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国师王菩萨和南华真人闻言,叫小黑将由三清铃内将二人放出。小张太子沈化龙见是其中受伤一人乃是先前消失无踪的白鹿精,皆觉惊异不已,不知白鹿精为何受伤在此。因在菩萨真人面前,并未多言。彼此对视一眼,言语尽在不言中。
南华真人见了受伤二人,从怀中拾出一个葫芦,内中有太上老君所赐仙丹,便拾出一枚来,递与孙潜,叫其与白鹿精食下。大圣国师王菩萨查探罗翠娘一番,却道:“即便你家娘子救得活,这腹中胎儿却也救不活了。”牛犇听闻大惊,连忙再拜道:“恳请菩萨救我娘子孩儿,大恩大德永世难忘。”菩萨问道:“若是依他物而活,其胎儿吸取精华道可补齐精血,或许可行。只是这般依附之法你可情愿?”牛犇不解,连忙问道:“菩萨何意?小人不甚明了。”
菩萨环顾四周,见有一梨树立在一旁,遂道:“此处有一梨树,贫僧可将你娘子与孩儿魂魄转附梨树之上,日后得以修成正道,便是梨树仙子。你可情愿如此?”牛犇连忙道:“弟子情愿。还望菩萨施法,救我娘子一救。”菩萨笑道:“如此便可。”当下便唤出还魂伞,将罗翠娘魂魄拘出,映在梨树之上。又寻得一金一玉,以手为刀雕出金枝玉叶二公主之形,再将魂魄导入其中。菩萨道:“如今你等魂魄暂且离不得本体三尺,只顾在其中静养,习修法度,百年之后便可身魂一体,来去自如。”罗翠娘魂魄自出,已知了情形,连忙和金枝玉叶一同拜谢菩萨。夫妻二人经历一番生死,更觉亲密,罗翠娘也感激牛犇舍命来救,竟得如此一番仙缘。
药王和尚将白鹿精查探一番,将外伤诊治,自然无恙。此时白鹿精也转醒过来,连忙拜谢南华真人与大圣国师王菩萨。南华真人又取出一个葫芦来,内中倒出一枚丹药,赐与牛犇道:“如今你妻子得活,可若要其修炼成仙,还需百载。你一介凡夫俗子,焉能有此寿元?贫道赐你丹药一枚,可平地升仙,便留在此处照料你的妻儿如何?”牛犇闻听,连忙拜谢真人。
孙潜听闻,连忙道:“师父,弟子可求得此丹否?弟子尚有父母双亲和胞弟一人,可否也赏赐丹药,得以修仙?”南华真人却道:“贫道此丹,你师祖所赠也只五枚。前时应你大师兄所求,已然赐了一枚丹与他前世兄弟,若要赐你父母胞弟,贫道这丹药便无了。”大圣国师王菩萨一旁笑道:“贫僧掐指一算,这孙大善人夫妇久积善缘,归去之日便是成仙之时,早晚得个土地正果,倒不急用此丹药。”白鹿精听闻,连忙跪在南华真人面前道:“还望真人赏赐一枚丹药给我家夫君。”
正说间,便见得这牛犇食了丹药,立于一旁,忽而便作得一头五丈高的大黑牛来。南华真人一见,不禁笑道:“你心中默念此法。”遂有一道道符入得黑牛头内,顷刻间便见那牛犇复归了人形,连忙跪在真人面前问道:“小人不知为何竟作得此样。”南华真人笑道:“你乃是神牛转世,吃了仙丹,归了原形。如今贫道收你作个记名弟子,也唤作俗家弟子,你看如何?”牛犇大喜,连忙谢过真人道:“弟子牛犇拜见师父”。南华真人笑道:“你即为贫道俗家弟子,非与常人一般,为师赐你一道名乌犍,你看如何?”又将一卷道经法书赐与牛犇。牛犇大喜,连忙再谢南华真人。
孙潜见状,连忙问道:“师父,还请赐弟子道名。”南华真人道:“不急不急,贫道有一言,我徒且听过再说。”孙潜连忙道:“弟子谨遵师诲。”南华真人道:“你前世祸斗时为贫道所,贫道知你日后必成正果,拜我道门之下,故而留下你一点火种,如今还你,此乃上古之火。我道门还有三味真火,为师受教于你师祖处,可以传你习得,此乃道门之火。”抬眼便瞟向大圣国师王菩萨。大圣国师王菩萨见南华真人看来,连忙道:“贫僧有一火,此火非是凡火,乃是天之神火,此火乃是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味火,人间火,五火合一而成,此乃佛门火,不知真人,若是贫僧传与令爱徒是否适合?”南华真人笑道:“适合适合,再适合不过。我徒修炼这三般火来,为师赐你道号唤个三火道人如何?”
沈化龙听闻,一旁窃笑不已,遂与宫守仁道:“大哥,菩萨倒是叫这真人算计了。想来这名号早就想好了,只待菩萨上钩。”为小张太子眼神一瞪,便吐了吐蛇舌,悻悻焉不再多言。小张太子上前道:“恭喜三弟,得此三大神火,真叫人可喜可贺,好生艳羡。”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悟善我徒也不必艳羡,贫僧便将这还魂伞赠与你来,我徒可随身携带,以度化世人,功德无量。”小张太子听闻,连忙大喜道:“多谢师父。”孙潜也道:“二哥得此法宝,也是可喜可贺的。”兄弟二人各自寒暄一处。
南华真人见白鹿精还跪在眼前,遂拾出一枚丹药来道:“此丹赐与那黑鼠,日后你二人还需诚心向善,莫作伤天害理之事。”白鹿精连忙大喜,再谢过真人道:“多谢真人赐药。”孙潜听南华真人唤孙显黑鼠,不禁奇异来问道:“师父为何唤胞弟黑鼠?胞弟名唤孙显才是。”南华真人笑道:“其中缘由你不必问,日后待你修行大成时自会知晓。”又谓白鹿精道:“这黑鼠日后还有一段奇缘,此乃上天所定,更改不得。贫道今日告知,也好叫你日后有个准备。”白鹿精连忙道:“小鹿知晓,必不会行逆天之事,还请真人放心。”便闪过一边。
白鹿精看见小张太子与众将走来,不免到前低声道:“前时还多谢太子相救之恩,日后必定报答太子。”小张太子道:“不必多谢,便依真人所说,日后你还需诚心向善才是。”沈化龙一旁狞笑道:“本将可知你偷了那贼道多少法宝。”白鹿精闻言,不禁面上一紧,连忙道:“小鹿便是凭此法宝才换得夫君转世投生,并未私藏。”
当下却有混天道人鹏魔王跪在大圣国师王菩萨身前道:“弟子如今诚心向道,六弟也拜在菩萨门下,还望菩萨怜悯,放我二哥二嫂得还。”大圣国师王菩萨笑道:“此时不必来求,如今那水猿大圣无支祁也诚心悔过,待其修成正果之时,其手下自会有得见朝日的一天。凡事有因必有果,我等不必强求。你既然拜在了真人门下,还当尽力向善,好自为之。”混天道人见大圣国师王菩萨如此说,也只得道:“多谢菩萨。”看一眼奄奄一息的禺狨王便回转去与渔父道人一同为伍了。
当下两方别离,大圣国师王菩萨道:“待贫僧先回返盱眙山安顿好小徒,再去往南华山来见真人。”南华真人笑道:“如此便多谢菩萨了。”小张太子也与孙潜一番别离。白鹿精持丹药回返潘葛镇。牛犇便留下照看杏树。
回转盱眙山去,大圣国师王菩萨命禺狨王于后山徒手刻出“思过崖”三字。禺狨王先为药王和尚诊治一番,而后领命而去,无奈何只得攀上崖上去刻。崖下便留金枝玉叶二女神像于一片莲花池旁,叫二女在思过崖下修炼,百年后才得人形回转。另令雪凰公主,九尾狐,蠃鱼,金蟾夫人,七星子换下贺卫仙,林英麒,紫金貂,棋魂,看守伏魔殿。再令宫守仁贺卫仙手持手鼓前往小须弥山以作馈赠,令沈化龙林英麒持开天珠,劈地珠,混元宝珠,拌黄珠去往天庭,将此四珠还与四元帅。大圣国师王菩萨先传还魂伞的法门与小张太子,又传了一对虎环并法门给药王和尚。
三日后,禺狨王双手满是血污,却将思过崖三字徒手刻出。大圣国师王菩萨前来一视,不禁道:“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徒悟法也算功德圆满,可为正果也。”便见禺狨王双手血渍干涸,骤生金光而四溢。大圣国师王菩萨大笑不止,遂从怀内掏出一串佛珠来,递与禺狨王道:“此物名唤金丝猴,与我徒属性一般无二,如今我徒修成正果,便将此物纳入菩提之列,可唤作金丝猴菩提。”禺狨王将佛珠接过,带在腕上。大圣国师王菩萨又道:“此串共有一十四颗,乃是取自观世音菩萨十四无畏之意。观世音菩萨以金刚三昧无作妙力,与诸十方三世六道一切众生,同一悲仰,令诸众生获得十四种无畏功德也。不自观音以观观者,不自观音,谓不随声尘所起知见;以观观者,谓返照自性。不起知见,则无所妄;返照自性,则一切真寂,无复苦恼,故使受苦众生蒙此真观,即得解脱,是为无畏。知见旋复,在心谓‘知’,在眼谓‘见’;‘知’、‘见’之性热,则属于火。谓菩萨能旋转知见,以复真空,能使众生,设入火难,火不能烧,是为无畏。观听旋复,‘观’、‘听’之性动,则属于水。谓菩萨能旋转观听,以复真空,能使众生,设为大水所漂,水不能溺,是为无畏。断灭妄想心无杀害,谓菩萨证悟实性,断灭妄想,发大慈心,无杀害念,能使众生入于罗刹鬼国,鬼自灭恶,是为无畏。熏闻成闻六根消复同于声听,谓熏闻属思,思其所闻,无性可得,则成真闻;六根害人,与兵刃无异。菩萨六根既皆消灭,以复真空,一切尘境,同于声听,能使众生之当被害者,刀刃所加,段段折坏,是为无畏。闻熏精明明遍法界,谓菩萨从闻熏习,所成慧性,既得精明,明照十方,周遍法界,幽暗即消。众生虽被药叉、诸幽冥来近其侧,然菩萨之精明能使药叉之目受明夺,自不能视,是为无畏。音性圆消观听返入,谓受虚妄声尘系缚,无异禁系枷锁,菩萨以动静之性俱灭,则其观听返妄入真,声尘解脱,能使众生禁系等事不能着身,是为无畏。灭音圆闻遍生慈力,谓菩萨消灭音声,圆成闻慧,则遍生慈力,能以大力令彼得乐,是以众生经于险路如行坦途,或遇恶寇,自不能劫,是为无畏。熏闻离尘色不能劫,谓菩萨以思慧熏闻成性,离诸尘妄,不被色尘所劫,能使一切性多淫之人不生贪欲,是为无畏。纯音无尘根境圆融,谓菩萨音性纯净,离诸妄尘,根境相入,圆融无碍,能使怀忿恨之人不生嗔恚,是为无畏。消尘旋明,谓菩萨除暗消尘,旋复性明,能使一切昏钝无善心之人远离痴暗,是为无畏。融形复闻,谓融形则碍灭,复闻则性真,故涉入世间,而不坏世间之相,能遍十方,供养微尘数佛,禀承其法,各为法子;以此无畏,施诸无子众生,欲求男者,令得生男。六根圆通明照无二,谓菩萨六根圆融,通达无碍,含摄法界,如大圆镜,明照无二,由此故能承顺法门,受领无失;以此无畏,施诸无子众生,欲求女者,即得生女。我一名与六十二恒河沙名等无有异,谓菩萨得真圆通,能使求福众生,但持我之名号,与彼俱持无数菩萨名号之人,较量所得福德,等同而无异,是为无畏。”
小张太子,药王和尚,禺狨王听闻,皆受用无穷。大圣国师王菩萨道:“为师如今要去南华山赴约,传我佛门火与真人高徒。临行时有几言交付三个徒儿。”三个弟子连忙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大圣国师王菩萨道:“悟生我徒,你往日罪过尚未还清,还应下山而去,医病救人,早日行满三千善,方得正果。”药王和尚连忙道:“弟子领命,与师尊一同下山积德行善,早得正果。”大圣国师王菩萨又道:“悟法我徒,你虽已成正果,可往日罪孽还需竭力洗尽,这思过崖既已建成,便不可只做做官面文章。我徒还需在思过崖品悟佛法,忏思己过。”禺狨王也连忙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必然诚心向善,不离思过崖。”大圣国师王菩萨再道:“悟善我徒,你乃是为师大徒弟,便应带领师弟颂习佛法,不可倦怠。为师走后,这山寺可就交由悟善我徒了。”小张太子连忙道:“弟子领命,必然带好师弟。”大圣国师王菩萨道:“还有伏魔殿内囚有万魔王,你与悟法应小心看管,莫叫魔王走失。”二徒连忙答应菩萨。
诸事交托给小张太子,大圣国师王菩萨这才踏云去往南华山,传授佛门神火给三火道人。走时有小张太子相送,见药王和尚下了山门自去民间,大圣国师王菩萨又传了一道梵咒给小张太子,以防禺狨王魔性再起,约束不佳。吩咐小张太子看管禺狨王在思过崖静思己过,莫叫其下山再行祸乱。待小张太子念此咒时,那十一颗珠子中的大佛珠便在禺狨王身上作法,可使禺狨王法力全失,筋疲体软,无力相抗小张太子。小张太子连忙领命,再拜大圣国师王菩萨,将菩萨送出盱眙山去。
大圣国师王菩萨走后半月不见踪影,不得音信。半月之后,忽有一白衣女子飘然来至盱眙山之上。但见此女如何模样:正是面如羊脂,肌若冰霜,杨柳眉醉含媚意,星眸眼璀璨春光。其面如方圆,唇似鸟喙,头上一方白纱网,身上轻衣似雪堆,长袖见露出一对玉臂,玲珑里一双玉手,更有十指粉砌,端的是美不胜收俏佳人,超凡脱俗广寒子。
早有林英麒挡在上门之外道:“你乃何人?为何闯我盱眙山山门?”那女子竟道:“四哥怎的不识得我了?我是欧阳红,便是前时太子所放的那只水鸽子。”林英麒见得欧阳红唇红齿白,双目惠明,心中也喜,连忙道:“原来是你,快快有请。”便将欧阳红请入寺内,自家连忙前去通报小张太子前来。
小张太子闻讯,率众来迎。便是禺狨王也赶来相见。小张太子遂问道:“不知你此去一向可好?因何来至盱眙山寻我?”欧阳红连忙跪在太子面前道:“回禀太子,欧阳红此次乃是求救而来。西北昔日沙王国,如今名唤流沙国,遭遇三大妖王,数万小妖侵犯,如今民不聊生,大旱千里。小女所见情形非同小可,故而前来,恳请太子发兵降妖。”小张太子遂道:“我也是为沙王国太子,而流沙国与沙王国正是一脉相承。如今流沙国有难,本太子又怎能视之不理?”
一旁贺卫仙问道:“你可知是何妖精为患?其势如何?”欧阳红道:“当中为首的三个妖怪便是毕方,鸣蛇,旱魃。毕方鸣蛇尚可,只是旱魃法力高强,难以为敌。三个妖怪皆以干旱闻名,使得各处烈日炎炎,火光四溢。其座下头目有流沙精,黑风怪,黑秃鹰,骆驼王,猞猁精,沙蜥精,角蝰精,蝎子精,绿刺精,胡杨精,沙鼠精,跳鼠精总计十二个,皆是勇武非凡之辈,凶残亡命之徒。小兵总计数万,敲锣打鼓作哨作伙,排排列列一眼望不到边际。”小张太子道:“水能克火,想来便是本太子建功之时。”贺卫仙一旁连忙道:“太子不可轻敌。”
欧阳红瞥见小张太子身后龙素馨来,又道:“欧阳红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求,恳请太子准许。”小张太子遂问道:“你还有何事相求,尽管说来。”欧阳红道:“望太子恩许,拜在太子座下为将。”小张太子自忖,大圣国师王菩萨既能应龙素馨为将,便也能应欧阳红为将。此前自己疑心男女有碍,未收欧阳红留在身边,也不知这些时日欧阳红受了多少苦难。何况自收了龙素馨为将以来,也并无不妥,若是收下欧阳红来,也可与龙素馨有个搭伴。当下便道:“也好也好,本太子便收你为我座下第八将,且来见过其余七将。”欧阳红听闻大喜,先拜了小张太子,又一一见过宫守仁,沈化龙,贺卫仙,林英麒,棋魂,龙素馨,一一叫过大哥二哥来。及见紫金貂时却是满腹狐疑,这一貂竟是太子身边神将。听闻沈化龙贺卫仙所讲紫金貂一事,这才明了。几人又将八妹来叫。
当下八人在小张太子面前行过金兰之拜,有小张太子及禺狨王得见作证。小张太子便欲带齐七大神将前往西北流沙国而去,唯独留下紫金貂交与禺狨王。禺狨王拦住道:“大师兄,师弟也欲与师兄同行,还望师兄恩准。”小张太子道:“如今师父不在寺内,寺里还有万魔王囚在伏魔殿,三师弟可谓责任重大。何况师父所言,要师弟在思过崖思过,如何出山而去?”禺狨王道:“但那妖怪势大,师弟恐师兄人单势孤,师弟一同前去也好相帮。亦或是师兄前去南华山,请师父回转来助,也可应敌。”
小张太子笑道:“三师弟多虑了。大师兄座下这八大神将皆有万夫莫敌之勇,何况水能克火,大师兄便依相生相克之力也可如砍瓜切菜般将那妖怪擒来。”禺狨王见说不过,只好作罢,转念又道:“大师兄,师弟这有宝珠十枚,大师兄可带上防身。”小张太子笑道:“师弟好意师兄心领了,只是你大师兄我也身怀奇珍异宝,何惧于他?”禺狨王见拗不过小张太子,只得作罢。
小张太子一行驾云而起,前往西北流沙国。禺狨王见紫金貂吱吱咿咿,欲与小张太子同行而去。遂笑道:“你可是想与大师兄一同前去?”再看那紫金貂,竟朝禺狨王点了点头来。禺狨王道:“虽是大师兄交代我将你看好,可你身子委小,我一时大意,你便不见了,此事也怪我不得。”紫金貂听闻,满目欢喜,吱吱几声,摇头晃脑,便欲寻小张太子而去。却听禺狨王叫道:“且慢。”便将除却大圣国师王菩萨防备禺狨王的大佛珠外的其余珠子尽数交由紫金貂来道:“若大师兄战得赢,你便莫要声张,不必叫他知晓,径自回来便是了。若是大师兄敌不过,你再出手相助。”紫金貂支吾一声,便随小张太子踪迹而去。禺狨王苦叹一声道:“看来我还是做不得魔王,如今反倒像个和尚了。”忽有九尾狐不知从何处窜出道:“他不拿你当师弟,何必拿他作师兄?”禺狨王不禁喝道:“休得胡言。”却转瞬间温情叹道:“我这一身本领皆因师父怜悯于我,何况两个师兄皆是良善之辈。只是大师兄性子急,不肯听人劝。”
一路之上,渐行渐热,天色由蓝变昏,地色由绿褪黄。小张太子一行驾云前行,只见多有枯树枯干,干涸河床。再行间,便见水草更绝,沙漠纵横,沙漠之中尚有火光摇曳,便是那妖火未息,残留人间。小张太子见得如此,不禁落下泪来。贺卫仙道:“太子不必感怀,待我等除去妖魔,便可重建沙王国。”小张太子道:“我虽是沙王国太子,却未能尽力护得沙王国百姓,直叫民众受难,本太子之罪也。”贺卫仙道:“太子也莫要计过自讼,不如商议一番如何力敌?”
沈化龙道:“此处过热,小将的泥沼之力却是施展不得。”林英麒道:“二哥的泥沼之力施展不得,小将的神火正好可大展拳脚。”贺卫仙道:“只是按八妹所述,那几个妖王却未必怕火。”龙素馨道:“正所谓水能克火。只是此地炎热,那水唤来此处却也干涸了,如何是好?”贺卫仙问道:“六哥,你见多识广,可以何计可依?”棋魂道:“若是此处有秘境要破,便中我的下怀。若论排兵布阵,还需三哥你来。”贺卫仙道:“我等不如先将土地唤出,问清情形,谋而后动。”小张太子道:“便依卫仙所言。”
欧阳红道:“不必劳烦土地。小将素有千里远目之能,待小将悄悄飞至空中,一看便知。”贺卫仙大喜道:“果然六根聚在太子座下,此乃天意也。”小张太子笑道:“欧阳能有此等奇术,正是锦上添花。”不多时,只见欧阳红落下道:“启禀太子,此处有四周合围,又有当中三寨。正当中三寨乃是三大妖王毕方,鸣蛇,旱魃所居。四周各有三将率小妖卫护。东边乃是流沙精,骆驼王,蝎子精守卫,西方乃是黑风怪,黑秃鹰,胡杨精守卫,南方乃是角蝰精,沙鼠精,跳鼠精守卫,北方乃是猞猁精,沙蜥精,绿刺精守卫。各处小妖数以万计。”
小张太子问道:“卫仙,你来定夺如何攻伐。”贺卫仙道:“依小将所见,我等应兵分四路,先斩其羽翼,再和而攻之。”小张太子问道:“如何分兵四路?”贺卫仙道:“太子与大哥前往北方除去猞猁精,沙蜥精,绿刺精。二哥与小生去往南方剿灭角蝰精,沙鼠精,跳鼠精。四弟与八妹去往西方来斗黑风怪,黑秃鹰,胡杨精,六哥与七妹去往东方迎战流沙精,骆驼王,蝎子精。”七人各自领命,便约定月升之时同时发难。八人分作四组,分向四方潜去。
小张太子与宫守仁来至北方妖兵兵营之外,于数十丈外一沙丘之下将身形隐去。只觉此处燥热难耐,小张太子心烦意乱,不住将扇来扇。宫守仁见了,来至小张太子身旁,将身形立住,与小张太子遮阴。小张太子道:“守仁不必如此。”便将宫守仁扯过一边道:“此处燥热,你我皆不好受。本太子岂能独自享乐?”宫守仁见小张太子如此说,也只得点头称是。小张太子又道:“若不是怕惊动妖王,本太子便以扇中水气乘凉。只是如今空有一身法术,却不得施展,真是凄惨无比。”宫守仁道:“太子可前去乘凉,此处有小将在此守候便可。”小张太子道:“怎能留你一人在此。本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守仁莫说如此话来。”二人正言间,却见沈化龙至此。
小张太子不禁问道:“化龙你怎的至此?不是命你前往南边灭妖,为何来我北边?”沈化龙笑道:“三弟所说,乃是夜间发难,如今时辰尚早,太子为何如此早早等待?”小张太子想来也是,连忙道:“说得也对,先去歇歇才是。”遂与宫守仁随沈化龙一同归返而去。早来至一处山涧,小张太子先饮得水过,再跳入涧中嬉戏一番。果真顿觉神清气爽,酷暑之感皆无。待食过山果之后,这才与宫守仁回返前时所潜之处。沈化龙也去与贺卫仙会合。众人各居其位,只待月升。
欲知小张太子一行能否剿灭妖患,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