷鸡,更兼以大仙声望,却让那资金瓮城百姓人人养鸡,皆为其所食。”沈化龙笑道:“黄皮子吃鸡,却是本分。”紫金貂闻言道:“若是只为吃鸡,小弟便也勿需找麻烦与他,但他除以吃鸡,还更兼迷人啊。”小张太子也道:“我也见得那城主身缠妖气,想是黄皮子所迷。”紫金貂道:“这城主却与那黄皮子交往甚密,却见得深了,实则是那整城百姓人人皆为其所迷,只是深浅不一罢了。”宫守仁听闻怒道:“这确是该死,人皆诚善与他,他却如此害人,实所不该也。”
紫金貂又道:“不光如此,那黄皮子还将城中姿色少女皆迷得三四百人于他道观之中,皆以弟子闻,夜间却行那污龊之事,将这三四百妙龄少女迷得体虚多病,精气全无,皆仅剩得一口气吊着了。”小张太子怒道:“如此妖孽,正要铲除于他。”紫金貂苦笑道:“小弟本想于众人面前让他原形毕露,怎奈他身兼法术,却破不掉他的金身。”小张太子将太上老祖所赠之囊袋道:“我知他的金身乃是有至宝相佑,若要破他的金身,则需将他至宝装于此囊袋内,只是至今未见得他那至宝露面,却不知如何可得。”紫金貂道:“若是破了他的金身,只消小弟一个掌心雷便可,却是盗得此宝却难。”沈化龙却问道:“兄弟可知他道观所在?”紫金貂道:“确知他道观所在便又如何?”沈化龙道:“如此便只在今晚,便可除却此妖。”
不知沈化龙所言如何除妖,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