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屁股完全落板凳后,许荣跃才仔细观察这个房间,正面的出口就一个,就是刚刚进来的那道门,房间里一张圆桌,几张圆凳,门口处横了张长凳,看似酒馆的包房。
这房间里侧有一珠帘,珠帘后面摆着屏风,屏风似是丝质的,上绣青山绿水。透过屏风许荣跃看到了,是一张古色古香的床,这里屋的东西他只能看到这么多,怕是有暗门也说不定。
房间看完了,接下来看到的就是姑娘了,真是能穿多少穿多少,能有多能露便有多能露,不单单是弘晓的眼睛直了,许荣跃他自己都有点移不开眼,古人说的对:“北里空销旅客魂”,显然,这两人的魂已经被勾了。
这一群穿的少就算了,重点是穿的少还在你眼前乱晃。
舞姬进来后,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便跟了进来,她不像那群浓妆艳抹的俗粉,进来后只是静静的坐在门口,抱起琵琶遮住了半边脸,一双素手拨弄着琴弦。
然而,一曲汉宫秋月素手弹,瞬间惊醒了许荣跃,原本有些尴尬的生理反应迅速恢复了正常,脑子的精虫也瞬间回到了原处。
胡姬也学祝华封,歌舞升平处处同。
掌柜唤来的舞姬随着琵琶声满屋子乱转,弘晓是乐在其中,许荣跃却是苦不堪言。掌柜的看了一眼乐在其中的弘晓,便关了门悄悄退去。
许荣跃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来了,原本只是散散心,躲着寒嫣那丫头的,现在搞得浑身不自在,万一被那丫头知道了,这好不容易修正过来的人设不就全完了么?
所以,他不能玩,弘晓是不是被别人当了枪使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今天要是醉在这里,那可就玩大了。
许荣跃身边的姑娘可是热情了,长得漂亮,身材好,穿的又凉快,还总拿没穿衣服的地方往你身上蹭,手还专往不得体的地方摸,完了,一个接一个的不是给你倒酒就是给你剥水果,从这群姑娘进来开始,许荣跃的嘴巴就没停过,这群姑娘是要把他当猪喂啊,能往他嘴里塞的丝毫不吝啬。
窘迫的许荣跃自任督二脉一下基本经脉尽断,能控制的只有眼睛跟嘴,身体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双腿能夹多紧夹多紧。
斜过眼瞧了瞧弘晓,许荣跃估摸着他爹看完得诈尸。左拥一个右抱一个,大腿上还坐着一个,很是自在么?看到这场景,许荣跃有些气恼,妈蛋,今天是被这货带沟里了。
许荣跃身体僵硬了,脑子没硬,还能转,转的还挺利索。
这一会儿发生的事情都比较诡异,半路碰到弘晓,连哄带骗被拐到这里,到底是偶然呢,是有人刻意呢,如果不是刻意,那这个弘晓玩归玩,老往自己身上瞧什么?难不成真怕他爹诈尸么?
后面的人明显是借着弘晓的手拖他下水,这个人是鄂党么?可能性很大,但是只站在目前的角度看,那就有些片面了,黑山羊理论,你的每个论点都是对的,同样的,你的每个论点也不一定都是对的,因为它是片面的。
许荣跃在心里琢磨着,那主谋会是谁?如果是鄂尔泰,那么可能性占百分之五十,毕竟他现在处于劣势,借着弘晓的手拉近查案的官员,告诉他自己的对手也是有见不得光的,要找弱点,就要从最差劲的对手开始,但是这样一来,弘晓似乎就跟鄂党绑在了一条船上。
如果这么想,那这案子也太简单了,党局分明。换一个人,张廷玉,这个可能性占百分之十,看起来毫无关联,其实不是这样,怎么班第今天会被自己撞见呢?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弘晓若是和他没关系,按着以往两个人的尿性,和他打起来都有可能,而不是这么坐着任由他去。直觉告诉他,张廷玉也是怀疑对象,只不过自己还没有抓住点。
还有最后一个可能,在许荣跃没来这里之前,弘昼被人下过套,弘皎也差点残废,出问题的都是皇帝的兄弟,而这弘晓当时不在京城所以逃过一劫。那么这个幕后的人,会不会跟弘晓有关系呢?
得从这个鬼地方抽身出来,这个弘晓真的要离他远点。
许荣跃一边推搡着姑娘们的劝酒,一边跟着弘晓打哈哈:“弘晓,就这些货色,没别的稀罕了,就冲这儿你还请我来!来来来,你瞧的稀罕件儿都归你!”说着就把身边的女人往弘晓身边推,趁着间隙抽出身来,向着弹弄琵琶的女子身边走去。
“啊呀!要怪就怪那个班第,把彩云姑娘唤了去!诶诶,你寻那姑娘,我劝你还是别费心机了,人家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嘿嘿”弘晓一边接着舞姬递来的酒,一边看着许荣跃向琵琶女身边走去打趣道,许荣跃也不回答他,只是回头看了看他,见他仍在女人堆子里左拥右抱好不自在,便放了心,这弘晓虽然盯着美色,但是,最后眼睛可都是在自己身上。
许荣跃走向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不得不说这个弹琵琶的姑娘确实长得好看,比上寒嫣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衣着打扮也不似这群舞姬,素粧无珠玉饰,绰约若仙子。
可是,自打这个抱琵琶的姑娘进了这房间便低着头,期间她有看到许荣跃的目光,便迅速的撇开了,许荣跃不由的有些好奇。之后,他不间断的注视着琵琶女的眼睛,这女人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不敢看自己,他断定这个女人认识自己。
许荣跃一边走,一边脑子在转,他又不是诸葛亮,一时半会儿哪能想的出来,便朝着弹琵琶的姑娘身边靠去,就和解物理题一样,一个角度解不开,那就换个角度。
他刚一靠近,姑娘就躲开了,咦!这个暗娼坊还有贞烈的,呸!真的这么刚烈,来这干嘛。
许荣跃一脸不屑,他本就瞧不起红灯女,毕竟是从现代来的理科男,脑袋转不过弯来,否则也不会这么一大把年纪找不到媳妇儿。
“敢问姑娘芳名!这首曲子弹得好!就是幽怨了些,姑娘又不是宫中人,何不奏些乐呵的?”许荣跃走到姑娘跟前,一双手很细,很好看,不过手腕处却有一道烫伤留下的疤,脸上有些惧意。她的眼神一直在躲,不敢看许荣跃的脸。
仔细看她的脸,有些面熟,想不起来,许荣跃确定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姑娘坐的是门口的长凳,不是圆凳,许荣跃示意女孩往边上坐坐,他便紧挨着女孩坐着,迎着弘晓的目光,许荣跃手也不老实的架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女孩似是不会说话,也似未曾听见许荣跃在说什么,便未回答他的话,自顾自的身体往边上侧了侧,试图摆脱许荣跃,弘晓一脸猥琐的看着许荣跃,眼神里像是在说:“我说的吧!”
这个弘晓玩不像玩的,目光老是在自己身上,有鬼啊!难不成今天他是想睡我,还特么真以为劳资是断袖啊!睡你这鼻毛戳到人中的货?要睡劳资也去睡傅恒啊!呸,劳资特么不是断袖!
许荣跃随即放开女孩,对着屋子里的舞姬嚷嚷道:“今天谁把怡亲王给我伺候好了,我有重赏!”说完怀里掏出了锭金子往地上一扔,引得众人去抢。
“你不是说你没带钱么?你真的是来宰我的啊!”弘晓不满的叫唤,但是,他的叫唤没有用,一堆女人的谄媚声已经把他给淹没了。
“嘿嘿!”许荣跃笑了两声,拉着边上的姑娘就往外走,也不管姑娘的挣扎,他需要个清净的地方,弘晓说了,这女人卖艺不卖身,那就说明弘晓来过这里不是一次,这个女人也必然认识弘晓。
于是,许荣跃拉着女孩就往外走去。
只是女孩挣扎的动静太大,引来了掌柜的,许荣跃倒是不急。待掌柜的到了身前,也不容他开口,便抢先说到:“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么?怡亲王,大清的铁帽子王,因为你们的招呼不周,现在很不开心,别怪我没提醒你,赶紧去陪着,免得出了篓子!”
“这?”掌柜的一听,有点怕了,他不知道许荣跃是谁,但是,弘晓是谁,他可是认识的。
“还不快去!”许荣跃呵斥到。
掌柜的一听弘晓发火,也管不得许荣跃跟那挣扎的姑娘,立马向着弘晓在的包厢里跑去,到了门口,一看果然弘晓在发飙,废话,许荣跃在弘晓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他想去追,身边的一堆鸡婆拦着他,他能不上火么?
估摸着弘晓的房间里面现在很热闹,许荣跃没心思管他,拉着姑娘提着琵琶就往旮旯里走。挑了个不起眼的房间,推了门就进去,女孩是被他连拉带拽的弄进去的。
进门便反锁了门,他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一把将姑娘压在房门上,两人面对面站着,姑娘浑身哆嗦着,倒不是因为许荣跃不轨,而是他的右手一把掐住人家姑娘的咽喉,“不用叙旧,讲重点!”