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小张太子三人复行之云霞岭脚下,哪里还能见得三个魔头半分踪迹来。却见那秃山之上,漫山遍野俱是妖魔鬼怪,与小张太子三人正撞个对面。小张太子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
但见一苦脸怪手持一杆哭丧棒大叫一声道:“那三个魔头便是他们三个所败,三个魔头的至宝必在他们身上。”听闻此言,那漫山遍野的精怪皆朝小张太子三人杀来。早有沈化龙暗中唤出那两柄短刃,将手一指那叫喊的苦脸怪道一声:“死。”只见那苦脸怪为短刃所伤,身体抽搐而亡,登时倒地丧命。
那漫山遍野的精怪见状皆是一愣,只见沈化龙对手指谁一口气,装模作样道:“如今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来试小爷神法。”那伙精怪闹哄哄中未见得苦脸怪如何死法,皆为沈化龙唬住,也不知哪个带的头,哭天喊地便望山下逃窜,那些个精怪有样学样,顿时作鸟兽散,各个狼奔兔脱而去。
沈化龙哈哈大笑,宫守仁却还不解道:“化龙你何日习得此等仙法,我怎的不知?”小张太子强忍笑意道:“他那仙法便是故弄玄虚罢。”沈化龙笑嘻嘻道:“免去一场刀兵相见,也算是功德一件。”小张太子见云霞岭光秃秃一片,心中乏味,便一边下得山来,一边道:“也不知如今是何情况,那三个魔头如今何去?”沈化龙道:“待小将行此追踪之法,何愁寻不见那三个魔头?”小张太子道:“此事不知深浅,恐另有蹊跷,还须小心行事,勿要莽撞。”
沈化龙笑道:“想必是那魔头至宝之事有所泄露,生怕各方抢夺,又见如今失势,便寻个地方匿了去罢。我等管他作甚,只要寻得踪迹,依田忌赛马之策,夺了至宝便是。”小张太子见沈化龙言之有理,便依沈化龙之言,展开功法,寻那气息而去。
直直穿山越岭,行了五百里路,沈化龙方才寻至三个魔头藏身之地。此处乃为一山石之上,洞口是为一块巴掌见方的小洞,洞口更有杂草所挡,若非内中气息所漏,沈化龙几未寻得见此处洞口。小张太子小心为上,便叫沈化龙化为蛇身,先前进洞查探。
沈化龙进得洞去,却见此洞内更是别有洞天。内中不仅一片浩荡,更有一宫殿于其中,只见那宫殿上书“四圣殿”,沈化龙却暗自嘀咕道:“这三个魔头为何居于四圣殿内,敢是更另有一魔头否?若是另有魔头,我等三人恐难对敌。”及思量见,早已穿过殿前玉台,翻过殿门而入。
因不知那三个魔头何在,沈化龙却悄然前行,生怕为那三个魔头发觉。但殿中更无他人,只有泥塑雕像三座,却是青狮,白虎,黑豹,栩栩如生,立于神台之上。沈化龙悄然盘于梁上,细细展开那寻觅之法,却觉那泥像甚是可疑,思忖再三,便将那双刃射出,直向青狮双目而去。
只见那青狮一声怒吼,将双刃躲过,竟活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便望沈化龙扑来。沈化龙慌得一个踉跄,连忙如箭般射出殿外。那白虎黑豹见得沈化龙蹿出殿外,连忙也化为真身,紧随青狮之后,望殿外追去。
沈化龙才出得洞外,化为人形,却是大叫一声道:“魔头出来了。”小张太子宫守仁连忙各持武器上前,将洞口围住。只见得由洞口内中而出得一青一白一黑三道光来,出得洞口,化为那三个魔头而来,正是吞天大圣,伏地大圣,腾云大圣三位来。吞天大圣见得仍是小张太子三人,不由大怒道:“你等何人,为何阴魂不散,我等兄弟素来与你等往日无怨今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直来寻衅滋事?”
小张太子道:“也好叫你个妖怪知晓个清清楚楚,好叫你到阎罗殿上也有个寻头相告,你且听好了:太子身居沙王国,我父身为沙国王。
因得俊美千人赞,百姓歌颂唤小张。
大圣菩萨神功高,相随尊师拜佛堂。
少时疾苦多磨难,追随长生不为王。
前番伏怪刘家村,剿除恶龙把怪降。
而后瓮城揭妖道,好叫世人礼佛光。
如今知闻云霞岭,三魔乱世把人伤。
佛门弟子渡世人,必把红尘污水蹚。
待你归于阎罗殿,好知命丧是小张。”
那吞天大圣听闻哈哈大笑道:“你便是菩萨高徒,又能奈我何,身为手下败将,也敢数次言勇。且看在你家菩萨面上,你自去了,本大圣不予追究你等犯我之责,若要叫本大圣恼了,我等三兄弟便享用一顿人龟蛇汤了。”那腾云大圣舔舔嘴唇,笑道:“人肉汤却常喝,龟蛇汤亦常吃,人肉煮龟蛇,本大圣倒还未曾食得,也不知是个怎生滋味。”
早有沈化龙一旁道:“便是穿肠毒药,小心你无命消受。”腾云大圣闻言大怒道:“你这屡次三番的手下败将,哪有脸皮答话,切看完拔你蛇牙,看你还毒从何来?”说罢,便举蛇镰枪朝沈化龙袭来。一旁早闪过宫守仁,举巨钺相迎。见宫守仁与腾云大圣战作一处,小张太子沈化龙亦挺枪持毛而上,分以对阵伏地大圣吞天大圣二魔。
腾云大圣交手宫守仁,顿感那柄巨钺沉重万分,有如山岳之力,连忙持蛇镰枪改以游走缠斗之势,却不想那宫守仁将背甲裸漏,只当盾牌来硬抗蛇镰枪来,一柄巨钺舍命般袭来。一时间,这只攻不守之势态,倒将腾云大圣所压,竟渐渐处于劣势了来。二人战至二百回合,腾云大圣便渐渐不支,早有沈化龙两柄短刃游走吞天大圣周身伺机而动,沈化龙见得腾云大圣身处劣势,一柄短刃却由背后袭来。那腾云大圣躲闪不及,一短刃早查于背上,顿生一阵麻酥之感,却为宫守仁瞅得时机,一钺将那赫赫凶名的腾云大圣做得个腰斩之刑,当场一分为二,一命呜呼。
伏地大圣对手小张太子,却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伏地大圣这杆蒺藜枪终究不如那吞天大圣的泼风刀势大力沉,倒与小张太子做得个敌对,却让小张太子那杆神龙游水枪行得游刃有余来,与这伏地大圣只做得个有来有往。这一杆蒺藜枪虽有奇形,却终究乃为枪属,倒是一场枪中争魁来。二人斗至三百合处,伏地大圣只见周旁腾云大圣为宫守仁一钺所致,将腾云大圣之身一分为二,不觉大怒,一连几枪,连刺带砸,却将小张太子击退,便要来战宫守仁。却不料小张太子于伏地大圣身后凝以水气化为水龙,那水龙张牙舞爪一口将伏地大圣一足咬住,将伏地大圣身形所滞,只一遭,便见那神龙游水枪枪尖于透胸而出,原是小张太子于身后大力一掷所致。待小张太子行至,手握神龙游水枪,将枪身于伏地大圣背上取下,复一枪正中咽喉,却将那伏地大圣结果了性命。
沈化龙对上吞天大圣自是难以抵挡,那柄泼风刀势大力沉,之一交,沈化龙便觉双臂为其震麻,登时力怯。一合后,沈化龙便唤出那淬毒双刃来,却不与其交锋,只于一旁围剿吞天大圣。三十回合处,沈化龙便露败迹,心中暗道一声不妙,狠下心来,将周身鳞甲尽数散开,各个脱离身上,却化为一条条黑蛇白蛇。那黑蛇白蛇于空中而立,将那吞天大圣围于当中,也不交战,只在背后偷袭。吞天大圣一柄泼风刀舞来,那黑蛇白蛇碰着即亡,擦着即伤,为泼风刀砍中的皆纷纷化为蛇鳞落下。总算有沈化龙举那无刃蛇毛相斗,总算保住那些许鳞片,未叫蛇鳞全军覆没。
沈化龙正斗吞天大圣见,忽见得腾云大圣似有不支,便咬牙撇开吞天大圣,暗中助得宫守仁一臂之力,果然功成。吞天大圣见腾云大圣伏地大圣先后身丧,不由得大怒,此时小张太子宫守仁亦合兵一处,共斗吞天大圣。吞天大圣一柄泼风刀抵住三般兵刃全无惧色,张开血盆大口道:“你等三贼快与我二弟三弟偿命来。”这等哀兵之势,竟将三人斗得渐渐不敌开来。小张太子见状,连忙唤水龙相助,寻得个间隙,直将吞天大圣缠住。
吞天大圣见小张太子还是此招,不由如同鬼哭狼嚎般大笑道:“还来行此法,却不好使也。”但见那大地之上涌起层层土灰,直直涌入那水龙之内,却将一条水龙作得个泥龙而来。只见吞天大圣哈哈大笑,一发力,便将那泥龙震碎,稀稀拉拉望地上落去。却不防那水龙之牙却是叫沈化龙悄悄换以淬毒短刃,见吞天大圣猖獗不防,直飞入吞天大圣双睛之中。
那吞天大圣吃痛,一阵狮吼,只震得天地变色,风卷云涌,早有小张太子一枪穿胸而过,宫守仁一钺将那硕大一颗狮头铲下。一代魔头不想却丧生此处,真乃是可悲可叹。见由那狮身脖颈断裂之处飞出孩童般一物,直望西南而去。小张太子连忙将那囊袋拾出,望空中一扔,直将那土鬼精灵收入囊袋之中。再回头看时,只见沈化龙飘飘而下,已是身受重伤,昏厥过去了。早有宫守仁一把抱住沈化龙问道:“太子,化龙他身受重伤,可能不行了。”
小张太子见状含泪道:“如此便先行归于盱眙山去,好叫我师尊救治。”宫守仁道:“多谢太子。”小张太子连忙驾云回返盱眙山去,云上道:“你我俱是兄弟,有何相谢之言,此时千事万事亦是化龙性命为重,待返盱眙山去教师尊相救。”两人急急驾云,望盱眙山行去。
及行至盱眙山,早见一朵金莲飘来,空中传来靡靡之音道:“快将小蛇至于金莲之内。”小张太子宫守仁听闻此乃大圣国师王菩萨之音,连忙将沈化龙至于金莲之内,便随那金莲来至盱眙山殿内寻见大圣国师王菩萨。只见大圣国师王菩萨道:“小蛇如今乃是内外皆伤,这外伤至于我本名金莲之内便可痊愈,只是这内伤难治,天下除一物外别无他法。”
小张太子急忙问道:“好叫尊师告知,是为何物,弟子必为化龙取得。”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此物非在别处,只在那兜率宫中。”宫守仁闻听,大惊道:“便是老祖所炼金丹?不想化龙竟伤至如此。”小张太子连忙道:“正好弟子要去寻老祖交付五鬼精灵,如此便去求问老祖金丹一枚,来救化龙性命。”正说间,也顾不师徒礼数,便舍了大圣国师王菩萨,连忙驾云望兜率宫而去。宫守仁连忙朝大圣国师王菩萨一施佛礼,便紧随小张太子而去。大圣国师王菩萨也不在意,缓缓输以精纯佛法,只见得沈化龙盘旋于金莲之内,周身鳞甲复重新长出。
小张太子宫守仁急急忙忙赶至兜率宫,便望内中闯去,那宫门神将见小张太子行色匆匆,也不阻拦,直把小张太子宫守仁二人放入兜率宫去。太上老祖听闻音响,掐指一算,已知小张太子前来,却笑嘻嘻迎上前来。只见小张太子手持囊袋,望见太上老祖,一跪倒地道:“如今弟子行不辱命,集齐五鬼精灵,还望老祖垂怜,赐与弟子金丹一枚,好就化龙性命。”宫守仁见状,亦跪于小张太子身旁。
太上老祖也不去扶他,直将囊袋接过道:“妙,妙,妙,妙人,妙人,妙人。”此言一出,便是小张太子也不解其意。只见太上老祖随手一会,自由兜率宫中飞至一紫金红葫芦,小张太子见状大喜,连忙再三叩谢太上老祖。太上老祖将葫芦口塞揭下,于内中倒出一滴溜溜金丸而来递与小张太子。
小张太子连忙拜谢老祖,便要回返盱眙山去,却为太上老祖阻住道:“小友莫急,你那神龙九鼎还未交付与我,如何与你炼制?”小张太子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告罪。却有宫守仁化为龟身,那老祖将浮尘一扫,自入了龟壳之中,再出时,已然将那八个大鼎带出,却按八卦之行排列,落于兜率宫前。
小张太子急忙再要回返盱眙山去,却为太上老祖一把扯住道:“小友好急的心性,如今小蛇有厄,我这里有一块玉佩,可教小友带与小蛇,日后可救得小蛇一条性命而来。”小张太子见说,连忙止住,再三拜谢太上老祖。却见太上老祖袖袍一挥,自由兜率宫中飞出一物,直入太上老祖手中。及至太上老祖交由小张太子手中,小张太子细看时才发觉此物乃是通透琉璃一玉佩,正面刻着一条吐信毒蛇,背面却是一个“”字。
小张太子连忙叩谢太上老祖道:“弟子代化龙多谢老祖抬爱。”太上老祖笑道:“去罢去罢,七日后再来此处取鼎便可。”说罢,便闭关去炼那五鬼精灵去了。小张太子宫守仁遂急急忙忙回返盱眙山而去。
及至盱眙山侧殿,已见得沈化龙周身鳞甲已然长齐,身子却一动不动蜷于金莲之内。小张太子将金丹取出,手捏蛇口,将金丹塞入沈化龙口中。只见那金丹入口即化,沈化龙周身顿显阵阵金光而来。那金莲感得沈化龙变化,也自旋转开来,亦放出灿灿金光。小张太子见状,将太上老祖所赠玉佩放置于金莲之内,但见那玉佩放出青色毫光,与两种金光交相辉映,甚为奇观。
不多时,只见沈化龙化为人形,缓缓睁开双目,眼见身于禅房之内,甚是奇特,连忙问道:“太子,那怪可除得了,五鬼精灵可是凑齐了?”小张太子含泪道:“三个魔头尽都除了,五鬼精灵已然送至太上老祖兜率宫去了。”沈化龙听闻,身子一软,嘻笑道:“甚好甚好。”一旁早有宫守仁一把扶住沈化龙来,只顾乐个不停。
沈化龙见小张太子双眼泛红,不解道:“太子可是哭了?如今魔头已除,五鬼精灵尽数收齐,太子为何落泪?”小张太子摆摆手道:“未曾哭得,只是归来时为风迷了眼来。”沈化龙笑道:“太子风流倜傥,如今这般模样可是不妙啊,哪里还勾的谁家小姐欢喜。”小张太子轻啐道:“呸,佛门之地,岂敢胡言乱语?”三人打打闹闹,却是欢喜得很。
这几日,大圣国师王菩萨便与小张太子三人讲经说法,勤练武艺,与沈化龙调养身体。沈化龙每日便以药泡澡,更觉身强体壮,受益无穷。小张太子历经几战,早知晓天外有天,更是勤于苦练,修为更胜从前。
及七日之限到,小张太子宫守仁沈化龙便踏上云端,去往兜率宫去取神鼎去也。及至兜率宫门处,便见得那守门神将,小张太子连忙施礼道:“弟子有事来见老祖,烦请二位将军通报则个。”两神将见小张太子如此分说,也是乐呵呵答礼道:“那便有劳太子少待,容我兄弟前去通报一声。”当下便有一神将入得兜率宫内中通报去也。不多时,只见那神将笑盈盈归于兜率宫门处,朝小张太子一拱手道:“太子三人请自入内,老祖恭候多时了。”小张太子连忙还礼,遂与宫守仁沈化龙入得兜率宫去。
及入得兜率宫,只见那宫门口赫然排列着八个大鼎,早有太上老祖立于鼎前,盘膝坐于虚空之上。小张太子三人连忙拜谢太上老祖赠丹之恩。只见太上老祖问道:“小蛇,前番送你的玉佩可戴否?”沈化龙连忙再谢太上老祖道:“多谢老祖相赠,小将日夜戴于身上。”言罢,便与怀内将那玉佩掏出道:“便藏于怀内鳞片之下,不敢离身。”
太上老祖道:“如此甚好,左右不离身,日后可救得你一条蛇命来。”沈化龙听闻,连忙再谢。只见太上老祖道:“如今贫道已练得符于神鼎之上,你等便前往镇妖,若非贫道相解,那神鼎便可镇妖长久,再不得出。”小张太子听闻,忙拜谢太上老祖,便一旁唤过宫守仁复将那八鼎收于龟壳之内。
太上老祖又道:“如今淮河水母娘娘手下却有八大护法,出去先前你等镇压的黑龙,还有睡莲,大蛤蟆,苍蛟,巨章精,乌鱼精,甲鱼精,水獭精七位护法,皆有万神莫挡之勇。内中尤以睡莲为最,其擅以化身示人,切勿中计于他。那睡莲,大蛤蟆,自于水母娘娘处,余下六个护法却各居一处,小友益分而化之,若叫其得了音讯归于一处,便不好相除了。”
小张太子道:“多谢老祖,弟子必先往淮河流域,斩其羽翼,再往淮河擒获水母娘娘。”太上老祖道:“小友颇具慧根,可喜可贺啊。”几番寒暄过后,小张太子三人便告辞离去,前往淮河去也。
及云上,沈化龙问道:“不知太子,我等先行何处,去除何妖?”小张太子道:“先往那落单的妖邪处除之。”沈化龙道:“听闻太上老祖之言,那黑龙,苍蛟,巨章精,乌鱼精,甲鱼精,水獭精便是落单的妖邪,但我等若是除得几妖,其余妖精必有察觉,按资排辈,便是那黑龙苍蛟为先,应是最难对付。我等如今已然除得黑龙,却应先去寻得那苍蛟而来,若是叫他与水母娘娘冰汇一处,却得好大助臂。”小张太子闻言道:“此言有理,那我等便去寻那苍蛟来试此鼎。只不知那苍蛟身在何处?”沈化龙道:“如此简单,待我等行至淮河水畔,唤来土地一问便知。”小张太子闻言大喜,连忙急急行云,赶至淮河水畔。
及至淮河不远处,小张太子三人落下云头,入得一处崇山峻岭之中,暗中寻得一处破败不堪的山神庙来。只见那山神庙蛛网成片,土灰成块,已然多年未有人祭拜过了。小张太子不忍,祭起净水之法,将那山神庙焕然一新来。未曾传唤,早有山神土地叩首而来,口念“多谢上仙”。
小张太子问道:“此为何地?不知几位山神土地可晓得那淮河水母娘娘底细?”那山神道:“此处乃是大别山,昔年汉武帝刘彻封禅南岳天柱,途经此地。因汉武皇帝不走回头路,竟两个月未走出此山,感慨曰:此山之大,别于天下。此山便因而得名。我等便是大别山山神土地。”
那土地道:“那水母娘娘乃是上古神兽,昔年于上古大禹时兴风作浪,那大禹经年治理河患,与手下神将应龙得一神通广大之人相助,方才得以降伏此怪。那怪原本是为锁于龟山脚下,百年前为一妖邪将几颗至宝珠子所砸那铁索金铃,竟得松懈,如今便于淮河水府之内兴风作浪,聚妖为患。”山神接言道:“那水母娘娘神通广大,手下更有八大护法,四大使者,四大先锋,更得六位护法各领一地,加上淮河水府共有七大领地,所率精怪不下数万,便是那天庭屡次征讨,亦未得胜。”
土地道:“前时不知何处出得一佛家弟子,名唤小张太子,于夹龙洞将那三护法黑龙怪降伏,一时引以为快,只不知近日为何不见踪影。想来若要除得这水母娘娘一方巨患,还需多出得几个此等才俊方可。”
沈化龙听闻土地之言喜不自尽,连忙道:“你可知我等何人?”山神土地俱道:“不知上仙尊命。”沈化龙洋洋得意道:“你面前这位便是小张太子也。”那山神土地听闻,皆唬得连忙下跪道:“不知太子本尊至此,怠慢之处,还望太子勿要怪罪我等。”小张太子道:“在下便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弟子小张太子是也,这两位乃是宫守仁沈化龙,是为本太子座下神将,如今此番前来,便是为这水母娘娘而来,还望山神土地多多告知妖怪情形,好叫弟子得知。”
山神道:“那水母娘娘神通广大,手持一根长鞭,有万夫不挡之勇,每日常常拘我等方圆数百里的山神土地听命于他,多有不从者,便为其所啖。”土地道:“那大护法乃是睡莲成精,其乃是那水母娘娘所缚龟山之上,日日夜夜以泪洗面,那泪水所染一河内睡莲,睡莲得起泪珠中的灵气,渐渐修炼成怪,这水母娘娘势大,皆为睡莲所致。这睡莲神通广大,乃为千手千臂之状,断之则生,生生不息,还极善分身,极难应付。”山神道:“那二护法大蛤蟆,却是淮河内一蛤蟆成精,与睡莲并列,最是忠心。这大蛤蟆极善摄人心魂,那叫声听闻之人便是丧了三魂七魄,再难出战。”小张太子听闻道:“这睡莲尚还好说,只是这大蛤蟆难以敌得,这叫声一出,我等皆失魂丧魄,便如何敌得。”
土地道:“若要降伏大蛤蟆,太子还要前往天宫寻得那二十八星宿的翼火蛇来相助。”小张太子问道:“这是何故?难不成只得翼火蛇星宿可以降得此怪?”山神答道:“太子岂不闻一物降一物否,这天下苍生最讲究个相生相克之理,那大蛤蟆本是蛤蟆成精,最怕蛇来,若能求得翼火蛇星君来助,便可手到擒来,降伏那大蛤蟆了。”小张太子宫守仁沈化龙听闻此言皆哈哈大笑道:“不消星宿前来,我等便可以擒敌。”
土地又道:“剩余几个护法便是苍蛟,巨章精,乌鱼精,甲鱼精,水獭精各处一地。另有翁尔尕,翁尔栎,翁尔砰,翁尔鐽四怪乃是四大使者,却是青草鲢鳙四鱼成精。那四大前锋却是斛墩,斛柃,斛祁,斛埙四怪,皆是蛤蚌螺虾为怪。”
小张太子问道:“不知那苍蛟却于何处?”土地道:“这便巧了,那苍蛟便于这淠水河中,这淠水便出自我大别山中,而入淮河。”小张太子连忙道:“这淠水却于何处?”那山神土地皆所指一方道:“便于此方直行,便是淠水了,那苍蛟便于这淠水河中,水府之内。”小张太子拱手道:“多谢山神土地指路之恩。”
那山神扯住小张太子道:“太子且勿急,我等还有一言相告。”只见那土地道:“这苍蛟法力便在黑龙伯仲之间,想来太子可以降伏,但那苍蛟乃是上古妖王蛟魔王之妻,恐怕此时那蛟魔王尚在淠水河内,太子切要小心行事啊。”一旁早有沈化龙道:“何须担心,想来我等三人对上他两条蛟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土地道:“将军莫要小觑那怪,那蛟魔王可有覆海大圣之称,与那牛魔王乃是八拜之交,乃是五百年前七大圣之一,法力通天,不可小视啊。”沈化龙道:“想是虚名受用,不若如此,我等岂未闻其名?”山神道:“当年七大圣结义,齐天大圣大闹天宫谁人不知,如今七大圣各自一方,偃旗息鼓,可那通天法能岂是白予的?”沈化龙道:“山神土地莫要长他人威风,待我等灭得妖邪,降伏水母娘娘,好叫你也看看我家太子威能。”山神土地见多说无益,只得再三劝解小张太子三人多加小心,便自归庙宇泥塑中去了。
小张太子及率宫守仁沈化龙寻那淠水而去。见行得远了,小张太子道:“听闻山神土地之言,那蛟魔王可不好相与,还需寻个法好将这覆海大圣除去。”沈化龙道:“这山神土地久居于此,与妖王为邻,早已吓得胆丧,其话多有夸大之嫌,不足为虑。”宫守仁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等还是小心为上。”沈化龙道:“小心些便是,我等身为菩萨弟子,座下神将,又岂可为寥寥数语唬住,既是大圣国师王菩萨派我等来降伏这水母娘娘,便多有历练之一,若无有几个厉害魔头,又何须我等来此历练。”
小张太子闻言道:“便是此话,不管那怪如何神通广大,终究邪不压正,我等必可降伏妖魔,以正世清。”
不知小张太子三人如何降妖,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