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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热游离阀

重生之荒唐王爷 游仆虫 3325 2024-07-11 11:06

  几天前,紫禁城还是个死气沉沉的坟场,没人敢大声说话,更没人敢在坟头蹦迪,直到新皇即位,这坟头才长了草,草长得飞快,数日便有半丈高。

  没人质问新皇帝屁股下的龙椅是不是真的,也没人好奇前任皇帝的面皮去了哪儿,大伙儿识趣地都没开口,而是团结努力地擦干净了京城路面上的鼻涕和血泪。二月龙抬头,又是载歌载舞的新气象,茶馆的段子又换了,鄂尔泰还坐在原来的那个位子上,他剥瓜子的动作熟练了,喝茶的手也不见抖了。

  南三所里换了人,不吵了,吵不起来,大伙儿你推我,我推你,这个第一把交椅谁都想坐,又谁都不敢坐,索性先放一边,大伙自备凳子,围了那长桌,带上点香茶、瓜子、花生,好一派祥和之气。

  京城的风也变了,以前往北吹,现在四面八方胡乱吹,人跟着风走,大包小包,你来往外,就跟过年似的,这串门叫一个热闹。

  傅恒站在乾清宫内,他望着座上的建元帝弘时,感觉有些紧张,弘时面上看去很温和、平易近人,但是浑身透出的气势却教人不寒而栗。傅恒站在下面几次想要开口,却堵在了嗓子眼。

  弘时翻阅桌子上的奏章,余光瞧见傅恒还站在远处,笑着问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呵呵!说吧!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傅恒提了提衣摆跪在地上,抬手抱拳,攒着一口气,低头说到:“臣恳请皇上网开一面~”

  “你是替来保求情?”

  自然是替来保,替弘历等人求情那就免谈了。弘时现在还没对弘历动刀子,他怕后来人会嚼舌根,毕竟罪名是他给定的,若是弘历中间有哪个同党松松口,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说到底,是你们自己主动认了罪。

  傅恒抬起头,发现弘时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心中一紧,趴在地上,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毕竟是自己亲儿子的曾祖父,这个情得求啊!

  弘时背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笑,笑容温和平易,他盯着傅恒看了会儿,目光玩味,片刻,他又觉得无趣,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转向他处,手指慢慢地敲着桌面,像是在为难,可他心底里却是一点都不为难,他不是弘历,他知道对不同的人得用不同的法子,傅恒是个重感情的人,在节骨眼上跟这种人谈理性是没有意义的,对重感情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谈感情,没事儿就给他画画饼,谈谈人生,聊聊理想。

  弘时沉默了好一会儿,傅恒也不敢抬头,弘时看着下面静趴着着的傅恒,顿时觉得好笑,他强忍着笑,开口道:“这事儿确实是不好办啊!朕能同意你,可朕背后的宗室王公大臣们未必能同意你啊!毕竟之前的党派之争也是血腥惨烈的,他们遭了不少罪,一直憋在心头的气不是那么容易消的,这你也是知道的!”

  傅恒不觉得弘时的话有什么不对,这是事实,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答应,大臣们未必会答应。

  “不过,办法还是有的!但,也不容易!”

  弘时的话让傅恒眼前一亮,最起码还有希望,他抬起头,紧张兮兮地望着弘时,眼神问到:“何办法?”

  “以功抵过!”弘时走下龙椅,来到傅恒的身边,弯下腰将傅恒扶起来,说到:“弃暗投明,主动揭露逆党的阴谋,这便算是将功补过了,有功当赏,自然死罪可免,朝堂里的大臣们也不会再有意见!”

  这是要落井下石还是一石二鸟?弘时是不打算放过弘历和钱氏一族,若是来保此时一口咬住了弘历他们,那么满门抄斩的圣旨自然就能下得利索了!

  但是傅恒一细想,怕是又不可能,这种事情来保一定不会干的,反正都在监牢了,一无所有,大把年纪了,还活着干吗呢?若是真干了卖主子的事情,那以后活着,别人还不戳他脊梁骨。

  弘时手臂搭在傅恒的肩膀上,耐心地劝诫:“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好死不如赖活!况且,成王败寇,死了就有好名声了?胤禩有么?年羹尧有么?多尔衮呢?他有么?死了之后,坟头都让自己的侄子给扒了!没用的,别人的眼睛只会看到他们想看到的,至于你想让他们看到的,他们未必愿意睁眼瞧!”

  弘时用心良苦地拍了拍傅恒的肩头,带上了点力,“谁来写,没人会去瞧,人们只在意你写了什么!最后手印一摁,理顺章成,天下大吉!”

  傅恒一惊,弘时这是让他去递刀子啊!目光四处飘散,却找不到推诿之言,无奈只能暂且退下。

  出了午门,傅恒往他的尚书府走去,那里已经太平了,他不想见到的人永远也见不到了,心中念想的人都守在那里,寸步不离。

  一进家门,喜塔腊氏便迎了上来,她眉头紧锁,她知道这事情很难商量,接过傅恒的披风,她没有立刻问,因为她知道,若是成了,傅恒进门的那一刻便会告诉她,但是此时傅恒却是心事重重,她不应该逼他。

  魏佳氏坐在院子里陪着孩童玩耍,她已经不是令贵妃了,丧子之痛固然难受,但脱得牢笼,与情郎终成眷属,也难掩她心中的喜悦。傅恒进来的时候,她余光看到了,多少已经猜到了结局,待傅恒走近了,她轻声说到:“皇上在等的不仅仅是来保大人的答案,还有傅恒你的!”

  魏佳氏站起身,走到傅恒跟前,拉起他的手,温柔地说到:“君子有道,但道不容君子!”

  “你知道皇上跟我说了什么?”傅恒惊奇,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魏佳氏的神色有些黯淡,她不愿意回忆过往的事,浅浅地说到:“我在宫中呆久了,朝堂和后宫也差不多吧!理是一样的,皇上想要斩草除根,又要把你绑在他的船上,所以,是要让你去替他磨好刀!”

  “只有这一条路么?”喜塔腊氏心中不忍,她深知祖父的性格,这样会陷他于不义,亦会陷傅恒于不义。

  魏佳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傅恒,“只有一条,我们的路只有一条,逆流而上,必陷于渊廊,顺流而下,得溢于汪洋。”

  喜塔腊氏在傅恒歉意的目光下,闭上眼点点头,心中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一个不大的作坊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头碰头,紧盯着桌面上的灯泡,灯泡共有八个,大小相同,形状也相同,只是在透明的灯泡里加了金属片及铜丝。

  小男孩趴在桌子上,脸快贴在灯泡上,他指着这堆灯泡问到:“阿爸,这个是要做什么呢?”

  弘昼坐在凳子上,仔细地检查桌子上的灯泡,这是他让人定做的。灯泡只是普通的灯泡,但在里面添了东西,这个东西在弘昼的脑海中有一个专业的名词,它叫“电极”。

  和之前替严祌引路不同,在和严祌的交流里多少他还能得到点精神上的共鸣,而在这个工厂里,他得到的是一堆懵懂的白眼,一个加工过的灯泡让他当着三十七个人的面讲了整整两天加一个上午,这伙人才勉强搞懂,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弘昼都怀疑,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些。

  尽管大家的干劲是十足的,对于新事物的理解却是难,有些事情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明白透彻的。

  工作上毫无知己的感觉啊!弘昼摸了摸脑门,转过头,给了儿子一个笑脸,他已经解释过非常多遍了,不过,眼前的小屁孩却不用讲那么细,他挠了挠永璧的脑袋,笑道:“不要看它只是个灯泡哦!它可是个很厉害的宝贝哦!”

  永璧抬起头,眼珠子上翻,突然又转过头,指着身后正在忙碌的研发人员,疑惑道:“明明是灯泡!可是他们叫它‘热游离阀’,这也不像个阀门啊?门到底在哪里呀?还有,它也不热啊!难道说要放在锅里煮一下么?难道是吃的!可我试过了,咬不动,不能吃啊!”

  突然,永璧蹦起来,站在桌子上一蹦一跳,开心地说到:“哦!我知道了,灯泡亮的时候,就很烫,所以就热了,是不是啊!可是,也不能吃啊!上次嘴唇都起泡了啊!”

  弘昼眼皮直跳,他望向后面正在作业的人,又看了看兴奋中夹着畏惧的永璧,默默感叹一群二三十岁的大人领悟能力,竟然比不过一个整日只知道捣蛋的小毛孩,弘昼像是发现了宝贝般,两眼放光,他抱起永璧,举过头顶,大声笑道:“没想到,我们家阿璧这么聪明啊!这都能让你猜到了!现在让我们来研究一下这是用来干嘛的!”

  虽然毛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最起码不会用一对死鱼眼看着你,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都是新鲜好玩的事,他有无限的活力,还有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有想象,才能有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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